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些人脈會打通你的前程,有些人脈卻會掐死你的命脈 無毒不丈夫

沙州,新月樓二期工程,方傑滿身大汗在朱瑩瑩身上運動著。猛然間,他只覺一股泥石流般的力量從小腹湧出來,叫道:「我要射了。」說完,便趴在朱瑩瑩身上瘋狂地抽動起來。瘋狂結束以後,方傑如被抽了氣的氣球,瞬間就癟了下來。

「不就是手下人和別人打架,我覺得你不必跑。」朱瑩瑩徹底放開自己以後,就不再是以前的朱瑩瑩,她成天黏著方傑,知道不少事兒。

當然,諸如暗算章永泰這樣的事情,朱瑩瑩是不知道的。方傑伸手摸了摸光滑的腰肢,又揉了一會兒小巧而堅挺的乳房,贊道:「長期鍛煉的女人確實不一樣,渾身的肉都是緊繃繃的。一般的女人穿上衣服勉強能看,脫了衣服就嚇死人。」

朱瑩瑩把他的手拿開,道:「我跟你說正事,總不正經。」

方傑調笑道:「我說的就是最正經的事。」這時,方傑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手機,道:「嗯,我一個人,你想請我喝酒,好,沒有問題,我馬上就過來。」

朱瑩瑩看著方傑飛快地穿好衣服,順手將被單扯過來蓋著身子,道:「又是哪個狐朋狗友?別喝多了,早些回來。」

方傑轉身出門時,笑了笑,道:「這個時候能一個電話把我叫出去的,你說還有誰。」

「等等。」朱瑩瑩翻身起床,光著身子,到冰箱里拿了冰果汁過來,道,「先喝點果汁打底,別空腹喝酒。」

儘管方傑此時還處於興奮之後的性不應期,可是見到朱瑩瑩冰雕玉琢一般的身體,忍不住又來了一個擁抱。朱瑩瑩順手理了理方傑的衣領子,道:「以後結了婚,回家以後就不能再出去,更不準在外面鬼混。」她親了親方傑的臉,溫柔地道,「我明天一早要回嶺西,到團里把戶口本、證明開過來,然後回一趟家,後天回來。吃的東西都放在冰箱里。你可要乖一點。」

方傑開玩笑道:「你後天一定得回來,否則我要去找野女人。」

朱瑩瑩有些憂鬱地道:「你真要這樣,我也沒有辦法。」說著,兩眼就有些淚光。方傑最受不了這一招,他親了親朱瑩瑩額頭,道:「開玩笑,別當真了。」

來到了李東方在南部新區的別墅,方傑進門道:「兩人喝沒有勁兒,要喝酒還是得到酒吧,找幾個女人陪著。」

李東方笑道:「算了,這裡清靜,酒吧里煩人。人老了,好靜不好鬧,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方傑噓了一聲:「我操,你比我大得了幾歲,別在這裡豬鼻子插蔥——裝象。」

喝了幾杯酒,方傑道:「這次鄧家春是下了狠心,為了屁大一點小事,將市刑警支隊都請來了,看來是沖著咱哥倆來的。惹毛了老子,連鄧家春一起做了。」

李東方道:「鎮政府要查安全,你就讓他們查,一件小事,搞得不可收拾,實在沒有必要。」

方傑一副桀驁不馴的表情,道:「我就不慣鎮政府這一口,今天查安全,明天搞技改,後天就要騎在企業上拉屎。我這人就是這個性格,誰怕誰?」

李東方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方傑,道:「小傑,要記住你現在不是黑社會老大,而是企業家。企業家跟政府作對,純粹是廁所里打手電筒——找死。」

「我那個企業污染重,若真是嚴格按要求治理,就得投幾百萬。我現在強硬一些,就是將鎮政府那些傻瓜嚇住,免得以後找麻煩。」

「你也別捅人啊,這是把自己往局子里送。」

方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不就是捅個人嗎?躲幾天避避風頭就過去了,又不是第一次。我總覺得上千萬的技改資金有些玄,鉛鋅礦生意也要看行情。前幾年鉛鋅礦也不值錢,這兩年價錢漲得高,大家都有錢賺。如果明年或是後年行情不好,技改的錢就打了水漂,就算我現在抽身不做鉛鋅礦了,技改的錢就能讓我吃幾輩子。」他喝了一大口酒,哼道,「四千萬技改,我覺得你的腦子短路了。」

喝了一陣子酒,李東方道:「現在成津公安滿世界抓你,你得小心一些,避避風頭,千萬別向手下暴露行蹤,免得人多嘴雜。」他有些不滿地道,「還有,你就不應該把朱瑩瑩帶到身邊。女人就那樣,千萬別當真,小心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朱瑩瑩與其他女人不同,我準備和她結婚。她明天回嶺西要拿戶口本到沙州,等風聲過了我們開結婚證明,所以我不瞞她。」方傑在成津是一霸,壞事做得不少,特別是在爭奪鉛鋅礦時,結了不少仇家。在沙州新月樓的住房,是借用外人身份證購買,辦得很是隱蔽,所謂狡兔三窟,就是這個意思。

