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喜新厭舊

戴笠玩女人就像穿衣服似的,舊了就扔到一邊去,然後女人畢竟是人,當有了葉霞娣、余淑恆在懷時,周志英並不那麼容易甩掉。一個女人突然擊掌笑道:「哈,我發現你們男人的秘密了!什麼時候也當兵上戰場,對了陣只要俺把衣服、褲子脫掉,保准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孫殿英的副官別過身去竊笑。

孫殿英見了,乾咳一聲,下令道:「副官,你拿寶劍去試娘們頭髮!」

經驗證,果然名不虛傳,戴笠一時心花怒放,拍著孫殿英肩膀道:「魁元兄,果然好寶貝,我代你轉委員長,包你今後飛黃騰達!」說罷,摟著一個女人就動作起來。

孫殿英眼饞,吩咐副官替戴笠藏好劍,撲上去摟住了另一位女人。立時,滿屋子淫成一團……

次日,戴笠帶上寶劍離開孫殿英部,按蔣介石的吩咐繼續往中原各部視察。

此時,戴笠正好將北平區張家口站站長馬漢三召到林縣,準備改調他負責內蒙一帶的特工活動,同時也負責監視第八戰區副司令傅作義的工作。

吩咐完畢,馬漢三見戴笠腰掛一柄古劍,又了解到他剛從東陵大盜孫殿英處出來,於是心裡暗暗地打起了主意,待戴笠欲離去時,終於忍耐不住問道:「局長,如今是飛機大炮的時代了,你腰上掛一把舊劍幹嘛?多礙事?」

戴笠說:「你知道個屁,這是乾隆皇帝的御用劍,什麼舊劍新劍的!」

馬漢三心裡一驚,眼睛射出了貪婪的光,道:「局長還有許多地方要去,這劍帶在身邊——」

戴笠想想也在理,這年間兵慌馬亂,帶著如此貴重之物,難道沒有閃失?於是先將此劍的來龍去脈述了一遍,然後道:「我交給你這個任務,寶劍暫留在你手裡,等絕對保險了才可交給何應欽,我跑完幾個地方再去取,這劍我要親自交給校長。」

馬漢三連連起誓保證完成任務。

戴笠將寶劍交與了馬漢三,一路上,賈金蘭道:「局長,據說馬漢三貪得無厭,他會不會打這柄劍的主意?」

戴笠說:「如此貴重之物,諒他馬漢三有三個腦袋也不敢動這念頭!」

離開林縣之後,戴笠在中原各部隊轉了一大圈,幾個月後才回到重慶。

回到重慶,他第一件事就是問唐縱是否收到馬漢三送來的寶劍,接著又發電催問。馬漢三回電道:「風雲突變為安全計,古劍仍留在孫殿英處,容日後路途平安再做計議。」

戴笠立即又去電催問孫殿英。

孫殿英久久沒有回電,這時毛人鳳對他道:「局長,會不會是馬漢三私吞了?」

戴笠想了想,仍然搖頭道:「不可能,別說是他,連我都不敢。」

毛人鳳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了這把劍,一旦帶出國外,世世代代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憑什麼保證馬漢三沒這膽量?」

戴笠一愣,正要想心事,譯電處姜毅英進來報告道:「河南林縣來電!」

戴笠對毛人鳳道:「你還沒說完,他已經回電了。」

姜毅英退下後,戴笠拿起電文一閱,原來是嚴家誥的,電文道:「孫殿英正加緊降日。」

戴笠把電文遞與毛人鳳,搖頭道:「這孫老殿真是拿他沒辦法,當了漢奸,寶劍又要送給他的東洋主子了。」毛人鳳正要說什麼,只聽得外面有吵鬧的聲音,靜聲一聽,是人事處長龔仙舫和一個女人在爭些什麼——

龔仙舫道:「我們老闆在談公事,不可以隨便打攪,有什麼事我可以轉告。」

女人道:「我有要事面報戴笠先生,你憑什麼擋我?」

龔仙舫道:「這是我們的新規定,一般工作人員不許私闖老闆住宅。」

女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度道:「我是一般工作人員嗎?瞎了你的眼!」

說著,女人沖了進來,戴笠一眼認出是周志英,正要問話,龔仙舫追了進來,道:「你給我出去!」周志英見龔仙舫還不肯放,一下倒進戴笠懷裡,撒嬌道:「戴笠先生,這人好討厭呵,連我都不認識,嗯,我好想好想你!」

