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下馬威

知不知道前一刻還笑容可掬、滿面和藹的人可以將變臉的把戲快到幾秒?我告訴你,一點三秒。

訓導主任只用了一點三秒就將滿臉的和藹清掃的乾乾淨淨,臉色甚至有些猙獰。

他皺著眉頭望著我們五人,「從現在起到未來的六個月,你們就要和這個學校生活在一起了。學校有很多校規,這些校規是必須遵守的。否則後果很嚴重,嚴重到你們無法承受。」

我有些在意訓導主任的第一句話。

奇怪,為什麼他的措辭會是「你們就要和這個學校生活在一起」?一般而言,應該是說「你們就要和我們,和團體在一起」才對。

嘿,這句我一時間沒想明白的話,沒想到在幾天後才發現了其中的恐怖之處。

「校規全部張貼在學校的各處地方,只要看到了就不能違背。好了,給你們一分半鐘的時間,將你們自己收拾一下吧。」訓導主任說完就拉開不遠處的一個柜子,然後看向了自己的手錶。

我們五人沒有一個理會他的,特別是那四個火星人,滿臉不在乎,自己在玩自己的東西。而我一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一邊偷偷瞥了柜子裡邊一眼。

只見裡邊琳琅滿目的盛放著各種工具,有剪刀,有鉗子,還有一些瓶子罐子的東西里盛放著某種透明的液體。

難道那位主任是準備讓我們用這裡邊的東西,清理自己身上的火星因素?

既然沒有人動,我也沒去當出頭鳥。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危險的預感,於是我悄悄的以很難令人發現的速度,挪到了遠離訓導主任的位置。

一分半鐘並不算長,不過是平常眨十次眼睛的間隔時間。

主任見所有人都沒當他是一回事兒,不禁冷哼了一聲。

他冰冷的視線一個一個的掃過我們五人,然後慢慢走到了離他最近的那女孩身旁,一把抓住了她的滿頭金黃的爆炸式頭髮,右手猛地一用力,將她耳朵上的耳環硬生生給一個個扯了下來。

女孩痛的使勁兒哭喊掙扎著,鮮紅的血液不斷從扯裂的傷口流了出來。我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這學校,果然是有問題。

訓導主任扯完了她的耳環,絲毫不顧她的哭鬧,又順手從抽屜里拿了一把剪刀,歪歪扭扭的將她的滿頭爆染的金髮全部剪掉。

火星女被他抓住了後腦勺,不管怎麼動、怎麼叫罵、怎麼打,始終都擺脫不了那隻魔爪。直到被剪成光頭後,訓導主任才滿意的點點頭,將她甩開了。

女孩摔倒在地上,哭到聲音都有些沙啞,嘴裡還在不停的咒罵著:「你們這是什麼垃圾學校,你們什麼素質!我要到教育局去告你,告到你們全破產,告到這鬼學校關門。我爸權力大的很,你們等著……」

沒等她話說完,訓導主任恐怕是煩了,一腳就踹了過去,正好踢中女孩的腹部。

女孩受到重擊,「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黃黃白白的吐了滿身,整個人也癱軟的躺在地上,痛的沒力氣叫嚷,也沒辦法支撐身體了。

剩餘的三個男孩見狀,同時倒吸了口涼氣,很自覺的自個兒將耳環唇環給取了下來。機靈點的還在抽屜里找了一把剪刀,幾下子將頭髮給剪好了。

這個世界果然是欺好人怕惡人的世道啊。

我稍微有些感嘆。還好自己裝扮的並不徹底,捨不得弄上耳環和唇環啥的,只把頭髮給弄了弄。這時候將漂染的地方剪掉了也沒太影響美觀。

訓導主任的視線首先從我的身上掃過。他的眼神冰冷的不似人類,帶著一種暴虐的氣息,再加上手上滿手都是鮮血,渾身上下蔓延開令人厭惡的氣息。

我在他的視線下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裝出害怕的樣子,其實內心真的有些膽戰心驚。這個人恐怕殺過人吧,只有殺過人的人,身上才會帶著那種令人從心底滲出寒意的冰冷。

但自己來的時候也調查過這訓導主任,他出生在一個很平凡的農村家庭,父母很早就雙亡了,畢業於二流大學,現在有一個長相很平凡的妻子,一個算得上丑的女兒。他沒有殺過人的備案記錄,但,身上沾染的那種涼意又是怎麼回事?

