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真相大白

「為了更好地明白弗萊明德的意圖,」H.M.繼續說,「我們應該追溯到案件的最初,來看看弗萊明德到底想幹什麼。當然我們依然要跟著線索走,不過這些更容易明白。

「弗萊明德當時在馬賽,他一開始的計畫很明確,準備登上那架飛機。那他的角色呢?他準備扮成哈韋·卓蒙德。我們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兩個特工的身份,出於對你的尊敬,蓋斯奎特,我嚴重懷疑警察局可能有人泄露了風聲。或者你也可以找到一個仁慈點兒的解釋,他並不知道卓蒙德是個特工,他只是恰好在馬賽的旅館碰到他,發現他們長得很像,而且弗萊明德發現這個人也在他準備搭乘的飛機上訂了位置。不管他知不知道卓蒙德是個英國特工,他決定繼續自己的計畫……」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我們採取這個仁慈的解釋。」德·安德魯堅定地說,「吉爾伯特·卓蒙德公文包里的文件,以及他怕自己會遭遇不測而提前寫好的聲明……」

「嗯哈。我們的確在依據事實。早上我們在赫伯特的房間里找到了那個公文包,裡面有一份聲明,上面清楚記載了馬賽謀殺案的事情。

「哈韋·卓蒙德,跟這裡的切尼小姐一樣,在幾天前接到了命令。但這個密封的指令讓他很抓狂。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接到的指令是,在晚上五點的時候跟切尼在萊莫尼會面——然後一起前往奧爾良外面的小旅館,也就是原本計畫實施的地方。對嗎?」

「沒錯,」我們的堡主說,「當我跟我的好朋友德·安德魯會面之後,我決定改變計畫。」

「那麼現在,根據吉爾伯特的聲明,哈韋在不了解實情的情況下,是不願意退出的。他知道自己的部分任務就是保護萊姆斯登,而且他知道萊姆斯登會在五月三號和四號待在馬賽。所以他決定向上頭彙報一切順利,如果上頭不再告訴他其他信息的話,他決定偷偷行動去馬賽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就是為什麼當這個任務被取消之後,沒有人找到他;他們不知道他在哪裡。)

「在馬賽他遇到了吉爾伯特,當時吉爾伯特應該是在那裡度假的。他們兩個住在不同的旅館,因為相互都不知道彼此也會在馬賽。他跟吉爾伯特說了發生的事情,不過,雖然他第四天一直到處打聽,卻仍然搞不清頭緒……直到有份報紙很不負責地猜測關於獨角獸的……」

「原諒我,」福勒說,「這就是我在馬賽的原因,這就是我一直跟蹤你的原因,喬治先生。你看,我承認了,所以我沒有口是心非。」

「原諒你。好的,好的,肯,我們一會兒再回到獨角獸的話題。那麼,當時卓蒙德就開始猜測,而且他更加確定要緊緊跟著萊姆斯登(暗地行事),承擔保鏢的任務。洋洋得意的哈韋當時肯定在想:我是執行命令!與此同時,他的兄弟吉爾伯特,準備回倫敦去了,並訂了晚上的一架航班,所以他決定也這麼做。

「同時,弗萊明德即將搶劫哈韋,幹掉他並假裝成他的樣子。問題就是,你們知道的,弗萊明德完全不清楚吉爾伯特!——可能他根本從來沒聽說過吉爾伯特。

「正是這樣的混亂,讓整件事出了毛病。至於哈韋在公園裡被襲擊和謀殺的事情(這是吉爾伯特寫下的),我們目前並沒有辦法猜想或者推測,除非弗萊明德願意說出事情的經過。總之,哈韋知道來馬賽只是逗留很短時間,所以他沒有拿行李,更別說什麼衣服了;他借了吉爾伯特的一件西服,裡面貼著裁縫的標籤以及吉爾伯特的名字。

「弗萊明德在第四日的晚上,尾隨著哈韋,很有可能帶著笑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計畫告訴了哈韋。然後,當卓蒙德開始反擊的時候,他用『人性殺手』把他幹掉了,屍體上可能有一些傷痕,因為哈韋反擊了。弗萊明德,這個該死的傢伙,簡直跟魔鬼一樣自私可怕。他拿走了屍體上所有屬於哈韋的東西,那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死者是哈韋·卓蒙德了(當然這只是他認為的)。他找到了卓蒙德的文件,身份證明,情報卡,還有指令。簡直就是大收穫,甚至可能是意外之喜。

「那麼現在,根據我們所知道的信息,來重建一下弗萊明德的想法。現在這個特工的指令是保護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弗萊明德要找的人。但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卓蒙德接到的指令是讓他去巴黎會見另一個特工,伊芙琳·切尼,周五晚上八點半於萊莫尼的陽台外,然後一起去一家小旅館——我不想再重述一遍了——在那裡等喬治·萊姆斯登。當時弗萊明德肯定在想,該死的,到底怎麼回事,這是個惡作劇還是一個密謀?遊戲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萊姆斯登要去那個小酒館,而據我所知他應該會直接到達巴黎呢?哥們兒,小心點!

