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回 柳下梅邊尋舊侶 蘭因絮果證鴛盟

陳雲二人雙劍合璧,應付閻王幫三個頭子聯手猛攻,不知不覺已是過了一支香時刻,斗至百招開外,兀是奈何不了他們。閻宗保也不由得心中有點煩躁了。

葛南威道:「那你為什麼不依從他們的主意?是否在你見到了素素之後,你便知道了她的來歷?」

巫秀花嘆了口氣,道:「有件事情,你還未曾知道,知道之後,只怕你就要恨我了。」

「殷紀已給單拔群嚇破了膽,葛南威又是八仙中人,如今這丫頭和葛南威做了一路,找著他們,也不知怎樣才好,軟的硬的恐怕都是不行。」

只聽得「蓬」的一聲,一團濃煙冒起,濃煙中閃爍著無數細如牛毛的光芒。

巫秀花道:「我背了你拚命逃跑,她沒追來,料想也是受了一點傷了。真是好險,要不是你那枚石子剛好在那緊要關頭打著了她,只怕咱們二人都難逃命。」

杜素素苦笑道:「人沒找著,東西也沒找著。」

陳石星道:「不錯。但他如今已經不在寒山寺,到海寧去了。」

葛南威默不作聲,試試默運玄功,可是怎也沒法凝聚真氣了。原來他自解穴道之後所恢複的那幾分功力,由於施展彈指神通的功夫,那枚石子一彈出去,他的真力亦已消耗凈盡,又得從頭做起了。

雲瑚怦然心動,說道:「但卻恐怕趕不及再上太湖西洞庭山去給王元振拜壽了。」

杜素素杏臉暈紅,說道:「別開玩笑,我們有正經事和你們說呢。」

葛南威問道:「素素也是和你們一起,住在丐幫分舵么?」

葛南威心中一凜,說道:「對啦,有件事情,我正要問你。杜素素是否已經落在你的繼母手中,他們把她怎麼樣了?這件事情,我想你是應該知道的吧?」

「啊,如此說來,那定是人力所為,是有人將它搬來的了!」

杜素素喜出望外,眼角不覺沁出淚珠,「大哥,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但我卻想不到你這樣快就能出現在我的面前,剛才我在寒山寺找不見你,真是失望,想起揚州二十四橋邊你教我吹簫的往事,我不覺就在這裡自己吹簫了。」

「大哥小心,這小子就是陳石星!」從後面飛跑上來的王宗允大聲叫道。陳石星凌空躍下,來勢迅猛之極,饒是閻宗保早有準備,也不禁吃了一驚。陳石星一招「鷹擊長空」凌空刺下。閻宗保揮袖一拂,想要把他的劍卷出手去,但聽得「嗤」的一聲輕響,陳石星已是一個「鷂子翻身」,腳踏實地。閻宗保低頭一看,衣袖被劃開了一道裂縫。

雲瑚說道:「不錯,她雖然在蘇州城內有個親戚,但焦舵主覺得還是讓她住在分舵安全一些。」葛南威大為興奮,「那麼我一回去就可以看見她了!」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

雲瑚說道:「那位巫小姐雖然沒有把葛大哥送來寒山寺,對他卻是並無惡意。」杜素素道:「這點我也相信。她雖然偷了我的玉簪,設下陷阱,幫殷紀那一班人騙南威上當,但她沒有乘機害我,也還不能算是太壞。」

葛南威笑道:「你吹得很不錯啊,比以前大有進步了。不過你不應該把我想像得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的。」

「葛大哥遲早是要和杜素素重新團圓的,我老是跟著他,插在他們中間,這算什麼?葛大哥即使不討厭我,杜素素也會討厭我的。

葛南威只好再到杜素素那個親戚家中查探,趕至時已是月亮初升的時分了。杜素素的表姨出來開門,見是葛南威,不覺呆了一呆,隨即喜極忘形的嚷道:「葛相公,你回來了,你知不知道素素找得你正苦呢,這可好了,這可好了!」

葛南威道:「你已經知道了?我正要告訴你呢,她、她——」

「咱們是在山腰碰見那兩個丐幫弟子的,他們焉能這樣快就請得馬焦兩位舵主到來?」

巫秀花道:「根本沒有這回事情,你一定要我帶領你們去找,我只能亂指一通!」

單拔群道:「我有另一個約會,待會兒就要動身前往海寧。」陳石星、雲瑚和杜素素則接受了他的邀請。於是眾人便即分道揚鑣。

他雖然沒有吐露心事,但巫秀花七竅玲瓏,用不著他說,亦已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了。她勉強一笑,「吉人天相,葛七俠,我相信你會見得著你的杜姑娘的。」

