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吉姆·洛西因為正在休假,他的失蹤是在華廈起5天後才被發現。當然,從沒有人向官方報告丹特·克萊里庫齊奧的失蹤。

警方在調查中,發現了菲爾·夏基的屍體。洛西成了懷疑的焦點,警方認為他想逃避審問而跑掉了。

洛杉磯的偵探來找克羅斯談話,因為人們是在華廈大酒店最後看見洛西的。但是,沒有跡象表明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聯繫。克羅斯說,他在慶祝會那天晚上只見過他一面。

不過,克羅斯擔心的不是警方。他在等候唐·克萊里庫齊奧傳喚他。

克萊里庫齊奧家的人肯定知道丹特失蹤了,他們肯定知道他最後是在華廈露面的。那他們為什麼不來找他了解情況呢?這件事能這麼輕易地了結了嗎?克羅斯決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

他繼續日復一日地經營酒店,忙於籌劃重建燒毀的別墅。利亞·瓦齊確實負責消除了血跡。

克勞迪婭來看他。她滿懷激動。克羅斯叫服務人員把飯送到房間里,他們可以私下交談。

「這事你准不會相信,」克勞迪婭對克羅斯說,「你妹妹要當洛德斯通製片廠的廠長啦。」

「恭喜,」克羅斯說,一面親切地擁抱她,「我以前總說你是克萊里庫齊奧家族最堅強的人。」

「我看在你的分上參加了父親的葬禮。我對誰都是這麼說的。」克勞迪婭皺著眉頭說道。

克羅斯笑起來了。「確實如此,你把一家人都惹惱了,只有唐例外,他說:『讓她去製作電影吧,願上帝保佑她。』」

克勞迪婭聳了聳肩。「我才不在乎他們呢。不過,讓我告訴你出了什麼事,因為事情太奇怪了。我們乘坐博比的飛機離開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似乎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在洛杉磯下了飛機,可就全亂了套。偵探逮捕了博比。知道為什麼嗎?」

「拍攝蹩腳的電影唄。」克羅斯打趣說。

「不,聽著,這事真奇怪,」克勞迪婭說,「你記得班茨帶去參加慶祝會的那個約翰娜姑娘嗎?你還記得她的模樣嗎?唉,到頭來她只有15歲。偵探按法定強姦罪和逼良為娼逮捕了博比,因為他把那姑娘帶過了州界。」克勞迪婭衝動中瞪大了眼睛,繼續說:「不過這全是誣陷。約翰娜的父母親在那裡大喊大叫,說他們的可憐孩子被一個比她大40歲的男人強姦了。」

「她看上去的確不像15歲,」克羅斯說,「不過她確實像個老練的騙子。」

「眼看事情要鬧得不可收拾,」克勞迪婭說,「多虧老練的斯基皮·迪爾把事情攬過來,幫助班茨擺脫了當時的困境,使他沒有被逮捕,整個事情也沒讓新聞媒介宣揚出去。所以,一切似乎都很順當。」

克羅斯笑了。顯然,戴維·雷德費洛還是那麼老練。

「這不是鬧著玩的,」克勞迪婭責怪說,「可憐的博比被人誣陷了。那姑娘硬說博比在拉斯維加斯逼著她性交。那做父母的硬說他們不稀罕錢,而是要制止將來再有人強姦天真的少女。整個製片廠鬧翻了天。多拉和凱文·馬里昂給搞得六神無主,說起要賣掉製片廠。這時,斯基皮又把事情攬過來。他簽了一個契約,讓那姑娘主演一部成本較低的影片,電影劇本由她父親來寫,要給他們不少的錢。然後他就讓本尼·斯萊用一天時間修改劇本,也給不少的錢。順便提一下,這主意不賴,本尼頗有幾分天才。我們都安排好了。後來,洛杉磯的地方檢察官非要起訴不可。就是洛德斯通支持當選的地方檢察官,伊萊·馬里昂當國王對待的地方檢察官。斯基皮甚至要在製片廠營業部給他個差事,工作5年,每年100萬美元,可是被他拒絕了。他堅決要求解除博比·班茨製片廠董事長的職務。然後他才肯做交易。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頑固。」

「一個不受賄賂的政府官員,」克羅斯一面說,一面聳聳肩,「正巧碰上了。」

他又想起了戴維·雷德費洛。雷德費洛會極力否認天下還有這樣的畜牲。克羅斯在設想雷德費洛會如何處理這一切。雷德費洛大概會對地方檢察官說:「我在賄賂你履行你的職責嗎?」至於談到錢,雷德費洛馬上就能開出一個極高的價錢。2,000萬美元,克羅斯心想。製片廠本是一宗100億美元的買賣,2,000萬美元算得了什麼?再說地方檢察官不擔任何風險,他可以嚴格按照法律行事。這事棒極了。

