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回 欲退心魔求棒喝 難揮慧劍令釵分

齊世傑道:「你真的相信有命中注定這一回事?」

齊世傑也在同時說道:「那次冒犯尉遲大俠虎威之事……」

齊世傑道:「依你看,他的義父能夠勸得他懸崖勒馬嗎?」

楊炎忽地嘆了口氣,像是從夢中醒來似的,喃喃自語:「那也好!」

冷冰兒道:「我們就是因為碰上了她,才想起要到這山上找尋楊炎。」

龍靈珠道:「他們已經見過了。孟元超是否愛他有逾親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楊炎最少在目前是不願再見他了。」

邵鶴年道:「不是的。他是點了封大哥的穴道才逃跑的,這分明是作賊心虛!」

正行走間,忽見一騎快馬迎面而來,初時只見一團紅影,轉瞬之間,距離已是不過百步之遙,看得清楚是一匹四蹄雪白,毛色火紅的駿馬了。

繆長風說道:「炎兒也是這樣和我說的,不過他也和我說,他與那位龍姑娘只有兄妹之情。」

冷冰兒道:「事情已經鬧得天翻地覆,石師叔他們堅持要按照武林規矩清理門戶,把炎弟當作本派的叛徒了。你想我與他還能談及婚嫁之事么?那樣,我豈不是也要變成罪人?」

繆長風冷冷說道:「我也知道你是誰了!」

名字尚未說出,繆長風已在冷冷說道:「哦,原來你就是齊世傑嗎。」

楊炎苦笑道:「你不要浪費真力了,得不到解藥,沒有用的。你還是走吧!」

楊炎決意和龍靈珠同回北京,這個時候,正是冷冰兒和齊世傑分手的時候。

冷冰兒低垂粉頸,道:「我只願與他永為姐弟,他應該找一個比我更適合他的佳偶。」繆長風眉頭一皺,說道:「你是說那姓龍的小妖女?」

「那你為何——」邵鶴年說到一半已然省悟,「哦,原來你是想以至誠來感化他。不過——」

齊世傑怔了一怔,說道:「你以為楊炎就在附近?」

楊炎說道:「我說的是你們對我都一樣的好。你騙過我,冷姐姐也曾騙過我的。但你們騙我,儘管各自的想法不同,卻也都是為我的好的。」

感覺到愛情苦味的不僅是她,還有齊世傑。

龍靈珠道:「我不走,要走咱們一起走。你先別說話!」一雙軟綿綿的小手伸了過來,握著楊炎雙手。

冷冰兒心亂如麻,半晌說道:「我知道,不過——」

繆長風道:「不僅為了試他武功,也是為了楊炎。」

楊炎說道:「可是你怎能勸服我的乾爹?」

孟元超笑道:「他已經行刺過了,是我放他走的!」

龍靈珠格格一笑:「那可保不定啊!」笑聲中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齊世傑驀地想了起來,說道:「對啦,冷姑娘,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

相隔不過一個山坳,沒有多久,他就回到那家農家了。此時已是曙光初現的時分。

龍靈珠說道:「這倒不是,我可以對任何人說謊,嘿嘿,你別生氣,『任何人』是包括你在內的,卻不能對蕭伯伯說謊。我是給他的話觸發的。我想起娘親臨終之時交給我的一件皮襖,她說這是我的爹爹去世之前留給她的。當時我爹已受重傷,不能多說,只告訴她千萬別把這件皮襖丟了。她也不知道皮襖里有什麼東西,見爹爹說得這樣鄭重,故此在她臨終之時,也就特別囑咐於我,要我珍惜這件皮襖。我藏著它本來只是作為對父母的紀念的,想不到這遺詔就是藏在皮襖之中。」

雖然尚未天明氣清,眼前的迷霧已經消失!

「我不知道他怎樣和你說,但也可以猜想得到,他是把自己說成受害者,把孟元超說成恃強凌弱的人!是不是這樣?」

龍靈珠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繼續說道:「你無謂擔心,你別忘了他的內功是跟我爺爺學的,我一把他的脈就知他已是完全脫離危險,我說無妨,就是無妨!」

繆長風笑道:「炎兒的脾氣我最熟悉,我懂得的。」大袖一展,話猶未了,已是疾如鷹隼的掠過牆頭。

繆長風大聲說道:「你要聽!我告訴你,你的娘親是受了他的騙的!

