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初吻只是個意外

「傻瓜,這才是接吻,懂么?」用最後一點理智離開鍾可可柔軟的雙唇,唐少磊嗓音沙啞地問道。

那一夜在熱舞酒吧發生的事情成了鍾可可與唐少磊心照不宣的秘密,連稍後被他們從俱樂部里救出的鐘一凡都一無所知。一向不注意察言觀色的鐘一凡只顧著大罵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神經病,根本沒有察覺出妹妹跟唐少磊之間的微妙變化。

一直勇往無前的鐘可可終於也有了不敢面對的事情,只能拚命給自己找點別的麻煩,比如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從母親那裡偷借出來的禮服放回去。

等了幾天,鍾可可才等到了一個接近儲藏室的機會,急忙抱著裝晚禮服的大盒子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試圖把一切恢複原貌。

在打開首飾盒的一瞬間,鍾可可突然意識到,那條項鏈不見了。

壞了,項鏈呢?

鍾可可慌忙翻看盒子里里外外,卻始終沒有看到項鏈的蹤跡。

自鍾可可記事起,一年中總有幾次看見母親古幼慈躲在儲藏室里看著這套服侍默默想著心事。隱約覺得這或許是母親很重要的東西,鍾可可愈發焦急,試圖回憶起前晚在DH里的片段,卻始終沒想明白項鏈是在何時遺落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鍾可可懊惱地看著禮服盒子,只能先掩耳盜鈴地把盒子放回固定位置,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間,拿出寫好的創可貼獨自向著堤壩盡頭走去。

即使鍾可可不願意承認,自從那晚之後,每次見到曹三石她的心中都會升起一種陌生的情緒。可是鍾可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是愛情,堅決認定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意外。

不就是一個吻么?

鍾可可憤憤跺了跺腳,不斷說服自己:都什麼年代了,別那麼保守好不好!在國外,親吻跟握手是一樣的,就是一般的禮儀而已嘛!好了,別多想了,實在不行就當是個暫時沒有癒合的傷痕嘛,你懂得,再重的傷也會痊癒!

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鍾可可忍不住低頭看向手中的創可貼:初吻只是個意外。

臉頰驀地一紅,鍾可可像被燙到一樣急忙抬起頭,卻看到唐少磊就站在堤壩的盡頭。

一下子慌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鍾可可同手同腳地轉身,打算偷偷溜走,可惜這時唐少磊也突然轉過身,看到了意欲逃走的鐘可可。

「可可!」唐少磊顯然對於能夠遇見鍾可可十分欣喜,一邊叫她的名字一邊就大步走了過來。

聽到唐少磊的叫聲,鍾可可直接跑了起來。唐少磊一怔,這些天一直找不到獨處機會的鬱悶也爆發出來,沒幾步就追了上去,握住了鍾可可的手臂。

「你幹嘛見到我就跑?」無法訴說這幾日的思念,唐少磊乾脆兇巴巴地瞪起了眼睛。

鍾可可一噎,就擺出了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態度,堅決不認賬:「我哪有啊!」

唐少磊都被氣樂了,耐著性子跟她講道理:「從那天俱樂部回來以後你就一直躲著我,我做錯什麼了么?你幹嘛看到我就跟看到瘟神一樣!」

覺得告訴他實情就是示弱,鍾可可咬咬唇,低下頭不肯講話,十分明顯地迴避這個問題。

無法直接得到答案,唐少磊十分挫敗,眼睛一轉,突然看見了鍾可可手裡的創可貼,上手就搶了回來。

鍾可可頓時急了,跳著腳想要從唐少磊那裡搶回創可貼,唐少磊當然不給,還特意把創可貼舉得高高的,讓鍾可可踮起腳尖也夠不到。

鍾可可急得滿頭大汗,唐少磊卻突然不躲了,還主動把創可貼還到她手中。

一顆心落回肚子里,鍾可可正要諷刺唐少磊幾句扳回面子,卻發現他臉上的笑容溫柔得彷彿要讓她溺在其中。

原來,剛才的高度,已經足夠唐少磊在閃躲間看清創可貼上的字。

連耳尖都有些泛紅,鍾可可一臉的尷尬,怎麼都不甘心就這樣處於下風,鼓足勇氣瞪了唐少磊一眼:「幹嘛偷看人家的東西!」

唐少磊沒有回答她的質問,只是用一種鍾可可從來沒有聽過的低沉語調重複著創可貼上的文字:「初吻只是個意外……」

餘味悠長。

鍾可可又羞又怒,急忙忙跳到了旁邊的礁石上,平視唐少磊的雙眼以增加氣勢:「喂,曹三石,你不要太過分!」

看著炸毛的鐘可可,唐少磊笑意更濃:「原來那一晚是你的初吻!」

不知為何,唐少磊看著鍾可可一臉在意的樣子,心中十分不快,卻按捺著寬慰她:「好啦,你也說了,那是個意外,不算初吻。」

「吻就是吻了,哪有算不算一說!」鍾可可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明明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人是她,可唐少磊說出這樣的話,她卻更加生氣。

