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二回 重創狼狐搜密件 嚴懲虎倀破奸謀

周中嶽道:「多謝韓姑娘貴言,這話也真說得不錯,我和小鳳這次是從蘇州回來的,我已經替小鳳找到了婆家啦。」

辛龍生心頭一凜,苦笑說道:「淇妹,你多疑了。我過去雖然行為不端,尚不至於隨便拈花惹草。再說,我得到你的真情相愛,也決不會還有什麼事情瞞著你的。過去我的種種錯誤,都已經對你說了。」

安達哈哈大笑,正要上去活捉周鳳,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斥道:「淫賊,你看看我是誰?你說你想碰上我,好,我現在來啦!」

周中嶽道:「這兩個武士似乎正是奉命去追蹤辛龍生的。我只聽到了他們的幾句說話,他們的言語之中透露出辛龍生的身份。」

周中嶽道:「不錯。小鳳的夫婿正是楊雁聲的侄兒。我已經替他們定下婚事,這次是想讓小鳳回去稟告小姐,再擇日子為他們完婚的。」

韓珮瑛道:「他們既是風馬牛不相及,何以在那兩個蒙古武士的口中,卻又有了牽連?」

周中嶽道:「是的。」

韓珮瑛笑道:「你想必是氣惱辛龍生變成了車家的女婿了?」

周中嶽道:「不錯,我正是在三岔路上碰上辛龍生的,我和他走的也是同一方向而不同路。那兩個蒙古武士走的則是和我既同方向又同一路,不過他們馬快,如今恐怕最少也在前面一百多里了。」

韓珮瑛這連環三劍不但把安達變成了瞎子,而且已是廢了他的武功。韓珮瑛冷笑道:「你這無恥之徒,看你今後還能作惡嗎?殺你污我的手,讓你去吧。」安達以手掩面,好像受傷的野狗,一路狂嚎,一蹺一拐地走了。

周中嶽道:「就是從前曾經和車衛齊名的那個上官復。我沒有會過上官復,不過我知道他也是一個介乎邪正之間的人物,聽說他因為避仇,逃到了蒙古,而且做了蒙古國師龍象法王的副手了。」

話猶未了,周中嶽已是聽得吃了一驚,說道:「原來那位姑娘就是這個大魔頭的女兒嗎?」

程彪咬了咬牙,喝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甩腕子,煙管挾著風聲,點打穀嘯風的左肩井穴。他已知凶多吉少,但想谷嘯風雖然是武學名家之子,但年紀輕輕,本領也許不會太強,自己未必就勝不了他。

斗到分際,程浩的鏈子錘給李中柱一撥撥開,讓過鎚頭,一抓抓著鐵索,李中柱猛的就拋過去,鐵索反纏,纏著他的雙足,程浩立足不穩,「咕咚」倒了。

程彪的獨斗兵刃是一根鐵煙桿,他本來是好整以暇的一面抽煙一面應敵的,此時見兒子被周中嶽踢倒,死活未知,又驚又怒,登時也對周中嶽施了殺手。

車淇笑道:「這還不算呢,那位姑娘向我投射過來的目光,似乎充滿恨意,我看得出來的。」

走過了那三岔路口,車淇若有所思,辛龍生說道:「淇妹,你在想些什麼?」車淇忽地問他道:「龍哥,剛才那個女子,和你是相識的嗎?」

周鳳說道:「聽說我家小姐已經嫁了人,她的丈夫名叫辛龍生,不知是真是假?」

給周中嶽踢翻的是「老狼」程彪的第三個兒子程蘇。程氏「五狼」之中,他的本領最弱。

谷嘯風對辛龍生甚是關心,周鳳則是頗不高興了,說道:「他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谷相公,你用不著擔心辛龍生會碰上他們。」

谷嘯風道:「符離集和黑石崗倒是同一個方向,不過卻不是同一條路呀。」

周鳳忽道:「韓小姐,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車淇柔聲說道:「我知道你是避免和奚姐姐見面,對不對?」辛龍生默然不語,車淇又道:「龍哥,你愛我的心是什麼也改變不了的吧?」辛龍生急得漲紅了臉,說道:「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看。不錯我是暫時不想見到奚玉瑾,這,這,這是……咱們相處得這樣好,何必,何必……」

車淇心裡充滿柔情,可沒工夫思索這些疑點,她只是獃獃地望著辛龍生。

但願兩心常皎潔,不教雲掩月華明。

谷嘯風已經料到幾分,說道:「是否這封文書提及的事情,有些你看不懂,要想盤問他的口供。」

程挺爬了起來,雙眼火紅,拾起了狼牙棒,看來是要和李中柱拚命,卻忽地咬了咬牙,嘶聲叫道:「我們打不過你,你殺了我的長兄,我也不想活啦!」狼牙棒竟然朝著自己的額門打下。