龔仙舫見狀,明白是戴笠的性夥伴,悄悄退了出去。

周志英見毛人鳳要走,起身道:「毛先生,友新正在找你。」

毛人鳳一聽止步道:「你不會騙我吧?」

周志英嘟著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經從冀東回來了。」

毛人鳳這才三步並做兩步跨出門去。

原來,向友新自從和戴笠有染,後被胡逸民當場抓住,戴笠只好派她去冀東監視大漢奸殷汝耕,並有意把她推銷給毛人鳳,自己則一心和葉霞娣好。

因戴笠天生是風流多情種子,見女人就要,自當上處長以來,幾年間,連他自己都記不起睡過多少女人。

一日,從蔣介石處回來,因事務繁忙,來迴路途中間有三、四天不曾親近女人,恰好葉霞娣不在,趙靄蘭來月經,見一女子從門口路過,於是拖進來雲雨。

這女子正是周志英,長像平常,自戴笠染她以後,欣喜若狂,隔三差五送上門來求戴笠雨露。戴笠被他煩死了,乾脆和向友新一起派其往冀東做殷汝耕的工作。

毛人鳳離去後,周志英跑去關門。

戴笠說:「別關,我的朋友胡宗南等會要來!」

周志英嘟著嘴道:「掃興,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要來客人!」

周志英說著一屁股坐在戴笠身邊,並倒進他的懷裡,口裡開始喘粗氣,一雙手在戴笠的背上摩擦,一雙眼幸福地閉上了。

戴笠說:「從冀東回來了,工作做得怎樣?」

周志英睜開眼,盯著戴笠說:「冀東?你是說殷汝耕那個糟老頭子?」

戴笠點點頭,道:「嗯,就是他。」

周志英爬起來,用手理著零亂的頭髮道:「他是個老色狼,一開始,就把友新姦淫了,還想打我的主意,呸!今生今世,我生是戴先生的人,死是戴先生的鬼,我扇了他幾耳光。」

戴笠不悅道:「扯那麼多幹嘛?我是說要你們殺他,你們做了沒有?」

周志英道:「殺他?友新把你給的毒藥下在他的面里,可後來還是沒毒死。」

對這女人,戴笠從心裡煩她,礙著久未見面的情面又不好轟走,畢竟有過那檔子事。心裡盼著胡宗南快點來,好容易才等到。

胡宗南一進門,戴笠就推著周志英出門,小聲道:「胡將軍現在可是中國最了不起的人物,他有要事找我,你回去避避。」

周志英道:「我才回來,我沒有家,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戴笠說:「千萬別這樣,現在國難當頭,軍統局明文規定不許成家。何況我太太新喪,也不便馬上就要。」

周志英見戴笠推得厲害,淚就不打一處來,傷心道:「我們好容易見上一面,又不能在一起久呆一會,我好苦命,嗚——」

送走周志英後,戴笠兇狠地教訓龔仙舫道:「你為什麼放她進來?」

龔仙舫見戴笠火氣很大,垂下頭也不分辯。

戴笠說:「她是個瘋子,今後絕不許見我!」走了幾步後,又回過頭道:「你先給她安排個住處,過幾天想辦法調她走!」

戴笠走回房裡,見胡宗南陷在沙發里看一本香港黃色雜誌,便招呼道:「琴齋,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喜歡上這一行了?」

胡宗南坐起道:「先不向我問候,還拿下流話打趣我,你該當何罪?」

戴笠一屁股坐到胡宗南身邊,毫不示弱道:「我被瘋女人纏住脫不了身,你不快來救我,還問我的罪,世上哪有這道理?」

兩個人互相攻擊了一番,然後才笑做一堆談及正事。

胡宗南和戴笠的關係如今已到了互通有無的境界,自重慶做了陪都後,胡宗南被蔣介石召見,每次都住在戴笠私人公館裡,戴笠親自吩咐毛人鳳,沈醉、胡宗南來重慶如遇上他不在,一定要讓胡宗南住得開心。因此,在戴笠家裡,胡宗南等於在自己家一樣。戴笠平時很小氣,特別是吃的東西,是不大讓人動用的,只有胡宗南,才可以放肆。

一會,胡宗南道:「喂,雨農,有個事我想請教。」說著,欠了欠屁股。

戴笠推推手,做了個「請便」的姿勢。

胡宗南道:「這些天,有人替我說媒。」

戴笠一聽,立即來了精神,問道:「誰替你說媒了?說的是哪家千金?」

胡宗南道:「是孔祥熙的二女兒。」

戴笠一聽他不肯說出媒人的名字,便猜出是誰,道:「是陳立夫說的媒罷?」

胡宗南知道戴笠和陳立夫是對頭,但還是點點頭道:「我想問孔二小姐人怎麼樣?」

戴笠不置可否地盯著胡宗南,一會才問道:「你家裡不是有一個么?」

胡宗南垂下眼皮,陷入了回憶,嘆道:「是的,我在去黃埔之前曾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了一次婚,她很醜,拿不出手,我一直不滿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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