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金屋藏嬌泄密

蔣介石有一位情人,這是盡人皆知的公開秘密,這位外面風傳的「陳小姐」是陳佈雷的女兒?是陳立夫的侄女?還是……一旦消息走漏,國民黨朝野乃至美國將會……然而,這事還是讓宋美齡知道了。

小特務見狀,知自己說錯,心想這回完蛋了,說不定又會成為「殉法」的一員……

戴笠盯了他片刻,把眼睛移向別處,對眾人道:「有位同志批評我居室陳設考究,這些東西,大都出於國外朋友所贈送,並非我戴笠某人花錢購置享用的。」

聽到此處,小特務才鬆了口,隨眾人匆匆離開戴笠的公館。

這次10周年紀念大會,歷時10天。會議時間內,蔣介石曾兩次來到這裡召見軍統在民國30年度考核最優人員和考績最優軍官代表。

這兩次都只在羅家灣呆了20分鐘,說話並不多。戴笠是慣於察顏觀色的,他意識到蔣介石明顯不悅。

會議結束後,戴笠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到總統府官邸詢問毛慶祥。

毛慶祥先是不肯說,後經不住戴笠軟磨硬泡,只好告訴道:「那天委員長從羅家灣回來,我也見他一臉不高興。後來有一份文件需要當面呈給他,我聽得他在書房和夫人說話——」

戴笠把耳朵附過去,急問道:「說什麼?」

毛慶祥說:「委員長長吁短嘆,說沒想到軍統局發展這麼快,組織之嚴密、號令之嚴明、調動之靈活、實力之雄厚,超過了任何一支正規軍隊……」

戴笠聽得,明白這是對他的猜忌和戒備,暗嘆道:完了,完了,轟轟烈烈開了一場慶祝會,落得個蔣介石猜忌的下場……

樂極生悲樂極生悲……毛慶祥後面還說了些什麼戴笠已記不得了,反正他是一路反覆吟頌這句成語到曾家岩的。

話說戴笠在重慶目前有4處有名的公館:曾家岩25號公館和繅絲廠楊家山公館,是他的辦公場地;神仙洞公館和松林坡公館則純屬他用來玩弄女性的秘密場所。

經常照顧戴笠起居的有四位長得標緻的女孩,都是江山人,是1940年妻弟毛宗亮按他的吩咐從家鄉招來的。年齡在18歲至20歲之間,安排在戴笠公館專門服侍戴笠的起居私事。

這四名女孩一名叫戴彩焦,江山保安人,按輩份是戴笠的族孫女,分派在神仙洞公館工作;一名叫鄭彩香,江山東保安人,分派在曾家岩25號公館工作;還有一名叫王月階,江山三聊人,安排在松林坡公館工作。

初來重慶時,戴笠經常在曾家岩公館和郊區楊家山公館兩地來回辦公。後來,辦了躲避日機轟炸,軍統局本部機關大部分從羅家灣搬到繅絲廠辦公,此處與楊家山公館相近,此後,戴笠在楊家山公館時間居多。

楊家山戴笠公館的服務人員除總管柴鹿鳴外,還有勤雜工張口林,管家胡秀鶴、戴笠的外甥女,女傭鄭彩香、護士張蘭英、勤務兵楊士富、花匠趙懷能。另外還有10名蘭訓班畢業的學員,擔任公館的警衛工作。

戴笠好色,這是盡人皆知之事。他所以挑選江山籍的年輕姑娘為公館的傭人,除了認為家鄉的人有根可查、老實可靠外,還別有用心的。凡是他物色在公館服務的女性(都是江山籍的)是否受其蹂躪,都不許他們和非江山籍的男性接近,更不要說是談情說愛了。

戴笠在楊家山公館洗澡時擦背和睡眠前的捏腳,都由鄭彩香來做。鄭彩香經常半夜裡被戴笠叫來捏腳、直到天亮才走出戴笠的卧室。鄭彩香出來時,只說在裡邊捏腳吃力打瞌睡,臨到天亮才醒來。對於這樣的事,大家都好像已司空見慣,並不以為奇。尤其葉霞娣、余淑恆相繼去了美國之後,鄭彩香對戴笠來說就更為重要了。

鄭彩香年方20,體態豐盈,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副討人歡喜的笑容,天真活潑。因常常到警衛室去打電話,與那些同她差不多年齡的警衛員說說笑笑,其中有個張小成,和她特別親近。每當戴笠進城或外出,鄭彩香常找小張,兩人在一起說笑,親熱異常。不想被戴笠的勤務兵楊士富打了一份小報告。

戴笠一向很喜歡這類小報告。他把這種小報告作為他在紀念周大會上罵人整人的材料。這天,戴笠坐轎子回楊家山,剛下轎,就看到楊士富的小報告,頓時怒火衝天,連晚飯也不吃,馬上召集全班警衛員站在他的會客室門口的廣場,聽他訓話。