哪知谷嘯風也會聽聲辨器,而且劍招奇快,遠遠在他之上。他的煙鍋還未沾著谷嘯風的衣裳,谷嘯風的劍尖已刺著了他腰脅的「愈氣穴」。程老狼悶哼一聲,登時倒下。

車淇說道:「那倒有點兒奇怪了,她那樣出神地望著你。她的爺爺也是一樣。」

辛龍生道:「你說的就是剛才在三岔路口碰上的,和她的爺爺一起走路的那個女子嗎?」

周中嶽道:「是蘇州楊家。」

周中嶽道:「原來如此,這倒是我的孤陋寡聞了。」

韓珮瑛道:「那可不一定,要是那兩個蒙古武士追了一程,沒有發現他們,又回過來向符離集那邊追下去呢?」

可是李中柱的玉簫點穴卻是世上無雙的點穴功夫,他的暖玉簫更是武林異寶,豈是這兩人的一身笨氣力所能抵擋的?

辛龍生面上一紅,說道:「我暫時不想和舊日相識的朋友見面。」

周鳳道:「這是其一。」韓珮瑛道:「那麼其二呢?」周鳳道:「我爹剛才不是說過嗎,那個上官復是投靠蒙古韃子的武林敗類,但那兩個蒙古武士的口氣,卻似乎辛龍生和上官復竟是一路。但既是一路,為什麼蒙古韃子又要捉拿他們呢?」

辛龍生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何這樣望著我呀。」

他沉吟半晌,說道:「辛龍生兼正邪兩派之長,那位車姑娘的武功我雖然沒有見過,但她是車衛的女兒,料想亦非泛泛。不過那兩個蒙古武士倘若當真是龍象法王派來捉拿上官復的,他們的本領恐怕就更是非同小可了。」

韓珮瑛大喜道:「小鳳,恭喜你了。是哪一家?」

谷嘯風一愣,回過頭來,問道:「什麼事情?」就在此時,忽聽得程彪一聲慘叫,七竅流血。韓珮瑛頓足道:「糟糕,他自殺了。」

谷嘯風道:「那人是誰?」

韓珮瑛道:「想必那兩個蒙古武士追蹤辛龍生也是誤入歧途了。」

李中柱揮舞玉簫,跟著截住「三狼」,任紅綃笑道:「李大哥,讓一個給我。」拔出雙刀,敵住程彪的第四個兒子「白狼」程玉。

谷嘯風道:「江南大俠耿照的外祖父有個徒弟名叫楊雁聲,也是蘇州人氏,不知可是他們這一家。」

谷嘯風笑道:「小鳳姑娘識得大體,我很佩服。好,那咱們就動身吧。周老伯,你的傷怎麼樣?」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韓珮瑛道:「小鳳,你料理你的爺爺,這窩野狼和這個妖狐交給我們,管保他們一個也跑不掉。」

周中嶽道:「這事我也是百思莫得其解。」

哪知谷嘯風的「七修劍法」已是練到差不多登峰造極的境界,本領不弱於他父親盛年之時。程彪煙桿向他戳來,他一聲喝道:「來得好!」劍光疾閃,一招「撥草尋蛇」,不但把煙桿撥開,而且劍鋒迅即就向對方膝蓋削下。

韓珮瑛道:「你不知道,這封文書——」

周鳳嘆道:「我家小姐真是苦命。唉,原來如此,這就怪不得了。」

谷嘯風笑道:「你說得不錯,辛龍生以前是有這個毛病。不過據我所知,現在他也漸漸改了。」

谷嘯風暗自好笑,周鳳對辛龍生總是懷著成見,不過以辛龍生的性格而論,周鳳的這個推測卻可能是不錯的。

韓珮瑛道:「那你們就不用回百花谷了。奚姐姐不在家,她是在金雞嶺。」

他們一共是六個人,「程氏五狼」和「野狐」安達留下的馬匹恰好供他們一人一騎。

谷嘯風這一路暫且按下不表,回過頭來,先說辛龍生和車淇的遭遇。

周鳳道:「先走哪一條路?」

谷嘯風冷笑道:「莫說你是一頭老狼,就是一頭猛虎,我也要抽你的筋,剝你的皮!」聲出招發,如影隨形,劍尖刺向程彪臍旁的「商曲穴」。

車淇笑道:「你不用解釋,更不用你挖出心來,我早已知道你的心了。但你想要知道我的想法嗎?」辛龍生道:「唉,你在想些什麼,那你趕快說吧。」正是:

周中嶽莫名奇妙,問道:「這與武林天驕檀大俠又有什麼相干?」

韓珮瑛怔了一怔,說道:「什麼怪不得?」

程玉在「程氏五狼」之中,本領只比父親稍遜,比他三個哥哥都高。任紅綃稍微佔了一點上風,尚還未能取勝。

任紅綃心地最為慈悲,見他兩個哥哥已經慘死,不忍再去殺他,也就讓他跑了。

程挺還不肯走,程彪喝道:「你不想給你的父親和你的兄弟報仇了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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