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八桂靈域 第二十三章 相認

一切都是那麼不可思議,那一年的記憶在腦中回放,時間就如一年那樣漫長。可是,當曼朱沙華的藥理暫時退去,我理清了意識,這才發現一切只是一兩分鐘的事情。扶著又熱又冷的頭,我似乎已經被時空撕碎了身體,看到查老館長的蘇醒後,我說:「查老館長,你終於醒了,我們找得好苦!」

「你也真是的,曼朱沙華怎麼能隨便吃的,」查老館長還沒說話,陳靜就搶先斥責我道,不過隨後她的語氣又平靜了下來:「頭還疼不疼了?」

我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表示已經沒有大礙。因為一瞬間腦子裡浮現了大多的事情,別說是他們,就連我自己還沒能完全接受,神也沒有回過來。一切都太突然,沒想到真有一年的記憶被丟棄在了過去。陳靜……一樣的胎記……在同一個地方……一樣的大鳥圖案……難道……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陳靜盯著我看了很久,很久才又詢問查老館長一些事情。陳靜這個人真不簡單,查老館長才醒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他馬上和人家熟絡了,真像個交際花。不,不對,交際花是貶義詞,應該是外交官才對。還在胡思亂想之際,只聽得陳靜這樣問道:「查老伯,陳今蔚的爸媽是不是去過非洲,在很久以前?」

我一聽,心理著實一驚,陳靜該不會以為……只聽查老館長說:「很久以前?」他沉思了好一會又如是回答道:「是有一次,那時候,今蔚的媽媽還懷著他呢。」

「你……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地呢喃道。

「怎麼了,今蔚,你的傷口是不是很疼?那我們先出去,過些時候再來找小呂吧。」查老館長以為我難受。於是建議道。而且還想過來扶我。

「不,不是。」我阻止道,看了一下陳靜,然後繼續問道,「我爸媽去過非洲?他們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事兒,他們去那裡做什麼?」

「這個……」查老館長欲言又止,他只是搪塞道,「也沒什麼。」

「那,查老伯,你認識這種圖案嗎,今蔚頭上也有的。」陳靜平日習慣了一副冷漠的樣子。但是對於長輩還是很恭敬的。

「這個……我好像見過,很久以前。」查老館長遲疑地答道,看來他自己也不確定,大概是上了年紀的緣故。

「你們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一直在旁邊很安靜地信宏突然說道。大家聽著有料,所以都靜靜地等著他說下面地事情,而信宏也會意地說道:「我記得,爸提到過,不過那時候我還小。他們在我出生前,取過一趟非洲。而且那次去得不止他們兩個,另外還有三個人。」

「是誰?」我和陳靜不約而同地問道。

「就是今蔚的爸爸媽媽,還有就是查老館長。」信宏極力地回憶道,「我記得他提過的,而且還說他們在那裡經歷了很多的事情。很驚險,不過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爸說你媽媽再去非洲的時候就懷孕了」

「懷……懷孕了……」我震驚的結巴了,然後問查老館長「我……我在哪出生的?」

查老館長一臉茫然,好像對事情不怎麼了解,他略有詫異地說:「在非洲,難道你爸媽在以前都沒告訴過你?」

我搖了搖頭,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想到陳靜卻先開了口:「今蔚地媽媽真的是在非洲生下地他嗎?那……」陳靜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停了很久才說:「他們生下的是雙胞胎嗎?龍鳳胎,一男一女?」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我的世界都翻天覆地搖晃起來,陳靜終於說出來了……我一直都在緊張和逃避的事情……難道……或許……可能,我們真是兄妹關係?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中,我就聽到查老館長的回答:「龍鳳胎?我……這……我不知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查老館長不會是在開我們玩笑吧!他們不是一起去得非洲,爸媽不是在非洲生下的我嗎,他怎麼會不知道!我覺得裡面有些名堂,於是深吸一口氣後,問道:「查老館長,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們不是一起去的嗎,快告訴我們吧!」

