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統一漠北諸部的戰爭 第五節 出奇制勝

鐵木真率部一邊繼續北撤,一邊收容散部,補充士兵,並在合勒合河流入捕魚兒海子的入口處招降了弘吉刺部,到達呼倫貝爾草原董哥澤,在那兒駐紮下來。為了儘可能地減少目前的壓力,爭取時間,東山再起,鐵木真派能言善辯、善於辭令的阿兒孩合撤兒和速客該赤溫依次去見王罕、札木合、阿勒壇、桑昆等人,指責他們背信棄義的行為。

鐵木真遣使來到王罕駐也,繼續以「義子」的身份與王罕講和。使者說:「鐵木真與王罕有父子之情,如同車身與兩輪、兩轅,缺了哪樣,車都行不了。我們兩家誰也離不開誰。」又責問王罕為何發雷霆之怒,不讓你的兒子、媳婦酣睡,卻大動干戈,毀床撤座。

接著使者追述了鐵木真及其父親也速該在王罕危難之時,對王罕的救命之恩、復國之功。使者將話頭一轉說:「如今父子干戈相見,莫不是有人離間乎?」兩位使者義正辭嚴地質問,句句刺痛了王罕的心。王罕嘆息道:「鐵木真是個好兒,背離好兒就是背經離道也!」於是用小刀刺破手指,讓鮮血滴進一隻小樺皮桶內,送交來使,發誓說:「今若視我子而懷惡意,猶如此出血。」使者離開王罕的金帳後又去斥責札木合的忘恩負義,讓他想想近日所做的一切壞事,考慮一下不顧安答之情,背離鐵木真的後果,最後來到了桑昆的駐地,斥責桑昆對鐵木真的嫉妒之心以及妄想與父親爭奪汗位的野心。桑昆根本聽不進鐵木真的勸告,決定再次對鐵木真宣戰。同時與札木合、阿勒壇、忽察兒等人秘密謀劃,突襲王罕。王罕得知他們計畫後,便派軍隊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將他們洗劫一空。札木合、阿勒壇、忽察兒等人倉惶投奔了乃蠻部的太陽罕。

鐵木真雖然沒有立即與王罕達成和議,但卻迷惑並穩住了王罕,使其喪失了警惕,離間了王罕父子及札木合等人的關係。在鐵木真的攻心戰術下,王罕集團轉眼間就分崩離析了。同時還摸清了王罕大張宴席酗酒作樂的時間,為以後的襲擊金帳做好了準備。

1203年夏,鐵木真為防止桑昆的突然襲擊,再次將營地遷移,駐紮到呼倫湖西南的班朱尼小湖。

一路上隊伍失散,減員較嚴重,最後只剩下12名將領隨他來到班朱尼湖。這時鐵木真的二弟合撤兒也歷盡千辛萬苦找到了鐵木真。他們同甘共苦,吃野草,飲班朱尼湖的渾水,艱苦創業,到1203年秋,鐵木真的屬民、百姓陸續找到了鐵木真,軍事力量迅速得到恢複。於是決定乘王罕搭起金帳,縱情宴飲狂娛之際,對王罕實行突然襲擊。鐵木真首先派合撒兒的兩個親信做使者,假裝合撒兒想投降王罕,實際上是刺探軍情,做為內應。隨後鐵木真親自率領精銳部隊,日夜兼程開進,並由那兩個使者做嚮導,出奇不意地包圍了王罕的金帳。王罕的驍將合答黑把阿禿兒為掩護王罕父子逃跑,帶領克烈部的部眾與鐵木真激戰三天,待王罕父子脫離險境,才帶自己的將士投降了鐵木真,說:「王罕是我的主人,我不忍心教你拿去殺了,所以我讓他從小路上逃跑了。」鐵木真十分欣賞合答黑的忠誠勇敢,誇他是一英雄好漢,說:「不背棄他主人,教逃命走得遠著,獨與我廝殺,豈不是丈夫,可以做伴來。」於是賜他不死,任命他為百戶長。

這時,王罕的弟弟札合敢不也來投靠鐵木真。鐵木真對他大加賞賜,並與其結成姻親。

王罕狼狽逃竄後,進入乃蠻部邊界,在尋水喝時被乃蠻部放哨的邊將殺死。桑昆的掌馬官判逃桑昆後,帶妻子投靠了鐵木真,鐵木真不欣賞他背棄本主,「斬而棄之」。桑昆逃入西夏,被逐,又輾轉到曲先,被當地的居民殺死。中外史學家一致認為,鐵木真出奇制勝,消滅克烈部,是成吉思汗戎馬生涯中一次最大的勝利,這場戰爭以後,漠北草原基本平定。現在,只剩下西邊的乃蠻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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