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戀是無人欣賞的獨角戲嗎? 第十三節

秋蘇白氣息未定地跑進教室,想努力地梳理一下腦子裡混沌成一團的思緒,卻收到了艾西的求救簡訊,讓秋蘇白快去辦公室將她從苦海里救出來。

完全不知道艾西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秋蘇白,還沒有喘過氣來,放下書包就跑去辦公室了,她可不想在教室門口和邱威威遇見。

秋蘇白到辦公室的時候,那裡面只有艾西一個人,她正在賣力地拖地,原來是可憐的艾西早上一到教室就在抄同桌的作業,被數學老師逮個正著,於是,被拉到辦公室清潔衛生。秋蘇白的到來,簡直就是她的救兵,她看到秋蘇白,就像是遇見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將手裡的拖把遞給秋蘇白,說:「好蘇白,你終於來了,快幫幫忙,老師今天執勤,現在正在巡邏呢,他說我必須在他回來之前趕完整個辦公室的衛生,快點!」

「艾西,你活該啦!」秋蘇白雖然嘴裡說得那麼惡毒,但手卻已經動起來了,她使勁地用拖把拖地,那用力的程度好像把嵌在地上的地磚都當成了一個個可惡至極的仇人,不過這個時候,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把地磚當成了蘇易,抑或是……邱威威。

有了秋蘇白的幫助,艾西提前完成了清掃工作,秋蘇白還在整理留在辦公室的清潔工具時,艾西就在她耳邊說,「好蘇白,剩下的工作交給你了,我得去把沒抄完的周末作業給完成了,不然就不是打掃一個辦公室那麼簡單了!」

秋蘇白還沒答應,艾西就跑得連人影都見不著了。秋蘇白一個人拿著那些清潔工具往工具房走,工具房的位置恰好在中學部和高中部教學樓的中間,秋蘇白剛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了樓梯口傳來數學老師的聲音,她擔心被老師發現不是艾西一個人打掃的之後,艾西會受懲罰,就準備繞遠路走,剛抬步,就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老師,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再參加以後的數學比賽了。」邱威威抱歉地說。

數學老師依然不放棄,「小邱,你怎麼這學期開學就不在狀態了,這次的國際比賽,學校可是很看重你的啊!無論如何你都要參加,現在距離比賽雖然還有好幾個月,是在明年年初進行,但你知道學校歷年都是提前複習,多次預測,為了你們在比賽中拿到好成績,學校特地聘請了特級奧數老師,你現在可是初二了,如果能在這次的國際數學比賽得獎,可是會有保送高中的機會啊!」

「邱威威,你是豬啊!」秋蘇白躲在那兒輕聲地說,生怕被他們聽見。邱威威在數學方面有天賦可是整個中學部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有多少人暗地裡將他列為目標,都成了公開的秘密,在秋蘇白的眼裡,哪怕蘇易也很優秀,也是學校數學競賽派出去的強將之一,但和邱威威比起來,秋蘇白覺得蘇易還是差了一點。

所以,在這個時候聽到這樣的消息,秋蘇白不驚訝才奇怪。

「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跟我進辦公室拿競賽資料!」數學老師很有威嚴地發號施令,秋蘇白急著轉身要繞道離開,才走了幾步,卻被另一個樓梯口出現的蘇易嚇了一跳。

和蘇易故意拉開距離以來,這還是秋蘇白第一次在學校和蘇易那麼近距離的相遇。

「……蘇易?」蘇易的名字不經意地就從秋蘇白的嘴巴里溜了出來。

蘇易看著一臉驚訝的秋蘇白,正想開口,秋蘇白就緊張地想躲開,搶先一步說,「你是來找老師的吧?啊……我先走了。」

「不,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秋蘇白驚訝地說。

「嗯,艾西告訴我你在這裡,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數學老師看到了蘇易,因為在之前的數學競賽的培訓中,指導過蘇易,一眼就認出了他,笑呵呵地說:「蘇易,現在是高中生了,這次數學競賽在高中方面的難度可是提高了不少,加把勁喲!」

「嗯!是!」蘇易禮貌地回應著。

秋蘇白用餘光打量著跟在數學老師身後走進辦公室的邱威威,他以藏有深意的目光看了看秋蘇白的背影,又抬頭望了蘇易一眼。

其實是可以走得遠一點的,但秋蘇白卻故意在辦公室門口問蘇易,「蘇易你找我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秋蘇白的心裡分明知道這肯定不會是關於告白的話,可卻依然抱著一絲微薄的希望,在她的心中任何時候只要蘇易願意走進她的心門,她都會為他及時打開,這樣的話,及時是遲到的解釋與表白都沒有關係,只要對方是蘇易就不會有問題。

可一切卻是出乎意料,而又情理之中的事情。

蘇易將秋蘇白拉到一邊,輕聲而又帶點興奮地說,「我已經問過何娜了,她沒有男朋友,所以,我想在下一輪的威脅還沒有出現之前,就向何娜表白!」

蘇易說這些話的時候,故意觀察了秋蘇白的表情。

「呵……是嗎……」秋蘇白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笑得那麼僵硬,又那麼難堪,但卻不敢表現出一點點的情緒,她說:「那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蘇易覺得自己有點變態了,看到秋蘇白惘然若失的表情,心裡竟升起了一絲絲的得意。

「呵呵,果然是我的好蘇白,哥哥沒對你白好哦!」

呵……是哥哥……秋蘇白一直努力去逃避的兩個人在歲數上的差異,關係上可能存在的距離,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全都成了一清二白的事情,秋蘇白現在才覺醒過來,哪怕她固執的不叫蘇易哥哥,但在他的心裡蘇白一直都只是妹妹。

秋蘇白的心全涼了。

「女孩子都喜歡禮物,所以,我想表白的話,如果有禮物就應該加分不少,蘇白,我就是想你陪我去給何娜選禮物,你們每天都生活在一起,她喜歡什麼,你應該最清楚的吧?」

秋蘇白低下頭,害怕自己不爭氣地眼淚會流出來,也害怕下一秒就不顧一切說出,「蘇易,我不要做你妹妹,我喜歡你,你不能喜歡我姐姐,你要喜歡我,必須喜歡我!」

但是,這樣的話怎麼說得出口呢……秋蘇白憋著眼淚,壓抑太辛苦,連眼眶都紅了。

蘇易看秋蘇白那麼久都不說話,說:「不願意嗎?」

「不是!」秋蘇白用力搖了搖頭,努力調整說話時可能會發抖的聲音,使勁擠出微笑,對蘇易說:「那麼……我們周末見!」

「蘇白,謝謝你喲!如果我表白成功的話,一定會請你吃好吃的!一言為定哦!」

「嗯!」秋蘇白又一次口是心非地答應了,可是,在看到蘇易心滿意足地離開,她那點卑微的滿足感又填補了心中的悲傷,她又要哭了,顧不得路過可能看到她掉眼淚的人,就抱著手上的清潔工具,哭著跑開了。

走出辦公室的邱威威手裡拿著一小摞競賽資料,看著秋蘇白跑開的身影,憂鬱深深地陷進了他的骨頭裡,他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也知道她的心有多難過,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能為她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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