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削髮

周老師皺眉走過去,看了一眼地上,突然問:「你說死人了,那,屍體在哪裡?」

經濟學家貝克爾,曾經採納了個體理性這一傳統經濟學概念,淺釋過所謂的壞孩子,理性的行為者被假定為在有限的資源約束下最大化其效用函數。但是在貝克爾的分析中,「效用函數」與「有效資源」都是在非傳統的意義上給出的。

對利己主義者i實施幫助的利他主義者b的效用,被假定為不但是b自己消費的函數,而且也是i消費的函數。

而且,類似的,b的有限資源,即「基本的」預算約束,被貝克爾稱為社會收入。社會收入不僅由b自己的收入組成,而且也由i的收入對b的價值組成。

在這一假設下,如果b能向i轉移貨幣而沒有任何貨幣損失,那麼當b向i轉移足夠的貨幣,從而使b自己消費的一個小的改變正好與i的消費改變有相同的邊際效用時,就達到了一個均衡。

貝克爾從這個分析推斷出來的理論結果,就是著名的「壞小孩定理」。

該定理說,事實上,利己主義的「壞小孩」(i)可能被「大父親」(b)的利他主義所誘導,彷彿i也是利他主義的。因為從i自己(利己)的利益出發,可以預期到b傾向於以這樣的方式轉移(給定b的利他主義),以至於b的處境也得到改善。

這就不僅增加了b的「主觀效用」,而且也通過i的行為改善了b的「客觀」收入。

壞小孩定理可被認為是包含兩個相關的結果。第一個結果與壞小孩(i)在預期到父親(b)的利他行為時的表現有關。第二個結果與利他者父親獲得的「客觀」利益有關。

人類啊,總是喜歡給一切歸類。甚至於不可測的人類行為,也試圖用數學公式來詮釋。真是有些讓同樣身為人類的我難以理解。

照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夜不語,是個IQ很高,但很多時候都理智的讓人感到乏味的人。

從小到大,我的身旁發生過許許多多詭異莫名的事情。有感於此,我開始用筆將它們一個接著一個記載了下來,寫成了小說。不錯,就是你們正捧著的這本。

閱讀以上數據的時候,我正在喝著咖啡,思考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數據是老男人楊俊飛Mail給我的,同時郵寄給了我一堆莫名其妙的報紙。

這些報紙剪貼上的新聞統統發生在我國的各個大城市,如果非要理出相同點的話,恐怕也有四個:

一,是謀殺案;二,兇手的年齡都很小;三,都是品學兼優的學生;四,這些孩子殺的要麼是父母,要麼是老師,要麼是同學,幾乎都是身旁熟悉的人。而且所有的手法都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剛把資料看完,老女人林芷顏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她難得的沒有跟我調笑,只是遞給我一個數據夾。

「裡邊是你的新身份,以及今天下午的飛機票。這次你可是要當回你的老本行了。」

「老本行?」我皺眉。

「不良學生,而且是十惡不赦,社會垃圾的那種。怎麼樣,可以恢複本性,高興吧?」

這個死女人,剛沒正經多久便露出了本性。

「而我嘛,扮演你的老姐,一個可憐的被迫害者。」

她做出十足的受害者模樣,楚楚可憐。

我一腳就踢了過去:「噁心。這個Case,究竟有什麼問題?要到哪裡卧底?」

「資料裡邊都有提及,是一所叫做『華苑不良行為教育中心』的私人學校。我們查過,所有報紙上刊登的殺人案件里,兇手只有兩個共同點:都曾經是不良學生,而且都曾經在那所學校里接受過性格矯正。」

我抽出數據看了看,稍微想一想就覺得不對勁,「這麼簡單的關聯,當地警方不可能會沒有察覺到?這麼大的案子,警方也沒插手?」

「不得不說人類的思維是很奇怪的。警方當然有過懷疑,但是對學校調查了一番,並抽查了幾個孩子的精神狀況後,就將其排除掉了。據說那個校長在政壇也是個很有分量的人,警方也不敢過分得罪。」

林芷顏笑嘻嘻的說:「好久沒搭檔了,姐姐我興奮啊!」

「我看是好久沒公費旅行,憋壞了才對。」我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行李,和老女人踏上了飛往目的地城市的飛機。

