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鍍金白陽 第二百六十七章 挑戰

「曾主任,你這是……」

李偉才一進病房的門,就奔曾毅病床而來,把手上提著的營養品一放,就關切地打量著曾毅的情形,臉色焦急,比自己的親人生病住院還要緊張,「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傷到哪裡了,醫生怎麼講的,嚴不嚴重?」

曾毅笑道:「皮外傷,不要緊的。」

「你說這是怎麼搞的。」李偉才搓著手,道:「昨天下班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今天就住院了,早上我聽到這消息,都驚得要六神無主了。」

「李主任,坐管委會的工作那麼忙,你還來看我,謝謝。」

李偉才就道:「這是應該的。曾主任平時對我們大家都很關照,聽說您住院,同志們都很揪心,都要過來看望你,是我好說歹說才給按住了。不是我要阻止同志們來看望曾主任,這是同志們的一片心,是我想著這麼多人一下子都過來,會影響到曾主任的休息養病。」

曾毅讓李偉才趕緊坐下,不然他一定會說個沒完沒了的,「李主任,我估計是要在醫院住上幾天了,管委會的工作,你要多擔著點。」

「一些小的事情,我和大家商量著就能做主,但重大的事情,還是一定要曾主任來定奪。」李偉才表了態,道:「在不影響曾主任養病的前提下,我會把管委會的重大事情,及時向曾主任彙報。」

韋向南在一旁削著水果,心道這李偉才倒是個有趣的人,大概是曾毅在高新園區的鐵杆支持者吧。

高新園區今後這段時間最大的項目,就是星星湖開發的事情了,曾毅就把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向李偉才交代了一番。

正說著呢,廖天華等人就到了,幾位市領導緊趕慢趕,還跑在了李偉才的後面。

「廖書記、趙市長……」曾毅就要從床上起來。

「躺著,躺著。」廖天華上前兩步,按住了曾毅,「你現在受了傷,還搞這些客套幹什麼,要是牽動傷口就不好了。」

看到曾毅被包紮成這個樣子,廖天華的心立時懸了起來。

曾毅也就順勢又趴下了,道:「領導們有市裡的重要公務要處理,還為我這麼一點小傷特意到醫院一趟,讓我心裡實在是惶恐。」

「是我這個做市委書記的,心裡慚愧才對,是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同志,讓同志們流了汗又流血。」廖天華抓住曾毅的手,輕輕拍了兩下,「曾毅同志,你受苦了。」

有廖天華在場,趙占兵不好多表什麼態,只是關切著曾毅的傷勢,「小曾,你現在感覺如何?要是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就一定要講出來。」

自從諸葛謀被趕出高新園區後,趙占兵就對曾毅沒有什麼好感,不過現在看到曾毅這個樣子,他還是有些感同身受,畢竟都是做幹部的,就算平時再怎麼為權勢明爭暗鬥,但誰也不想攤上這種丟掉性命的事。

「謝謝領導的關心,這點小傷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休養幾天,我就可以重新工作了。」曾毅說著。

廖天華道:「就是怕你在醫院裡躺不住,不肯好好地養傷,我們幾個才專程過來一趟。」

「是啊。」李建新接過廖天華的話頭,道:「你對工作有熱情、有幹勁,這一點市裡上上下下都知道,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目前的工作,就是在醫院好好地養傷。」

李建新不愧是做秘書長的人,這話說得比李偉才有水平多了,表面上是在給曾毅布置工作,實際上卻是很隱晦地表揚了曾毅一把,又把自己的關切之意,表達得非常清楚明白。

剛才方南國在電話里說了什麼,李建新聽得一清二楚,以方南國的地位身份,一般是不可能講那麼重的話,他要是對誰不滿意,往往什麼都不需說,就已經讓下面膽戰心驚了。今天之所以會對廖天華髮那麼大的脾氣,只有一種可能,說明方書記著急了,所謂的「愛之深、關之切」,就是如此了。

廖天華此時問道:「醫院的大夫在哪裡?要是不了解清楚具體的情況,我始終是放心不下。」

李偉才一直站在旁邊,在龐大的市領導陣容面前,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現在聽廖天華這麼講,才趕緊道:「廖書記請稍等,我這就去把醫院的大夫請過來。」