克勞迪婭還在講話,速度很快。「不管怎麼說,班茨必須下台,」她說,「多拉和凱文很樂意賣掉製片廠,加上要給他們拍攝5部片子開綠燈的交易,還要給他們裝進腰包10億美元的現金。這個義大利小不點來到製片廠,召開了一次會議,宣布他要當新的業主。隨後,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他任命我作製片廠廠長。斯基皮氣壞了。如今我成了他的老闆。這事荒唐吧?」

克羅斯樂滋滋地望著她,隨即笑了笑。

突然,克勞迪婭往後退了退,瞅著她哥哥。她的眼睛比他以前見到的更陰鬱,更尖銳,更機靈。不過,她臉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嘴裡說道:「就像小夥子一樣,對吧,克羅斯?我幹起來就像小夥子一樣,而且還不用去搞任何人……」

克羅斯有些驚訝。「怎麼回事,克勞迪婭?」他問,「我覺得你挺開心。」

克勞迪婭笑了笑。「我是挺開心。我可不是傻子。因為你是我哥哥,而我又愛你,我便想讓你知道,我沒有被愚弄。」

她走過去,挨著他坐在長沙發椅上。「我說我是為了你而參加了爸爸的葬禮,這是在撒謊。我之所以要參加,是因為我想成為某個整體的一部分,他是那個整體的一部分,你也是那個整體的一部分。我之所以要去,是因為我不能再置身局外。不過,克羅斯,我確實憎恨他們搞的那一套。就是唐和其他人。」

「這意思是說你不想經營製片廠啦?」克羅斯問。

克勞迪婭放聲笑了。「不,我倒願意承認,我還是克萊里庫齊奧家族的人。我想製作好電影,賺好多錢。電影是強大的武器,克羅斯。我可以製作一部描繪偉大女性的影片……當我把家族的天賦用於好事而不是用於坏事的時候,讓我們瞧瞧會產生什麼作用。」兩人都笑起來了。

這時,克羅斯摟住了她。他吻了吻她的面頰。「我覺得棒極了,的確棒極了!」他說。

他這話既是對她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因為,如果唐·克萊里庫齊奧讓她做了製片廠的廠長,那他就沒把克羅斯和丹特的失蹤聯繫在一起。整個計畫奏效了。

他們吃完了飯,前後談論了幾個小時。克勞迪婭起身告辭的時候,克羅斯從桌子上拿起一包黑色籌碼。「到賭桌上去賭一把。」他說。

克勞迪婭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腮,說道:「只要你別再擺出那副兄長的架勢,像個孩子似地跟我說話。上一次我真想把你打倒。」

克羅斯擁抱她,跟她貼得這麼近,真有一種愜意的感覺。他在一時的脆弱中,說道:「你知道,我把我三分之一的資產留給了你,以防發生什麼意外。我有的是錢。因此,你要是想叫製片廠滾蛋,你隨時都可以這樣做。」

克勞迪婭兩眼亮閃閃的,說道:「克羅斯,謝謝你為我操心,不過,即使得不到你的財產,我也可以叫製片廠滾蛋……」驀然間,她露出了著急的樣子。「出什麼事了嗎?你有病嗎?」

「沒有,沒有,」克羅斯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感謝上帝,」克勞迪婭說,「既然我加入進來了,也許你可以退出去。你可以脫離克萊里庫齊奧家族。你可以自由。」

克羅斯笑了。「我是自由的,」他說,「我很快就要離開,跟阿西娜一起住在法國。」

第十天下午,喬治·克萊里庫齊奧來華廈看望克羅斯,克羅斯覺得胃部有一種虛脫感,他心裡明白,他要是不撐住,就會導致驚慌失措。

喬治讓他的保鏢待在套房外面,跟酒店的保安人員在一起。但是,克羅斯並不存有幻想,他自己的保鏢都會聽從喬治的命令。見到喬治的面,他心裡也不覺得踏實。喬治似乎瘦了,面孔煞白。克羅斯第一次發現他看上去不是很正常。

克羅斯熱情地歡迎他。「喬治,」他說,「這是一個驚喜。讓我叫下面給你準備好一幢別墅。」

喬治朝他疲憊地笑了笑,說道:「我們找不到丹特。」他頓了一下,「他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人們最後見到他是在華廈這裡。」

「天哪,」克羅斯說,「這可嚴重了。不過你了解丹特,他總是不能自控。」

這次喬治沒有強顏為笑。「他跟吉姆·洛西在一起,洛西也不見了。」

「他們是滑稽的一對,」克羅斯說,「我對此感到納悶。」

「他們是好友,」喬治說,「老頭子不喜歡他們這樣做,不過丹特負責給那傢伙發薪水。」

「我將儘力協助,」克羅斯說,「我要查問酒店的所有僱員。不過你知道,丹特和洛西沒有正式登記。住在別墅里的人是從不登記的。」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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