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天晚上的故事 私房菜 第七章

穆雷今天上午本來是打算去古玩市場淘淘寶的,現在顯然已經沒有這個興緻了。

他此刻只是想立刻找到老蘇,當面問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撥通了老蘇的電話。老蘇接了起來,說自己在家。穆雷說了句「你等著,我馬上來找你」,掛斷電話,立刻下樓,開車前往老蘇的家。

半個小時後,穆雷來到老蘇所在的國土局宿舍。老蘇是離休幹部,生活富足、無憂無慮,極富閒情逸緻。跟穆雷一樣,最大的興趣就是評鑒美食,雖不是職業美食家,也是小有名氣的資深美食評論家。

穆雷到老蘇家後,老叔顯然有些困惑。他請老朋友坐下後,倒了杯水過來,問道:「老穆,有什麼事嗎?這麼急著找我?」

穆雷接過杯子,放在茶几上,「嗯」了一聲。

老蘇等著穆雷說話。

「剛才食仙跟我打了個電話,說你們上個星期三去了膳品居吃飯,有這事吧?」穆雷說。

老蘇「啊」了一聲,隨即解釋道:「老蘇,是這樣的,不是我不想叫你一起……」

穆雷擺了下手。「剛才食仙跟我說了。我不是來問你為什麼沒請我的,咱們這麼多年朋友了,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的。」

「呵呵,是啊……」老蘇多少還是有些尷尬,「那你想跟我說什麼?」

穆雷望著老蘇:「聽說你們那天去沒吃的成,膳品居的老闆打電話跟你說主廚的老先生病了。但是你不相信,就找他們去了,對嗎?」

老蘇含糊地應了一聲。

「你能把你去找他們之後發生的事告訴我嗎?」

「你打聽這個幹麼?」老蘇問。

「好奇。」穆雷說,「我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可能不是生病,二是另有隱情。」

老蘇點著一直手指說:「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那天就是這麼想的,結果是航門一問,果不其然,他們是在撒謊——那老先生根本就沒兵。」

「怎麼回事?」

老蘇說:「那天我越想越不對勁,哪有這麼忽悠客人的?於是堅持要去找他們個說法。我倒膳品居的時候,門是關著的,敲了好久,那個叫青惠的女人才來開了門。

「我告訴她我是今天預約的客人。青惠說我不是告訴你老先生病了嗎。我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看望一下老先生吧。那個青惠分明就是心虛,忙不迭地說謝謝,不必了。但我還是堅持進了門,然後朝那老先生房間走去。

「還沒走到房門口,老先生就進來了。他跟我道歉,說確實不是他生病,而是有別的要緊的事,希望我能理解。我當時非常氣憤地說,我邀約朋友來這裡吃飯,結果讓大家失望一場,不管怎麼樣,他們也該給我個說法,或者補償一下我吧那老先生是個爽快人,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並說這道菜算他們道歉,分文不收。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說如果你們有事兒的話,做好之後我打包走就行了。但他們卻說,這道菜只能在這兒吃,不能打包。原文黑體。」

聽到這兒,穆雷忍不住問:「為什麼?」

「不知道。」

「那你就一個人坐在那兒吃了這道菜?」

「對,那老先生一會兒工夫就做好了,我就坐在上次我們吃飯的那個房間的桌子上,飽餐了一頓這美味的肉。」老蘇說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可能是因為道歉,他給我做的是一份特質的大號瓦罐燜肉——起碼是那天我們吃的三倍那麼多。那感覺真是太滿足了,太過癮了,吃完之後,忘了之前的所有不快,反而感謝那老先生對我的特別優待,你吃完之後呢?」穆雷問。

「吃完我當然就走了呀。」老蘇說。

「大概什麼時候走的?」

老蘇想了想,「五點過吧。」

「你在哪裡只吃了這道菜,沒做其他事兒吧?」穆雷試探著問。

老蘇納悶地問:「哪裡不就是吃飯的地方嗎,還能做什麼?」

穆雷思索一刻,問道:「你在哪兒吃飯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尋常的事?」

「沒有吧……」老蘇回想著,「哦,只有那個青惠,我注意到她一直在院子里踱步,不停的看錶,好像急著要做什麼要緊的事情。有幾次,她到門口來望著我,分明是暗示我吃快一點,趕緊走人,我也不是那麼不知趣,就加快速度吃了,然後離開。」