戴笠先講公館警衛的責任和守則,接著就說:「你們從蘭訓班畢業後,抽調到公館當警衛員,這是團體對你們的信任,也是在畢業分派前對你們的一次考核,只要你們忠於職守,我就隨時派你們到各部門或各公開機構去工作。在你們調來之前的警衛,不都已經分派工作了嗎?但是,在我身邊工作的人,如果犯了錯誤,我是絕不姑息的,一這要處分的。現在我宣布,張小成引誘公館女職員,違犯了紀律,應予禁閉處分,立即扣押,送往望龍門特務隊執行。」

戴笠訓話完畢,宣布解散。

張小成隨即被押走。

事情至此,一場小風波應該說是結束了,誰知道戴笠睡了一夜,心血來潮,第二天早餐過後,又叫勤務兵楊士富通知柴鹿鳴去談話。

柴鹿鳴一踏進辦公室,戴笠不讓坐,就打官腔說:「我把你調到公館裡來,是要你幫助我管好公館。可是你卻像個聾子、瞎子,什麼都不過問。鄭彩香和張小成,談情說愛,打情罵俏,你也不管,你太不負責任了。」柴鹿鳴站著,哭喪著臉,回話說:「我年紀大,身體又不好,患脫肛的毛病,每次大便都很痛苦,這你也是知道的。彩香的事,我實在是照顧不到,也沒有能力做好管人的事。」戴笠說:「我這裡不是養老院,只吃飯不管事,那是不行的。」

柴鹿鳴一聽,氣往上猛衝,提高嗓門回答說:「我不該把戴笠公館當做養老院,請你戴先生准我請長假回家休養吧!」戴笠一聽,柴鹿鳴此話份量不輕,便請他坐下,放軟口氣說:「你想請長假,沒這麼便當,我這裡是不準請長假的,你不知道?」

柴鹿鳴說:「你既不准我在這裡養老,又不准我請長假,那你預備把我怎麼樣?請講?」柴鹿鳴這樣一講,倒把戴笠完全軟化了。戴笠說:「好了,好了,我倆是老朋友,公館的事,還是要你來照應的。」柴鹿鳴聽了回敬他說:「哼!過去我們是老朋友,現在你還認得什麼叫老朋友?」

戴笠聽了柴鹿鳴的話,長嘆一聲,仰靠在沙發上默默地思索了二三分鐘,向柴鹿鳴認了錯:「算了,算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好,你回房間去休息吧!」

柴鹿鳴是戴笠的恩人,當年投考黃埔是他鼎力相助,幫他提著行李,送至保安村村口,並一再叮囑道:「這次到了廣州,進了黃埔,一定要爭口氣,好好上進,將來扛一面紅旗歸來。切莫像過去一樣,回來時又是兩手空空。」

戴笠亦感其恩,流淚道:「你對我的恩情,我永生不會忘記。日後有出頭之日,定必圖報!」

戴笠發跡後,柴鹿鳴到南京雞鵝巷投靠他,戴笠果然沒有忘恩負義,讓他當了一個庶務,到重慶以後,因見他文化水平有限,且年老體弱,就讓他擔任楊家山公館總管,享享清福,過過安穩日子。

戴笠認真一想,覺得鄭彩香的事也不能全怪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大姑娘要懷春,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問題是戴笠本人放不開,一想到自己經常使用的女人竟被一個小警衛員……一想到這點,心裡就像吞下一口蒼蠅似的難受,禁不住又叫住柴鹿鳴道:「慢著,我還有事沒吩咐完。」

柴鹿鳴不知道戴笠又有了什麼新花招,極不情願站住了,但沒有轉身。

戴笠說:「你把鄭彩香叫來。」

一會,鄭彩香怯怯地走進門來,進來後,柴鹿鳴在外面隨手把門帶上,室內就剩下一對男女。

見戴笠一臉惱怒的樣子,鄭彩香小心走近,用家鄉話問道:「戴先生是不是要我伺候你洗澡?」

戴笠略微抬了一下眼,道:「坐下來,我有話問你。」

鄭彩香欠著身子坐下了,內心忐忑不安。

戴笠說:「你老實交代,你和張小成到底是什麼關係?」

鄭彩香嚇了一跳,但還是答道:「一般的朋友關係——不不,是他有意調戲我。」

戴笠這下露出了笑臉,傾過身子道:「是嗎?他怎樣調戲你了?」

鄭彩香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他有事沒事找我,沒人在時還動手動腳。」

戴笠進一步問道:「他怎樣動手動腳的?」

鄭彩香道:「他說下流話,親我,摸我,還,還……」

戴笠突然擺起面孔道:「親你哪裡?摸在哪裡?還有什麼?快講!」

鄭彩香張著嘴,平時她看慣了戴笠打人,意識到這一次自己也難倖免,手支撐著身子,下意識地向後退。

戴笠撲過來抓住她的脖頸,厲聲問道:「你和他到底到了哪一步?說!」

鄭彩香連連搖頭道:「不,不……我和他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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