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指悟迷津

兆豐帶著白曉楊徑自去了朝霞寺。

朝霞寺的夜顯得更加的冷清陰森,白曉楊跟在兆豐的身後,緊張地在黑魅魅的空氣里東張西望,似乎魑魅魍魎就隱藏在某個神秘的角落裡。

當兆豐把白曉楊帶進神秘的地宮裡,在夜明珠藍瑩瑩的神秘光暈中,萬展飛盤腿端身坐在地宮的中央,笑盈盈地看著一臉陌生的白曉楊。

白曉楊同時也看見了萬展飛,她愣了一瞬,走上去,一把拉住萬展飛的手,激動地說:「萬祖祖,真的是你嗎?」

萬展飛也很激動,但是他的這種情緒沒有外露出來,只是很仔細地端詳著出現在面前的白曉楊,臉上溢滿了欣慰的神情。

萬展飛沉吟半晌,說:「小楊子,你終於來了,先前一陣子,你萬祖祖還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再看上我的小楊子一眼了,呵呵……」邊說邊用手捋了捋小楊子額上的秀髮,眼睛裡全是慈祥關愛的神情。

晶瑩的淚水順著白曉楊俊秀的臉龐溪水般地流淌。

萬展飛說:「我的小楊子越長越漂亮了,呵呵……別哭,小楊子,見了萬祖祖你該高興的。」

白曉楊朝萬展飛使勁點頭。

萬展飛又說:「萬祖祖知道小楊子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委屈,但這些都是暫時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有夢想,要有希望,你知道嗎?小楊子。」

白曉楊又淚光閃爍地沖萬展飛點頭,她說:「我來看您的時候就做了一個很美的夢,還夢見您了,萬祖祖。」

萬展飛呵呵笑道:「這夢是給你的一個小小的補償。小楊子,你明白嗎?」

白曉楊看見萬展飛慈祥的笑容里滿含著深意。

白曉楊這時說:「萬祖祖,我做那個夢是因為那塊石頭的緣故嗎?」

萬展飛笑盈盈地看著白曉楊,說:「什麼石頭?」

白曉楊說:「就是放在你架子床上的那塊像豬仔一樣的石頭。我無意中側著耳朵貼著石頭上諦聽,我聽見了清晰的水滴落在池塘上的聲音,好清晰好悅耳的。」

萬展飛呵呵地笑起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嘛。你萬祖祖的那塊石頭也是有心的呢!呵呵……你萬祖祖啊,剛開始沒有那塊石頭枕著睡覺還真不習慣,一宿一宿地睡不著覺。後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這樣也好,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裡躲著,沒有白天,沒有黑夜,也就沒有夢了。呵呵……我這把年紀啊,再遙遠的夢也是該醒了。所以,那塊石頭對我來說也就沒有多大用處了。呵呵……你小楊子如果喜歡,我就把那塊石頭送給你吧。」

白曉楊對萬展飛神秘莫測的話越加的好奇,說:「萬祖祖,那塊石頭真的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嗎?」

萬展飛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神秘慈祥,他狡黠地朝白曉楊眨了一下眼睛,說:「天機不可泄露!呵呵……有些事情,你得用心靈去感應!呵呵……」

白曉楊卻朝萬展飛撒起嬌來,拉住萬展飛的手搖著說:「萬祖祖,我不喜歡你這麼說話,我會費腦子去猜去想你說的話的。」

白曉楊一撒嬌,萬展飛彷彿又看見了白曉楊小時候在他面前天真頑皮的影子,笑得越加開心,他用手指點了一下白曉楊的額頭,呵呵地說道:「腦子生來不就是用來想問題的嗎?小的時候學校里的老師不是教過你嗎?刀不磨要生鏽,腦子不用……腦子不用要什麼來著?」

萬展飛做出思維被阻塞的樣子,用手拍了一下額頭。白曉楊無奈地笑了一下,上去摟住萬展飛的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萬展飛立刻哈哈地大笑起來,說道:「你看,我的小楊子就是懂事,只要萬祖祖想不起問題來了,小楊子在萬祖祖額頭上親一下,萬祖祖的腦子裡立刻就會靈光乍現。呵呵……」

白曉楊朝萬展飛嬌聲說道:「萬祖祖就知道欺負人。」

萬展飛呵呵笑著說:「我是逗你小楊子玩呢!我現在啊,還是感覺你像小時候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呵呵……」

