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出師不利

茂叔冷靜幫我分析了孫源龍冒充我的動機及利弊,而後我聽從了他的建議,按兵不動。果不其然,不久後,孫源龍遇襲。在危急關頭,茂叔將三光等人召集過來。此時,我才得知,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和羊皮殘卷有關係。於是大家決定主動出擊,接受薛總的條件。三光等人成功帶回來四張圖,加上薛總的那一張,我們已經握有五張藏寶圖了,而是還沒有國寶的下落。韓笑卻道出了另一張圖的所在——武當山。我們來到武當山,入住了一家賓館,卻在無意中聽到了另一個驚天陰謀。我們知道此行的目的,唯有抓緊時間找到第六張羊皮殘卷的所在。在嚮導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武當山玄極門。本想向掌門人智取羊皮殘卷,沒想到引起衝突,三光也吃了虧。

路上,我一直悶著頭不說話。茂叔見我意志消沉,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應該答應薛總。」我輕嘆道:「唉,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知道有個叫孫源龍的人冒充我。我想先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嗯?」我有點兒吃驚地看著茂叔,「什麼叫沒有必要,難道我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用我的名號招搖撞騙,自己卻熟視無睹嗎?」

「佳亮,話不是這麼說。一開始孫源龍出現的時候我們是想過出面制止。可是一想,你剛出車禍,孫源龍就出現了,你不覺得這很巧合嗎?」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那個背後想對我不利的真兇?」楊洋為這件事情也來找過我,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暫不採取行動。你想,孫源龍冒充你無外乎兩種情況:第一,他想除掉你然後借你的名號招搖撞騙,可是這樣划不來呀,為了詐騙就殺人?第二,他看到報紙,知道你乘坐的高客出了車禍,知道你短期內不會出現,所以壯著膽子開始冒充你。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不妨按兵不動,讓孫源龍成為我們的避雷針。」茂叔說這話的時候胸有成竹,顯然背後曾得到過高人的指點。

我點上一支煙,悠悠地吸了一口,問茂叔:「你的意思是,讓想對我不利的人將矛頭對準孫源龍?」

「然也。如果孫源龍長期安全,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他就是想除掉我的元兇!」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孫源龍可以在秦皇島肆無忌憚了,不是我的朋友們不管,反倒是孫源龍不知不覺已經走進了我們布好的局裡。果然不出茂叔所料,還沒過幾天,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就登上了各大報刊的頭條:張佳亮酒店遇襲,身受重傷!

我看完報紙陷入了沉思:這群人真的行動了。現在的孫源龍已經是公眾人物,出入二十四小時都有保鏢,可是對方居然能襲擊成功,而且還是在酒店這樣的公共場所,看來他們也不是泛泛之輩呀!

我仰卧在沙發上,頭靠著靠背,心中暗忖,自己失憶,已然想不起和什麼人結過這麼大的仇,看情形對方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我內心惶恐不安,只覺得有一張碩大的網將我包圍了,我無處可逃。莫名地,我又想起來了自己昏迷時做的那個夢,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中,我一個人走,不停地走,卻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裡,和現在的感覺一模一樣!

昏昏沉沉中,我竟然睡著了。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我驚醒。拿起手機一看,是一條簡訊,號碼不詳,只是這簡訊內容讓我大為驚訝:「張佳亮,你走狗屎運躲過一劫。不過你別得意,敦煌的佛經遲早會是我們的!」看完這條簡訊,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一失手,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正在這時候,茂叔開門進來了,見我臉色蒼白,汗珠直落,急忙走過來關切地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給他看。

茂叔看完了手機也是大驚失色,他神色凝重地來回來踱了幾步,半晌方說道:「我看,還是找三光他們過來商議一下吧!」事不宜遲,他也不聽我表態,直接用我的手機給三光等人去了電話。

我的雙手先是抱頭,而後捂住了臉,良久說道:「這樣……不太好吧,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忙啊!」茂叔坐到我旁邊,摟著我的肩膀說:「佳亮啊,我答應你家裡人要照顧你。現在這群人找上門來了,如果咱們一味地躲是肯定躲不過去的。我老胳膊老腿,自身都難保。這幾個孩子身手都不錯,有他們在你身邊,我十二個放心!」這群人果真夠意思,接到電話的第二天就全部到齊了。因為我已經失憶,不得不由三光幫我一一介紹:又高又胖的,戴著眼鏡的是崔力升;長得最帥,文質彬彬的是韓笑;挺著將軍肚,一臉憨笑的是李金鎖;最後那個皮膚白皙,個子高高的是李力力。

