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不能透露過去十年在做什麼工作

巴圖看來也有點被她們說動了,喃喃地道:「是啊,平常之極,不過是一次外星人對地球的拜訪!」

他一面說,一面取出一張折好的紙來,攤開,紙上是一個少女的素描:「看,這是我所知的,最美麗的異星人了!」

我向那素描望了一眼,是一個很美麗的女郎,當然這就是那個「年輕女教師」。他又道:「有關方面,後來忽然神秘兮兮,保守秘密,一問三不知,只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世界各國,其實都掌握了不少外星人的資料,但卻一致不公布,真不知道各國政府安的是什麼心。」

良辰美景道:「怕公布了之後,地球人大起恐慌,地球人心理本來就不平衡,再以為世界末日快來臨,更不得了!」

巴圖用力在大腿上拍了一下:「有道理!」

看他們的對話,象是那女教師和十八九個小學生是外星人,已經可以肯定一樣。我連聲冷笑:「外星人?想想教師向他們灌輸的常識;外星人會那麼幼稚?」

巴圖道:「來自外星,自然對地球上一切都生疏!」

良辰美景和他搭檔得十分合拍:「所以連水的自然現象,他們也感興趣,這是不是進一步說明,他們原來的星體上,根本沒有水?」

我只是冷笑,當時,連巴圖也覺得兩個小鬼頭在胡說八道了,他笑了起來:「不會吧,他們的形體和地球人十分像……簡直一模一樣……沒有水……的星球上,會有和人一樣的生物?」

良辰美景可能和溫寶裕一起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胡思亂想的本事,有時比溫寶裕尤甚,兩人又道:「或許他們為了要到地球上來,製造了一批假人,或者,侵入了一批地球人的身體?」

我大喝一聲:「住口!」

她們眨著眼,雖然暫時不出聲,可也顯然沒有從此住口的意思。

我望向巴圖:「你一定已經有了設想?」

巴圖苦笑:「沒有。非但沒有,而且,找不到人共同商量,所以明知來找你,會有一定麻煩,還是只好不遠千里而來!」

他忽然掉了一句文,我也不覺得好笑,只覺得生氣:「來找我,會有什麼麻煩?」

巴圖倒很有自知之明,他攤著手:「我十年不見,忽然出現,一定被你追問過去十年來我在幹什麼!」

我又道:「是啊!過去十年,你在幹什麼?」

巴圖長嘆一聲:「問題就在這裡,我絕不能說!」

我們兩人的對話,聽得良辰美景眉飛色舞,叫道:「真過癮,神秘事件之外,還有神秘人物!你自己已失蹤了十年,反倒去調查人家失蹤!」

巴圖有點惱怒:「誰說我失蹤了十年?」

良辰美景眨著眼:「沒有失蹤?那在這十年間,你在幹什麼?」

巴圖脫口說:「我在──」

可是以為他就此會口出真言,良辰美景對他的估計也未免太低了,他說了兩個字,就住了口,望向我:「若是你說,不想和我討論發生在芬蘭的那件事,我馬上走就是!」

我心中雖然極度不滿,但是想起每一個人都有苦衷,若是硬要逼他說,唯一結果是不歡而散,那又何必?所以我嘆了一聲:「隨便你吧!」

良辰美景反倒對我的態度,大表不滿,兩個人走開了幾步,嘰嘰咕咕,說個不已。

也不知她們在商量些什麼,巴圖大有警惕之意,盯了她們好一會,可是她們語音低,說得又快,實在沒有法子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過了足有三分鐘,巴圖實在忍不住了,喝道:「你們在商量什麼?」

良辰美景等的就是這一問,兩人同時一攤手,學著剛才巴圖的神情:「問題就在這裡,我們絕不能說。」

巴圖先是一怔,然後打了一個「哈哈」,不再理會她們,又向我望來:「在你的經歷之中,有沒有比這件更怪異的?」

我想了一想:「每一宗事的性質都不同,無法比較,這件事……真怪得可以,突然有一批人出現,在十小時左右的時間內,不少人和他們有過接觸,然後又消失無蹤……最簡單的假設──」

我說到這裡,不由自主,向良辰美景望了一眼,覺得她們一上來就作出的假設,還真有點道理,兩人自然猜到了我的心意,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態。

