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殺機

儘管有些天性上的畏懼,但是蒙古士兵有個天性,遇強更強,在他們的輝煌時代,橫掃歐亞,活活殺出一個魔鬼的名聲來。

遲疑了一下,心裡的兇狠和憤怒就佔據了上風,剛才莫名其妙地傷害到自己的人竟然成了守護者,和自己成了一個系統的人,自然是不能再報仇了,只能把憤怒發泄到現在這幾個人的身上。

白虎最是衝動,首先忍不住沖了過來,一聲低吼,快如閃電一般張口咬向劉季。一邊的常盛看它來得迅速,劉季還沒反應過來,只好把槍一橫,當成棍子,橫著向老虎運足了力氣掄了過去。

槍碰上了白虎的身體,白虎被抽得向後倒著飛去,常盛也覺得如同被飛馳的火車撞了一下一般,向後一個踉蹌,險險就坐在地上。原本這樣的攻擊對於白虎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傷害,不過一個照面被別人抽了回來,當然臉上有些掛不住。它想再次攻擊,可是被槍身抽中的地方卻有森寒的殺氣滲透進來,那殺氣轉化成了寒氣侵入了它的肌肉骨骼,甚至血液。它的四肢麻木起來,站起來的姿態有些僵硬,卻再也無法發起攻擊。

綠毛熊的臉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像猩猩一樣捶打著自己的胸部,然後狠狠一巴掌向著拖著短槍走過來的常盛抽了過去。常盛心裡叫苦,這短槍重量驚人,自己用力一掄之下,現在胳膊還是酸痛的,沒有一點的知覺,這一掌自己恐怕只能躲閃了。

就在綠毛熊發起攻擊的時候,用剩餘兩隻腳站立的蜘蛛立即配合攻擊,噴出了幾股絲來,那蛛絲輕巧地纏繞在了常盛的身上。劉季想去救援,卻發現有蛛絲已經貼近了自己的身子,著急之下,揮舞著手裡的魚腸劍斬向了蛛絲,堅韌的蛛絲似乎薄紙遇到了火焰,在那劍氣閃爍之間,已經斷成了幾截掉落在了地上。

綠毛熊看自己要得手,正在高興,從山坡上下來的郭老四趕到了常盛的身邊,一按按鈕,電棒閃爍出一道電弧,電壓十足地打在了綠毛熊的身上,綠毛熊怪叫一聲,渾身麻痹,從內臟到肌肉冒出了焦煳的味道,幸虧這些守陵獸屬於粽子一類的怪物,不靠內臟呼吸生存,才算免了一死,但是也暫時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趁這個機會,劉季揮舞著短劍,三兩下就截斷了那些纏繞在常盛身上的蛛絲。不過劍氣控制得不穩,把常盛的衣服上也划出了幾道口子。

這一次交鋒,雙方接觸下,三隻守陵獸算是吃了大虧。本來恃著肉體強橫,在炸藥下都逃了命來,看到這三個人拿的還是冷兵器,想著自己一定勝券在握,沒想到遇到了變態的魚腸劍與暴雪梨花槍。

白虎和綠毛熊終於恢複了過來,這些怪物的恢複能力還是一流的,蜘蛛被利刃震懾的情緒這會兒也已經恢複正常,三個怪物又湊在了一起,蓄勢準備發起下一次的進攻。這次,蜘蛛的對象是郭老四與常盛,三個怪物倒也聰明,知道劉季必定被綠毛熊和白虎逼得手忙腳亂,依靠它們的速度,說不定能滅了劉季,蜘蛛認為失去了魚腸劍的威脅,自己的蛛絲應該是無敵的,可以粘住了這兩個人,一頓大嚼。

猝不及防,蜘蛛的蛛絲鋪天蓋地而來,這次蜘蛛是拼了性命,幾乎把自己身體里儲藏的絲全部噴射了出來。看到漫天的蛛絲,常盛大喊一聲:「郭老四,火!」這蛛絲雖然堅韌,卻是蛋白質成分,最見不得高溫和火,所以魯尼的火焰刀才能燒毀了蛛絲自己逃了出來。

郭老四被他這一喊,頓時從發獃里回過神來,一按電棒上的噴火按鈕,竟然連續按了三下,也是把一根電棒里儲藏的所有的壓縮燃料的能量全部發射了出去。

巨大的火焰在天空里閃爍,連續三下,那些蛛絲自己燃燒起來,頃刻成了飛灰,只有幾根噴射在範圍外的蛛絲落在了草上。常盛這個時候已經恢複了點力氣,平端著槍,飛快地從斜刺里向劉季那邊跑去,一槍正點在瘋狂跑過來的綠毛熊的身上。

像是燒紅的針穿透紙張一樣輕易,這槍在綠毛熊的身上穿出了一個血洞,輕易地就插進了綠毛熊的腹部,常盛雙手用力,把槍桿轉著圓圈,讓槍尖在綠毛熊的肚子里轉動起來。

疼痛與傷害倒不致命,致命的是槍上蘊著的寒氣。雖然這綠毛熊有著士兵殘存的思想碎片,但畢竟本體還是山上的熊羆,除了生活在北極的大白熊外,這種動物都格外害怕寒冷,秋末就早早地找了樹洞進入冬眠到春天才起,這期間全靠舔食腳掌生活。

