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泄露天機和指悟迷津

白曉楊對張幺爺的表情洞察秋毫,說:「幺爺,又出什麼事了嗎?」

張幺爺撓撓後腦勺,說:「事倒是沒有出,不過我總感覺怪怪的,預兆不好!」

「什麼預兆不好!」

「那條大蟒蛇我感覺沒有死,而且就躲在飲牛池裡。今天把神牛都驚了,幸好我們趕早發現了,不然事情就麻煩了。這陣子我讓庹師在飲牛池邊看著飲牛池的動靜呢!」

白曉楊笑笑:「幺爺,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嗎?」

張幺爺說:「比這邪乎的事情還有呢!張家祠堂後面的老林子出了一個大洞,陰森森的,我感覺那條吃人的大蟒蛇就是從那個洞里爬出來的。」

白曉楊的神情突然變得警覺起來,說:「你說哪兒出現了個洞?」

張幺爺心有餘悸地說:「老林子里!一棵七八個人才可以抱過來的大樹被雷劈開了,樹是空心的,有個洞就在樹心裡藏著,這可是個從來沒有誰發現過的秘密啊!那條大蟒蛇我估計就是從那個樹洞里爬出來的。」

白曉楊的神情變得越加認真起來,說:「幺爺,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張幺爺說:「我在你面前說假話幹什麼?不信你問庹師,他還下到洞里去了的。哦,對了,那個洞里可能還藏著可怕的東西,我看見它們的眼睛了,綠瑩瑩的,邪惡得很,嚇死人了。」

白曉楊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張幺爺的臉。等張幺爺把話說完了,白曉楊才說:「幺爺,村子裡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事,按老祖宗的說法,好像就是什麼東西把天機給泄露了。只有泄露了天機才遭天打雷劈啊!」

張幺爺一聽白曉楊說的話,立刻就震撼了,一拍大腿,幾乎要跳起來地說:「小白,你咋不早說這句話呢?你可是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啊!我說怎麼會寒冬臘月地響落地驚雷呢?還把那麼大一棵幾百年的老樹給劈開了。原來是有人泄露了天機啊!可是,卧牛村這麼多年來一直太太平平的,有啥天機好泄露的呢?又是誰在泄露天機呢?」

白曉楊笑盈盈地看著張幺爺,說:「幺爺,你想想這段時間村子周圍或者村子裡有沒有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張幺爺使勁地撓著後腦勺,不確定地說:「也沒有出啥奇怪的事情。別的村子批林批孔搞運動都整得挺凶的。我們這個村子比較偏僻,再加上我一直把村子裡的人招呼著的,所以都還算太平啊!真的沒有什麼格外的動靜啊!」

白曉楊用柔和的眼神繼續盯著張幺爺,說:「你再想想。」

張幺爺又撓後腦勺,還是沒有想起特別的事情,突然張幺爺說:「對了,前兩天黑子在半夜裡倒是叫得挺凶的,平常它都沒有這麼叫過的。我也沒咋注意,也許就是屋門前過過生人吧。」

白曉楊說:「平常黑子不怎麼叫嗎?」

張幺爺說:「真不怎麼叫。我們村子比較僻靜,白天過生人的時候都少,何況晚上。咦!會不會是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晚上在村子周圍轉悠,人看不見,可是黑子可以看見,所以黑子才叫喚得那麼凶?」

白曉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有可能。」

張幺爺的脊背和頭皮又是一陣發麻。他說:「就算是晚上有不幹凈的東西在村子周圍轉悠,可是這和泄露天機有啥關係呢?」

白曉楊見張幺爺的神情又緊張起來,就笑笑說:「其實我也是信口開河猜的,或許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呢。」

張幺爺把白曉楊的話當了真,說:「不!小白,你說的話還真是有道理。村子裡發生一連串古怪的事情也許還真是有原因的。」

白曉楊見張幺爺已經把她的話擱心裡去了,就安慰張幺爺說:「幺爺,我說的話你就當我說著玩的,不要當一回事。說不定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後村子裡就啥事也沒有了。」

張幺爺憂心忡忡地說:「我看這事沒有過去,更邪乎的事情可能還在後頭呢!」

白曉楊又奇怪起來,說:「幺爺,為什麼呢?你說這樣的話可得有根據啊。你可不興在這個時候還給村子裡的人製造緊張氣氛哦!」

張幺爺說:「我還真不是瞎說。今天我們去憬悟寺的荒草壩子埋張子銀,你說我們看見了什麼?」

白曉楊被張幺爺神秘兮兮的表情弄得有點驚訝了,說:「你們又看見什麼了?」

「一個人!」張幺爺連聲音也變得神秘兮兮的有點詭異了。

白曉楊的表情也隨著張幺爺神秘兮兮的話引得越加緊張,說:「什麼人?」

張幺爺說:「一個撿狗屎的老頭!」

白曉楊長吁了一口氣,笑著說:「幺爺,你可真會說話嚇唬人,整得杯弓蛇影的。我還以為你又看見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呢!」