龍靈珠道:「他回去找孟元超,我乘機就來找你。」

話猶未了,繆長風呼喚他的聲音已經是好像近在耳邊了。龍靈珠聽得出他正是朝著他們藏身之處跑來。

但誰才是真正愛護他的人呢?是他的生父還是孟元超?這答案他也是不用想就知道的。他知道孟元超對他的愛護決不在他的義父之下。

繆長風道:「其實你和他也不是真正的姐弟,就是結為夫婦,那也不是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只要你們二人真心想愛,旁人的言語,大可不必理會。」

繆長風道:「就在這裡,你跟我來。」

冷冰兒道:「我歡迎你說出心裡的話,怎會惱你?」她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覺之中,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了。

冷冰兒道:「繆叔叔,你要問什麼請儘管問。」

龍靈珠道:「那你去做什麼?」

「我騙你什麼?」冷冰兒道。

只聽得噼噼啪啪聲響,三枝箭斷成十幾截落在地上。不錯,距離如此之近,暗箭突襲,是沒有不中之理的。這三枝短箭都射著了繆長風,但一碰著他的身體,箭桿便即寸寸斷了!

主意打定,她忽他說道:「繆叔叔,我想明天就回天山。」

楊炎不知不覺閉上眼睛,好像虛脫似的,身體軟綿綿的靠著義父。

冷冰兒心亂如麻、她只能假裝不懂。

那滿面血污的老農夫突然躍起,就像民間傳說中的「屍變」一樣,雙手平伸,雙腳也是直挺挺的跳彈而起,向他撲下。

冷冰兒望著龍靈珠的背影,卻向齊世傑問道:「聽說江湖上最近發生的大事,乃是楊炎和一位年輕的姑娘在祁連山被各路人物搜索。那位姑娘也是被稱為小妖女的……」

楊炎嘆道:「你不該來的!」

孟元超道:「你怎麼知道他是炎兒,或者他是因為等得不耐煩先走了呢。」

繆長風半晌不語,忽地問道:「冰兒,齊世傑似乎對你甚為愛慕,我看得出來。只不知你對他怎樣?」

冷冰兒心亂如麻,終於一咬銀牙,說道:「好,那你將他帶走吧!不過——」

「乾爹,我有許多話要和你說,卻不知從何說起!」楊炎嘶啞著聲音說道。

楊炎心裡在想:「我不願意見到害死我娘親的人,但我也不願意回去見孟元超。唉,除了乾爹,如今我唯一願意見到的人只是冷姐姐。我沒有聽她的話,不知她肯不肯像乾爹一樣原諒我?」

冷冰兒道:「你知道的,孟元超雖然不是他的生身之父,但愛他有逾親生。最少你得讓他們見上一面。」

繆長風的真氣輸入他的體內,也沒有阻力了。

「唉,人與人之間總是難免有誤解的,乾爹肯原諒我,總有一天,他也肯收回成命吧?要是他也像別人一樣把龍靈珠當作小妖女,那對龍靈珠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齊世傑道:「不錯,父母只生我一人。」

繆長風道:「請問孟元超怎樣心狠手辣?」

孟元超知道楊炎已經逃走,這才說道:「我早就知道他躲在這棵樹上了。」

楊炎眼睛發黑,兀自咬牙狠斗。那軍官不禁亦是暗暗吃驚。心裡想道:「幸虧他中了我的妙計所算,否則只怕我當真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美婦人道:「回去問他好不好?」

龍靈珠笑道:「這個玩意對你有用處吧?」

「不,我——」剛說得兩個單字,只覺一股熱氣霎那間已是流遍全身。

話猶未了,繆長風已是聲到人到。

龍靈珠道:「你告訴我的!」

身世之謎雖已解,但卻給他帶來更多的煩惱。至於感情的結,那是更難解開了。

楊炎淚盈於睫,又是感激,又是歡喜,說道:「你們一個是我姐姐,一個是我妹妹,都是我的親人。珠妹,我非常高興聽見你這番說話,那麼,你是願意認你的外公了?」

「一件意外的事情突然發生,孟元超必須和你的母親分手,往小金川去幫助義軍。此去生死難卜,臨別前夕,或許他們是因此一時糊塗,於是你的母親懷了孕,後來生下來的就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孟華了。

孟元超道:「如果這小子是要來行刺我,他就不會是真的炎兒。」

楊炎說道:「不是不肯,是我還有別的事情。」

龍靈珠道:「什麼事情?」

這三掌是他「爺爺」所傳的龍爪手絕招,掌力剛猛,變化奇幻,只聽得「卜」的一聲,饒是這軍官武功不弱,肩頭也著了他的一掌。

邵鶴年道:「你為什麼將他放了?你知道他是誰沒有?」

冷冰兒道:「什麼事?」

「他的心情不能平靜下來,要是我強行用太清氣功約束他的真氣,恐怕反而對他有害。嗯,要治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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