「他第二天打開報紙看到那個死者身份竟然已經確認了,是根據死者所穿的衣服確認的,而這個人叫做吉爾伯特·卓蒙德!看到這個消息他一定瘋了。哦,上帝啊,夥計們,他殺錯人了嗎?誰是吉爾伯特·卓蒙德呢?哈韋被提到是死者的兄弟。兩個兄弟……報道里同時寫下了死者所在的旅館名稱。弗萊明德可以打電話給旅館,然後問一下關於吉爾伯特的事情。他想到了一個更糟糕的事情:有沒有可能吉爾伯特本來也打算坐同一班飛機去巴黎呢?如果是這樣的話,弗萊明德肯定就暴露了。他情緒相當低落。他不能假扮成一個死者的兄弟。但究竟被殺的是哪個人呢?哈韋還是吉爾伯特?很明顯是哈韋,他不過穿著吉爾伯特的西服罷了。最終他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吉爾伯特和哈韋都在那個航班上訂了位置。所以不管被殺的是誰,他都不能再按原計畫行事了。他不能乘坐那一架飛機,因為他不得不裝扮成哈韋·卓蒙德,要不然就什麼都不是。

「一般來說,如果吉爾伯特看到那條死訊,他應該馬上到警察局彙報說:『我活得好好的呢,夥計們!死的是我的兄弟。』如果吉爾伯特知道了這一切,他應該不會再搭乘那架飛機了。但弗萊明德依然很消沉。新聞會被四處傳播,當大家都知道死者是哈韋這個消息的時候,如果你再以一個已死之人的身份登機的話,估計在飛機離開馬賽之前,弗萊明德的陰謀就已經被揭穿了。那麼,他要怎麼做呢?

「他依然有一個機會。那天從馬賽到巴黎還有一班早一點的飛機……連報紙上都說這個事情了……如果他能趕上這架飛機的話,他可以在當天下午到達巴黎。他的機會是這樣的:他可以按照給哈韋·卓蒙德的指令,在八點半的時候到萊莫尼會見另一個特工。當然如果兩個特工相互並不是很熟的話,他還是有機會矇混過關的;不管怎樣,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他知道他們早晚要去見萊姆斯登。不是這樣,就是那樣,弗萊明德絞盡腦汁想著詭計……

「與此同時,吉爾伯特怎麼了?我們不用猜想,他寫在那份聲明裡了。當他讀到自己被謀殺的消息之後,也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他絕非那種來自倫敦的蠢材,他馬上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哈韋被跟蹤然後被殺害了,而殺他的那個人對那些本來要上飛機的文件感到不安,所以那架飛機上肯定會發生什麼麻煩的。然而殺人犯顯然對吉爾伯特這對兄弟一無所知。那麼,吉爾伯特可以做什麼呢?他有兩個選擇,一種選擇是去警察局,糾正錯誤,然後說明自己的身份。這是非常正確的做法,但當他能證明自己之前,肯定會被一大堆的調查纏身,而那架飛機也會在沒有他的情況下正常起飛,而那殺人犯的計畫——不管是什麼計畫吧——就可以得逞了。那如果隱藏身份,假扮成哈韋,然後給那殺人犯一個出其不意的絕妙反擊怎麼樣?他不能讓警察局的人摻和到自己的計畫中,那樣可能會拖延計畫的時間,甚至可能會搞砸,但這種惡作劇說不定會收到奇效。那個殺人犯會不會假扮成哈韋·卓蒙德?兩個哈韋·卓蒙德出現在機場。『先生們,先生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機場工作人員會問,『肯定有人是假冒的,』吉爾伯特說,『在弄清楚身份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走了,你們可以把我們兩個都關押起來。』類似這樣的吧,總之,吉爾伯特這麼做了。除了自己那個吉爾伯特·卓蒙德的護照以外,他把其他的行李物品都清理扔掉了,他把護照留在旅館裡,讓旅館裡的人發現,然後以此證實自己的確是死了。然後他走了。

「順便說一句,」H.M.笑了一下,「你們這些人其實應該注意到一點的,在那封蓋斯奎特寫給蓋斯奎特的信上,就是我們的朋友寫給自己的信上,不是寫明了乘客名單么?難道上面不是寫著『M.M.』,也就是卓蒙德先生們,在飛機上訂了座位嗎?又是兩個卓蒙德,吉爾伯特和哈韋。另一個出了什麼事?怎麼可能哈韋會對自己兄弟的死完全不知情,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呢?

「現在讓我們說說別的,看看弗萊明德在幹什麼。目前為止他運氣已經夠背的了,不過更糟的還在後面等著他呢。弗萊明德假扮成哈韋·卓蒙德,明目張胆地走進了巴黎警察局,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借用了一件特工的制服,以備不時之需。然後他靜靜地在萊莫尼等著,看看八點三十分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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