不得不說老男人楊俊飛的身份證明做的很謹慎,讓我沒有引起太大懷疑便安穩的進了這所學校。

可一進學校沒多久,便看到一個剛剛還活蹦亂跳、滿臉桀驁臭屁的臭小孩死在了眼前,心裡的複雜情緒卻是怎麼樣也遮蓋不住的。

巧合?哪有這種巧合?自己剛剛讀完貼在牆上的校規,那抽煙的臭小孩便按照校規的懲罰斷脖子死掉了,這實在令人不寒而悚。

旁邊的兩個孩子,女孩暈倒了,張國風稍微還好一點,只是全身嚇得顫抖,一個勁兒的打擺子。

我鎮定的走到宿舍門口大喊了幾聲,周老師才走了過來:「怎麼了?」

「有人死了!」我慌忙拉著他的胳膊道:「剛剛有一個吊扇的葉片飛了進來,把我們其中一個男孩的脖子給割開,腦袋都掉了下來。」

周老師皺眉走過去,看了一眼地上,突然問:「你說死人了,那,屍體在哪裡?」

「在……」我指著宿舍最後排左數第三張床的位置正想開口,猛地又閉上了嘴巴。那合嘴的速度險些將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

果然,床邊的地上乾乾淨淨的,哪有那男孩的屍體?不,不要說屍體,就連噴洒得到處都是的鮮紅血跡也沒有了蹤影。

「剛才明明有看到的。」我驚惶的說道,又指著不遠處的牆:「剛剛我剛看完校規,就聽到『啪』的一聲響……」

話還沒說完,我再次閉上了嘴巴。我所指的那面牆上,寫著校規的那張紙條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只是個春季迷幻的夢境而已,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看我瞠目結舌的模樣,周老師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僵硬的彷彿臉部肌肉已經石化了似的,只是道:「新生入學的時候因為不適應環境,都會產生錯覺。習慣了就好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走出了宿舍門。

他剛一出門,我滿臉驚恐的表情便已經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是迷惑。

怎麼回事?怎麼在眼皮子底下,不但屍體不見了,血跡沒有了,就連校規也消失掉了?難道真的是幻覺?

轉頭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女孩,以及嚇得瑟瑟發抖、現在還沒有緩過神經來的張國風,我冷哼了一聲。絕對不是幻覺,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被自己給忽略掉了!

這間學校,看來比我想像的更加麻煩。

我走到屍體消失的地方仔細打量著,用手叩了叩地面。

聲音很紮實,沒有空洞的感覺,是實心的混擬土。被褥毯子上的血跡果然一絲也沒有找到,彷彿魔術一般的消失手法,卻讓懂得魔術原理的我一絲頭緒也沒有摸到。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了。

校長、訓導主任、周老師口中的校規確實存在,而且不能違背。否則,就會受到校規上註明的懲罰。

人類是一種奇怪的生物。老人們常常告誡你,千萬不要過分自信,很多時候當你以為可以操控它的時候,其實已經深陷其中了。

比如毒品,很多人在剛開始嘗試的時候,只是以為好奇,覺得自己一定不會上癮,等到想全身而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

我默默的坐在床邊,等著張國風和躺在地上的那女孩子醒過來。

張國風不愧是當過小混混,他抱著床腳,顫抖的支撐起身體,語氣結巴的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死,真的死人了?」

「不知道,或許是我們產生了集體幻覺。」我的笑容有些苦澀。

「集體什麼?」他聽不懂這個辭彙。

「就是我們三個看到了同樣的幻覺,在某種特定的時候,確實有真實的案例發生過。」我解釋道。

「不可能,哪有那麼真實的幻覺!」張國風毫不猶豫的擺頭。

「那好,你去找找他的屍體,就算哪怕找到一丁點血跡,都能證明我們看到的不是幻覺。」我沒有再理會他,等得也不耐煩了,幾步走到暈倒的女孩前,用力掐了掐她的人中。

這女孩「嗚」的一聲,總算是醒了過來。

她一醒,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力抱著我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還畏畏縮縮的問:「死了!死人了!」

有沒有搞錯,怎麼一個二個都是這種反應。本來就煩的要命的我實在受不了了,一個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將她劈得再次暈了過去。

世界總算清凈了。

張國風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那行雲流水的動作,我聳了聳肩膀,「這女人,太吵。」說完就自顧自的打量起周圍來。

由於剛剛事件發生的突然,還真的沒有觀察過四周的環境,這一下我才發現自己今後要住的宿舍是個怎樣的地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