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襲擊

鷹戈二人往前爬了一段,很快就有了回覆,說已經能夠看到繩索的另一端了,的確是原有的山壁。風師爺聽了略感得意地朝我們笑了笑,幾人這才都跟了上去。繩索的路徑大概有二十多米長,好在我們一路也沒出啥狀況,都順利地攀到了另一端。

這是一處陡峭的山壁,山壁不是平直的,上面被開鑿出了一塊區域,可供人停留。這裡比我們之前所在的位置還要高,而且地方很隱蔽,以這樣的高度和位置,在大殿地面上任何一個位置都不可能發現我們。

我查看了下四周,發現都是光禿禿的岩壁,根本沒有任何通道能夠上到這裡,我微微鬆了一口氣,但願這能阻止住那些可惡的蟲子。

我的左右兩端分別是兩尊人頭蜈蚣身的武士雕像,雕像是直接在山壁上雕刻出的,看起來就像是正在從山岩中探出來一樣。繩索的一端系著一隻登山鉤,牢牢地卡在武士雕像手中的劍柄和身子之間的間隙,鉤子卡得並不十分緊,用力一扯便晃晃悠悠的,隨時都有脫落的可能,這時候看到這,不由得讓人感到一絲後怕。

兩尊武士雕像分立兩邊,足有兩米多高,筆直地矗立著,像是在守護著什麼,我們坐在這裡,很明顯地能感覺到陣陣涼風吹在臉上。

「咦,這兒好像有個出口!」三炮拿手電筒一照,很快發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我們一看就發現,雖說這個洞口能夠供人出入,但極不規則,明顯是用暴力方式開鑿出來的,地上胡亂地堆砌著碎石,令人吃驚的是居然還有斷磚之類的。

我們感到奇怪,靈宮的這一面應該全是山岩啊,哪來這麼多的磚石。我好奇之下小心地往洞內探頭一看,一條漆黑悠長的通道呈現在眼前,牆面是磚石結構,和我們之前經過的那些磚石通道無異。

我大奇,怎麼回事,這山體內部居然也有密道,那幫人怎麼找到這兒的?這裡被遮掩得這麼隱蔽,他們怎麼知道密道在這裡?

我望了望那密道,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對了,從這些破壞的痕迹看,時間已經很長了,根本就不是近期才製造出來的。

就在這時,龍少突然作恍然大悟狀,接著面露喜色道:「我明白了,這肯定是靈宮的出口!」

我們都一頭霧水,壓根不明白怎麼回事,這裡怎麼又成靈宮的出口了?三炮不太相信地道:「那個龍少爺,你別那麼肯定,有這種好事能讓咱遇上嗎?還是小心點,搞不好是蜈蚣窩!」

風師爺也有些躊躇,對龍少問道:「少爺,你怎麼肯定的?」

龍少指了指武士雕像身旁的一個位置,又從口袋中翻出一張白紙,正是風師爺之前描下來的那張崖壁上崖洞的方點陣圖。

龍少所指的岩壁上被開鑿出了一塊平整的長條形區域,上面刻著一條龍形,呈現仰首飛升的姿態,從那龍的形狀來看,應該正是南陵圖騰中的那種蜈蚣龍。

圖案和武士雕像一樣,是一邊一個對稱的,那兩條龍形圖案合起來看,的確很像是印在開啟的門扇上。不過我還是看得不太明白,印兩條龍就能證明這裡是出口嗎?興許還是警戒的意思呢,搞不好是:蜈蚣龍出沒,注意!

風師爺上前拿著崖洞的方點陣圖看了看,略一思索當即也恍然大悟,看我們還不開竅,便拿著那方點陣圖在我們面前和那龍形紋比較起來,我這才吃驚地發現,方點陣圖上那些洞口串起來形成的圖形,分明是一條騰空而起的巨龍,和那龍形紋一模一樣!

風師爺道:「真沒想到這裡頭竟然還大有文章。南陵人建造這裡的時候,把出口設置得非常隱蔽,但路徑卻被人摸到了,我們得感謝先人前輩們,這麼隱蔽的地方都被他們找了出來!」

我不得不稱奇,原來之前崖壁上的那些洞口並非無規律排列的,而且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工程需要。這些洞口用線串起來,居然是一個龍形圖案,從龍形圖案中龍的姿態來看,表現的是舞龍升天,又像是潛龍出水。妙極!妙極!

