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死亡彼端

「小鈺啊,明明我們昨天就已經殺了你,可今天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國內有位著名的教授說,個人獨處時候的思想,跟處於群體時候的思想是完全不同的。

個人獨處的時候,認為日光燈是白的,但處於群體的時候,就可以認為是黑的。

法國革命時候的激進分子,很多都是老實的裁縫、麵包師,他可以七月十三號烤麵包,十四號就去攻巴士底監獄;攻下之後,把人家人頭一砍,長矛戳起來示眾;十五號,又回去烤麵包。

同理,轉過頭來向,或許垃圾小說中長盛不衰的穿越題材,真的只是人的幻想而已。所有的事情都具有兩面、甚至是多面性,否則等你意識到穿越後的生活,並不是只有喜悅時,恐怕失態發展已經遭到到無法揣測的程度。

回到穿越的第一天,東方被西方送到家門口,東方本名叫王鈺,二十二歲,大四。她家在武城東城區,和西方是高中同學,兩人高三時就開始交往,到現在已經四年多了,當然,雙方至今還隱瞞著父母。

開門回家後,王鈺立刻便發現家裡有些變化。父母不在家,而且擺設也和昨天不同。

她沒太在意,困了一整夜,又徒步走了二十多公里山路,疲憊不堪的王鈺隨意的洗簌一番,然後準備進自己的卧室睡覺。可以推開門,她卻驚訝的發現,原本的卧室中堆滿了雜物。

但王鈺明明還記得,昨天早晨出門時,她有打掃過房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卧室的雜物似乎不是堆積了一天兩天了,自己的私人物品都壓在房間的角落中。地面也落滿了灰塵,彷彿很久沒人進來過,天花板上甚至還爬著幾隻織網的支助,在將蛛網的分布空間努力的向外擴展。

王鈺眨了眨眼,腦袋有些發暈。

奇怪了,如果走錯房子的話,自己的鑰匙又是怎麼將大門打開的?況且,客廳的擺設明明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少了一絲人氣罷了。

她困得難受,沒有多想,乾脆跑去父母的床上舒服的睡了一覺,等下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三點過了。女孩慢吞吞的跑去廁所洗簌,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牙刷和被子,無奈只能從儲物盒中拿了一隻新的湊合用。

補充了睡眠,王鈺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她很是疑惑,怎麼一天的工夫,自己的卧室沒了,就連自己在家中的生活痕迹也消失了呢?洗手台前沒有的不光是牙刷,洗面乳和卸妝棉也沒了蹤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所有東西,都從家裡撿入了雜物房,也就是自己原本的寢室中。

想到這,女孩有些心不在焉起來,手機放在旁邊隔板上,洗完臉一抬頭,她發現手機上沾了泡沫,便無意識的拿到水龍頭下沖了幾十秒,洗得很乾凈,很滿意。

順手又用毛巾把手機表面擦乾,看著煥然一新的手機,王鈺突然覺得今天一整天似乎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

或許是父母發了什麼神經,又或者買了新房子沒有通知到她,又或者準備給她個什麼驚喜,所以才故意整她。

「糟糕,我的手機!」

幾分鐘後,回過神來,王鈺傻了。她看著被洗過的手機,欲哭無淚,關機、開後蓋、卸電池,看著水珠從手機內部淌出來,真的有狠狠捶自己腦袋一下的衝動。

靠,男友和許多同學朋友的電話號碼還在手機通訊錄上,看來要重新去問了,希望期間沒有誰聯絡自己才好!她的視線猛然間轉移到了被帘子隔開的浴缸上,家裡的浴缸髒兮兮的,似乎染著一層紅色顏料也沒完全洗乾淨。

她撓了撓頭,總覺得房子里透露著古怪,不過是離開了一天而已,怎麼會變化如此之大?

王鈺將毛巾搭在肩膀上,從雜物房深深埋藏的箱子中終於找到了換洗的義務。看著衣服,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布料上有股很重的霉臭味,像是被放置了好幾年也沒清洗過,而最近一年她添置的新衣服完全沒找到。

鬱悶的將略有發霉的衣服傳上,王鈺心裡的火氣漸漸涌了上來。她用客廳的家用電話給男友撥打過去,但耳朵里卻想起空洞的聲音,不斷重複著號碼是空號。她皺了皺眉,低頭看自己按下的號碼,並沒有弄錯!