巴圖搖著頭:「我不是沒有這樣設想過,可是,外星人來去的交通工具呢?在那滑雪場地附近,決沒有任何飛行物體出現的紀錄,他們是怎麼離去的?」

我想起了那些性子良善的「紅人」,他們的小飛船,也幾乎可以來無影,去無蹤,但也只是「幾乎」,總有痕迹可尋。

我又道:「也不會是山中有什麼秘道──」我陡然一揮手,想到了整件事的關鍵:「不應該去研究他們如何消失,到哪裡去了,而應該研究他們自何而來,在沒有出現之前,這些人在什麼地方。」

巴圖吸了一口氣:「在受了三四天的困擾之後,我也想到了這一點。芬蘭人口不多,國家有很完善的人口統計資料,不到五百萬人口中,除了真正北部的一些少數民族之外,居住在都市的,幾乎有完整的資料,我通過人口統計部門的電腦──」

他說到這裡,我揮了一下手:「等一等,一個國家的人口統計資料,不會隨便給人看的。」

巴圖變換了一下坐著的姿勢:「當然我通過了一些特殊的關係。」

我悶哼了一聲,沒有再問什麼。剛才,我故意打斷他的話頭,目的是要在他的回答之中,找出點蛛絲馬跡,好明白他這些年來,是不是一直在芬蘭,和他究竟在幹什麼不能對人講的事。

他這樣回答,至少已使我知道,他在芬蘭,能夠運用的關係相當廣,他要得到那樣的資料,沒有高層的批准,決無可能。

由此也可以推斷,他在芬蘭的時間,可能已相當長,而且,多半和高層國家機密有關,更可能的是他仍在從事老本行——情報工作。

我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冷笑幾聲,心想等我把一點一滴的資料彙集起來,有了結果,一下子說了你過去十年做了些什麼,看看你尷尬的神情,也是一樂。

巴圖自然不可能知道我在打什麼主意,他繼續道:「那女教師的畫像,是專業繪人像者的傑作,通過電腦程序,令之照片化,結果是這樣──」

這傢伙,做事太有條有理了。剛才,他給我們看過素描像,這時取出一疊照片來,把最上面的一張,向我展示。良辰美景連忙湊過來看,看起來,照片化了的,自然更逼真。

我道:「你通過記錄人口資料的電腦,去作相貌近似的比較?」

巴圖用力點頭,然後,再把其餘四五張相片,攤了開來,那些相片,全是和第一張看起來,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女性。

他還解釋著:「電腦對臉型的特徵,分成兩百多種,這裡五個人,都有三之二以上的特徵,可以歸入相似類。」

我低聲說了一句:「好大的工程。」

巴圖道:「當然不是我一個人的進行,有很多人幫我完成這種電腦搜索,搜索的對象是全國十八歲到二十五歲的女性,超過五十萬人。」

我心中又嘀咕了幾句:這傢伙在芬蘭,一定勢力絕大,象這種大規模的行動,他要不是能夠為所欲為,自然無法由得他胡來。

我吸了一口氣:「你當然去見過那五位女士了?」

巴圖點頭,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神情已經很明白,當然沒有結果,那五位女士,只有相貌和那個女教師有點像,或相當象,但卻不是那個女教師。

巴圖又道:「你注意到,在那批小學生中,有兩個,被女教師叫過名字?」

我直跳了起來:「是彼德和安芝,這是兩個十分普通的名字,你……你不是查遍了這……兩個名字的小學生吧?」

巴圖神情相當安詳:「就是,聽起來好像很複雜,但比起找照片來,簡單得多了。全國九歲到十二歲的兒童,不過六十萬人,名字又有字母次序可以追尋,我找出了所有彼德和安芝,也不必親自去見他們,只要打電話去詢問就可以,結果──」

他說到這裡,又攤了攤手,然後,重重垂下手來。

良辰道:「這說明了什麼?」

美景道:「說明根本沒有這樣的人。」

良辰道:「至少芬蘭沒有。」

美景道:「別的地方也不會有。」

然後兩人齊聲道:「外國來的,會有入境紀錄,巴圖先生當然查過了。」

巴圖望著她們,雖然他看來心情沉重,但這雙可人兒實在有趣,是以他也有點笑意:「是,查過了,沒有這樣的人出入境。」

我嘆了一聲:「事情十分怪,坐在這裡聽你敘述,就算作出的假設再多,也不出實際。」

巴圖的目光閃耀:「這正是我來找你的目的——我們一起到現場去查勘。」

我皺著眉,良辰美景已歡呼了起來:「好啊,沒有到過芬蘭,千湖之國,風光想來一定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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