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蒙古帝國的建立 第五節 鎮壓反叛勢力

鐵木真統一蒙古,被推舉為可汗,與薩滿教的支持有很大的關係。其首領豁兒赤與帖卜騰格里(通天巫)闊闊出二人,皆以預言天意,抬高成吉思汗的聲望,從而助成他的大業。特別是帖卜騰格里,憑藉父親的功勞,又有兄弟七人,勢力強大,聲望日高。投靠到他門下的牧民越來越多,據說有九種語言的人,聚集於他的庫里廷內,比成吉思汗左右的人還多。帖卜騰格里氣焰高漲,權傾一時。甚至對於成吉思汗的諸弟,也不看在眼裡,常伺機凌辱。不但如此,他又憑藉神話來離間成吉思汗兄弟。他對成吉思汗說:「讓鐵木真統治國家,又叫合撤兒統治萬民。」「不除掉合撤兒,後果不堪設想。」成吉思汗被帖卜騰格里之言所惑,即夜前往合撤兒處,將其逮捕。他母親月倫耳聞此事,當夜乘車馳往營救,於翌日早上趕到。

成吉思汗已將合撤兒雙手縛住,除去了他的冠帶,正在嚴詞詰問之中。月倫母親十分生氣,親自為合撤兒解縛,歸還其冠帶。然後盤腿坐下,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兩乳,含怒責問成吉思汗:「看見沒有,這是你吃的奶頭。合撤兒何罪,你竟不惜自殘骨肉?小時候,你只能吃盡我一個奶頭,只有合撤兒能同時吃盡兩個,所以他胸寬力大,善於騎射,用弓箭降服了叛離的部眾。現在敵人消滅了,你就不願再見合撤兒了!」母親的訓戒使成吉思汗羞愧難當,但他仍收回了合撤兒的大部分封地,只留領地1400戶。據說,月倫母親得知此事後不久就得病而死。

帖卜騰格里的信徒日增,汗幼弟帖木格的百姓,也有投奔帖卜騰格里的,帖木格派親信莎豁兒前往討人,帖卜騰格里派人將其痛打一頓後,又將馬鞍綁在莎豁兒的背上,把他趕了回去。帖木格只好親自前往理論,沒料到卻被帖卜騰格里兄弟七人臭罵一頓。帖木格唯恐無端被打,極力忍耐,婉詞遜謝,但仍被罰跪於帳後。第二天一早,成吉思汗還未起床,帖木格就徑直進入金帳,將受侮辱的經過告訴了哥哥,未等成吉思汗開口,夫人孛兒帖從被窩裡坐起來,用被子遮住胸脯,流著淚說:「晃豁之人想幹什麼,可汗還健在,他就這樣侮辱我們,萬一您駕崩了,他們怎麼聽從我們孩子的管轄。」成吉思汗感到通天巫對王權的威脅,便下決心要剷除他。

第二天,蒙力克率領七個兒子來朝見成吉思汗,帖卜騰格里剛坐定,帖木格就趕來揪住他的衣服說:「昨日你教我服罪,今天我倆來較量一番。」帖木格拖著帖卜騰格里往外走,剛出金帳,三個大力士就迎了上來,折斷了他的腰骨,扔在東廂的車隊旁邊。蒙力克知道自己兒子死於非命後,怕禍及自己,流著淚發誓要一如既往地為成吉思汗做事。從此,蒙古社會裡政治的威勢開始優先於宗教,為確立王權而迷信宗教的時代已過去,王權逐漸絕對化,已經到了萬民皆向鐵一般的可汗叩首的時候了。

成吉思汗建國後,草原北部森林地帶的狩獵部落還沒有歸降,這對成吉思汗來說是一塊心病。1207年即建立蒙古國後的第二年,成吉思汗派長子朮赤率右手軍前往討伐。朮赤的軍隊一到,翰亦剌部的部長忽都合別乞便立即投降並主動充當蒙古軍的嚮導,招降了不里牙惕、巴兒忽惕和禿馬惕等其他幾個部落。

成吉思汗實踐了自己當年的諾言,讓豁兒赤管轄林木中的百姓。後來,禿馬惕部的女部長孛脫灰塔兒渾不滿豁兒赤的統治,便將豁兒赤扣押起來,又逮捕了成吉思汗的使者翰亦剌部的忽都合別乞。為此,成吉思汗派自己的義弟博爾忽前去平叛,1217年,博爾忽率軍進攻禿馬惕部,由於疏忽輕敵,博爾忽中了禿馬惕人在森林中的埋伏而戰死。成吉思汗聽到博爾忽的死訊,悲憤交加,發誓要為博爾忽報仇,降旨朵兒伯多黑率兵前往:「當嚴以治軍,禱告長生天,試降禿馬惕百姓,為博爾忽報仇。」

朵兒伯多黑接受了博爾忽輕敵冒失的教訓,謹慎行軍。同時虛張聲勢說要沿博爾忽的舊路進攻,卻沿小徑,偷襲敵軍,出奇不意地包圍了正在舉行宴會的禿馬惕人,活捉了那個女部長和其他首領。禿馬惕部終於被平定了。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