聽說朱瑩瑩要回嶺西,李東方心中一動,道:「你啊你,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當夜,方傑喝得半醉。半醉半醒之間,還是將小車開回了新月樓。

第二天,李東方在沙州買了一張不要身份證明的卡,到了晚上,再約方傑過來喝酒。

「你怎麼換了號?」方傑原本不想接這個陌生電話,可是實在無聊,當電話第二次打進來以後,他還是接了,卻是李東方的電話。

「我在街上,手機忘記充電,遇到一位朋友,用他的電話給你打的。今晚過來吧,我弄了瓶好酒。」

「好吧,我過來。」朱瑩瑩不在家,方傑閑來無事,同意了。

關閉了電話,李東方將那張卡扔掉,就回到了家中,並不給自己的手機充電。

等到6點過了,方傑開著車來了。喝到7點30分,方傑已經半是醉意。李東方見時機成熟,悄悄地換了一瓶酒,酒里放著成津黑道用的蒙汗藥。

當方傑人事不省地軟倒在沙發上,李東方冷冷地坐在他的對面。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用手在其脖子上比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罷手。他在酒里加了二十幾粒安眠藥,灌進了方傑嘴裡。

李東方將已經沒有呼吸的方傑放進了汽車後備箱,然後開車直奔成津。到了成津縣境,卻不進城,開車到了縣城外的大山,繞上了無數盤山路,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將方傑扔進早就看好的一個深洞。

頂山鎮靠近茂雲,有色金屬礦儲量也不少。

當年李東方為了爭礦,經常到頂山鎮查探鉛鋅礦,對這一帶地形極熟,這處深洞就是那時發現的。

回到成津縣城,已是凌晨1點,李東方悄悄將車開回到自己家中。站在浴室里,李東方任熱水從頭頂淋下來,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了一會兒,道:「方傑,別怪我心狠手辣,況勇已經回成津,你早死早超生,下輩子做個好人。」

暗算章永泰是李東方的主意,由方傑具體實施,李東方這個幕後軍師一直沒有出面。如今方傑失蹤,章永泰的案子就幾乎沒有翻盤的可能,就算有可能,兇手只能指向方傑,與李東方沒有任何關係。

當雷叔講了刑警隊在鐵州找到況勇以後,李東方就有除掉方傑的心思。黑大個事件以後,警方四處抓方傑,這就堅定了李東方殺人滅口的決心。

對於鄧家春來說,由於方傑的逃跑,「雷霆行動」的戰果將大打折扣。在給侯衛東彙報工作時,鄧家春黑瘦的臉擰成一團,他道:「方傑最近和省歌舞團的一位叫做朱瑩瑩的女人關係密切。這幾天在縣城都沒有見到朱瑩瑩,我分析他們兩人應該在一起。」

侯衛東心裡吃了一驚,道:「朱瑩瑩,我認識她。她是步市長兒媳的同事,省歌舞團的舞蹈演員,很漂亮的一個女人,怎麼和方傑攪到了一起?」

鄧家春簡潔地道:「現在女人流行傍大款,正常。」

此時,朱瑩瑩的心情實在壞透了。那天晚上,回到省歌舞團里,她請一群姐妹吃飯,吃了飯,又去唱歌。當她終於抽出時間給方傑打電話時,對方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從那時起,她就再也沒有打通方傑的電話。急急忙忙從嶺西回到沙州,新月樓的房間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再到成津找了個遍,包括其父母、兄妹、礦上人、李東方等人,都不知道方傑的行蹤,這就讓她欲哭無淚。

更讓人無趣的是,方家根本不認朱瑩瑩這個準兒媳。

朱瑩瑩正在尋人,被成津公安局找到了。她在成津縣公安局待了二十四小時,出門之際,見到了好朋友晏紫和小曼。

晏紫挽著她的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與前日在嶺西相聚時相比,朱瑩瑩臉色蒼白,頭髮也乾澀許多。

小曼是沙州市常務副市長步海雲的兒媳婦,她在沙州待的時間長,與侯衛東也見過幾面,道:「我們去找侯衛東,他現在是成津的縣委副書記,說話應該能算數。」

一路上,朱瑩瑩一直在發獃,神情有些恍惚。

對於小曼找侯衛東的建議,晏紫並不贊成,道:「我們找侯衛東做什麼,要他將方傑交出來嗎?剛才聽瑩瑩說,成津縣的警察在滿世界找方傑。」

「政府機關的事情,局外人不明白。」小曼拿起手機就給步高打了個電話。

與步高結婚以後,小曼在沙州順風順水,過得很是滋潤。在她心目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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