一一介紹後,我對他們還無印象,只好擺了擺手致歉:「不好意思諸位,我最近處於失憶階段。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多見諒。」金鎖走過來莫名其妙地盯了我半天說:「嗯,看來你的腦子真是銹逗了,你以前從來沒用這種口氣跟我們說過話。」韓笑摩挲著下巴說:「好了,言歸正傳吧。孫源龍遇襲,足以印證我們當初的猜測,他只是單純地冒充佳亮,背後真兇另有其人。」大力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接道:「嗯,而且簡訊內容直指敦煌佛經,很明顯,他們是不想讓我們摻和進去。」

「可是當初佳亮出車禍的時候,還沒有和敦煌佛經扯上關係呢。」茂叔提出了他的質疑。

三光說道:「你們剛才提過去北戴河見的那個薛總,很可能他很早就有和佳亮合作的意向了,被這幫人得知,所以他們才處心積慮地要阻止佳亮出面。」崔力升按捺不住了,站起身嚷嚷:「怕啥,咱們這麼多人,當初學過槍械也學過搏擊,真打起來,咱們未必怕他們。」幾人都沒有理會崔力升的話茬,倒是三光坐在我身邊說:「佳亮,有件事我們必須跟你說。」

「說吧,什麼事?」

「你剛才提起過,聽薛總說羊皮殘卷分成了八份。」

「對,在他手裡只有一份……」

「如果加上這一份,那我們就有五份在手了!」

「啊?」

「前不久我去保定那回你還記得嗎?我那次去就是受人委託去找其中一份羊皮殘卷的。」三光很肯定地說。

大力又喝了一口水,慢慢說道:「三天前我在一個為富不仁的地產老闆家裡找到了這麼一件東西。」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殘破的羊皮卷扔在了桌上。茂叔趕緊一把抓起來,對著陽光又摸又聞,而後說道:「不錯,就是這個東西。」金鎖也跟著說道:「我沒你們那麼大的本事。」然後轉而對我說,「但是兄弟也曾和其中一份地圖有過一面之緣。上個星期有一個古玩界的新人拿著這東西來過我家請我鑒定,我不知道上面畫的是什麼東西,只告訴他是民國的一張地圖,不怎麼值錢。這個人挺失望的。但是現在我還能聯繫上他。」韓笑笑了說:「有的時候真的不得不說這是天意了。就在兩天前我剛寫過一篇報道,題目是『深山老宅驚現神秘羊皮地圖』。」

他拿起大力身上的那一張,掂了掂,「跟這東西一模一樣。」我看著大家,問道:「你們的意思是答應薛總,聯合他一起找佛經?」金鎖搖頭晃腦地說道:「然也!」似乎是見我猶豫不定,三光給我吃定心丸:「佳亮,你想想看,現在對方的目的很明確。目標直指敦煌,我們出面,大家刀兵相見;不出面,他們照樣在背後玩兒陰的。」韓笑也說道:「智行公司文化藝術有限公司我也略有耳聞,北戴河只是他們的總公司,北京、天津都有他們的分公司。這家企業很可靠,尤其這個薛總,為人正直,甘於為中國文化奉獻一切。我覺得我們沖這個人也值得去搏一把!」崔力升早就按捺不住了,叫嚷道:「干他娘的!我他媽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識好歹,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著這幾個人一唱一和,忽然間,我在他們眼中讀出了一種東西,那就是真誠。儘管我失憶了,但有一種久違的感覺湧上了我的大腦,讓我瞬間血脈賁張。

我拍案而起,叫道:「就這麼干啦!咱們馬上去北戴河!」三光見我決心已定,馬上像一個老大哥似的布置起了任務:「崔力升,大力,你們倆跟佳亮一起去,負責保護他的安全,自己也要小心。」

「金鎖,笑,馬上將你們能找到的羊皮殘卷拿來,不管用什麼辦法,越快越好,就怕我們遲一步,被那些人搶先了!就算拿不到原件,也要想辦法將地圖複製下來。」

「嗯,我們今天下午就回去!」在北戴河天然居咖啡館再次見到薛總的時候,他正在吧台交代著服務員什麼。看到我們的到來,他竟然沒有一絲的意外,只是看著我微笑道:「我知道你會回來的!」坐下後,服務員端上來咖啡。看著濃香的咖啡杯里裊裊升起的熱氣,我說:「薛總,這兩天來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我決定和你合作,找尋敦煌佛經!」薛總聽後開心地哈哈大笑,連聲說:「好好好。」然後起身從身後的一個檀木匣子里拿出了那張羊皮殘卷,鄭重地交到了我的手裡,語重心長地說,「我們不需要簽訂協議,只憑一個良心,我們都是中國人,這是中國的國寶!我相信你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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