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中化風雷 第九百一十章 壞孩子

跟桂希文吃過午飯,兩人就在飯店門口分道揚鑣。

「今天的事再次謝謝曾局長,專家團那邊我已經交代過了,所以我就不再回中化去了,請曾局長回去之後,務必代我向張市長道個歉!」桂希文客氣說到。

曾毅笑著擺手,道:「桂主任公務繁忙,這次能夠親自帶隊去中化,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

桂希文就向曾毅伸出手,爽朗笑道:「那我就在京城等著中化市創衛的好消息了!」

「我們一定用實際行動打贏創衛這場攻堅戰,絕不辜負桂主任的期望!」曾毅和桂希文握了握手,然後看著桂希文乘車離去。

等桂希文離去,曾毅看了看時間,他準備去見見翟老,如果見不到翟老的話,那就直接去公安部見杜若。

拿出電話,曾毅先撥給了張傑雄,等電話接通,曾毅便道:「張大哥,我現在人在京城。」

張傑雄便明白曾毅的意思了,道:「有時間的話,那就來一趟吧!」

「方便嗎?」曾毅再次確認到。

張傑雄沒有解釋,而是道:「到了再講!」

曾毅覺得張傑雄的話怪怪的,也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麼,便道:「那我現在就過去吧!」

「我派車在山下等你!」張傑雄道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曾毅也就不再耽擱,路邊攔了輛車,便奔翟老所在的玉泉山而去,路上曾毅又給杜若打了個電話,約杜若晚上王府飯店見面,杜若很痛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到了地方曾毅下車,順著馬路往前走了兩百米,就到了山下第一道警戒所在。

一輛軍車就停在警衛旁邊不遠,開車的少校看到曾毅,便迎上幾步,抬手打了個敬禮,道:「是曾毅曾局長?」

曾毅點點頭,道:「是我!」

「張參謀派我來接您!」少校道明來意,就指向自己的那輛車。

曾毅就跟著少校過去,一邊也掏出自己的證件,交給負責警戒的士兵,警衛驗過曾毅的證件,又仔細看了看曾毅,然後就抬手示意放行。曾毅這才上車,往山上去了。

到達翟宅門口,曾毅就看到張傑雄站在門口等著了。

車子停穩,張傑雄便往前迎了一步,等曾毅下車,便道:「你可算來了,快進去吧!」

曾毅對張傑雄的表現有些驚訝,他跟著張傑雄往裡走,等進了門,就低聲道:「張大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張傑雄也是壓低聲音,道:「老爺子生氣了,午飯都沒吃!」

曾毅就露出詫異的表情,心道翟老這又是怎麼了,自己平時可沒少叮囑他平心靜氣啊,翟老這兩年脾氣也好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今天究竟是因為什麼事生氣,又是誰惹他不高興了,竟然嚴重到飯都不吃了,曾毅就問道:「因為什麼啊?」

張傑雄微微一搖頭,道:「還不是因為海上那座島的事情!」

曾毅一聽,提起的心就放了下去,原來翟老生氣是因為這個啊,曾毅便道:「老爺子現在哪裡?」

張傑雄指了指樓上,道:「書房呢!」

曾毅便往樓梯走去,道:「我去看看!」

張傑雄沒有阻攔,只是提醒道:「你自己小心點,老爺子還在氣頭上呢!」

曾毅點點頭,便抬腳上了台階,到樓上拐個彎,第一個房間便是書房,曾毅就抬手敲了敲門。

「進!」書房傳來翟老的聲音,聽語氣,似乎火氣還很大。

曾毅便推門而進,進了門,就看到翟老黑著臉躺在那張老式躺椅里,閉著眼睛看似在養神,身下的躺椅卻呼啦啦地搖個不停,這哪是養神的樣子,分明是內心很激動、情緒很不穩定。

「翟老,我來看你了!」曾毅就笑著說到。

躺椅停止搖動,翟老睜開眼看了曾毅一下,道:「想起來看我了?」

曾毅便笑著上前,道:「張大哥說您老在生氣,不會是生我的氣吧!我來負荊請罪!」

「你小子還沒有讓我生氣的資格呢!」翟老道了一聲,從躺椅里站起來,然後慢慢踱到書桌後坐下,捧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似乎是要順順氣。

曾毅便道:「不是我,那又是誰把老爺子您氣成這樣?」

翟老一聽,剛順下的氣就升起來了,他把茶杯往桌上狠狠一磕,道:「你說說看,這是什麼道理!我們的漁民在自己的領海內航行,卻遭到小倭瓜的無理驅逐,還被抓了去要判刑,而我們就只能喊兩句抗議,發一份申明,這軟綿綿的反擊,怕是連兔子都嚇不住吧!這口氣憋得我實在難受啊!」

