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扯不掉的紙符

「龍有逆鱗觸之則死,狼生暗刺窺之則殺。」說的就是海中的白珊瑚、貝殼、玳很危險;要小心瑁、鳥的羽毛、犀牛鳥製品不宜放在家中要不然會出現家破人亡。而兇惡的動物如:狼、熊、蛇、猴、象等,爪牙皮毛等不能放在家裡不然會出現血光橫禍。

危險的登記有許多種,但是最危險的一種莫過於我現在的狀況。所有外援全部因為某種原因而無法聯絡到,只能被動的被圈在柳城這個小城市裡,步步為營。

煎熬著過了一整夜,我幾乎翻來覆去的沒有睡著過。實在熬不下去了,等清晨的第一道光刺破窗戶透進來時,我乾脆起了床。

門外才麻麻亮,被雲層遮蓋的朝陽根本不足以穿過大氣層,傳導到大地上。簡單的洗漱過後,我伸了個懶腰,亂糟糟的思緒被早晨的涼風一吹,全都吹散了,暈乎乎的腦袋也舒服了許多。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擠壓進肺部,腳下的殯儀館已經開門營業了,清潔工正在各條路上用掃帚掃地。

現在才六點,食堂還差一個小時才會開飯。

我走出宿舍,走到殯儀館的休息大廳,坐著發獃。沒過多久,娘炮也走了進來。他眼眼睛上盯著一個比我還大的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

張輝似乎沒有看到我,在偌大的休息室中找到了前排的位置坐下,頭低著,手在腦袋上不停擺弄。

整個可以容納幾百人的大廳里,我倆就這樣距離十多米,一前一後的坐著。看著牆壁上貼著的關於死亡的標語,氣氛頓時就怪異起來。

我咳嗽了一聲,走過去問:「前輩,這麼早就醒了?弔唁廳的工作七點半不是才開始嗎?」

「睡不著啊。」張輝搖了搖頭,「一閉上眼睛,就整晚整晚做惡夢。」

「什麼噩夢?」我看了他一眼,只是一天的功夫,這個娘炮已經精疲力盡到沒力氣裝腔作勢了。他的手一直不停的玩弄貼在額頭上的紙符,一會兒將它往下扯,一會兒又將它捲起來。

「很奇怪的噩夢,我只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究竟做的是什麼夢,完全不記得了。」張輝嘆了口氣。

「這張紙符,還沒弄掉?」我好奇的又問。

一般一整晚人體毛孔分泌的油脂,會把皮膚更新一次,上面貼的東西大約都能弄下來,可為什麼那張紙符還好好地貼在娘炮的額頭上?

「扯不下來,不管怎麼扯都扯不下來!」張輝歇斯底里道,「這東西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明明看起來是紙做的,可我洗澡的時候特意將它泡在水裡,這東西都完全不會破。我整晚又拉又扯,都沒法弄掉它!」

「要不,我陪你去醫療室看看。」我看了一下手錶,已經七點了,殯儀館的醫療室也開了門。

「嗯,行。」五大三粗的張輝做出柔弱的模樣,點頭,伸手要我扶住他。

我忍著噁心將他扶起來,這傢伙還趁勢在我肩膀上靠了靠。如果不是自己想搞清楚那張紙符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早將他扔水溝里了。

殯儀館的醫療室就在主建築的右側,挨著屍體化妝室。據說兩個部門的人員和器材在最忙的時候是互通的,靠得近比較方便。

今天值班的是殯儀館的館花,周醫生。周醫生大約三十歲,早就結婚了,三年前生了個漂亮的小蘿莉。這位有著還算姣好臉蛋的御姐館花至今據說還有許多老員工愛慕。當然,娘炮張輝不屬於其中一個,兩人甚至是互相看不對眼的死對頭。

「靠,白骨精在這兒。」張輝一看到周醫生,就像轉頭離開。他可不想自己現在的模樣被那隻白骨精看到。

結果事與願違,周醫生眼尖,以飛快的速度一把關上了醫療室的門,不懷好意的笑著,「娘炮張,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不是都說娘炮這種類型的生物,是一輩子都不會得病的嗎?」

「要你管!」張輝回頭千嬌百媚的瞪了周醫生一眼。

周醫生看到他的臉,愣了愣,「你額頭上別這個什麼東西?今天剛出來的娘炮新潮流嗎?」

「屁的新潮流。」帳混轉過身,氣呼呼的罵道。

周醫生沒理他,看著我說:「你是新來的工讀生吧?」

「對,剛來一個禮拜。」我點頭。這位御姐醫生的白大褂被改裝過,穿在身上挺性感的。

「辛苦你了,遇到這麼一個奇葩上級。」周醫生憐惜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沒性騷擾你吧?真被性騷擾了記得千萬要報警,被爆菊可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我被這位御姐直白的話弄得滿腦袋黑線。都說奇葩的地方出奇葩人,難道這家殯儀館就沒有正常的人類嗎?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你以為人家會像你這隻白骨精一樣。」張輝橫了周醫生一眼。

