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話 第三節

「那你說了沒有?」爺爺問。

洪春耕反問道:「我敢說嗎?」

洪春耕慌忙從志軍家撤回來,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他拖著疲軟的步子往回走時,傳香卻在他前面攔住去路。他心裡納悶,傳香剛才不在裡屋梳頭嗎?怎麼這麼快到他前面來了?

春耕心裡一陣害怕,轉身想避開。

傳香柔聲喊道,喂,去哪裡呢?

春耕只好迴轉身來。當時周圍沒有人影,只有晨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稍遠處有一陣旋風發出嗚嗚的哽咽聲。太陽還沒有發出陽光,蛋黃一般懸在空中,像溫柔的眼睛。

春耕說,當時傳香的眼睛也像太陽一樣溫柔,她那樣看著他,讓他覺得不自在。

今天晚上記得把窗戶留著。傳香說。

啊?春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傻愣愣地看著傳香,嘴巴久久合不攏。傳香雙眼蕩漾著微笑。

聽者打斷他,笑說:「你是不是聽錯了?要留也是留門啊。留窗幹什麼?留窗看月亮?哈哈!」

春耕一瞪眼,說:「沒有聽錯。她說的每個字都像釘子一般釘在我腦海里呢。怎麼可能聽錯?」

晚上,春耕睡覺前把窗戶的栓打開了。他說他不敢不打開。

春耕躺在床上後睡不著,兩眼望著外面的月亮,月亮像是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餅。白色的月光跳過窗戶落在窗邊的桌子上。正在他揣摩傳香白天說的話的意思時,外面起風了。

風穿過窗戶,吹到他臉上。一陣淡淡的魚腥味進入到屋裡。

風卷著幾粒沙子進入了他的眼睛。他抓起被角擦拭眼睛。

等他擦去沙粒,睜開眼來,傳香站在他的床前,用白天那樣微笑的眼神看著獃獃躺著的春耕。春耕雖然知道她是鬼,但是見她並無傷害他的意思,便也沒有那麼緊張。傳香穿著早上在志軍屋裡看到的衣服。艷紅的短上衣,淡紅的寬布褲,襯托出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長發散亂而妖媚,嘴唇朱紅而飽滿。春耕的喉結不禁滾動。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春耕問道,他努力使自己鎮靜一點兒。

志軍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那個婆婆又不喜歡我。傳香說。

春耕明白她的意思,不禁一陣衝動。

「他媽的,實在太好看了,誰在她面前都會有想法,不光我。」洪春耕對聽眾說,要理解他的正常反應。

這樣不好,你快點回去吧。春耕努力剋制自己。

傳香坐在床沿,開始解開上衣的紐扣。

春耕縮到床角,摟著被子說,這樣不好,志軍是我兄弟呢。讓他知道了不好。可是傳香不聽他的話,繼續解開胸口的第二顆扣子。

傳香脫下上衣,裸露的上身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她對春耕微笑道,你知道我的事,但是你沒有跟志軍和他的娘說,不是對我有意思嗎?

她說著,伸出一隻手抓住春耕顫抖的手。

你要幹什麼?春耕慌忙掙脫她的手,渾身瑟瑟發抖。她的手像開水那樣燙,一股溫熱從她的指間傳到春耕的掌心,傳遞到春耕的每一根神經。

傳香朝他笑笑,說,一個大男人這麼緊張幹什麼?她又抓住春耕的手,直往她高聳的乳房貼去……

洪春耕三十多年來從未碰過女人的身體,傳香的動作確實使他嚇壞了。他雖未碰過女人的身體,可是在夢裡沒少幻想過。現在突然一個漂亮誘惑的女人坐在他的床邊,手裡還握著柔軟的一團,衝動再也控制不住,他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沖向傳香,把她撲倒在懷裡。

「你們要理解我,我也是成熟的男人啊,三十多年沒有……」洪春耕從往事中擺脫出來,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大家。

洪大剛在旁不斷地點頭。其他人表示理解,迫不及待想聽下文:「又不是你主動的。她主動勾引你嘛。然後呢?」

此時我想起陳少進和蔣詩的那個夜晚。陳少進說他聞到屋裡有奇異的香味,使他渾身燥熱。我想那香味是不是蔣詩故意發出的,如果是她故意發出的,那麼,洪春耕的遭遇跟陳少進有異曲同工之妙。

洪春耕講到他的奇異之夜,雖然心有餘悸,但是沒有掩飾吞口水的動作。那動作和洪大剛講到傳香時一樣。

然後啊,洪春耕回憶道,然後我的雙手不聽大腦的控制了,把她的衣服扒了個精光。傳香也幫他脫去了衣服。

風從窗戶那裡吹進來,掠過洪春耕的出汗的背,使他感到後背有隻冰涼的手在撫摸。但是此時快感已經代替了恐懼,傳香的嬌喘使他迷離如夢。這個夢,像他做了無數次的夢,但這是真實的夢。一想到這裡,他就興奮得肌肉痙攣。

月亮悄悄移動了位置。月光照到了傳香裸露的身體上,春耕看見傳香凝脂一般的臉上透出胭脂一般的紅暈……

月亮在窗外偷偷窺看屋裡發生的一切。

正當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要爆炸的時候,他的下身感到一陣疼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吸住,動彈不得。

他伸手去探摸。傳香一把抓住他的手。

越來越劇烈的疼痛使他感覺下身要離開自己而去,他甩開傳香的手,繼續朝下摸去。

在他抓到那個東西時,他的快感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恐懼。

他抓到一個潮濕滑溜的條狀物,那東西似乎是活的,在他的手掌中如泥鰍一樣扭動掙脫。他嚇得立即跳開。

什麼東西?他驚問道。傳香對他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借著月光,他看見一個舌頭形狀的東西在傳香的兩腿之間,如軟體動物一般蠕動!

春耕摸摸自己的下身,抬起手來一看,鮮血淋淋。陣陣的疼痛使他緊緊咬住牙關。

傳香輕輕靠過去,用光滑的皮膚磨蹭春耕,嬌聲道,還沒有結束呢,你怎麼就停住了?春耕連忙跳下床,順手舉起一把椅子朝傳香砸過去。

傳香迅速躲開椅子,飛身撲向敞開的窗戶。傳香的身體比窗欞的空隙寬多了,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從窗欞間鑽出去。

瞬間,傳香像吹過的風一樣逃得無影無蹤。空房間里只剩光著身子的春耕一個人。

春耕忙點燃蠟燭,察看他的命根子,那裡如摔倒時擦破了皮一樣。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還來,是不是就這樣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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