門外,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兩個中年人隨後推門走了進來。

王鈺見到兩張熟悉的臉,張嘴就喊道:「爸媽,你們怎麼才回來?家裡是怎麼回事?我出么那才一天,東西就全沒了,你們是準備給我什麼驚喜嗎?我不管,先把藏起來的東西還給我!」

她的話如同連珠炮般發射出去,完全沒有看到父母驚訝到難以置信的神情,母親抓住心口,整個人暈倒了過去,而父親也沒有撐多久,他掐著自己的脖子,不斷的喘著粗氣,似乎是腦血栓的先兆。

「小鈺,小鈺,你怎麼沒事?你怎麼會出現在家裡?」

父親感覺自己無法呼吸,最後也雙腳發抖的軟倒在了地上。

「爸,媽,你們怎麼了?」

王鈺尖叫一聲,連忙把父母扶到沙發上,摸了摸他倆的心口,還有心跳,就是有些虛弱。她連滾帶爬的跑到家用電話前準備給醫院打電話,叫一輛救護車來。

突然,一雙乾癟的手猛的握住了話筒,然後打斷了通話。

是她的父親。父親乾咳了幾聲,和藹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我和你媽媽都沒事,小鈺,你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

「記得什麼?」

王鈺有些莫名其妙。

「沒關係,不記得就好。」

父親連忙擺手,「餓了吧,我叫你媽媽給你煮些東西?」

「嗯,我要吃水煮肉片。」

王鈺一整天都沒吃飯,確實已經很餓了。

「好,就做水煮肉片。」

母親看著自己的女兒,笑得很開心。她連忙繫上圍裙走進廚房。

王鈺坐到自己父親的身旁,奇怪的問:「奇了怪了,你們今天幹嘛對我這麼熱情?對了,爸,我的寢室怎麼了,擺放的全是雜物?」

「沒什麼,呵呵,呵呵。」

父親眼神有些躲閃。

沒過多久,母親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好菜,全是她喜歡吃的。

王鈺聞著飯菜香味,還有那白花花漂浮在紅色油水中的肉片,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我開動了!」

她迫不及待的吃起來,眉開眼笑的讚揚道:「媽,今天的菜特別香。你買的是什麼肉?吃起來很軟、水分又多,不像是豬肉啊。」

「喜歡吃就好,多吃一點。」

老媽為她夾了幾筷子肉,眯著眼睛看向自己的老伴。

王鈺突然覺得父母的神情有些怪異。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抬頭問。

「沒事,吃飯,吃飯。」

老爸躲開了她的視線。

「你們怎麼不吃?」

王鈺又問。

坐在對面的兩個中年人,明明確實是自己的父母,音容相貌也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可不知為何,她感到兩人既熟悉又陌生。他倆沒有吃飯的打算,只是一邊笑著,一邊看她吃,臉上的笑容越看越古怪。應該是和藹的笑,可卻讓王鈺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起來。

「我們不餓,小鈺,你多吃一點。」

母親的笑如同戴著一層面具。

王鈺有些害怕了,她咕噥道,「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家裡有大事情的話,怎麼不告訴我?老爸,你破產了嗎?」

「呵呵。」

父親一個勁兒笑著,低下頭,不敢作聲。

「奇怪了,頭怎麼有些發暈。明明剛睡醒!」

王鈺猛的感覺到腦袋一陣眩暈,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等她醒來時,雙手雙腳都發痛,嘴裡上下顎骨之間彷彿還被塞入了軟軟的一大團東西,很醜,味道也噁心。王鈺掙扎著張開眼,頓時驚恐地不知所措。她正躺在浴缸中,手腳都被牢牢的綁了起來,嘴裡把抹布牢牢堵住,只能用鼻腔發出悶悶的輕微聲響。

而父母卻拿著菜刀,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眼神里是痛恨於痛苦交織的複雜情緒。

「小鈺啊,明明我們昨天就已經殺了你,可你今天為什麼又回來了?」

父親摸著她的烏黑長發,「不要怪我們,我們真的被你逼得走投無路了。如果不是你死,我們就要被你殺了!」

王鈺瞪著大眼睛,眼神里全是無法理解的恐懼。她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抗議似的將氣流努力通過鼻腔。

母親用菜刀在她腦袋上比划了幾下,驚疑不定的神色中投著一絲竭斯底里的興奮:「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活過來的,不過無所謂了。小鈺,今天的肉好吃吧?很香吧?」

「你愛吃就好。」

父親笑眯眯的道:「那是昨天我們分屍時,從你大腿上割下來的肉。」

一股噁心的感覺頓時從胃部涌動到了喉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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