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六回 父女團圓疑是夢 恩仇了結識前非

可是黑風島主雖然連番猛撲,卻也占不了對方便宜。西門牧野和朱九穆這兩個魔頭雖然失了毒功,二人合力,還是能夠勝過黑風島主。黑風島主強攻不下,片刻之間,已是大汗淋漓,頭上冒出熱騰騰的白氣了。

黑風島主神智已經迷糊,本能的運功抵禦走火入魔的煎熬,對女兒的說話,恍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宮錦雲道:「我猜錯了!」

朱九穆冷笑道:「奚玉瑾,你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姑娘,可惜你只能陪他送死了。」

奚玉瑾迫不及待的搶著問道:「是我的什麼人?」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西門牧野不料弄巧成拙,公孫璞不是馬上去阻擊朱九穆,反而是全力攻他。此時公孫璞的功力已是在他之上,又有玄鐵寶傘,他要想脫身那是千難萬難的了。

奚玉瑾道:「來的不知是友是敵,要是敵人的話——」

朱九穆怔了一怔,叫道:「先把姓趙這小子和奚玉瑾拿下!」他已經顧慮到來的恐是敵人了。

奚玉瑾道:「不,這兩個魔頭也是我的仇人。」說時遲,那時快,朱九穆已是和西門牧野並肩而上,兩人聯手,掌力會合,大大增強。即使黑風島主再用「天魔解體大法」,也是無濟於事了。

幸虧趙一行也是一把好手,他的功力雖然比不上這兩大魔頭,但精妙的劍術卻是使得這兩大魔頭不能不有顧忌。

朱九穆嘿嘿笑道:「這主意倒是不錯,免得在這裡打破酒罈。嘿嘿,諒你也跑不了!」

三十多招一過,奚玉瑾在對方掌風激蕩之下,胸口如受重壓,呼吸不舒,越來越覺得吃力。趙一行較好一些,但也是漸漸感到氣力不加了。

黑風島主奮力支撐,可惜已是強弩之末,力不從心,又再鬥了三十招過後,圈子已是越縮越小。黑風島主氣喘吁吁,頭上冒出的熱氣也是越來越濃了。

黑風島主喉頭咕咕作響,雙眼火紅,似乎在忍受著極其劇烈的痛苦煎熬,臉上的肌肉都因疼痛而扭曲變形了。黑風島主身形一閃,便疾竄過去,又是一口鮮血朝著西門牧野噴去。

宮錦雲道:「說來話長,待我的爹爹好了一些,我再慢慢告訴你。」

西門牧野料不到他竟敢使用「天魔解體大法」,自傷元氣,退了一步,冷笑說道:「你要趕著去見閻王么?」

西門牧野定了定神,笑道:「黑風島主,你有什麼後事要交代的快說吧,再遲就來不及了!」

黑風島主喝了「九天回陽百花酒」,好像枯萎的花草及時得到雨水灌溉一樣,精神為之一振,嘆道:「可惜我還未能運用武功,來的卻不知是何等人物。」

黑風島主神智漸漸模糊,想要自斷經脈而亡,不料內力已在發散,想要自殺也不能了。

奚玉瑾道:「什麼事情?」

朱九穆給趙、奚等人堵住,已知不妙。聽得西門牧野的慘叫,連忙向宮錦雲虛晃一招,以進為退,打開一個缺口,飛快便跑。

一來是事機緊逼,必須立即把黑風島主轉移,二來見宮錦雲都是如此鎮定,奚玉瑾也就放下了心,於是便即幫忙宮錦雲把她爹爹扶入地窖。

奚玉瑾道:「你幫了我的大忙,我雖然濟不了事,豈能舍你而去?」趙一行精神大振,運劍如風,搶接朱九穆的招數。

西門牧野冷笑道:「已經來不及啦!」說話之間,已是如影隨形,追了上來。朱九穆跟著亦已出了地窖,身形一起,儼如鷹隼穿林,掠波巨鳥,掠過了趙、奚二人前頭,截住他們的去路。一場劇斗,又再展開!

奚玉瑾怔了一怔,說道:「難道是,是——」話猶未了,只聽得一聲長嘯,嘯聲宛如金屬交擊,刺耳非常。宮錦雲本來是滿面笑容的,聽了這個嘯聲,面色登時大變。

西門牧野嚇得魂飛魄散,要躲已躲不開。只聽得「蓬」的一聲,接著一聲慘叫,西門牧野好像皮球般地拋了起來,拋出數丈開外。

劇斗中朱九穆和黑風島主對了一掌,感到黑風島主的掌力已經逐漸減弱,心頭大喜,哈哈笑大道:「看你還能支撐多久?」話猶未了,忽覺背後微風颯然,趙一行唰的一劍刺將過來,把他的衣袖穿過,要不是他甩袖得快,這一劍就能刺破他的掌心。

奚玉瑾奮不顧身上前解救,一招「明駝駿足」,刺向西門牧野膝蓋的「環跳穴」。西門牧野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你這丫頭真是不知死活!」「當」的一聲,奚玉瑾的青鋼劍給他踢得飛上半空。

