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京城行走 第四百九十八章 保健任務

曾毅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微微一抬手,安少就主動靠近了幾步,笑呵呵地等著曾毅接下來的話。

「要記得,小人不去,君子不來啊!」曾毅在安少的肩上輕輕拍了一下。

安少的腰頓時就矮了幾分,連聲道:「是,曾少說得極是!」他心裡直道萬幸,看來今天是過關了,幸虧自己態度放得低,不然真鬧大了,以自己這種小胳膊,絕對會被曾毅的大粗腿給擰得粉身粹骨,搞不好還要連累到家裡的老爺子。

他知道曾毅講得沒錯,上次在京華國宴,要不是孫友勝那個王八蛋故意說曾毅只是個黨校學員,自己也就不會白挨那一頓打了,丟人倒算了,關鍵是害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就得罪了大人物。也幸虧那天自己是挨了菲姐的打,否則後果就不知道多嚴重了,這筆賬不管怎麼算,都要記到孫友勝的頭上去。

對於孫友勝這種大塊頭,安少就是吃了虧,那也絕對不敢找回場子的,但如果曾毅要收拾孫友勝的話,安少是絕不介意暗中猛踹幾腳的。

曾毅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了,一伸手,從兜里拿出上午剛領的工資,連信封一起拍在旁邊的桌上,道:「文博就這個脾氣,看不得我受氣!」

說完,曾毅就朝外面走去,肖文博狠狠瞪了安少和那位黑臉張少一眼,然後快步跟上,領著曾毅上了自己的車,就離開了理髮店。

安少站在路邊,一直看著車子消息,這心才落在地,回頭朝那位張少拱拱手,道:「張少,今天這個情我一定銘記在心,今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黑臉張少一擺手,道:「那位曾少,到底是什麼來頭?」張少心裡直犯嘀咕,自己剛才擺明了態度,要替姓安的來撐這個場面,姓安的卻直盼著大事化小,明顯是怕了對方,估計是顧慮自己撐不住這個場,這就讓黑臉張少納悶了,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什麼曾少,竟然會讓姓安的怕到這種程度。

「張少聽過御宴宮關門的事吧?」安少就提點了一句,今天張少確實夠意思,為了自己都要和肖文博翻臉了,這交情自己必須要記得。

「這位曾少,就是那位……」黑臉張少吃了一驚,心道好險啊,自己今天差點闖禍,他倒是不怕肖文博,但要是得罪了曾毅,還真是會有點麻煩的,常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常俊龍在京城可比自己橫多了,現在聽說陷在南江回不來了,還攤了官司,教訓不可謂不深刻。

安少看到張少那表情,心道自己今天確實不丟人,他一抬手,道:「張少,到樓上坐會吧!」

「不坐了,不坐了!」黑臉張少一陣後怕,道:「我還有點事,改天再找你喝酒!」說完就直接登車離去。

回到理髮店,安少就瞪著自己的那位小姘頭,道:「你腦子進水了啊,曾少那是什麼人物,你沒看肖文博剛才比護自己親爹還要上心,要是吃罪了他,別說你,連我都得從京城捲鋪蓋走人!」

年輕女郎捂著半邊臉,一幅很委屈的樣子,然後指了指桌上的信封,道:「這個怎麼辦?」

安少剛才忙著送曾毅走,也沒顧及到這個信封,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沓整整齊齊的鈔票,上面還附著一張工資條,曾毅剛領的工資全在這裡了,安少心道曾毅真是個講究人,一碼歸一碼,肖文博是為曾毅出頭砸東西的,如果今天鬧崩了,砸了也就白砸了,但既然事情和解了,自然就不能讓肖文博難看了。

但這錢安少是不敢收的,他想著以後一定要再還回去,曾毅肯定是不缺這錢,他留下這個信封,說不定就是為自己下次找上門留個借口罷了。

安少心裡就有了主意,等自己下次去找曾毅的時候,可一定要有所表現才行,孫友勝啊孫友勝,你敢故意坑我,就別怪我也在你背後捅刀子。

回到醫院,曾毅親自寫了方子,然後帶著肖文博去藥房取葯,一邊囑咐著葯的用法,葯是兩副,一幅用來內服,另外一副是用來沐浴,療程是半個月。

肖文博拿了葯,道:「曾毅哥,多虧你這個大神醫了,這個毛病困擾我很多年了,相信這次一定會痊癒的。」

「這個病不打緊,回去按方用藥,肯定會藥到病除的!」曾毅講了兩句寬心的話,讓肖文博不要太放在心上。

肖文博又道:「昨天晚上回到家,把曾毅哥給我看病的事給老爺子一講,他也是嚇了一跳,說是一定要見見你這位神醫!」

曾毅知道肖文博這是邀請自己到家裡做客的意思,問題出在哪裡,曾毅也明白,很可能是那天翟總長在京西賓館的邀請,讓這些人都誤會了,其實曾毅在翟萬林那裡,半點影響力都沒有,他道:「行,什麼時候老爺子能抽出空,我過去拜訪一下!」

