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三一回 拚死護花憑一劍 求生盜酒斗雙魔

趙一行道:「我知道李大俠和柳女俠都不是這樣的人,師姐也未必不明事理。不過為了避免將來給她手下某些不識大體的人見疑,我先到金雞嶺的事情,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為妙。」

公孫璞那本毒功秘笈乃是厲擒龍從西門牧野手上搶去交給公孫璞,公孫璞又再送給黑風島主的。公孫璞自幼得明明大師傳授,練成了可以化解走火入魔的內功心法,這也是西門牧野早就知道的。他以為公孫璞把這毒功秘笈交給黑風島主,自必在上面添注了可以化解練這「毒功秘笈」的後患,卻不知當時厲擒龍另有用心,只是叫公孫璞把原來的那本毒功秘笈交給黑風島主,一字不刪,但也一字不加。

黑風島主繼續說道:「奚姑娘,我再給你一個證據,你家的老花匠在十多天前莫名其妙的死了,你知道么?他是給人害死的!害他的人用的是殺人不見血的毒掌!你應該知道,我可不懂得毒掌功夫。」

奚玉瑾道:「我的九天回陽百花酒就正是藏在這地窖之中!」心裡想道:「如此說來,小鳳的發現的確是『見鬼』了。」黑風島主放開了奚玉瑾,喘過了一口氣,臉色沉暗,咬牙說道:「好,既是這樣,那沒辦法,只好與他們拼一拼了!」

他們最初的打算,還是準備在見了黑風島主之後,先和他說情的。倘若黑風島主不允,最後沒有辦法,那才和他一拼。因為他們恐怕自己的毒功廢掉之後,二人聯手也未必打得過黑風島主。哪知他們未曾踏上黑風島,黑風島主已是聞風遠避。

黑風島主沉聲說道:「奚姑娘,你要陷害我么?你須知道,你害了我,就是害你自己!」

但這麼一來,真力卻是消耗更甚。西門牧野正是要他如此,方能穩操勝算。

黑風島主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只要你的九天回陽百花酒!」

不過他們的邪門毒功雖然已給廢掉,其他武功依然還在。

奚玉瑾道:「追下去發現他們的那位山寨頭領是金刀雷飆,可是他發現的不是活人,是兩具屍體。」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原來他冒險與西門牧野對了一掌,掌心毫無麻痒痒的感覺。他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一試之下,便即知道西門牧野的毒功已是化為烏有。至於朱九穆的修羅陰煞功,則在此之前,他已經知道朱九穆使不出來。故此他剛才在同時應付兩人之時,對朱九穆只是用的三分本領,七分本領拿來對付西門牧野,是以朱九穆才能撕破他的衣袖。

趙一行道:「我就是那天晚上,才找著韓五的。這次我最後勸告他,終於生了點效。」

奚玉瑾佯怒道:「原來你在暗中偵查我的行蹤。」其辭若有憾焉,其心則實喜之。

趙一行道:「岳夫人的來歷我是早已知道的,雖不知道你和她也結有梁子,也恐防她來找你麻煩。你不怪我跟蹤你吧?」說話之間,不知不覺已經回到奚家了。

奚玉瑾笑道:「這次你幫了我的大忙,我當然不會怪你。但我可不歡喜你鬼鬼祟祟的行為。」

趙一行笑道:「以後我也當然不會這樣了。」

話分兩頭,西門牧野與朱九穆一路追蹤,終於也來到了百花谷奚家。

剛走進那幢房子,便聽得周鳳喝道:「是誰?」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似乎是怕她不肯聽從,不待奚玉瑾回答,說到一個「給」字,立即便是一抓向奚玉瑾抓了下來。

周鳳開門出來,看見小姐和一個陌生男子一同回來,不覺一怔。

奚玉瑾笑道:「這位趙俠士就是剛才給你幫了忙的人。」

奚玉瑾道:「該不是你眼花吧?」

西門牧野笑道:「你上了當了。這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踏進來!你知道我們正要找你嗎?」

奚玉瑾注意到周鳳也是臉色蒼白,似乎剛剛碰上什麼恐怖的事情,驚慌未過的樣子,便問她道:「你怎麼啦?剛才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么?」

奚玉瑾道:「奸人是誰?藏在哪裡?請你帶領我們去找他們,替王大叔報仇吧。」此言一出,已是表示相信了黑風島主的說話。

周鳳說道:「當時直把我嚇得毛骨悚然,以為是王伯的鬼魂出現。我說王伯,王伯,你若是給人害死的,冤魂不息,今晚你就託夢給我吧,可別來嚇我呀!」

奚玉瑾驀地省起一事,說道:「家裡還有兩壇九天回陽百花酒,對不對?」

原來最後這招,黑風島主已是使出看家本領,以七煞掌的威力阻遏趙一行的攻勢,掌力一發,饒是趙一行的內功已經頗具火侯,亦是禁受不起。黑風島主震退了趙一行,隨即以「彈指神通」的功夫,只是中指輕輕一彈,就把奚玉瑾的青鋼劍彈得脫手飛開。但黑風島主卻並未乘勝追擊,趙、奚二人一退,他彎下了腰,又是兩聲咳嗽。

