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以農村包圍城市 第06章 襲湛江

1947年4月,中共廣東區黨委派溫焯華回南路,成立粵桂邊區地委,並相繼建立了群眾組織,開展反「三征」、減租減息的鬥爭。人民武裝隊伍在鬥爭中迅速發展壯大,成立了粵桂邊區人民解放軍司令部,武裝鬥爭在遂(溪)、廉(江)、化(州)、吳(川)地區廣泛開展。

12月,張瑞貴繼任粵桂地區國民黨清剿總指揮。張瑞貴老奸巨滑,一方面組織地方反動武裝,恢複反動政權,實行聯坐聯保,修築碉堡,增派特務,破壞我交通、稅站,斷我供給,壓迫自新,即所謂「九分政治,一分軍事」;另一方面,集結保1、保9、保10等3個團的兵力和茂(名)、化(州)、電(白)3縣自衛大隊3000多人,重點掃蕩化、吳地區。張在化、吳用慘絕人寰的法西斯手段,先掃蕩吳川,後化南,再化北。

我化、吳地區黨組織在清算地主、惡霸的鬥爭中,不重視政策和策略,擴大了打擊面,樹敵過多,造成反掃蕩鬥爭的困難,鬥爭遭受嚴重挫折,化、吳新4團及區、鄉隊無法立足,撤出化、吳。地方政權以及各種群眾組織遭受破壞,群眾損失嚴重。敵人在化、吳得手後,氣焰囂張,揮戈遂、廉,妄圖進一步施行其「肅清平原,圍困山地」的第二期清剿計畫。

此時,粵桂邊區地委根據香港分局的指示,從內線作戰轉向外線作戰,組織了1500多人的主力部隊,分別挺進粵中和十萬大山。部隊東挺西進後,調動了敵人,減輕了遂廉地區的壓力。但遂、廉、化、吳地區的處境仍十分困難。1948年4月,香港分局派梁廣同志任粵桂邊區黨委書記兼臨時軍委主席,加強了對粵桂邊區的領導,糾正工作中「左」的和右的傾向,主要是「左」的傾向,提高黨組織的戰鬥力。在經過整黨整軍,梁廣同志決定襲擊湛江市,以扭轉局勢,開創粵桂邊區武裝鬥爭的新局面。

區黨委指定溫焯華(此時任雷州地委書記、2支隊政委)和2支隊司令員朱仁山負責整個戰鬥的組織指揮。我雷州地委和2支隊先後在遂溪召開了多次軍事會議,以統一全體指戰員的思想。溫焯華說,目前,敵人雖處於絕對優勢,但正因為這樣,對我估計不足,認為我軍不僅不敢問津城市,就是在農村也不會有大的軍事行動,所以思想麻痹,警戒疏忽,只要我們知己加彼,攻其不備,就能出奇制勝,打贏這一仗。湛江市是粵桂邊區的政治、經濟、軍事中心,我軍攻打湛江,就會迫使敵人退守湛江,打亂敵人的清剿掃蕩計畫,從而為我軍進一步打開農村武裝鬥爭的局面,鞏固老區,開闢新區創造有利條件。

敵人的基本情況是:粵桂南區清剿總指揮部設在西營(今霞山),張瑞貴雖是個極為兇狠猝猾的傢伙,但是個無兵司令;赤坎的自衛隊有數十人,但武器都是些破爛步槍;憲兵隊有二三十人,也沒有戰鬥力;赤坎、西營的警察局更談不上有什麼戰鬥力:原駐粵柞邊區屬廣東省的3個保安團中,保1團尾追我東進部隊已調到粵中,保9團也已調走,只有保10團繼續留在湛江。駐湛江的敵軍還有屬廣西的保2、保6團,其中1個團調去圍剿我西進部隊,只留1個營駐安鋪,因此,只有保10團有些作戰實力,但駐守營地的只有1個營的兵力。

我軍襲擊的目標為:敵保10團留守營部、自衛大隊部、警察局;中國銀行和中央銀行;捉拿特務頭子張鋪森。襲擊時間為:1948年7月10日零時。我軍8團為襲擊戰的主力。為了增強主攻部隊的戰鬥力,朱仁山、溫焯華還從其他部隊和地方武工隊中抽調勇猛善戰的骨幹到8團,組成3個突擊隊,共80多人。

其中襲擊保10團留守營部的突擊手40多人,分成6個小組,每個人配備短槍1支,手榴彈1枚。為了保證襲擊戰的勝利,我軍組織新4團埋伏於赤坎、遂溪之間,新5團埋伏於赤坎、西營之間,準備阻擊增援之敵。7月9日,我軍採取聲東擊西之計,故意虛張聲勢,在遂溪一帶活動。敵人果然上當,保10團立即趕去掃蕩。當天晚上,突擊隊在團長鄭世英、副團長唐林的率領下,從合流出發,進入赤坎。但由於情況有變,總攻擊時間推遲到10日凌晨3時。襲擊湛江的槍聲首先從保10團留守營營部響起。在副團長唐林的指揮下,40名突擊隊員分成6個小組,摸黑潛入廣榮星爆竹廠。

當突擊隊員衝到離營房門口還有10多米遠時,兩個抱著長槍睦睡的哨兵才愕然驚醒,忙向我突擊隊員開槍射擊。突擊組長鄭賢培,手疾眼快,「砰!砰!」兩槍,打死兩個門哨,率先攻入營房。在步槍排的掩護下,突擊手們一擁而上,沖向營房。突擊手們與敵兵浴血拚搏。但由於敵人裝備精良,而我軍突擊手都是短槍,子彈又少,手榴彈每人僅有1枚,很快就打完了。