「之後你就開著回市區了?」

「是啊。」

穆雷垂下眼帘,若有所想,「老穆,你幹嘛打聽這麼詳細?」

老蘇不解的問,「除了什麼事了嗎?」

「沒有……」穆雷眼珠轉了一下,說,「對了,食仙叫明天去膳品居吃飯,你想去嗎?」

「哪裡現在還能去嗎?(原文黑體)」老蘇脫口而出。

穆雷望著老蘇,突然感覺血液里像是倒進了冰,他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盯視著老蘇。「你……知道哪裡去不成了?」

老蘇張開嘴愣了一會兒,說:「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猜的。」

穆雷冷冷的望著他,向後退了一步。

老蘇也跟著站了起來,說道:「老穆,你怎麼了?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穆雷沉聲道:「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認為哪裡去不成了?」

老蘇抿了下嘴,說道:「因為那天下午我去找他們的時候,看到院子里放著好幾個包,好像他們在收拾東西。再加上他們說話時流露出的感覺,就像他們不想做了,要搬走似的。但我也是猜測,不知道是不是真是這樣———老穆,難道他們真的不開了?」

穆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過來問道:「你剛才說的是實話?」

當然了,你今天怎麼了,好像是來盤問我似的,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沒什麼。穆雷徑直走到門邊,打開門。「我走了。」

「唉,老穆……」沒等老蘇說完,穆雷就走到門外,將門帶攏了走在街上,穆雷長長吁了口氣,感到心煩意亂,忐忑不安。

老蘇剛才說的那番話,讓他難以辨別真假。聽起來似乎有道理,但始終覺得可疑。

按道理說,這麼多年的老朋友,是不應該懷疑的,但穆雷總感覺,自從老蘇吃過那種神秘的肉之後,就像是著了魔、中了邪一樣。為了吃到這種肉。他避開自己,邀約其他朋友去吃飯;沒有吃到這種肉,他不依不饒的找到那裡去,硬要人家獨做一份給他,才肯罷休。如果真如他所說,他感覺到他們打算離開此地,意味著他以後再也吃不到這種肉,又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想到這裡,穆雷心頭一緊——老蘇如此酷愛這種肉,但他知道膳品居去不成後,竟然沒有表現出特別失落的樣子。難道,他真的……

正在心悸膽寒之時,穆雷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穆雷接起電話,是街道辦事處打來的,說他在老城區的那套舊房子,近期會拆遷,通知他儘快把房子騰空,賠償等具體事宜到街道辦事處詳談。(感覺老房子里又線索啊)

穆雷心情煩亂,隨便應了幾聲,掛了電話。

其實穆雷早就知道老城區拆遷改建會動到自家那套舊房子。那是當年父親進城後單位分的一套福利房,自從父親去世後,就一直空閑著。此刻,穆雷顯然沒有心思打理房子的事,但想了想,遲早也要去收拾整理東西,不然現在就叫上兒子穆東城一起去,順便給他說說老蘇的是,聽聽兒子的意見。

穆雷撥通兒子的手機,問道:「東城,你現在在單位嗎?」

「沒有,我在家呢。」

「怎麼沒上班?」

「我的工作可以在家整理資料,什麼事,爸?」走在街上,穆雷長長吁了口氣,感到心煩意亂、忐忑不安。

老蘇剛才說的那番話,讓他難以辨別展架。聽起來似乎有道理,但始終讓人覺得可疑。

按道理說,這麼多年的老朋友,是不應該懷疑地。但穆雷總感覺,自從老蘇吃過那種神秘的肉之後,就像是著了魔、中了邪一樣。為了吃到這種肉,他避開自己,邀約其他朋友去吃飯;沒有吃到這種肉,他不依不饒地找到那裡去,硬要人家獨做一份給他,才肯罷休。如果真如他所說,他感覺到他們打算離開此地,意味著他以後再也吃不到這種肉,又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想到這裡,穆雷心頭一緊——老蘇如此酷愛這種肉,但他知道膳品居去不成後,竟然沒有表現出特別失落的養子。男刀,他真的……

正在心急膽寒只是,穆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穆雷解氣電話,是街道辦事處打來的,說他咋i老城區的那套舊房子,近期會拆遷,通知他儘快把房子騰空,賠償等具體事宜到街道辦事處詳談。

穆雷心情煩亂,隨便應了幾聲,掛了電話。

其實穆雷早就知道老城區拆遷改建會動到自家那套舊房子。那是當年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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