正文 第二十五章 斷臂之苦

白言回頭,看到林箏的身體在瑟瑟發抖,臉上湧起一股淫笑:「等會兒就有暖被窩了,馬上就到了,忍忍吧。」

就說話的當口,他們來到了一個交叉口,左右各有一條暗道延伸出去。正當白言邁步向前的時候,卻聽到後邊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林箏心中一沉,慌忙回頭望去,不遠處突然跑來個女人,外邊披著件白色貂皮大衣,頭髮盤了起來,或許走得有些著急,她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要壞事。林箏慌忙低下頭,現在最好的對策是以不變應萬變了。

女人跑到近前停住了,她嘴裡喊著:「白先生,我在這哪!」白言回頭一看,這不是上次接過的那女人嘛,這個臭婊子拿了錢就走,也不知道孝敬我點兒,真是瞎了眼。

心裡不順,白言臉上也沒有好顏色,聲音不成不淡地說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穿貂皮大衣的女人一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不,不是你們老闆點名要我嘛?我聽管事說了就趕來了。可走到半道突然肚子疼,所以……嘿嘿,我們現在走吧。」女人摸摸肚子,掩嘴笑笑。

聞言,白言眉頭一皺:「你聽錯了吧,今天不用了,你回吧,我帶這位小姐去見老闆。」

此時,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才注意到旁邊的林箏,看她穿著服務小姐的衣服,應該是這裡的人,喲嗬,自己人還撬行啊!奶奶的,敢搶老娘的生意,我饒不了你!話沒說一句,上來就把林箏推搡起來:「活得不耐煩了吧?敢搶我的生意,你也不打聽打聽姑奶奶是誰?今兒個我要你好看!」

話音還未落,那女人揚起手就要打人,林箏反應是何等迅速,看她手剛剛舉起的時候,身體一側便躲過了。看沒有打著,女人頓時有些氣急敗壞,雙手齊上,左揮手右揮手地使勁拍,可林箏就像會隱身法似的,怎麼打都落空。

「還真邪門了,老娘就不信打不到你這小騷貨!」就在女人全力撲過來的時候,白言突然擋在她面前吼道:「別撒野了!我們要趕緊回去了,否則老闆會生氣的。」與此同時,白言使勁一推,女人被甩到一旁。

貂皮女人摔倒在地啃了滿嘴灰,心裡的氣無處撤,抓起一把泥就扔了過去:「敢搶老娘的生意,小心以後我剝了你的皮!」泥土沒砸在林箏的身上,正好落在了林箏的腳後跟,女人的眼睛望過去,又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瞬間,她突然愣住了。不對勁啊,似乎剛剛反應過來似的,她猛地晃了晃腦袋。這女人腳上怎麼穿的是平底鞋?按照規矩,所有服務小姐的鞋子必須是高跟的,上邊說只有高跟鞋才能襯托出女人的婀娜和美麗,那些男人們才會更加喜歡。

上次有個女孩就沒有按照規矩穿高跟鞋,她親眼瞅見被扇了幾十個嘴巴子,嘴角都出血了。雖然剛開始穿著有些累,但懼怕於這裡的嚴格規矩,大家都不敢違背,只要是服務小姐,都會穿著高跟鞋上班,可這個女人怎麼會穿著平跟鞋?

林箏沒穿高跟鞋引起了女人的懷疑,她這才又重新打量起來。這小狐狸精挺眼生啊?剛才光顧著生氣了,就看到她長了一張會勾引男人的臉,這會兒才驚覺不認識此人。

白言和林箏正慢慢向前走,女人踉蹌著就跑了過來,突然喊道:「你是哪組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林箏一怔,心裡突然「咚咚咚」跳了起來,難道被這個女人認出了?低頭,林箏還是不說話。

這裡是個極其秘密的場所,除了內部人外人根本進不來。白言也是個老狐狸,聽到貂皮女人這麼問,頓時心裡「咯噎」一下,是啊,自從這女子過來一直到現在,壓根就沒見張過嘴,這還真是有些奇怪。

「說,你是幾組的?」女人看出了林箏的猶豫,在旁邊步步緊逼。

「二組。」再不說話也不行了,林箏此時無法,只好隨意編了一句話。她將聲音壓低,並且盡量將語氣變得柔潤些。

沒想到,卻聽到貂皮女人一陣陣的冷笑聲,隨後便陰惻惻地說道:「哼,你果然不是我們這裡的人!我剛才是故意試探你的,其實我們這裡根本就不分組,而是按照隊來分,比如我,就是一隊的姑娘。」

「啊!」

剛剛還緊挨著林箏的白言突然跳出去數步,這麼機密的地方進來個陌生女人,這豈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林箏終於緩緩抬起了頭,聲音也恢複了正常,冰冷異常:「你說對了,我不是這裡的姑娘。」