張幺爺繼續神秘兮兮地說:「撿狗屎的老頭按理說是不奇怪,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後來子恆這小子鬼精,是他看出古怪來的。」

張幺爺的話又把白曉楊的好奇心調動了起來,說:「有什麼古怪?」

張幺爺說:「你說真是一個撿狗屎的老頭,在村子周圍有狗的地方轉悠倒還說得過去,可是他在憬悟寺里躲著烤火。這老頭雖然說穿得是有點破舊,卻收拾得利利索索、乾乾淨淨,而且根本不像是鄉下人,眼神也鬼祟得很。更奇怪的是他裝狗屎的篾兜里沒見著一坨狗屎。子恆懷疑他是特務,我看倒不是。」

「是什麼?」白曉楊緊接著問。

張幺爺說:「像那條蛇精變的。」

白曉楊又笑了,說:「幺爺,你別什麼事都往蛇上面想。」

張幺爺說:「我說的可是真的。他一走出憬悟寺就不見了影,張子恆腳跟腳地攆出去也沒有把他攆著。」

白曉楊見張幺爺一副很認真嚴肅的樣子,想了一下,說:「幺爺,你真的感覺村子裡還會出事情?」

張幺爺說:「我的感覺很準的。可是這話我誰也不敢說,連張子恆我都不敢跟他說。我也只是跟你說說而已。」

白曉楊看著張幺爺,眼神變得有點複雜。張幺爺也被白曉楊這種複雜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了。

張幺爺說:「小白,你這麼看著幺爺幹什麼?」

白曉楊沒有把眼光從張幺爺的臉上挪開,說:「幺爺,我現在動不了身子。我要是動得了身子的話,我倒可以幫你去找一個人。」

張幺爺說:「找什麼人?」

白曉楊說:「能幫村子裡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的人。」

張幺爺的眼神馬上就亮晶晶的了,說:「你認識這樣的人?」

白曉楊說:「認識。其實你也認識的。」

「誰啊?」張幺爺極度好奇地問。

白曉楊繼續盯著張幺爺,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

張幺爺急不可耐地說:「你倒是快說啊!急死個人咯!」

白曉楊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說:「就是你提起過的萬神仙。」

張幺爺一聽,看白曉楊的眼神離奇得不得了,說:「你認識萬神仙?」

白曉楊又笑了一下,說:「過多的話你不要問好嗎?我叫你去找他,他就一定有辦法的。」

張幺爺說:「恐怕他已經死了吧?我是十幾年前去找過他給我醫風濕的。當時他都八十幾歲了。」

白曉楊說:「你去找找看呀,興許他還沒死呢!」

張幺爺說:「那我下午就去找他。」

白曉楊說:「你找他還得帶上一個人。不然就是找著了,他也不會答應幫你的。」

「帶上誰?」張幺爺問。

「庹師。」白曉楊說。

「為啥要帶上庹師呢?」

白曉楊說:「你別問那麼多,你帶上庹師就是了。」

張幺爺覺得這個事情有點複雜和不可思議了。

白曉楊又對張幺爺說:「幺爺,你這就去把庹師叫回來吧。」

張幺爺說:「我恐怕是叫不回他,犟得很。」

白曉楊笑了笑,說:「你把這個帶上,他就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說著白曉楊就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玉佩,玉佩白如凝脂,用一根紅繩拴著,上面沒有刻任何紋飾,顯得極其乾淨純潔。

張幺爺接過玉佩,捏在手心,有股沁人心脾的涼颼颼的氣息從手心裡傳遞出來。

張幺爺說:「這麼好的一樣東西,你也捨得交給我?」

白曉楊笑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一塊老玉而已。」

張幺爺說:「這東西真的能夠請得動庹師?」

白曉楊露出一絲調皮地笑,說:「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於是張幺爺說:「那我這就找庹師去。」說著就起了身。

白曉楊又說:「你不要給另外的人說起你和庹師去找萬神仙。」

張幺爺說:「知道。」就走出房間門。

正走到天井裡,張子恆從大門外走進來,張幺爺就問:「子恆來了,吃午飯沒?」

張子恆說:「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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