想了一下,萬展飛的神情平靜了下來,他盯住白曉楊的眼睛說:「小楊子,你給你萬祖祖說老實話,你爸讓你上卧牛村來,心裡覺得委屈嗎?」

白曉楊的神情也黯淡下來,她輕輕地朝萬展飛點了點頭。

萬展飛依舊盯著白曉楊的眼睛,沉吟了半晌,說:「其實你爸也是迫不得已,你應該理解你爸。他這輩子和你萬祖祖一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卧牛村的事情。」

白曉楊說:「萬祖祖,卧牛村裡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萬展飛說:「這話說起來就複雜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清楚的。不過,你爸急著把你安插進卧牛村還是顯得操之過急了一點,時機還是不對。這樣反而把對方搞得緊張起來,所以他們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白曉楊說:「你說的對方是誰?」

萬展飛說:「是一群貪婪的人。你的到來,讓他們感到了威脅,也感到了憂慮。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從暗處走到明處。」

兆豐這時說:「師傅,他們已經開始出手了。」

萬展飛哦了一聲,扭頭望著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兆豐說:「真的?有這麼快?」

兆豐說:「他們已經搶走了小楊子剛出世的孩子,要我三天後給他們一個交代。」

萬展飛看著白曉楊,說:「是這樣嗎?小楊子?他們真的搶走了你的孩子?」

白曉楊輕輕地點頭,眼淚又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萬展飛有點激動起來,說:「他們還是喜歡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達到目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小楊子,你別傷心,這事萬祖祖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白曉楊顫抖著聲音說:「他們真不該偷走我的孩子!孩子剛出生幾天,連名字也沒來得及給她取。她還要吃奶水的。」

看著白曉楊又悲傷起來,萬展飛拍拍白曉楊的頭說:「小楊子,別傷心。他們只是想把孩子當做要挾我們的籌碼,不會對孩子怎麼樣的。」

白曉楊傷心地說:「我擔心他們會把我的孩子餓死的。」

萬展飛嘆了一口氣,想了一下,說:「兆豐,實在不行,只有你去和他們硬碰硬地照個面了。」

兆豐說:「我也是這個意思。現在他們也許已經搶先進入到了卧牛山內。」

萬展飛又哦了一聲,說:「他們找到進入卧牛山腹部的入口了?」

兆豐說:「我不確定。但是,卧牛山上的一個蠻洞的石棺材底下有一個洞口被打開了。」

萬展飛一聽,神情頓時凝重起來,說:「難道是張韋博那邊真的過來人了?」

兆豐說:「目前還不清楚。孩子在邱仁峰的手上。依我看來,如果背後真的沒有人給他撐腰,他說話的底氣是不會有那麼足的。」

萬展飛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邱仁峰?這人不是弄成四類分子被關起來了嗎?」

兆豐說:「憑他的身手,要跑出來還不是易如反掌。」

萬展飛說:「這倒也是。」

兆豐說:「會不會他們真的只是想取走張韋博當初沒有帶走的那些東西?」

萬展飛說:「如果他們只是想取走張韋博當初來不及帶走的東西,就不會潛伏那麼久了,興許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些東西拿走了。不過也說不定,畢竟我在卧牛村裡還安插著可靠的人在守著那些東西。」

兆豐一聽,有些驚訝地說:「師傅,原來你在卧牛村裡早就安排人了?誰啊?」

萬展飛說:「該你知道的你才能知道,不該你知道的你就別多問。不過,當初張韋博選擇那個封土堆修祠堂就是有預謀的,只是他的這個陰謀沒有得逞罷了。現在看起來,他一直還惦記著卧牛村。人常說,魂歸故里,落葉歸根,他這是陰魂不散啊!呵呵……」

兆豐說:「師傅,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把小楊子的孩子要回來才是最主要的。」

萬展飛不慌不忙地說:「這個當然。我看這樣,兆豐,你現在就帶著庹觀從你說的那個洞里進去,看看是不是像你說的他們已經在洞里干起見不得人的勾當了。我現在行動不便,也不好親自走一趟。不過你千萬不要進入得太深,卧牛山的內部形同迷宮,而且關鍵的部位布滿了機關。你只需探個虛實就回來。真是冤家,總會有狹路相逢的一天的。」

兆豐說:「好的,師傅。」

萬展飛說:「去吧。」

兆豐帶著白曉楊退出了地宮,萬展飛眼神憂慮地目送著他們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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