心裡莫名一松,唐少磊反問鍾可可:「按照你的理論是不是一男一女嘴唇貼到一起就算吻啊?」

「當然啊,要不還能是什麼?」覺得唐少磊簡直莫名其妙,鍾可可翻了個白眼。

偏頭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唐少磊慢吞吞地介面:「那你那天把我從海里救上來的時候給我做人工呼吸也算嘍?嘴對嘴?」

鍾可可氣結:「你!我那是在救你的命哎,人工呼吸怎麼可以算接吻?」

「那就是嘍!既然為了救人性命所以嘴對嘴的人工呼吸不能算接吻,那麼俱樂部那天那種情況下,為了不被敵人發現而迫不得已的嘴對嘴也不能算接吻。」彷彿自己說出了世間不變的真理,唐少磊自戀的對自己豎起了拇指。

鍾可可睜大了眼睛。

「可是……那不一樣啦!那天人工呼吸……那天俱樂部里……哎呀,總之……」

鍾可可還在進行著語無倫次的解釋,唐少磊突然傾身過來,用溫潤的唇舌封住了她後面的話。鍾可可完全傻在那裡,任由唐少磊不斷加深這個吻,直到唐少磊自己也完全迷醉在這個綿長的親吻中。

「傻瓜,這才是接吻,懂么?」用最後一點理智離開鍾可可柔軟的雙唇,唐少磊嗓音沙啞地問道。

唐少磊的話彷彿觸到了鍾可可理智的開關,她猛地後退一步,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向著觀浪漁村飛奔。唐少磊用盡全力,也只是堪堪在鍾可可跑進房間關門落鎖的前一刻先一步把手放在了門把上,阻住了鍾可可的去路。

這時,走廊那頭傳來鍾母古幼慈的聲音:「一凡,一凡,你在裡面么?」

鍾可可尷尬地看看唐少磊,藉機掙開他的手向走廊那頭走去。唐少磊一臉煩躁,不知該如何跟鍾可可破冰,只得跟著她一起過去。

「媽,你在幹嘛?」

若無其事地湊到母親身邊,鍾可可大聲問道,只是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尷尬。

「還不是你哥!」慈愛地摸摸女兒的臉頰,古幼慈嘆了口氣:「從昨晚上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神神秘秘的,問他在幹嗎,也不說,也不開門。今早我過來看他,直接連點聲音都沒有了!」

鍾可可聞言立即激動地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哎呀,瞧你這樣子,有這麼心疼兒子的么?我可吃醋了啊!不就是不開門么,說不定在睡懶覺呢!」

「不是我偏心,你是沒看到你哥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古幼慈並不知道女兒只是想忘掉一些事情,語氣誇張了些,認真解釋起來,「一凡不比你,你打小就古靈精怪,雖然經常調皮搗蛋沒少被我教訓,但是你永遠都是沒心沒肺的。可你哥不一樣,一副直腸子,愣頭青,完全深得你爸的遺傳,我就怕他萬一有什麼事想不通鑽了牛角尖。」

鍾可可聽出了母親的擔憂,不由赧然,語氣已經軟了:「幹嘛,你還怕他鬧自殺啊?」

古幼慈也覺察出女兒並沒有真的往心裡去,嗔怪地瞪她一眼:「瞧你個臭丫頭,胡說什麼啊!」

鍾可可扮了個鬼臉,動作誇張地砸起了門,邊砸邊喊:「鍾一凡,起床了,太陽照到屁股了!」

「你輕點敲!」擔心屋裡的鐘一凡猛然被吵醒了會頭疼,古幼慈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讓她注意些。

鍾可可吐吐舌頭,忍不住揉揉腦袋抱怨起來:「哎喲,媽!輕也不是,重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樣啊?」

古幼慈剛準備反駁,鍾可可又開始哄她:「媽,這樣子,開門這事兒呢,交給我,你該幹嘛幹嘛去!我保證完成任務。」

古幼慈想了片刻,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一貫有點魯莽的女兒,殷殷叮囑:「你可別把這門給毀了!」

聽得鍾可可直翻白眼,摟著母親的肩膀把人向外送:「媽,你當我怪物史萊克啊,怎麼可能把門毀了呢?你就去外面等著好了。」

古幼慈將信將疑地準備離開,一眼看到抱臂站在旁邊的唐少磊,連忙叫他幫忙:「三石,幫我看著她!」

唐少磊一向十分尊敬鍾母,當即一口答應:「哦,好的,伯母!」說著,還對著鍾可可燦爛一笑。

鍾可可本能地紅了臉,隨即狠狠瞪了回去:「有什麼好笑的,你還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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