「醫生,前輩的腦袋上那張紙符,你看到了吧。」我被兩人的對話弄得不耐煩起來,自己早已經麻煩纏身了,還是離這兩朵奇葩遠一些為好,免得被傳染了笨流感。

「紙符?」周醫生狐疑的看了張輝腦袋一眼,用手將那張捲起來的紙符使勁兒往外扯了扯,「這是一張紙符?喲,娘炮張,跟你的臉蠻配的嘛。」

「別廢話了,既然看到了,就把它給我弄下來。」張輝鬱悶的快要吐血了。

周醫生撓撓頭,「我當醫生那麼多年,還第一次看到這種笨蛋。明明一扯就下來的東西,還特意跑來麻煩醫生。」她說完,有更加用力的扯了扯紙符。

紙符沒被扯下來,反而弄得張輝怪叫一聲,「媽的,白骨精,你手輕一點,痛死人家了!」

周醫生吐吐舌頭,意外道:「貼的真牢,看來要用工具了!」御姐醫生從醫療箱中拿出鉗子、鑷子、究竟和一些酸鹼性藥劑,「一般黏性物質都是鹼性的,我用酸性藥劑中和一下,然後用鑷子給你夾下來。」

說完,她在符咒和張輝的黏貼處到了些藥劑,然後試著用鑷子夾了夾,符咒依然貼在張輝的額頭上,一絲一毫鬆動的痕迹也沒有。

「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周醫生疑惑道,「我再試試其他酸性的藥劑。」

說完用清水洗了張輝的額頭,又拿出一瓶紫色藥劑倒了些上去。這一次,仍舊沒辦法取出符咒的粘性。

「乾脆把符咒周圍剪下來,自身連接處那一小片,過幾天就會因為皮膚的分泌物掉下來的。」周醫生不屈不撓的拿出剪刀,準備將符咒剪掉。

「等一等。」我突然攔住了她。

「怎麼了,工讀生?」周醫生遲疑的看著我。

「醫生,你不覺得有些怪嗎?」我昨天就覺得這張紙符有些奇怪了,今天看到御姐醫生用各種方法都沒法將這張薄薄的,看起來就很脆弱的紙張弄掉,不由得謹慎起來。

「確實有點怪。」周醫生點點頭,「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柔韌度和堅硬度這麼厲害的紙張,差些令我懷疑它的材質了!」

「所以……」

我正準備說下去,突然,周醫生手起刀落,以訓練為不及掩耳之勢將見到壓了下去。

只聽喀嚓一聲,娘炮張猛地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他被一股莫名的痛苦弄得從椅子上翻滾下去,不停的在地上翻滾,就連臉色,都痛得煞白起來,額頭上滿是冷汗。

周醫生被他的舉動嚇得有些手足無措。

「暈,我只不過想剪掉那張紙而已,又沒有碰到他的肉,他怎麼痛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御姐醫生怕怕的喃喃自語。

「醫生,你看你的剪刀。」我突然感到喉嚨有一些乾澀,就連背都發冷起來。

周醫生獃獃的順著我的話看向低垂著的手,不由得整個人都愣住了。只見她手上鋒利的手術剪刀,不知何時刀刃居然出現了缺口。

「怎麼,怎麼會這樣?!我不過是減了一張紙而已,居然把手術剪刀給弄壞了。」她將剪刀湊到眼皮子地下仔細打量,難以置信。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痛得說不出話,已經沒有力氣,只能平躺著喘息粗氣的張輝。他的額頭上,那張泛黃的紙符依舊好好地貼在上面,沒有一絲破損的痕迹。

能夠讓特殊材質製造的手術剪刀都出現破口的紙張, 真的還是紙張嗎?

我將那把手術剪刀從她手裡拿了過來,瞅了瞅。這把剪刀使用440C不鏽鋼製作的,440C具有所有不鏽鋼、耐熱鋼中最高的硬度。它的硬度通常可以達到HRC45到54。而手術刀這類的特殊刀具,一般還進行過深冷處理,所以硬度可以達到HRC56到58,耐蝕性和韌性都很強。

也就意味著,剪刀就算是剪切硬度一般的鐵絲,也遊刃有餘,絕對不可能因為一張薄薄的紙張就損壞掉。

何況,那張紙還沒被剪斷,果然,事情有些詭異。

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輕輕的將剪刀放回了醫療箱中,從地上扶起張輝,讓他重新坐到椅子上。

「前輩,你到底哪裡痛?」我問。

張輝緩了好一會兒,才在身上亂摸著,怪道:「具體哪兒我也不太清楚,就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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