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虛晃一槍

在黑暗的洞里待的時間有些長,一出洞口,就感覺太陽光如同刀子一般扎進我的眼裡。我閉上眼睛,等感覺可以適應外面的光線後才慢慢地睜開。

看到洛桑坐在一塊石頭上吃著東西,我走近他問道:「剛才你出來時,似乎什麼事也沒有,你怎麼不怕太陽光呢?」

洛桑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我是眯著眼睛出來的,這樣適應得快一些,你們出來時我忘了提醒你們了。」

這時,我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拽走我們繩子的那個人有什麼目的,難道僅僅就是讓我們來此地下一日游?不過,現在我已經沒心思進行分析了,因為這裡面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

目測了一下太陽的位置,判斷現在應該是下午五六點鐘了。

我也從包里拿出食物,和張凡簡單地吃起來。吃飽喝足後,便在洛桑的帶領下,往山外走去。

天慢慢地變黑了,走在空曠的野外,看著天空閃閃的星星,疲憊不堪的我們卻無心欣賞。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我們才走到一條公路旁。張凡見到公路,像狼一樣嗷嗷地叫了兩聲,誰也不知道他叫的是什麼,然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說啥也不起來了。我和洛桑沒有辦法,也只能坐在地上陪他歇著。也是我們運氣好,不大一會兒竟然來了一輛前往懷頭他拉鄉送貨的汽車。司機見到我們幾個坐在路邊,竟然停了下來,主動問我們搭不搭車。

當我們三人爬進汽車後面的貨廂里時,我和張凡都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了。

汽車行駛得非常平穩,我和張凡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等我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達懷頭他拉鄉了,這時天色已經有些微亮了。

我們三人找到汽車站,去德令哈市的車距離發車時間還早,只能坐在空無一人的候車室里,又是一通等待。

張凡是絕對後悔這趟青海之行了,嘴裡不停地嘮叨著。我則是細細回憶這次白公山之行的每個細節,希望能找出點兒什麼。但是,很快我就發現這些都是徒勞,所有的線索都是支離破碎的,根本就連不到一塊兒。我放棄了徒勞的回憶,扭頭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洛桑。他正雙目微閉,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了九點鐘,車站開始售票,我和張凡來到售票窗口,發現有個女的已經在前面買票了。

這個女的從後面看也就是二十多歲,苗條的身材,一頭秀髮更是顯得飄逸脫俗。我站在她的後面,能聞見她身上散發出的清淡香水味道。

我正陶醉在這清香之中,我身後的張凡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扭過頭,問他笑什麼。張凡笑著小聲說:「現在啥牌子都有,你看那女的挎的包竟然是驢牌的。」

我頓時無語,小聲說:「你不會連LV這個牌子都不知道吧?」

張凡茫然道:「哎喲喂,啥?哎喲喂,我只知道她包上那兩個字母在電腦里一打就會出現『驢』這個字。」

雖然我們兩個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顯然買票的女孩子還是聽見了我們的對話,回過頭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然後拿著車票走了。

等我買了車票上了車,發現車上只有一個乘客,就是剛才買票的那個女孩。

我和張凡坐在了這個女孩前面的位置上,洛桑則自己走到車廂的最後面坐著去了。

車開了沒一會兒,張凡就睡著了。我有些無聊,便拿出照相機,在相機的顯示屏上看起了我在洞里拍下的那些奇怪符號。

看了沒幾張,我後面的女孩突然問道:「你這是在哪裡照的?」

我回頭看了看女孩,女孩清秀的臉龐上一雙大眼睛正緊緊盯著我相機的顯示屏。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怎麼了?」

女孩抬起頭,沖著我一笑:「我舅舅就是研究這些東西的,這些符號我見過。」

女孩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我看了看遠處的洛桑,感覺他似乎並沒有注意我們的對話,就小聲對女孩說:「你舅舅也是研究白公山那個遺址的嗎?」

女孩回答說:「這些符號白公山怎麼會有啊,他是在別處發現的,已經破譯了很多了,要不我怎麼問你是在哪裡拍下的啊。」

她的話讓我有些吃驚,我又看了看角落裡的洛桑,他那種看似閉目養神的神態讓我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在偷聽。我拿出包里那個日記本,從上面撕下來一張紙,用那支老式的英雄筆在上面寫道:現在說話不方便,你寫下你的手機號,稍後我跟你聯繫。寫完後,便把字條和筆遞了過去。