龍少道:「如此看來,那些崖壁的洞口所表現出的就是一種標記,可以說如果出現了這些標記,就表明我們的方向沒有錯,而且正在接近南陵最核心的秘密!」龍少表情依舊淡定,但言語中已經表現出了些許驚喜。

不過這樣的驚喜僅僅是暫時的,發現是一回事,探尋又是另一回事,即便這裡是出口,也不敢確保沒有任何危險。

我提議等阿東來了一起走,沒有人在言語上表示不同意見,龍少走到我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們儘快離開這兒。

我大感不解,當即反駁道你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你有義務確保每個成員的安全,更何況阿東救過我們的命,怎麼可以丟下他不管。

龍少沒有和我理論,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時候沒有誰能確保誰的安全,我也一樣!」言外之意很明顯了:阿東脫離了我們,他能僥倖逃生當然更好,不能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一切聽天由命。

我萬萬沒想到龍少會是這樣的態度,按著之前的認識,我認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的。而現在我們要做的僅僅是原地等待,連這居然都成了奢望,我不是抱怨龍少的冷漠自私,只是我現在已經深刻認識到,龍少想要追求的東西,使他狂熱到了一種極端的地步。

風師爺拍了拍我的肩膀,有點勸慰的意思。接下來幾人也不再作停留,貓著腰鑽進了那通道。

通道為磚石結構,平淡無奇,也不算特別深,沒走多遠便結束了。隨著我們的深入,四周也變得開闊起來,一面巨大的岩壁堵在我們面前。

岩壁上布滿了斑駁的岩畫,描述的是一些狩獵的場景,並無特別,岩壁非常巨大,往兩邊都延伸得很遠。這種岩壁延伸後會形成兩條通道,再往後可能會更多,如果進入了火山岩洞群,那通道簡直就和交錯的電線似的,根本沒法選擇。

鷹戈點起火把揚了揚,火光抖動著搖擺不定。這情有可原,因為這裡是個近乎密閉的空間,風會產生迴流,方向是不好判斷的。

「怎麼辦?好像沒路了!」鷹戈試探地道,「我們找一條趟著試試?」

龍少不同意,他表示這個洞先前已經有人走過了,肯定會留下痕迹,我們仔細找尋這些痕迹,對我們會很有用處的。

我聽了,望了望四周,心道這可是個細緻活,恐怕不容易,在這種荒蕪的山洞裡尋找人留下的痕迹,其細緻程度恐怕不亞於公安機關在犯罪現場搜尋取證。好在我們都曾在考古前線奮戰過,仔細搜尋後,果然發現了一組淡淡的腳印。

那腳印往前延伸,看方向是往岩壁左側通道的,我們順著那足跡往裡走了沒多遠,前方一下子變得窄了很多,僅有一條很小的夾道。

我打著手電筒往裡望了望,丫的,這夾道的長度還不短,手電筒的光一下還照不到頭,再往腳下找了找,那腳印都還在,很顯然那些人從這夾道中穿過去了。我們一見這也就不再猶豫了,順著夾道將身子探了進去。

眼看著這夾道很窄小,但我沒想到會這麼窄,進去後才知道,這裡面一個人通行都很費勁,身材臃腫一點的還必須得勒緊肚皮才行,要想在裡面順利轉身幾乎是不可能的。

三炮是我們幾人中身形最富態的,當下叫苦不迭,我們都巴不得趕緊穿過這地方。而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鷹戈卻停了下來,我們當下都被堵在後面動彈不得。

三炮立即就急了,嚷道:「我說大個子,這時候搞什麼暫停啊,兄弟我屎都要被擠出來了,你他娘的快點!」

我以為鷹戈身材粗壯被卡住了,於是伸出腦袋去看他的情況,豈料鷹戈道:「你他娘的別跟催命鬼似的催,這前面有情況!」

我一聽有情況,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一邊伸出腦袋去看一邊問他什麼情況,鷹戈也不住地晃著腦袋不停地在找尋著什麼。

隨後,鷹戈罵了聲道:「媽的!那些腳印竟然不見了!」

不見了?我一怔,這可是半道,沒理由的啊,總不能是這些人嫌這裡的路走得憋屈,爬牆跑路了吧?我想著便抬頭望了望兩邊高聳光滑的岩壁,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風師爺道:「這裡轉身都費勁,他們總不能長翅膀飛了吧?你再仔細找找,會不會是漏了?」

「絕對沒有,我都找遍了,腳印到這兒突然就斷了。」鷹戈說著便頓了一下,對風師爺問道,「師爺,你說我們跟蹤的那支隊伍只有一個人嗎?怎麼我到現在看到的痕迹都像是一個人的?」

我一聽腦門一熱,頓時大感驚愕。龍少道:「不可能的,對方的隊伍肯定不會比我們小,這裡的情況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了!」

其實要是鷹戈看錯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裡的痕迹都極不明顯,能找到已經算不錯了。我剛想說些什麼,突然感到臉上一涼,一滴液體滴到了我的臉上,我隨手一抹,接著便又是一滴。

下雨了?難道這裡是露天的,直接通向外面的?我略感驚喜,隨即抬起頭往上一看。

這一看不要緊,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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