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京城行走 第四百五十二章 手法

「都好,都好!」夏言冰在翟家還是有些拘謹,說話都變得異常簡潔了。

曾毅在翟家常來常往,沒有那麼拘束,他脫掉外套搭在胳膊上,然後就站在翟老的身邊,湊近了看翟老在逗那隻鳥,一邊低聲問道:「翟老,這鳥還行?」

翟老微微頷首,道:「還行,品相口條都不錯,就是調教得差了些,不過還能補救。」

曾毅就笑了笑,道:「那今天撿到它,就算是它的造化了,到了翟老手裡,它是遇到伯樂了。」

翟老哈哈一笑,道:「得,先放我這吧,我調教調教!」

說完,翟老一抬手,旁邊的張傑雄就把鳥籠子給提走了,到陽台跟翟老的其它幾個鳥籠子都掛到一塊去了。

「坐!」翟老看曾毅還站著,就招呼他坐,然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在黨校學習怎麼樣,有什麼體會?」

曾毅就笑道:「說實話,之前接到通知的時候,心裡還不怎麼樂意,覺得在黨校怕是學不到什麼東西。現在上了一周的課,反而覺得能夠有這個學習機會很慶幸,黨校的課程非常實用,而且請來的講師也很有水平,這幾天我開拓了不少眼界。」

翟老就微微頷首,若不經意地問道:「中央黨校的校長,現在是嚴旭東同志吧?」

曾毅稍稍一愣,隨後淡淡笑了笑,道:「在開學典禮上,我坐在最後一排,只是老遠地看了嚴校長一眼!」

翟老的歲數是大了,但就算再怎麼老糊塗,也不可能不知道黨校的校長是誰,他這是在變相地問曾毅對嚴旭東的看法。只是這就涉及到了很高層的政治,對於這個問題,根本不是曾毅能夠回答的,也不能輕易回答。再者說了,曾毅跟嚴旭東之間沒有任何的交集,熟悉就更談不上了,也不可能會有什麼看法。

看曾毅把問題給推開了,翟老也不追問,當著夏言冰的面,很多事情不好談,他淡淡地笑道:「好好學!」

「是!」曾毅點了點頭,笑道:「好好學習,才能天天向上!」

翟老哈哈一笑,隨即側過頭,同夏言冰接著聊剛才曾毅沒來之前兩人間的話題,曾毅就在一旁聽著,偶爾被問起,就說一說自己的看法。

與此同時,京城醫院的急救室正嚴陣以待,病人在第一時間就被送入了急救室。

幾項檢查結果出來後,專家就快速給出了治療方案:鑒於病人目前已無痛苦的感覺,心梗狀況好轉,建議暫不進行介入手術治療,轉入重症監護室進行觀察,以穩定身體各項生理指標為首要目標;等更為詳細的檢查結果出來後,再進行一次的會診,然後根據病人的要求,看是否有必要進行手術治療。

於是,病人又進入了重症監護室,再次服用了硝酸甘油片和速效救心丸後,就在各種儀器的監控下,進行著保守治療和觀察。

半個小時後,更為詳細的檢查結果出來,京城醫院召集了最好的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家,進行會診。顧益生也被緊急接了過來,一同參與會診。

「患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了,差不多就是在一年前,也是在這個時候,患者曾經嚴重發作過一次,住進醫院接受治療,經過速效藥物的治療後脫離了危險,因為患者比較排斥手術治療,而且年齡比較大,血管的鈣化情況比較嚴重,所以當時也沒有冒險進行任何手術方面的治療。」專家組的組長讓人把檢查結果發放到每個人手中的同時,就介紹著病人的以往病歷。

「我建議還是做一次心臟介入手術!」組長說完,立刻有專家提出了看法,「病人這種頻繁發作的情況,有必須要對血管進行一次大疏通了,否則下一次發作,可能就真的會有生命危險了,而且介入手術的技術目前非常成熟,創傷很小,病人應該可以接受。」

有其他專家就提出了反對,道:「剛才組長也說了,病人的血管鈣化比較嚴重,這會導致血管壁極其脆弱,任何輕微外力都會破裂,介入手術治療的風險太大了,我不建議做這個手術。」

「是,我也不建議做介入手術!」有專家拿著手裡的報告,道:「心臟介入手術主要是用來急救的,現在病人的生命已經脫離危險,我看沒有必要再做這個手術!」

「主要是風險不可預測!」有老專家語重心長,提醒道:「病人的血管壁上附著了大量的栓塞物,在進行介入手術時,針頭會從血管行走,會將這些栓塞物捅開,栓塞物在血管內漂流,勢必又會把其它地方的血管堵塞了,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看大部分人不同意手術治療,組長就轉向了顧益生,問道:「顧老,您的意見呢?」

