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陳寅恪 虛懷

陳寅恪說自己「思想囿於咸豐同治之世,議論近乎湘鄉南皮之間」。

陳寅恪在贈蔣秉南序中說自己:「默念平生,固未嘗侮食自矜,曲學阿世,似可告慰友朋。」

陳寅恪的學生王永興回憶,一九四六年到一九四八年,西南聯大和歷史系三次要陳寅恪填表,表的欄目為「教課研究專業範圍」。陳寅恪口授王永興只填了一項內容:中國中古文史之學。對他熟悉的二十多種外語,包括一些已經死亡的語種,他也從不炫耀。在履歷表上「懂何種外語」一欄,只簡單地寫著「德語」二字。關於歷史,陳寅恪自稱:「寅恪不敢觀三代兩漢之書,而喜談中古以降民族文化之史。」

方豪曾談到親身經歷的一件事:「另一個印象是他(陳寅恪)太謙虛,我那時常以後輩自視,因為聽說他研究過梵文和幾種中亞古文字,也通拉丁文,一心想向陳先生請教……我便一連串提出許多中西交通史方面的疑問,請求解答,陳先生是一問九不知,一再謙稱對此實在毫無所知云云。」這正反映出一代宗師嚴謹的治學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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