女孩疑惑地接了過去,看到那支英雄筆時,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說:「你這筆我舅舅也有一支。」

女孩的這句話讓我更加吃驚,但是現在我還是怕洛桑聽見,便使勁沖她擠了擠眼睛,示意她別說話。

女孩用吃驚的表情看著我的臉,問:「你沒事吧?」我想此刻她大概是懷疑我有嚴重的面部痙攣。我只能小聲地對她說:「先看字條。」

女孩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看了看字條。

我轉過身沒一會兒,她就從後面把字條和筆遞了過來。我打開字條,上面寫著:我知道你這筆的來歷,後面還有一串手機號碼。

我把筆和字條放進包里,不再說話,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我被張凡搖醒時,車已經到站,那個女孩也已經不知去向。只有洛桑站在我和張凡的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自從我們從洞里出來後,我打心眼兒里對洛桑產生了一種防備心理,因為我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我對洛桑說:「謝謝你給我們做導遊,我們要去火車站坐車回家了。」

洛桑似乎沒有聽出來我這是在下逐客令,非要堅持把我們送到火車站。我也不堅持,知道他是怕我們不走,再去白公山。洛桑的這個做法讓我產生了很大的疑慮,好像他很怕我們參與進來。

到了火車站,我和張凡買了車票,洛桑一直看著我們進了檢票口。我和張凡也表現得有說有笑,似乎有種迫不及待想回家的願望。只不過這種願望我是裝的,張凡是真的。

在火車旁,我拉住想要上火車的張凡,對他說:「我覺得我們還是留下來比較好。」

張凡吃驚地盯著我:「你昨晚一定是給嚇瘋了!」

我對張凡說:「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離奇了,我很想弄明白。現在有條線索,可能會揭開謎底。」

張凡嘆了口氣:「好奇害死人啊!說吧,什麼線索?」

我知道這是他妥協了,便笑了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這時,火車徐徐開動起來,我等張凡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列車漸漸加速走遠後,才拉著他往出站口走去。

走出車站,我拿出字條,用手機按照上面的號碼撥了起來。張凡在一旁好奇地問:「給誰打電話?」

我說:「就是在汽車上碰到的那個女孩子。」

張凡用非常誇張的表情看著我:「你真是我的偶像啊,這麼快就把聯繫方式搞到手了!」隨即反應了過來,用拳頭朝我身上打了一拳,氣憤地說,「我說你咋不想走了呢,原來你小子是為了泡妞兒!」

我沒有理會他,只顧撥手機號碼,剛剛按出撥打鍵,還未接通,卻看見那個女孩迎面向我們走了過來。

我迎上去,奇怪地問道:「你在這裡是在等我們?」

女孩點了點頭,微笑道:「是啊,我看了你給我的字條後,就知道你們想甩掉你身邊的那個人。我先下了車,一直在後面跟著你們,見你們進了檢票口,就估計到你們會在這裡出來。」

我看了看身邊冷眼盯著我們的張凡,知道他有些誤會,就把剛才在汽車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張凡聽後,有些不好意思,主動伸出手對女孩說道:「你好,我叫張凡。」

女孩微笑著說:「我叫何影。」說完,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凡,大方地伸出了手,「像你這麼帥的紳士,長得簡直就像路易·威登。」

聽了女孩的話,本來有些無精打採的張凡突然來了精神,把身子站得筆直,雙手握住女孩伸過來的手,說道:「群眾普遍都這樣反映。」

何影聽了張凡這句話,笑得忍不住捂著嘴轉過身去。

我也哈哈大笑起來。張凡以為我們都是被他的幽默逗笑的,得意地看了眼背對著我們的何影,兩眼流露出興奮的目光,小聲對我說:「這妞夸人也太直接了,幸虧我臉皮厚,不然,一般人還真接受不了。」

我微微笑了一下,對張凡說:「其實我也覺得你確實像路易·威登,特別是你的臉。」

張凡得意地咧著嘴笑了起來。這時何影止住了笑,轉過身來。

我先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迫不及待地問何影:「你舅舅是做什麼的?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呢?」

何影狡黠地一笑:「你得先告訴我你那些照片是在哪裡照的,你為什麼要甩掉那個人?」

我簡單地把在白公山地下的經歷告訴了何影,但是把洛桑講述的關於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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