主人的視線沒有在我身上停留多久便滿意的移開了,他看了看忙的不亦樂乎的第二個人,對他勾了勾手指。那男孩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顯然有些害怕,腳步更是一動也不同,猶如石化了一般。

訓導主任便自己走了過去,他一皺眉,用力扯下了男孩的上衣。這男孩的手臂上有一條不大的紋身,紋的很奇怪,看不出到底是啥玩意兒。

「這個刺青是綉上去的,我、我擦不掉。」男孩的聲音有些發顫,完全看不出剛進校門時的趾高氣揚的模樣。

「沒關係,我幫你抹。」主任嘿嘿一笑,矮小的身體,猥褻的模樣,說這句話的時候透著一種徹骨的寒冷。

他拿起柜子里的一個玻璃瓶,將裡邊的液體毫不猶豫的潑到了刺青的地方。

男孩頓時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只見他手臂上的皮膚頓時出現一圈紅斑,不久後猶如被火燒到了一般,生出黑色的結疤,觸目驚心。當然,手臂上的刺青也被吞噬在了黑色猶如燒焦的痕迹中,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影子。

男孩痛苦的捂著手臂在地上打滾,只是捂著手臂的手沒多久也出現了紅斑,顯然也有被腐蝕的跡象。

我渾身一顫。那混蛋倒上去的絕對是硫酸,而且稀釋程度不高。他就不怕出人命嗎?急急慌慌的我完全忘了自己卧底的身份,到處去找水龍頭想要找水給眼前的男孩稀釋身上的硫酸。

不過已經有人先我一步將這男孩抬了出去,應該是去急救了吧。希望是如此。

訓導主任視線有停留在了我身上,皮笑肉不笑的用那雙老鼠眼睛盯著我道:「看不出來這位同學還挺熱心嘛。」

我尷尬笑笑,將手裡的水管扔到地上正氣凜然的說:「雖然我這個人有些齷齪,不過做人的基本道理還是懂的。主任,你看我如此高級的良材美玉,是不是該放出去呢?我一進這裡就受到貴學校的熏陶,早已經洗心革面,不會危害社會了!」

訓導主任嘿嘿的笑了兩聲,沒有再管我,估計將我判斷為純粹一個油嘴滑舌的人物。

突然發現剛剛拜我為大哥的小弟張國風渾身都在打擺子,顫抖的厲害。

我心裡一動,悄悄走過去問:「你小子怎麼了?」

「大哥,小弟我死定了。」就算在害怕狀態,這傢伙依然很啰嗦,「小弟我上有老下有小,幫里還有一大群小弟還要養活。最近和附近幫派打的厲害,沒有我這個大哥,他們肯定會死傷慘重啊。出去後就求大哥你幫著照應一下你的小小弟們了。」

「究竟是怎麼了?」我皺眉,差點忍不住一腳給踹過去。

他猶豫了一下,示意自己的背後。

我湊過頭,拉開他的衣服看了一眼,不由得又倒吸了口深深的涼氣。

只見他背上赫然有一條橫貫整個脊背的青龍。這要按照訓導主任的做法,估計張國風被折騰下來,這條命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你這刺青有多久了?」我不動聲色的問。張國風背上的皮膚還有結疤的痕迹,應該不久才對。

果然,他一邊心驚膽寒的看著訓導主任檢查最右邊的男孩,一邊顫抖著悄聲回答我:「沒多久,才七天而已。本來今天想要給兄弟們顯擺的,現在看來恐怕要把命給搭上。媽的,橫豎都是死,乾脆老子跟他拼了!」

我低頭想了想。一般而言,從古至今,紋身的方式有三種。

第一種是毛利人流傳下來的,用鯊魚牙齒及動物骨刺捆上木棒蘸上墨水,用小錘敲擊入膚。第二種是用數根針綁在一起捆在木棒上,手工點刺入膚。第三種是用電機帶動針刺入皮膚,此種方法是當今紋身師常用的方法。

不管哪一種都很難去除,而且花的時間都很久,例如擦皮法、皮膚移植、雷射手術等等。

目前全球最先進的一種全新Q開關脈衝激光,由計算機控制進行治療,所發射的激光能極為順利地穿透病損部位以上的皮膚,進入到病損部位,並對病損部位的紋刺顏料進行治療,治療時顏料在強大的激光下被氣化、粉碎,使紋刺的顏色消退。

由於張國風背上的紋身使用的紋刺顏料是普通的墨水,不但顆粒粗,而且雜質很多,故治療難度較紋眉和紋眼線要大些,通常要完全清除,也需要五到六次,顯然不適合現在的情況。

該怎麼辦呢?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這啰嗦的小弟被訓導主任折磨死?不對,有辦法,應該還有辦法的!

我的視線在房間里四處游弋打量著,最後停留在了抽屜中的一瓶藥水上,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不要衝動,聽我的,我有辦法把你的紋身稍微處理一下,讓那混蛋不會找你麻煩。」我小聲說。

張國風全身一顫,驚喜的險些叫出聲來:「真的?」

「嗯。」我點頭,緩緩的移動到柜子邊,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早就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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