「是一起去的,這沒錯,可是……」查老館長身子虛弱,一心急就喘氣,「他們……你媽媽生你的時候,我不在場!」

「怎麼可能,一起去的,怎麼會不在場,那些總會是一起回來的吧。」我對查老館長的回答大失所望。

「是真的,查老館長說地沒錯,不只是查老館長,就連我爸媽都不在,當時的情況好像很複雜。」信宏地話讓我的心冷到了極點。

洞廳里只有瀑布的聲音,但是這樣反而覺得更加安靜,這裡暫時看不出有任何危險,地下洪水也暫時休息了,於是信宏和查老館長就把他們知道的交叉著講給我們聽。查老館長說,他真的很意外我會問他這個問題,因為他一直以為,爸媽就只生了一個孩子,從來沒想過那一胎是兩個。而信宏也是這樣的回答,她爸媽也沒和他提過。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在我出生前,那時正是中國的改革開放時期,考古熱正興起,而且非洲小國也積極與我們打好關係。那一年,查老館長一行五人因為別國的邀請,到了非洲的一個小國去做新發現的古迹考察。本來一個非洲小國的古迹東西與中國沒什麼關聯,但是這個古迹和中國有點聯繫,所以小國才藉機邀請了他們,順便打好關係。後來,他們在古迹的旁邊紮營,以便考察。有一次,查老館長深入了古迹旁邊的廢墟。後來卻失去了蹤影。大家等了一天也沒見查老館長回來。查老館長說,媽媽覺得查老館長的走失和她有關,是她的失職,具體是什麼事情才走到廢墟里查老館長也沒說。於是,倔強的媽媽和爸爸讓信宏的爸爸媽媽留守,她就和爸爸去尋找查老館長了。誰知道,他們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而信宏的爸爸媽媽都急死了,當地的政府也幫忙尋找。可是由於當地技術落後,最後什麼也沒找到。一個多月以後。爸爸媽媽才急忙帶著查老館長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個嬰兒,那就是我。他們也在當天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非洲小國,以後大家也漸漸把事情淡忘,誰也沒有再提,只是,大家看到小孩子的時候,都以為只生了一個,誰回去猜想是兩個,要是兩個為什麼只抱回了一個?

我聽得瞠目結舌,原來媽媽生我的時候這麼辛苦。準備分娩了還要在非洲這麼艱苦的地方四處找人。只是,當時的那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去了一個月?信宏告訴我,那是爸媽只解釋說,他們迷路了,而且也是一個月後才找到查老館長的。查老館長說,當時他昏迷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只是醒來後才知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也忘記了為什麼會失蹤。

「那……他們失蹤的一個月,怎麼吃喝的,是不是有個村莊?」陳靜紅著眼問道。

「是的,我聽他們說過,不過他們也沒仔細說,反正非洲里的部落很多。」查老館長回答道。

「你們去那裡只是研究而已嗎?」我問道。

「當然,要不然能幹什麼?」查老館長回答地時候卻有些心虛,他不常說謊,我一看就能明白。

「就是普通的研究,古時候的事情複雜,和你們說要很久的,世界各地發現中國人的遺迹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奇怪的。」查老館長竭力地掩飾自己的心虛。

我看到查老館長又打算把話埋在心裡,就沒準備刨根問底,人老了就是固執,怎麼問都不會說的。我只是問道「那他們如果是住在一個非洲的部落里,為什麼不叫部落的人給他們指路?」

「因為那個部落式封閉的,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個地方。」查老館長回答起這個卻很沉著。

「紅崖族的人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出村莊的,只有少數人才知道,只有那些為了村莊生計和當時想回天山的人知道。」陳靜說著說著,居然流下了一滴淚,「村莊的人告訴我,那對陳姓的華裔夫婦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我在天山的時候已經告訴你們了。還有一件事情你們不知道,那就是那對華裔夫婦告訴紅崖族的人,他們是考古人員,而且當時生下的孩子,除了我之外,那個男孩身上的同一部位也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我生怕有錯誤,於是緊張地問道。

「沒有,沒有。」信宏居然少有地慌張起來,以前還從來沒有過。這讓我有點驚訝,它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的注意力全在陳靜的身上,也沒時間搭理他的奇怪反應。

「你身上有紅色胎記?」查老館長問道,看來他也不敢相信,在非洲的一個小國里,居然還有我的妹妹!

「我身上也有!」陳靜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今蔚,你真的是我哥哥,我早就懷疑了!」

「他身上以前是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只是……」查老館長一時猶豫起來,「可能是我糊塗了,真沒想到他們那時生下的是兩個孩子!」

我覺得查老館長的回答有點奇怪,卻又想不出是哪裡奇怪,莫非又哪裡還有出入不成。認親可不是開玩笑,得慎重一點。於是,我又問道:「怎麼了,難道我身上沒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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