曾毅就知道翟老八成又從送來的內參上看到什麼消息了,因為翟老說的這件事媒體還沒報道呢,反正曾毅是不知道這件事,曾毅便順著翟老的話講了一句:「這口氣是得出!」

「要是年輕三十歲,看我怎麼收拾那些倭瓜!」翟老在桌子上痛心疾首地拍了幾下,只恨自己力不從心。

「收拾人這種事,可不勞老爺子親自動手!」曾毅笑了笑,道:「您是老帥,坐鎮指揮便可以了!」

一提這個,翟老更是生氣,道:「我一個卸了甲的老頭子,現在還能指揮動誰啊!」

曾毅便笑道:「那可未必,老爺子您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您老只要隨便出一招,我看就夠小倭瓜喝一壺的了!」

翟老眼睛一亮,他看著曾毅,道:「你說說看,你都有什麼主意?」

曾毅笑了笑,道:「這種國家大事,我哪有什麼主意!不過,我看這種事並不只發生在海上,就是在國內,兩個地方爭同一個項目的情況,那也比比皆是,一點都不罕見。」

翟老就再次捧起了杯子,靠在椅背里琢磨曾毅的話,不僅是地方,就是部隊也存在這種情況,不僅是幾大軍區,甚至是三大兵種之間,都存在著很多有形無形的爭端和競爭,大家表面一團和氣,可暗地裡是什麼招都會用,哪管是你的還是他的,更不管是你有理還是他有理,誰搶到了就是誰的。

這樣的道理,放到海上那座島,似乎適用,但又似乎不適用。

翟老思索了良久,道:「是要爭,但又不能壞了我們韜光養晦的大方針,和平崛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人更不會就讓你這樣強大起來,難啊!」

曾毅點點頭,一將功成萬骨枯,翟老身經百戰,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生氣是生氣,說狠話歸說狠話,但卻不會喪失理智,因為一座沒人居住的荒島而輕啟戰端,填進去的可就是許多條鮮活的生命了,或許這些人就是誰的孩子、誰的丈夫、誰的父親。

眼下我們的大方針是韜光養晦、和平崛起,有人正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才時不時出來鬧點糾紛。你反擊得硬了,別人說你和平崛起是假的,你展示武力,又會讓周邊小國家產生危機感,正好給了別人擴充軍備,甚至是抱團取暖的借口;可你反擊得軟了,不但別人看了笑話,而且也無法照顧到國民的情緒,導致民眾不滿政府的軟弱。

不是每個人都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到國家戰略的高度去思考問題。

於是,這件事就成了個死結,左右都是你的錯,翟老這樣的定海神針,也只能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生悶氣,而且氣得都吃不下飯。

曾毅坐在那裡思索良久,對翟老說道:「老爺子,我前幾天去一家幼兒園視察,我發現幼兒園每個班級里,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壞』孩子,整天上躥下跳、招貓逗狗,等哪天把別的小孩給打了,捅下了簍子,就只好被叫家長,家長會把這個『壞』孩子訓斥一番,而吃了虧的小孩家長,也只能是告誡自己的小孩以後離壞孩子遠一些。但我覺得,真正佔了便宜的,還是那個『壞』小孩,老爺子您說呢?」

翟老虎目一睜,他是什麼人,自然一下就明白曾毅的意思,道:「你是說,我們缺少一個這樣的壞孩子?」

曾毅笑了笑,道:「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我們的,就必須寸土不讓,仁義道德是保衛不了家國的!」

「說得好!」翟老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道:「對這些小倭瓜,我們已經是仁義至盡了,這樣的道理,就是幼兒園的小孩子都明白,偏偏有些人不明白!」

曾毅沒有講話,他也不知道翟老講的某些人是誰,這種壞孩子的把戲,曾毅也一點都不陌生,當年小吳山劃撥給白陽市,榮城市和清池區暗地裡出了多少陰招,曾毅都給一一擋回去了,最後逼得不已,曾毅直接截了月河的水,清池區玩不轉了,便只好跑到省里去找家長告狀了。

省里頂多是批評一兩句,除此之外,省里也不能拿曾毅怎樣了。

挨了頓訓斥,但小吳山卻是不可能還給清池區的,回來該怎麼做,曾毅還是會怎麼做,清池區的人氣得吹鬍子瞪眼,但也無可奈何,大家總不能真的撕破臉皮干一仗吧!

「對了!你怎麼到京城來了?」翟老終於想起問曾毅這個事情了。

「受人之託,來看個病!」曾毅答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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