顧益生聽了半天,他對西醫的東西只是了解而已,但談不上什麼看法,於是就道:「我是剛到,還沒來得及去看病人呢,等看過病人之後,我再說自己的看法吧。從中醫大夫的角度講,我認為還是要進行一些『化瘀通絡』方面的治本工作,以前我給好幾十位老領導也做過這方面的治療,效果非常明顯,有些人的心梗已經有十年都沒有再發作過了。」

組長一聽,微微頷首,顧益生在老年病領域的治療水平,那絕對是首屈一指的,絲毫不用懷疑。但就此把治療權交給中醫,組長還是有些不怎麼樂意,所以不置可否,轉而問道:「對於顧老的提議,大家還有什麼看法?」

話音剛落,會診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率先走了進來,個頭不高,但氣度沉穩,走起來像是一座山,身後還跟著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

「水老!」

會診室里的人立刻全體站了起來,向那位老人打著招呼,然後又趕緊向老人身後的中年男子致意:「許部長,您好!」

水老,自然就是中醫大家水行舟老人了,也就是南江省衛生廳副廳長潘保晉的老師,是目前中央保健委里唯一的一位中醫委員,地位非同一般。水老的年齡比顧益生大,但看起來卻比顧益生還要年輕,顧益生鬚髮皆白,而水老八十多歲的高齡,卻仍然是一頭黑髮,只是眉毛白了半邊,看起來很有氣勢。

「情況如何?」水老一隻手往背後一操,直入主題。

「病人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還在觀察之中,這是詳細的檢查報告,我們正在進行會診!」組長就把拿著報告上前遞給水老。

水老又是一擺手,示意自己看不懂西醫的報告,然後問著顧益生,道:「益生,你怎麼看?」

顧益生就道:「我比你早來幾分鐘而已,還沒來得及去看患者呢!」

水老道:「那就先看病人,看完之後我們再定!」

說完,水老不容大家再有說法,轉身就出了病房,組長只得把那一沓報告往桌上一放,趕緊追了出去,在前面帶路,直奔重症監護室而去。

後面的專家也跟了上去,大家都想看看水老治病的風範,水老也是掛靠在京城醫院的大權威,但一年到頭很難來醫院一趟的。水老的主要職責,是負責中央大首長的保健,以及中央大首長出國訪問期間的保健,還有一些外國元首的疑難雜症方面的求助,幾乎每天都是跟著中央首長在天上飛來飛去,周「游」世界。

水老在中醫界的名頭之盛,僅次於謝全章老人,而水老在國際上的地位,卻要更盛謝全章老人一籌,被水老治好的那些國外元首,簡直數不勝數,其中還包括很多西醫上非常難治的病案,比如糖尿病、癌腫、三叉神經痛等。

就是京城醫院的領導,平時都難得能看到水老一面,更不要提親眼目睹水老治病了,這可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到了重症監護室的外面,就看那位三十七八歲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外面,焦慮地看著裡面的情況。

聽到樓道里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那位中年男子急忙回頭,然後就看到了走在隊伍前面的許部長,當時緊走兩步,迎了上去,道:「許部長,我……都是我沒照顧好徐老……」

許部長一擺手,道:「先說說情況吧!」

中年男子就道:「早上吃過早飯,我陪徐老到頤和園裡去散步,走了一會,想到把鳥籠子落在了家裡,許老就讓我回去拿。誰知道就在這個工夫里,許老的病就發作了……」

在場的大夫們一聽,心道真懸啊,身邊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許老這次能夠挺過來,也算是運氣好了。

水老就道:「走吧,進去看看情況!」

組長就帶著水老、顧老,以及許部長走進了重症監護室,而其餘人在等在外面,隔著重症監護室的透明玻璃,看著裡面的情況。

病床上的老人此時還在昏睡,可能是病情發作導致的,完全沒有意識到病房了走進了人。

水老也不多說,上前就準備為老人把脈,組長趕緊搬來兩張椅子放在床前,一邊一張,讓水老和顧益生同時把脈。

搭了個脈,體會了大概有半分鐘左右,水老就嚴肅說道:「最近吃得太肥膩了,一定要注意!」

許部長就點著頭,這段時間,老父親確實吃得過於肥膩了,這是他的口味,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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