杜素素道:「我都已知道了。但我還未曾見著他。他給一個妖女騙走了。」說至此處,回頭向單拔群苦笑道:「單叔叔,想不到這個打賭是我贏了。」

巫秀花叫道:「我願意帶你們去了,但你可不能嚇我呀,我一害怕,就走不動了。」

「她把我救出殷家,又替我醫好了傷。但她已經走了,我也不知她現在何處。」

葛南威道:「我比你痴長几歲,要是你不嫌棄的話,咱們結為兄妹如何?」

聽到此處,巫秀花驀然一省,知道了他們這個「大哥」是誰了。「原來這個人竟是閻王幫的首領閻宗保,怪不得他們叫他做『大哥』,我早就應該想到了。」閻宗保是在二十年前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的。

忽地隱隱聽得對面一座山頭有人叫道:「馬舵主、焦舵主,你們快來呀!」不是別人,正是巫秀花的聲音。

王宗允道:「荒山野嶺中,有個叫化子跑來乞食,這事情不是有點奇怪么?」

葛南威怔了一怔,驀地想起巫三娘子嘲諷女兒的話:「難道她真的是對我、對我——」心念未已,只聽得巫秀花已在繼續說道:「我是羨慕杜姐姐的福氣,有人這樣的關心她。我可是無依無靠,沒人關心我的。」

陳石星又驚又喜,「單大俠,我正想去殷紀那座別墅找你,你就已經回來了。但葛大哥呢?」

官宗耀道:「對,東門壯和濮陽昆吾到別處去了,殷紀又對單拔群和八仙中人是頗為忌憚,如今她的女兒和葛南威做了一路,她當然也會怕殷紀保護不了她。」

那叫化子似乎碰到為難之事,歇了一歇,方始說道:「不過,那塊大石頭,合咱們二人之力,只怕也未必搬得它動。」另一個小化子哈哈笑起來。

雲瑚道:「我想那位巫姑娘不會把葛大哥拋下不理的,咱們還是去找找她吧。」

巫秀花道:「他早已跟單拔群走啦!」

聽不見巫秀花的回答,不禁吃了一驚。

杜素素把自身的遭遇和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了陳雲二人之後,雲瑚笑道:「單叔叔,你和杜姐姐的打賭,依我看來,只能說是輸了一半。」

杜素素怔了怔說道:「此話怎講?」

葛南威道:「陳大哥的內功造詣更勝從前,進境如此神速,豈非可喜可賀。如今我的功力已恢複了七八分了。」陳石星笑道:「你的進步比我更快啊!好,那咱們趕快回去吧,免得焦舵主和杜姑娘擔心。」葛南威已經恢複了七八成功力,施展輕功自是不成問題。

雲瑚說道:「而且依照你所說的情形看來,這次她把葛大哥救出殷家,看來也不像是和殷紀那班人串通了來做戲的。只要她是真心救人,並無陰謀在內,葛大哥遲早都會回來找你的。」

杜素素道:「我想不通的正是她為何要如此?雖說巫三娘子不是她的生身之母,但她們總是一夥的。怎的竟會為了南威的緣故,她寧願背叛他們呢?」

雲瑚噗嗤一笑,說道:「杜姐姐,原來你是為了這個不放心嗎?其實你和葛大哥是青梅竹馬之交,應該相信得過他不會移情別戀。」

「那塊大石頭!那塊大石頭有點古怪!」

單拔群和杜素素一踏進寺門,就看見他們奔上前來迎接。

葛南威不覺暗自躊躇,不知是出去找尋她的好,還是繼續留在山洞之中,等待她回來的好?

焦仲說道:「我正要告訴你們,杜女俠午間出城去了,尚未回來。」

閻宗保道:「我並不是怕熱山芋燙手,我是要合併巫山幫。巫三娘子目前失了靠山,這正是合併巫山幫的好時機。你們說對不對?」

葛南威道:「陳大哥,那天約你到寒山寺相會的人想必就是單大俠了?」

巫秀花嚇出了一身冷汗,外面忽然靜了下來。

這手功夫,當真可以說業已達到爐火純青之境。閻宗保身為閻王幫頭子,本領了得,早在巫秀花意料之中,卻還想不到他如此厲害!

葛南威怎麼樣了呢?

閻宗保是老江湖,當然懂得巫秀花大聲說話的用心。不過,既然發現了巫秀花,那兩個叫化子自是可以無須理會了。「有了這個丫頭,還怕抓不到葛南威嗎?」閻宗保暗自思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夠不招惹丐幫更好。不錯,他們是要回去找人幫忙,但丐幫總舵是在城中,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幾個時辰,我早已把葛南威帶走了!」

葛南威道:「多謝姑娘又一次救了我的性命。」

陳石星道:「單大俠和杜姑娘就正是剛剛從殷紀那座別墅回來的。」成大全情知不妙,連忙問道:「那你們敢情是還未曾找著葛七俠么?」

陳石星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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