原來黑風島主在發覺開始有了可能遭受「走火入魔」的災禍之時,心中已是惴惴不安,不久又得到了這兩大魔頭要聯手對付他的風聲,當然聞風遠避了。哪知他這一逃,不啻是向敵人示弱,那兩個魔頭雖不知道他有走火入魔之厄,卻是敢於放膽去追他了。

周鳳道:「這個,這個……」囁囁嚅嚅,似乎不大想去的樣子。

奚玉瑾情知她是有話要說,便說:「趙大哥,你等一會兒。我和她去取酒。」走出客廳,問周鳳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擲力道剛猛非常,黑風島主若然以力抗力,把酒罈推開,罈子非碎成片片不可。黑風島主是要用這酒續命的,豈能將它打碎?無可奈何,只好以陰柔之力,掌緣貼著酒罈平滑的表面,輕輕一■一帶,把酒罈帶過一邊。

奚玉瑾吃了一驚,說道:「有這等事?」

周鳳說道:「剛才你走了之後,我在園中巡視,走到王伯墳前,忽然隱約似見一團黑影,但眨眼之間,就像輕煙似的消失了。」

周鳳說道:「不錯,咱們那年離開百花谷的時候,我幫小姐到地窖取酒,記得是有三壇,小姐帶了一壇到洛陽送禮,是應該還有兩壇。」

趙一行道:「山寨的頭目亦已發現他們在逃,有人追下來了,事機緊迫,是以我只能用重手法點了他們的穴道。我想韓五在做了俘虜之後,他會向柳女俠招供,也會把我和他的關係說出來的。」

奚玉瑾噗嗤一笑,說道:「人死猶如燈滅,哪裡會有魂魄?」

周鳳說道:「小姐,我本來也是不相信有鬼的,但想,倘若是人的話,他怎會這樣快的就突然不見?當時我確信我不是眼花。」

奚玉瑾定睛一看,只見是個黑衣老者,看清楚了,不由得大吃一驚!

趙一行道:「不錯,但他沒有勇氣向蓬來魔女自首,沙衍流的陰謀,他更沒勇氣阻攔。他只答應我當晚就逃下山去,置身事外。但後來卻與包靈同行,想必是受了挾持,不由自主。」

趙一行掌鋒在壇邊一擦,兩股相反的力道把這大酒罈推得在空中打了個轉,平平穩穩地落下來,奚玉瑾將它扶住。黑風島主得他助這一臂之力,本身的真力也就不至於消耗得以預期之甚了。黑風島主對他的惡感不覺消了幾分,想道:「這小子雖然像個糞坑石頭,又臭又硬,卻還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我身為長輩,倒是不該和他計較了。」

奚玉瑾吃了一驚,說道:「你說什麼,有奸人藏在我的家裡?」想起周鳳剛才所說的情形,心中已是相信幾分。趙一行卻是半信半疑,冷笑說道:「奸人恐怕就是你吧!」

奚玉瑾道:「不錯,還有包靈。害他的人是誰,卻還未知道。至於沙衍流,則給谷嘯風押解往少林寺了。」

奚玉瑾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你那晚沒空和我多說,匆匆忙忙的就去追趕他們。」

奚玉瑾道:「這樣說,恐怕真的是有人藏在園中了。」

周鳳喘過口來,繼續說道:「雖然不見人影,但聲音的來處我還可以聽得出來,於是我就循聲覓跡,你知道王伯的新墳和藏酒的那座地窖距離不遠,我到了地窖的門口,果然又聽得裡面隱隱似有聲息。」

趙一行道:「原來沙衍流還有一個同黨,連韓五也不知道的,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不過沙衍流被押解往少林寺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的。當時我認為金雞嶺之事已了,因此我就跑到你這裡來了。」

黑風島主忍無可忍,哈哈一笑,說道:「宮某縱橫一世,幾曾受過別人威脅?你們聯手上吧,我是捨命陪『君子』的了!」

周鳳說道:「好像是移動酒罈的聲音。我伏地聽聲,卻又聽不見了。我實在給嚇得慌了,不敢下去巡視。只好躲進房間,等你回來。」

奚玉瑾道:「宮老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莫說我和令嬡是好朋友,即使我要害你,也沒這個本領!」

奚玉瑾道:「或許是一個輕功極為高明的夜行人呢?」

周鳳說道:「多一個人,膽子也壯一些。」

奚玉瑾驀地省起,笑道:「對,咱們還可以多邀一個人陪同前往。」

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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