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唐高宗賞賜諸皇子小高陽下嫁房遺愛

「朕剛剛即位,諸事有不便於百姓的,你們都得跟我直說,說不完就回去寫下來給我看。」從那天開始,李治同學真的就開始引見各地刺史,每天約談(不是那種約談)的就有十幾個。就這樣,在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兩位元老人物的輔佐下,李治把國家治理得有模有樣,百姓富足,人民安康,有「貞觀」之遺風。

如果不是她,李治會一直讓人覺得值得懷念,他勤勞節儉、愛民如子的風範,並不比李世民差到哪裡去。要說李治這一輩子,也的確幹了許多值得說道的事,首先就是對賀魯同學的造反做出了迅速的反應。

賀魯

永徽二年(公元651年)正月,身在西突厥的大唐左驍衛將軍、瑤池都督阿史那賀魯(簡稱賀魯同志),聽說唐太宗死了,感覺非常高興。李世民對他有恩,他曾經奉命招收昔日離散的部落,才落得如今的羽翼豐滿。不過,這傢伙早就不記得李世民對他有恩,興奮起來,率領大軍襲擊了西州、庭州兩個大唐西域的要地,將兩州掀了個底朝天。他不知道,庭州刺史駱弘義提前得知了他的計謀,寫信告訴了李治。

李治緊張地表示其實自己很淡定,他派通事舍人橋寶明前去慰撫。橋寶明不辱使命,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讓賀魯同志心甘情願地把兒子阿史那咥運送到長安來當人質。賀魯不知道是誰泄密,他說,兒子你去吧,我們的部落需要你這樣的人當墊背。咥運就這麼去了,被當成了把柄留在了長安。可最近,不知道朝中的哪位大臣腦子讓驢給踢了,上書談論西突厥賀魯與唐朝的情感問題,李治一心軟,便讓人把咥運給放回去了。

這一招,做好了叫信任,做爛了就叫放虎歸山。

乳虎嘯谷,百獸震惶。在長安倍受關照的咥運,一頓酒足飯飽後,跟著使者回到了西突厥。

見到老爹,咥運的表情有些扭曲,在長安多年,他似乎不太習慣西突厥的涼風了。他流著鼻涕,忽然涕淚交加,他當著老爹的面,控訴李治勤儉節約,不肯給他這個人質山珍海味,他甚至想問問賀魯見沒見過大海是什麼樣子。然後,他蹦蹦跳跳地指著西方道:「父王,你得往西發展啊!」賀魯驚呆了,「就得往西,殺死乙毘射匱可汗,吞併他們的人馬。我們要擺脫唐朝的控制,把西域歸入囊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唐朝算什麼英雄好漢!」

賀魯同志吃驚地望著自己的兒子,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從長安回來後,竟然變得那麼有種。他說:「兒子咱不哭,爹一定要為你報仇,我們的部落需要乙毘射匱當墊背。」賀魯狂了,他果然率領大軍滅掉了乙毘射匱,然後在雙河和千泉(吉爾吉斯斯坦庫拉加特河上游地帶)建立了牙帳,自稱「沙缽羅可汗」,擺脫了唐朝的控制。

此時,有咄陸五啜、努失畢五俟斤、處月、處密等部落和西域的一些國家相繼投奔,來到賀魯這裡求罩。賀魯同志擁兵數十萬,與唐朝形成了對峙。李治現在面臨的,就是這種情況下的西突厥。

更加瘋狂的行為很快來臨了。

永徽二年(公元651年)七月,在兒子以及其他人的勸說下,賀魯攻陷金嶺城及蒲類縣,殺死了數千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搶東西什麼的,李治的概念沒那麼清晰,但是,殺人是不對的!李治恨得發狂,立即下詔,以左武候大將軍梁建方、右驍衛大將軍契苾何力為弓月道行軍總管,以右驍衛將軍高德逸、右武候將軍吳仁為副總管,發秦州、成州、岐州、雍州府兵三萬人,聯絡回紇部落五萬騎兵前去征討。

大軍開拔,殺氣騰騰地撲向賀魯。賀魯的命運如何,本台將在未來繼續關注。先來看看其他人,新皇帝登基的年頭,謀反的很多。白水蠻和僚人都造了反,鬧騰了大半個中國。另外,有個名叫李宏泰的洛陽人,上了一份密奏。這封密奏著實嚇人,要告朝中重臣謀反,李治覽罷,把那個叫李宏泰的給殺了。

因為他告的是長孫無忌。

都趕緊謀反

謀反是件大事(以後你會懂的),但對李治,李唐宗室裡頭,諸位大王都很給面子,謀反是沒有的,絕對的。李治對他們也很放心,每年都要打賞諸王不少絹帛。但有兩位仁兄比較例外,這兩位仁兄,一位是金州刺史、滕王李元嬰同志,一位是蔣王李惲同志。

