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回 大野鏖兵戈指日 深宮血戰劍如虹

原來木里已得快馬報訊,預料他們今日會到,是以率眾出迎。一行人進了大寨,木里立即向宇文虹霓報告,在烏獲入京之後,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義軍已是從四方而來,如今義軍的人數將近兩萬之眾,還有不少義軍,估計在這十天八天之內,亦將會到來。

但浩罕喘過口氣,仍是接著說道:「我們的女王救出來了,你的鐵姑娘也來了,她們沒事。」烏獲大喜道:「她們呢?」浩罕用手一指,說道:「你瞧,她們不是從那邊來了?」說了這句話,他氣力已經用盡,猝然的就暈倒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技。趁他們救治浩罕的時間,且先說一說鐵凝是怎麼入宮去救宇文虹霓的?

原來浩罕入山招集獵戶,烏獲是派有人與他聯絡的,恰好浩罕昨天來到,他這支人數約有三千的獵人分散在郊區一帶,浩罕單人來會烏獲。他昨天來到,今日一早展伯承與鐵凝也來找著烏獲了。

鐵凝很歡喜,上來叫了一聲「師弟」,笑道:「我入門在先,應該算是我作師姐吧?」空空兒笑道:「你這小丫頭就是想佔便宜,好吧,就由你作師姐。」跟著對浩罕道:「你有一位師兄,就是你這位鐵師姐的哥哥,名叫鐵錚,鐵師姐是你師母的弟子,在我本支門下,你是我的二徒弟。」

空兒夫婦在五鳳樓前與司空圖等人惡戰之時,鐵凝和浩罕其實亦已經潛入了王宮,不過因為時機未到,未曾露面而已。

忽聽得有人縱聲笑道:「原來是你這賊婆娘給師陀的女王保駕,你那當家的老猴兒呢?好呀,這次你們都不用逃了!」此人正是泰洛。

在這個時候,司空猛和竇元回五鳳樓「保駕」,司空圖與泰洛則出了王宮,追趕空空兒夫婦去了;兩大高手已走,而烏獲預定「佯攻」王宮正門的時間亦將來到。在宮中作內應的兩個衛土對浩、鐵二人悄悄說道:「時機已到,咱們下五鳳樓按照計畫行事吧。」

原來每晚三更時分,例有一個宮女要到五鳳樓給宇文虹霓送一碗參湯,並服侍她睡覺。宇文虹霓被俘之後,偽王吉納用宮中所藏的「酥骨散」放入茶水之中,讓宇文虹霓服下。服了這酥骨散,渾身無力,是以宇文虹霓必須每晚飲一碗參湯,並事事需人照料。如今鐵凝就充當這個送參湯宮女,浩罕則假充護送她的武士,和另外兩個武士陪她上樓。

在路上,空空兒才有餘暇和鐵凝說話。鐵凝稟告入宮的經過,並將有關浩罕的事情,告訴了空空兒。空空兒嘆道:「這次的事情,都是靠了大家同心合力,才能成功。我以前的確是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

鐵凝可沒有「住步」,說時遲,那時快,她把那碗參湯朝著吉納的面上一潑,立即便向宇文虹霓奔去。

司空猛大喝道:「拿姦細。」,一掌向鐵凝擊去。浩罕與鐵凝同時發動,飛身向前,「砰」的一聲,替鐵凝接了一掌。

浩罕是天生神力,但因未曾學過內功,不善於運用本身的神力,卻是敵不過第一流的武學高手。雙方硬拼一掌,浩罕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可是司空猛亦給他的神力震得虎口酸麻,倒退三步。

拓跋赤的兒子拓跋元拔劍向浩罕刺來,浩罕不顧性命,大喝一聲,衝上前去,將他抱住。拓跋元的劍鋒穿過了他的肩頭,可是一給他抱住,也就動彈不得了。

竇元也給他兩個武士拚命截住,鐵凝一手拉起了宇文虹霓,說道:「姑姑,這是解藥。」把一顆藥丸納入宇文虹霓口中。原來這解藥是作內應的武士從宮中藥庫偷出來的,管葯庫的人也是忠於宇文虹霓的。

拓跋赤怎容鐵凝把宇文虹霓救走,就在鐵凝把藥丸納入宇文虹霓口中的時候,他已拔出佩刀,向鐵凝斬下。鐵凝坐在床上,一手抱著宇文虹霓,一手持劍應敵。她的劍法奇詭非常,雖然是坐著打而且只是單臂應敵,拓跋赤在急切之間也是奈她不了。

此時浩罕已擒住了拓跋元,他大吼一聲,把拓跋元插入他肩頭的那把寶劍拔了出來,劍鋒又架在拓跋元的頸項,喝道:「你們膽敢動手,我就先把他一劍殺了!」

空空兒笑了一笑,說道:「好,你看我的。」腳尖一點,平地掠起數丈,一溜輕煙似的就上了樹頂。那隻鳥兒受了驚嚇,連忙展翅騰空。可是它剛剛展翅飛起,空空兒把手一招叫道:「下來吧!」那鳥兒果然應聲落下他的掌心。