「不用了,真的沒有那麼嚴重。」曾毅說著。

李偉才還是跑了出去,過了一會,領著一位大夫進來,道:「廖書記,這位是省人民醫院外科的梁主任。」

廖天華伸出手,道:「梁主任,辛苦你了。曾毅同志的傷情,還需要你多多費心,如果有什麼困難,就請儘管提出來。」

梁主任客氣了一下,道:「那我就把情況簡單得講一講吧。」說完,他打開隨身攜帶的病案夾,「唰」地抽出一張照片,「這就是曾主任的傷情照片了。」

在場的白陽市領導,在看清那張照片之後,無不倒抽一口冷氣,這傷口也太恐怖了,完全就是皮開肉綻,大半個背部都紫青紅腫。

胡開文一陣頭暈目眩,胡三家啊胡三家,你這是要老子的命啊。

「傷口非常大,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這隻能說是曾主任的運氣好,要是歹徒把鋼棍換成砍刀,這一刀下去,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梁主任指著那道七八寸長的傷口,臉色嚴峻,他知道曾毅是邵海波的師弟,那在曾毅的一眾領導面前,肯定是要往大了說。

廖天華暗道一聲僥倖,真如這醫生所言的話,可不就真是不堪設想了嘛,現在想起方南國剛才電話里的口氣,他還心有餘悸呢,「梁主任,一定要用最好的葯、最好的設備,讓曾毅同志儘快痊癒。」

「這一點請放心,我們醫院已經這樣做了,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梁主任收起病案本,往胳膊下一夾,道:「不過,有些事情就不是我們醫生能保證的了,聽說那個襲擊曾主任的兇手,目前還在潛逃?」

這句話明顯就是在擠兌了。

廖天華有些難堪,也有些惱火,回頭看著曾毅,斬釘截鐵道:「小曾,你儘管放心養傷,這次就是挖地三尺,我們也絕不會放過這個兇手他膽敢向國家公職人員尋仇,就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趙占兵此時也道:「廖書記,我看有必要成立一個專案抓捕小組,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們也要為自己的同志討回這個公道。」

廖天華瞥了一眼趙占兵,心道這還用你來建議嗎,人家省廳早就成立抓捕小組了,不過他還是道:「既要為小曾同志討回公道,更要以儆效尤,狠狠震懾一下這股壞分子。」

「有領導這句話,以後我們下面的人干起工作來,也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市裡一二把手,都表示要為自己討回公道,曾毅自然也要表示一下感激。

廖天華仔細問過曾毅的傷情,諮詢了醫院的治療方案,然後又講了一些慰問之類的話,才領著白陽市的一眾領導返回。

胡開文沒有走,剛才幾位重要領導在場,根本沒有他講話的資格,他心裡早就著急得不行了,他必須把這件事向曾毅解釋一下。

胡三家只關了不到兩個月就被釋放,這件事確實是胡開文在使了力,畢竟也是位副市長,自己堂侄被抓起來,這讓胡開文臉上很不好看,白陽市的上上下下,也因此都在講一件事,說胡開文這位堂堂的副市長,還按不住一個小小的副主任。

但胡三家敢對曾毅打擊報復,這是胡開文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他要是知道胡三家放出去之後會做這事,就寧可自己丟點面子,也絕不會讓胡三家出來。

「小曾同志,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我痛心疾首。」胡開文看著曾毅,臉上有些自責的神情,道:「這事要怪我,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胡三家他竟然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胡市長不必這麼講。」曾毅擺了擺手,道:「人心隔肚皮,胡三家肚子里藏了什麼歹毒的主意,也不會講給胡市長聽的。」

胡開文可不想跟曾毅有任何的誤會,一是曾毅背景深厚,二是他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自己接管星星湖的項目,「太不像話了,真是太不像話了。」

曾毅知道這件事跟胡開文無關,胡開文現在一心想接管星星湖開發的事情,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搞這種事情出來。只是曾毅也不相信這件事情會是胡三家搞出來的,一個有正常思維能力的人,都不會傻到在剛被放出來的時候,就去向一位國家公職人員尋仇。

「我的這個傷,怕是要休養一段時間了,管委會的具體工作,我剛才已經向李主任交接過了,我休息的這一段時間,就由李主任來配合胡市長的工作。」曾毅給胡開文吃了一顆定心丸。

胡開文一聽,著實鬆了口氣,看來自己以前對曾毅是存在一些偏見的。從這件事情上看,曾毅還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一碼歸一碼,並沒有因為胡三家的惡意尋仇,就搞盲目擴大。

「你放心養病,高新園區的工作,離了誰,也不能離了你。早日養好傷,也好早日投入到工作之中來。」

自從那天看到常俊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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