黑風島主連忙說道:「你們兩人快跑,這是我惹出來的禍,由我擔當!」

朱九穆一聽拳風,不禁心頭一凜。他這一抓若然抓下,固然可以取了黑風島主的性命,但胸口給黑風島主這一拳打著,只怕也是性命難保。

一年前朱九穆的功力還是比較公孫璞略勝一籌的,此時雖說他在劇斗之後,氣力不加,但僅僅一招,幾乎也接不起,卻是不能不令他大大吃驚了,「想不到這小子的功力竟然精進如斯,三十六計,恐怕唯有走為上計了。」

父女團圓消芥蒂,魔頭狂嘯又重來。

西門牧野剛要奪下趙一行的長劍,冷不及防,竟給他的這口鮮血噴得滿頭滿面,熱辣辣的好不難受。西門牧野不覺忙閉雙目,防他毒血傷了眼睛。趙一行趁這時機,劍鋒一轉,削破西門牧野長袖,這才能夠解了束縛。

朱九穆已是勝券在握,哪肯和他硬拼?連忙一個側身,避開他這一招,冷笑說道:「你在自尋死路,那是再好不過,我倒可以省了許多氣力了。嘿嘿,你的天魔解體大法,恐怕也只能用這最後一次了。」

西門牧野喝道:「你的天魔解體大法已經不濟事啦!待會兒你就要走火入魔了,你還不知死活么?」

話雖如此,但他面對黑風島主那樣猙獰可怖的神情,卻也不禁為之心悸。明知對方乃是困獸之鬥,自己可以勝他,也是不能不暫避其鋒,忙退幾步了。

黑風島主倏地轉身,一掌向朱九穆拍下,朱九穆如何敢與對方三人相抗,慌忙一個「移形易位」,避開黑風島主這一掌。饒是他閃避得快,肩頭也已給黑風島主的掌鋒掠過,火辣辣的作痛了。

公孫璞本來是成竹在胸,毫無恐懼的,忽地聽得這樣刺耳的嘯聲,也是不禁為之驟吃一驚,心裡想道:「這可不是厲島主的嘯聲,但這人的功力之深,卻是不在厲島主之下!」正是:

公孫璞道:「我請你回來,正是想問你還有沒有這個藥酒?若然還有,那是再好也不過了。用這藥酒配合氣功療法,大概用不了十天,錦雲的爹爹就可以提早痊癒了。」剛說到這裡,趙一行忽地「咦」了一聲。

公孫璞道:「我也聽見啦,來的共是三人,似乎都是武林高手。奚大姐,請你幫忙錦雲扶她爹爹進去。」

奚玉瑾面上一熱,卻不作聲,只是和趙一行搶接敵人招數。她的百花劍法本來也是上乘劍法,可惜她的功力比趙一行尚且不如,當然更是比不上朱九穆了。

黑風島主叫道:「你快來殺了我!」

宮錦雲放下了心上的石頭,笑道:「我們準備敵人來襲,但也可能不是敵人,說不定還會是你的老朋友呢。」

朱九穆瞿然一省,想道:「不錯,黑風島主業已走火入魔,諒無反抗之力。」果然就向黑風島主跑去。

黑風島主道:「好得多了,不過走火入魔的災難,恐怕、恐怕……」公孫璞說道:「爹爹,你放心,我會替你醫好的。」此時趙一行和奚玉瑾已經回來,來到他的身邊了。

奚玉瑾吃驚道:「來的是誰?」

這種慘厲可怖的情形不僅嚇慌了趙、奚二人,西門牧野和朱九穆這兩大魔頭也是不覺為之膽戰心驚。一時間大家都是不約而同的退出數丈開外,一場惡鬥也暫時停下來了。

宮錦雲道:「奚姐姐不用擔心,讓他先行應付片刻,料可無妨。」

公孫璞把玄鐵寶傘交給左手,揮成一道圈圈,將他圈在當中,騰出右掌,喝道:「好,我就領教領教你的化血刀!」呼的一掌劈去,盪起一片腥風。

黑風島主喘過口氣,繼續說道:「不,我要是不說出來,心裡更會難過。我枉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過去卻把黑的當成白的,親人當作仇人。璞兒是我的好女婿,我幾次三番加害於他,阻撓你們的婚事,西門牧野和朱九穆這兩個老賊,我卻把他們當作朋友,甚至和他們朋比為奸。要不是璞兒,今天我幾乎喪在他們手裡。璞兒,你肯原諒我嗎?」

朱九穆大怒,反手一掌,喝道:「撤劍!」趙一行第二招跟著來到,只聽得「錚」的一聲,朱九穆中指一彈,把他的長劍彈開,趙一行忽覺手心奇冷,長劍幾乎掌握不牢,大吃一驚,連忙運功相抗,幸而沒有墜地。

西門牧野和朱九穆則顧忌他在臨死之前,說不定還會迴光返照,是以大家都不敢上前。心想反正他就要死了,待他死了之後,再收拾趙一行和奚玉瑾也還不遲。

宮錦雲笑道:「是你非常熟悉,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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