白言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雙幽深的眼睛上,那雙眼睛是如此的冷酷和沉著,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剛剛貂皮女人怎麼都打不到她,現在想來她肯定會功夫,在不經意間便被躲過去了,而自己卻還蒙在鼓裡。

貂皮女人一看情況不對,撒起丫子就想跑回去報信,可林箏怎能容她輕易逃脫?女人也就剛剛轉過身的工夫,林箏便猛地躥到前面並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眉頭微皺,雙手越來越用力,貂皮女人的身體甚至都被提了起來,然後隨著慣性猛地朝地上一摔,她像皮球般滾落在地,脖子上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將她身上穿的貂皮領都染紅了,人躺在地上連哼都沒哼一聲,死了。

剛剛還想著銀元、美女的白言早就嚇得屎了褲子,他將後背緊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哀求著:「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雖然他嘴裡這麼說著,其實雙臂也在暗暗用力,林箏剛剛走到近前,他便猛地揮出去一拳。本以為是致命的一擊,沒想到卻被林箏輕易躲過,還反手將他的脖子死死箍住了,

白言有些喘不過氣來,此時他有些後悔剛才的判斷,自己也會些拳腳功夫,本想來個出奇制勝的,可沒想到這女人的身手實在是太好了,自己在她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現在後悔估計也晚了,看這女人心狠手辣,看來真要去見閻王了。

正在白言胡思亂想的時候,林箏卻將手部力量鬆了松,沉聲問道:「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如果一句有假,你的下場會和她一樣。」白言側頭,只看了一眼,腿肚子便哆嗦起來:「姑奶奶,只要您不殺我,讓我幹什麼都行。求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白言一看有戲,嘴裡像打機關槍似的求起情來。

「閉嘴!」林箏又一使勁,白言就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斷了,氣也喘不上來,只剩下了搖頭或者點頭的份兒。

林箏看白言老實了,這才又鬆鬆手,用凌厲的目光望向白言:「說,你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的確,現在的她已經分不清他們究竟是誰了,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卻叫著日本人的名字,這的確有些奇怪。

脖子不那麼勒了,白言大口喘了幾口氣,忙不迭地點頭:「中國人,我是正宗的中國人啊,老祖宗的墳都在山上埋著呢。」

「那你怎麼會和他們攪和在一起?」林箏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我,我被逼無奈啊,我真是給逼的……」白言想博取林箏的同情,又裝出一副可憐相。

林箏可不吃這一套,手部又用了幾分力道,緩緩道:「我說過,如果你敢騙我的話,你的下場會和她一樣。」就在她想使勁一捏的時候,白言嚇得臉都白了,慌忙辯解道:「我說,我全說!」

地道里安靜極了,遠處似乎還傳來了「滴答滴答」的滴水聲。實在是太冷了,林箏放開了白言,讓他蹲在地上把前因後果述說一遍,自己則走到死掉的女人身旁,將她身體上的那件貂皮大衣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身體里頓時涌過一股暖流,林箏這才揉了揉發麻的手腕。

剛剛已經看出來了,這女人不但心狠手辣,並且武功高強,如果自己試圖逃跑或許死得更快,倒不如現在配合她,說不定還能留條命。所以,當林箏拿衣服的時候白言並沒跑,而是老老實實地說起了鑫源拍賣行和有關那個日本老闆的事情。

其實,白言來鑫源拍賣行之前待的地方也就是個唱戲的地方,不是什麼大舞台之類的,充其量也就是個小茶館。店老闆為了招攬生意,在大家品茶的時候就會讓白言唱上這麼一段。當然了,唱完了該幹嗎幹嗎去,給顧客端茶倒水的,頂多就比店小二高出那麼一點點的地位。

應該是在三年之前吧,店裡來了一位常客,這人出手還挺闊綽,每次白言唱完還給個賞錢什麼的,當時把他給樂的喲,差點都找不到北了。雖然那錢後來被老闆全拿走了,但白言卻把這人記在了心裡,只要是他來了,白言都會多賣些力氣。日子久了,倆人也就熟絡起來了,白言也知道了此人姓趙名木,人稱趙老闆。

這白言說起事情來啰里啰嗦,事無巨細,差點把林箏急出一身汗來。這可不是嘮嗑的茶館啊!照你這麼說下去,非得把人給招來。再說了,萬一房間里被自己打暈的女人醒過來,這麻煩可就大了。想到這裡,林箏是心急如焚,低聲喝道:「撿重點的說,那趙老闆是不是日本人鈴木?」

「姑娘,您可真聰明,一猜就著。」白言又藉機奉承了一句。

林箏白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並惡狠狠地警告道:「不想死在這裡就快點,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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