竇元在這時間,卻已把那兩名武士全都殺死,他正要撲向鐵凝,浩罕把拓跋元當作盾牌,攔在鐵凝身前,喝道:「你打!」拓跋赤又連忙叫道:「竇先生,請別動手!」

拓跋赤是回紇駐軍的元帥,司空猛和竇元只好遵命住手,眼睜睜的看著鐵凝把解藥給了宇文虹霓吞下。

要知師陀乃是一個小國,人口不過一百多萬,可以當兵的男子不到三十萬人,能有兩萬義軍聚集一處,已差不多是全國兵力的十分之一了。

偽王吉納把眼望著拓跋赤,拓跋赤卻是眼尾兒也不向他,說道:「你們想要怎麼樣呢?」

浩罕說道:「你們讓我們走,我們一出宮門,就把你的兒子放回!」吉納顫聲道:「他們要把已經廢立的女王帶走,這個——」拓跋赤道:「一個換一個,這個倒也很合理,但你們說的話算不算數?」

鐵凝道:「我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決不像你們儘是會耍陰謀詭計。而且你們在宮中衛士如雲,我們若不如約,你們不是盡可以將我們亂箭射死嗎?」在拓跋赤的心中,他的兒子當然是要比一個小國的女王還要「寶貴」,於是揮一揮手,說道:「好,就這麼辦!」

展伯承大驚道:「浩罕你怎麼啦?」浩罕道:「沒事,我要告訴你……」但說了兩句,已是支持不住,身軀一彎,就要倒下。展伯承連忙將他扶住,說道:「浩罕,你別忙著說話。」

幸虧浩罕把拓跋元擒作了人質,回紇元帥拓跋赤不得不下令解圍。憤怒的老百姓放一把火把五鳳樓燒了,這才逃回。

空空兒笑道:「何須你說,我當然是要把他救活的。」宇文虹霓看出浩罕的內傷極重,擔憂說道:「能救得活嗎?」空空兒點頭笑道:「別人不能,我是可以的。」

獵人和老百姓組成的隊伍邊打邊走,不久就碰上了烏獲這支義軍的接應。攻打正面宮門的老百姓也聞風而至,拓跋赤見對方人多勢大,他剛剛吃過老百姓的虧,這才不敢不把魔手縮回,逃進王宮,下令固守。

烏獲因為目前還未是決戰的時機,當下將他這支義軍撤出城外,不過,仍然留下一些得力的部下協助京城的老百姓成立義軍。烏獲自己也是還要回來的,但他要先把宇文虹霓護送出城。

不料傍晚時分,消息傳來,真出乎宇文虹霓意料之外,在京城裡,不是回紇兵出來屠殺百姓,而是百姓將回紇兵困在「內王城」,叫他們不敢出頭。

浩罕帶來的那三千獵人,二更進城,首先發動,進攻東門。把火箭射入王宮,用大木撞破宮門,調動了宮中的一部分兵力。

空空兒笑道:「你們別給我在臉上貼金了。論起這次功勞,應當是浩罕最大。卻不知他的師父是誰?小小的年紀,居然能夠擋得雪山老怪之子司空猛的一掌之力。」空空兒是個大行家,一看就知浩罕受傷的由來。

展伯承道:「他沒有學過武功的,他的功夫都是自己從打獵之中悟出來的。他模擬各種猛獸的動作,拳腳功夫很有他的一套,那日我和劉芒也不過是和他打成平手呢。」

空空兒吃了一驚,說道:「這麼說來,此人倒是一個最適宜學武的奇材。」此時浩罕還在昏迷之中,鐵凝說道:「師公,你可要設法把他救活才好。」

可是就在他們回到北芒山的第八天,宇文虹霓同時接到了兩個報告,一個是邊境的義軍飛騎送來的消息,說是回紇從附近幾個小國抽調駐軍五萬,號稱十萬,由拓跋赤的侄兒拓跋雄做元帥,已經通過吐谷渾的國境,前鋒部隊,開始侵入師陀國的邊界,邊境義軍,無法防守。

辛芷姑笑道:「你的老毛病又發作了,就是喜歡誇嘴。」空空兒笑道:「不,只因為我身上還有少林寺方丈送給我的一顆小還丹未曾用掉,要不然我怎敢說嘴。」說話之間,這一行人已經到了郊外,烏獲早有布置,在一個山村裡住下來。

辛芷姑怒道:「你是我手下敗將,我還怕你不成?」挺劍上前,便要迎戰泰洛。泰洛哈哈一笑,忽地說道:「巴老大,這賊婆娘的丈夫是空空兒,你敢不敢惹她?」

空空兒說道:「有了這顆小還丹,他的內傷可以在三天之內痊癒。」其實,若非空空兒以本身的深厚功力給他救治,縱有小還丹,也還是無濟於事的。空空兒不肯居功,從這件事情看來,空空兒也的確是有所改變了。

浩罕睜開眼睛,一眼看見空空兒的怪模樣,不覺吃了一驚,「咦」了一聲道:「我這是在哪兒?是在山上么?怎的有——」

原來浩罕的神智還未十分清醒,空空兒生成異相,他驟然張眼一看,把空空兒看成了一頭大馬猴。

展伯承連忙捏了他一下,說道:「這位空空大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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