肖文博看曾毅答應下來,道:「我回頭把這消息告訴老爺子,他肯定要高興壞了!」

送走肖文博,曾毅轉身準備回去,遠遠地就看到了李輝,李輝也看到了曾毅,疾走幾步迎了上來。

「曾主任在視察工作?」李輝笑著問到。

曾毅知道這就是一個隨便的問候,所以也就沒有當真,道:「李主任是要去查病房?」

李輝道:「已經查完了,我現在要去急診中心,下午我值班!」

曾毅就有些納悶,早上自己看過急診中心的值班表,下午值班的應該是心腦科的另外一位大夫,那人是個主任醫師,資格比李輝老,經驗也比李輝豐富,怎麼現在又換了李輝去,他就問道:「前段時間李主任不是剛在急救中心值過班嗎?」

「按照我們科定的輪值制度,今天本該是賀大夫來值班,但是賀大夫臨時有個很重要的病人,所以就和我調了個班,由我過去值班!」李輝說著。

曾毅心道想要調動這些老專家的,看來還真是有點難度,以老帶新的制度如今雖然是定下來了,但是具體執行起來,仍然存在著很多的困難,老專家們如果不支持,這以老帶新就只能是一紙空文,但關鍵還要看周耀明這位院長是否能下決心來抓,周耀明如今雖然嘴上支持,但實際的行動一件都沒有拿出來。京城醫院的老專家,很難得罪,而且搞獎勵刺激計畫,對老專家也沒什麼吸引人,自然是動力不足。

李輝看著曾毅,心道曾毅會不會去急診室看看呢,那可就是抓了賀大夫一個典型。他心裡對賀大夫今天的這個換班有點不滿,今天那位很重要的病人,本來是李輝接待的,結果讓賀大夫搶了去。

曾毅站在那裡想了片刻,道:「急診室那邊離不開人,李主任先去忙吧,稍後我過去看看!」

李輝就有點失望,看來曾毅不想抓賀大夫這個「典型」,他只好道:「行,那我就過去了!」

曾毅怎麼會看不出李輝的小心思,只是他明白,就算抓了一個典型,也改變不了什麼局面,以老帶新是為了醫院好,但要調動老專家的積極性,可不能靠抓典型,這樣只會適得其反,除了調動老專家的積極性外,如何調動年輕大夫的積極性,也是個很大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曾毅以前所沒有料到的,在他想來,以老帶新對那些年輕大夫是個很難得的機會,他們應該很積極才對,但曾毅這幾天觀察下來,發現自己想錯了,有很大一部分年輕大夫,可能是還無法適應從學校到醫院的轉變,依舊還停留在學校里那種等著老師來講的舊有狀態中。

這種狀態放在京城醫院,是根本學不到任何東西的,這裡的專家都很厲害,能來急診室的,本身就很難得了,你還想讓專家放低姿態主動撲上來教你,這怎麼可能呢,你以為你是誰呢?

知識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要自己主動去學的,古時候的那些大夫為了學醫,那真叫一個辛苦,不但要有程門立雪的精神,還要先從學徒做起,給師傅端上十年洗腳水,或許師傅高興了,才會把真本事傳給你。

現在的條件好多了,很多人卻反而覺得知識廉價了,自己金貴了,這可能跟學校里填鴨式的教育方式也有很大的關係,大家習慣了被動接受,而忘記了主動學習。

其實裡面的道理很簡單,只要你一琢磨,也就能明白了,如果別人真的有本事,而你又跟他無親無故,試問別人會平白無故把本事傳給你嗎?

道不輕傳,自古如此,你要是不主動一點,註定是學不到真本事的,你要是架子再大一些,那就皮毛也學不到了。

這個沒有預料到的情況,讓曾毅很是吃驚,也讓他明白以老帶新這麼一件很簡單的好事,也很難一蹴而就,照樣也需要不斷鞏固落實,逐步改進。由小見大,很多領導者動不動就提什麼大幹特干、跨越式發展,最後肯定就是勞民傷財式的瞎折騰罷了。

下午的時候,周耀明臨時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要求所有的院領導成員都要到齊。

「同志們,傳達一份上級部門的通知!」周耀明拿出一份紅頭文件,道:「就在下周,要在京城舉行一次經濟研討峰會,相關部門的領導會出席這次會議,屆時不但有很多國內外權威專家到場,還會有多個國家的經濟官員出席,上級部門把這次會議的保健任務,交給了我們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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