滕王李元嬰,李淵第二十二子,李世民的弟弟,李治的叔叔。貞觀時,此人在自己的居所造了一座行宮,當地百姓親切地稱之為「滕王閣」,大家都夢想著有朝一日把這個奢華的建築拆了賣建築材料。總之,滕王閣不是人們想像中的休假勝地,而是李元嬰同志飲酒、嫖娼的地方。

滕王李元嬰的良心很特別,和老四(李元吉)有一拼,所以在李世民發喪的時候,他也沒有絲毫痛苦的情愫,每日聚眾歡飲,聽曲嫖娼,偶爾在紙上畫個蝴蝶。他又喜歡打獵,時常領著屬下去民間百姓家裡「借」狗,拿著公文,或者連公文都懶得拿,直接搶來,說是抓兔子用。當然,狗會沒了蹤影,因為它們和抓完兔子一起被李元嬰燉肉吃了。

李元嬰還喜歡用彈弓打人玩兒,瞧著人們抱頭躲避,是他們最大的快樂,更可惡的是,他們一伙人還經常無緣無故揍人。這是怎麼個情況呢?大街上,他們喜歡盯著來往行人看。瞧著誰穿的衣裳惹眼,就騎著馬把人家圍起來,嚴厲審訊,問為啥穿這麼華麗。行人不管如何說,李元嬰同志都會讓屬下拿來坊間的鐵杴,把那人埋在雪裡。看人在雪裡掙扎,李元嬰哈哈大笑,以此為樂。

另外一位,蔣王李惲,李世民第七子,喜歡斂財,尤其熱愛古董服玩,其行為參考滕王。

最近兩王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光景,那就是,李小治賞賜諸王,一直都沒有它們的。李治還給李元嬰寫信,是這麼曰的:「朕因為滕王是至親,不願意將您繩之以法,您的考核成績是『下上』,希望滕王不覺得害臊(冀滕叔無愧)!」那日,又賞賜諸王絹帛各五百段,李治送給他倆一人一車大麻,書信一封曰:「滕叔、蔣兄,自己都能摟錢,不需要朕賞賜了。朕送你們一人一車大麻,聊表寸心,請笑納!」

李治還把二王的故事故意宣揚出去,州縣爭相傳頌,二王丟人丟到了全國。在人們看來,諸王雖然都怕李治,但謀反真沒有。要說對李治皇位有威脅的,還得從李治迎來真正意義上的謀反說起。

高陽公主

貞觀二十二年七月,房玄齡死了。房遺愛(房玄齡三子之一)哭得一塌糊塗,他的新媳婦高陽公主不耐煩地瞧著這一切,內心泛起一絲欣喜。她還小,很早就被父皇李世民許配給了房遺愛——一個放屁很響、有滿身橫肉的猛男。但個人覺得,房遺愛還是配得上他的。因為高陽從小就不乖,長到十幾歲,任性、固執、囂張、虛偽、沒良心……但凡青春期說得上的缺點,她都有;善良、智慧、大方、可愛……但凡青春期說得上的優點,她都沒有。李世民忙,所以高陽覺得自己沒爸爸,性情愈發怪異,而且她終於察覺到自己和別人的不同了。沒人真敢揍她,她非常自豪。

公公死後,高陽更高興,她覺得自己的束縛沒了,是的,這個讓人生厭的房玄齡,天天假惺惺地教育他倆,那些狗屁大道理,從一個老頭嘴裡說出來,你不覺得很討厭嗎?死了也好,您老早死早托生!高陽終於有機會表達自己的看法了,而且還能左右整個房家。她認為,首先,大家面臨的就是財產分配問題。發喪可以不必積極,因為那是前人的後事;分錢一定要積極,因為那是後人的錢事。高陽建議房遺愛奪取主動,因為封蔭和遺產是個大問題,一定要拿到桌面上討論。

房遺愛唯唯諾諾地答應了高陽,去找哥哥房遺直。

房遺直聽懂房遺愛的話了,他驚愕地看著弟弟。他的手在顫抖,然後,他花了十秒鐘的時間反應過來,拿手哆哆嗦嗦指著房遺愛,忽然,他暴跳如雷,驀地跳起來,指著房門外頭怒斥道:「你給我滾,馬不停蹄地滾!」房遺愛同志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灰頭土臉地回家了,哥哥罵了自己,回家,他把事告訴給了媳婦。他嘴欠,還添油加醋地陳述自己的委屈。

高陽聽完了房遺愛的遭遇,擼起廣袖,亮出自己的細胳膊,怒火衝天地跑到皇宮去見李世民了。她等來了父皇,很真誠地說:「家裡的哥哥不正經,家裡最近來了很多道士跟他來往。」

人人狀態

李元嬰:我要改名叫李過,因為我愛小龍女!

高陽:我認為,對於小龍女來說,誰當楊過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當尹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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