這暴雪梨花槍是徐達早年學藝的時候師傅所贈送,言明此槍是三國時期常山趙子龍的兵器。趙雲的槍法也叫暴雪梨花槍,施展起來猶如漫天暴雪,遍地梨花,講究個快、准、狠,所以趙雲才能從長坂坡殺個七進七出。

後來,趙雲死後,這把槍就被他的後人當成傳家的寶物留傳下來,與槍在一起的,還有趙雲的槍法絕技。徐達也不知道,這槍和槍法怎麼會流落到自己師傅手裡的,師傅年輕時候曾經遠走北海冰川,也就是現在的北極,在那裡得到了一塊寒性珍鐵,於是加入了這珍鐵,重新熔煉了這把新槍出來。

新槍出爐後,才發現這槍多了一個特性,就是施展起來,對手感到遍體生寒,而只要被槍及身,更是寒冷無比,甚至有幾個敵手是死於血液凍僵,屬於天然血管物理梗阻的範疇。

雖然常盛不知道這槍的神妙,可是槍卻從不徇私舞弊,這寒氣一進到綠毛熊的體內,綠毛熊全身發抖,竟然閉上眼睛,覺得頭重腳輕,只想趴下來昏昏大睡一場。

雖然說起來煩瑣,但動作卻在電光石火之間,莫名地看到綠毛熊癱軟下來,白虎心裡一驚,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劉季這才反應過來,手裡揮舞著魚腸劍直向白虎劈去,帶著一縷尖銳的風聲,一道劍刃長短的劍芒透體而出,正斬在了白虎那缺了半邊的腦袋上,白虎的腦袋橫向一分為二,血液與腦髓紛紛灑落在地,這一下再也無力起來,只像一攤爛肉一樣,軟軟地落在了地上。

那蜘蛛見狀,發出一陣悲鳴,心裡膽怯,竟然首次向後退去。看它離開,郭老四警惕地握著電棒,也不追趕,大喊:「快些,把那綠毛熊的頭顱斬下來。」劉季聞言走了過去,那綠毛熊正在努力地想睜開眼睛,聽到這一聲喊,心下瞭然,知道自己要糟,把眼睛睜開,看著走過來的劉季,眼睛裡淚水閃閃,竟然帶著幾分乞求。

「天地萬物,皆為求生。」劉季嘆了口氣,竟然莫名地下不去手。他知道這綠毛熊原本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魂魄被封在動物腹中,被融化肉體精神融合,可無論如何,也是一條可憐的性命,他索性把劍收回了鞘,擺擺手對郭老四說:「走吧,我們還是趕緊進陵要緊,別讓那些外國人佔了先機。」

三個人從綠毛熊的身邊走過,看那蜘蛛卻已經用絲拉了蟲子化的繭子,又奔了過來,遠遠地與他們擦身過去,卻沒有再次攻擊,而是又拖了綠毛熊,樣子像在救援自己這兩個兄弟。三個人迅速靠近了那山上石門,走進去,聽到了嘩嘩的水聲。

這陵墓果然氣勢恢弘,竟是依山勢而建,挖空了不知道多厚的山體,在這山石的牆壁上,每隔百米左右,就鑲嵌著一顆夜明珠,把整個空間照得清晰明亮。

常盛看那水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一道類似護城河的樣子。那後面,卻是一個小型的城樓,城樓兩邊接連山體的是兩道城牆,那些夜明珠所在的甬道,是城牆與山壁相夾而成的。郭老四皺了眉頭,這樣等於除了城樓,還有兩條道路,卻不知從哪裡走好?

看他和劉季都在思索著什麼,常盛忍不住就走到水邊想要下水。郭老四急忙攔住說:「別莽撞,你知道這水有多深,水下有什麼生物沒有?」

常盛笑了笑,指了指對岸的地面,郭老四仔細觀看,才知道常盛這個偵察兵果然不是蓋的。在對面的地面上,留著幾對上了岸的足跡,時間大概有兩個小時左右,因為這山腹里溫度較低,看上去還比較清晰。

這說明幾個外國人是從這裡過了河上岸的,鞋子既然濕了,必定是這河能過。這些外國人就算是能故意擺疑陣,也說明他們的確過了河,否則那鞋印不會在河那邊出現,他們要動手腳,也多半是故意抹亂了三條甬道的痕迹,讓後來人無從選擇。

想到這裡,劉季也笑了起來,要常盛拿了槍,走到河邊探探水深,然後依次拉著前面人的手,慢慢地走了過去。

果然,河裡平安無事,郭老四上了岸還奇怪地說:「不對啊,要是成吉思汗的陵墓,不應該這麼鬆懈。」劉季搖搖頭,「郭老四,上兵伐謀,這正是成吉思汗厲害的地方,可能一路讓你平安地輕易通過,但是越往後在你越來越自信的時候,忽然擺出什麼厲害的機關,疏忽之下,會毫無防備。這前面的容易,後面的抵得上幾萬兵馬吧。」

郭老四點點頭,這話說得有道理,打敗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除了準備不周,或者點兒特背,遇到了不能抵擋的怪物,這土行當中多少人物都是死在了自己的疏忽大意之下,這正是「將軍不離陣上死,瓦罐難免井上亡」。

他在心裡反覆提醒自己,不能大意,絕對不能大意。

那邊,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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