正在垂死掙扎的敵軍,見我軍人少彈絕,負隅頑抗。1個敵兵躲在窗底,正想用輕機槍向我突擊手射擊,我1個年輕的突擊隊員奮不顧身猛撲過去,將敵兵打倒,奪過機槍,向敵猛烈掃射,其他隊員也奪過敵人的手榴彈,扔向敵群。敵人見勢不妙,抱著腦袋四處逃竄。

我軍襲擊保10團留守營的戰鬥,只用了20分鐘,就勝利結束了。除1個副營長帶著2個士兵,攜帶1挺輕機槍逃脫外,其餘全部被殲。這場戰鬥,共擊斃敵80多人,俘虜40多人,繳獲輕機槍7挺,重機槍1挺,步槍100餘支,手槍11支,刺刀80多把,手榴彈110多枚,2000多銀元。

襲擊國民黨湛江自衛大隊的戰鬥也十分激烈。我軍佔據了周圍的制高點,把自衛大隊的樓門封死。敵人幾次想強行奪門逃跑,都被我軍的猛烈火力擊退,敵人死傷慘重,只好退到樓上頑抗。於是,我突擊手架起雲梯,想從樓頂攻進去。但所帶雲梯不夠長,無法登樓,只好用火力鉗制敵人,不讓其出來。

襲擊督察局的突擊隊,由於路上受阻,進入城區後,嚮導又帶錯了路,耽誤了戰機。但警察局裡的敵人與各個據點的敵人已失去聯繫,摸不清城裡情況,一直龜縮在樓內,利於我對赤坎敵軍的控制。

攻打銀行的突擊隊進入市區較晚,天快亮了才向中央銀行發起進攻,他們作戰勇敢,很快消滅了武裝警衛,攻入庫房,但由於銀庫鐵門堅固,無法炸開,沒有收穫,只好趕去攻打中國銀行。突擊隊吸取攻打中央銀行的教訓,先捉住銀行經理,強制他打開銀行鐵櫃,從而順利地繳獲一大批國民黨紙幣和2.5萬餘港元。可惜這時已接到撤離命令,只好按時撤出市區。

在襲擊中,我軍曾派1支小分隊前去捉拿南路特務頭子張輔森,但由於這個傢伙異常狡猾,他吸取在普寧被我軍捉獲,險遭槍決的教訓,到湛江後行動詭秘,夜裡經常變換住宿地點,使我小分隊撲了空。誰知事有湊巧,當襲擊戰打響後,我前線指揮部隨著戰鬥的進展,從城邊轉移到市區,恰好設在張輔森的秘密住宿地附近,他打電話時,被我軍崗哨發現。當我派人前去搜捕時,他想逃跑,當場被我軍戰土擊斃。

這次戰鬥,我粵桂邊區人民解放軍以迅雷不及從掩耳之勢,襲擊了國民黨在湛江的反動巢穴,使國民黨反動軍隊聞風喪膽,被逼回防城市,減輕了根據地的壓力。

1949年9月間,為了掃清敵人外圍據點,打擊廉江縣境內國民黨軍隊主力,鞏固地方秩序,迎接我大軍南下,粵桂邊區縱隊第1支隊命令l團,消滅廉江縣石嶺據點之敵。

石嶺是個小鎮,位於廉江縣城西40公里,是當時國民黨軍隊駐廉江縣的西北屏障。拔掉這個據點,利於解放全廉江,

切斷敵人退路。石嶺據點守敵是國民黨陳瑞麟軍官人隊,共支前隊將運糧的小車隱蔽在樹林里解放軍勇士們勝利歸來250多人,大都是排以上軍官,訓練有素,作戰經驗豐富,又是美式裝備。據點城樓堅固,四周有護城河環繞,外圍還架設鐵絲網,密布地雷,整個地形易守難攻。

圍殲石嶺守敵的戰鬥任務,是9月24日由支隊司令員兼政委黃明德同志下達的。黃明德和副政委周斌,召集1團和邊縱6支隊16團(原1支隊新3團)的領導幹部於盤龍塘村開會,研究了戰鬥方案。具體戰鬥部署是,由1團主攻,先取山頭陣地,控制全鎮,再組織突擊隊攻城;16團負責打援,部隊移駐石嶺以東的洞寨村,以九洲江為屏障,準備阻擊由廉城方向前來的援敵。我1團接受任務後,即決定於第2個拂曉(9月26日)完成對敵包圍,造成兵臨城下之勢。為了圓滿完成戰鬥任務,團領導還召開了有各連長參加的作戰會議,對給突擊隊、各連的戰鬥任務及如何協同作戰等,都作了具體部署,並決定1連主攻,先取後山,以孤立和威脅據點裡的敵人。

20日凌晨,1團開始向石嶺進軍,當我軍部隊運動到距石嶺鎮幾百米處,敵人的前衛哨發現了我軍的行動。他們在一片慌亂中向我軍開槍,緊接著石嶺鎮的各個炮樓、碉堡也從各個方向向我軍射擊。密集的火力,封鎖了我軍前進的道路。為了減少傷亡和避免過早暴露實力,團前線指揮所決定不與敵人正面交火,命令各連以班為單位,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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