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笑憑闌 第五章 女霸王用強

「噗。」正在喝水的蘇亞噴了出來……

太史闌陰沉著臉——現在就是沖著這位沈相大人,她也得進去瞧瞧。

「哈哈這個容易。」姑娘們很興奮——這是她們的專長,歷來男人愛胸,每家妓院的頭牌可以容貌略遜,但沒胸那是絕對不行。

「我來!」一個大胸姑娘擠開眾人,裊裊婷婷地過來,故意將步子走得一搖三晃。

於是乳成波,臀成浪,波浪起伏,山海搖曳,一院子的男人眼珠子也似那亂滾的珠子,滴溜溜都粘住了。

「好呀好呀……」那個主事官員搓著手,「好浪……哦不好胸,人還在院子外呢,胸都到桌子前了!」

那女子得意地一笑,行到桌前,身子一俯,雙手一擠。

珠子穩穩地被夾住。

那女子挺胸昂頭,繞場一圈,低胸抹胸上淡黑色的珍珠熠熠閃光,晃都不晃。

當她走到太史闌身邊時。

太史闌忽然一跺腳。

砰一聲地皮都似被震了震,那女子也被震得身子一顫,珍珠滾落。

「你——」那女子要尖叫,太史闌的衣袖早已淡定地遞了出去,袖子里銀白的光芒一閃。

那女子定住,眼神漸漸茫然。

那官員過來,撿起了珠子,遺憾地道:「哎呀只差幾步。」

夜色昏暗,其餘人站在一邊,並沒感覺到那一震,也沒看見太史闌那一刺。一邊為那女人扼腕一邊又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

第二個姑娘走了過去,也夾起了珠子,太史闌抓起旁邊桌上果盤裡一顆石榴,津津有味地吃。

她將石榴剝開,不斷地吐著籽。

那女子從她身邊走過,忽然腳下一滑,啪一聲栽倒在地,珠子又滾了出去。

那女子低頭一瞧,繡花鞋底上粘著幾顆石榴籽。

太史闌已經走了開去,換了個方向。

第三個女人胸夾珍珠巡場,經過太史闌身邊時,太史闌靠在樹上啃梨子。

梨樹上系著的一枚風鈴忽然掉了下來,砸到了那女人的腦袋,那人嚇了一跳,珍珠自然也掉了。

自此,三位有力競爭者統統以失敗告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蘇亞和太史闌身上。

蘇亞白著臉,拚命往後躲,眼神充滿哀求——代死可,代胸不行!

太史闌安撫地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別怕。太史闌不是好東西,但這點下限還是有的。

她坦然走上去。

屋檐上一直饒有興趣看戲的周七瞪大眼睛——不是吧?真上了?要不要把主子叫出來瞧瞧?

「啪!」一聲,窗扇忽然被打開,女子嬌笑聲沖窗而出,「不來了……不來了……國公你好壞……」屋內咚咚的似有追逐聲響,隨即一個女子衝到窗邊,趴在窗檯邊埋下臉似在喘氣,卻又露半邊臉粉面桃花,眼角斜斜地向後瞟。

又一個男聲笑道:「小桃紅,跑什麼,這節目還沒開始呢。」斜身倚到她對面的窗邊,拿起垂掛的竹簾絲穗搔她的臉。

這男子給院中眾人只有一個側影,眾人卻都覺得眼前似亮起一輪月華,說不盡風流容華,繪不了絕色丹青,只是覺得亮,覺得潤,覺得熠熠光彩的美,像服了玉吞了雲,從眼睛到肺腑,都要飛了般的驚艷。

一院子的喧鬧忽然凝固,人人眼睛發藍,看那小桃紅萬千不順眼,恨極她的撒嬌賣痴。

原來南齊大公,竟然有這般顏色!

唯一不看某人賣臉的只有太史闌,她乾脆背過身去,不耐煩地敲敲桌子。

那官員立即醒神,斜眼看了太史闌一眼,撇撇嘴道:「我看姑娘還是算了,就你這本錢,也就配和外頭販夫走卒混混。」

話未說完忽覺四周空氣一寒,他霍然抬頭,四面沒動靜,只有太史闌靜靜地瞧著他。

這傢伙也便以為自己是錯覺,挑釁地拿起一顆特別大的珍珠,往太史闌面前一擱,「小的怕存不住,換顆大的照顧你!」

窗戶那頭,美貌風流的國公爺正用一枚玉如意挑起小桃紅的下巴,眼神笑吟吟地越過如意,對這邊似有意似無意地瞟。

聽見這句,他先是對屋內瞥了一眼,又認真看了一眼那大燕官員。

大燕官員忽然又覺得背後似有寒氣,和剛才的感覺一模一樣,霍然轉身。

後頭當然空蕩蕩的,國公遠遠地在和妓女調笑。

大燕官員抹抹汗,覺得自己莫不是撞邪了?還是晚上涼氣上來受寒了?急忙又披上一件衣服。

太史闌看也不看容楚那個方向,低頭看了看珍珠。

近處蘇亞,遠處周七及護衛們,都屏住了呼吸。

按照他們對太史闌的了解,這種題目她一定會掀桌揍人,無論如何不可能照辦。

今天這是怎麼了?太史闌轉性了?

國公爺笑嘻嘻地側對這邊,問小桃紅,「姑娘芳齡幾何?」

「奴家今年十六……」小桃紅眼眸流眄,粉面桃花。

「嗯……」國公爺笑眯眯贊,「及笄芳華,灼灼桃花啊……」

小桃花宛轉低首,喜不自勝,壯膽問:「不知國公今晚……」

「啊?啊?」國公爺似乎在走神,「啊,今晚月色甚好……」他伸手過來,小桃紅驚喜地張大眼,微張紅唇等候,國公爺的手指卻越過了她頭髮,「別動,你的釵子掛住絲穗了,我幫你取下來。」

「哦……」小桃紅又失望又欣喜,羞答答垂頭,國公爺在她頭上忙啊忙啊忙,忙啊忙啊忙,小桃紅脖子都低酸了,國公爺手還是沒放下來,忍不住提醒,「國公,那釵子……」

「啊?哦。」國公爺鬆手,坐回原位,也沒見他動什麼釵子,忽然問小桃紅,「姑娘芳齡幾何啊?」

「呃……」小桃紅詫然望著他,國公爺眼神飛啊飛,不知道飛在哪。

「奴家……今年十六。」

「啊……嗯。」國公爺笑眯眯贊,「及笄芳華,灼灼桃花啊……」

小桃紅,「……」

太史闌一直低頭看珍珠,其實在努力捕捉某些動靜。

眼睛雖然不向某個方向瞟,眼角餘光還是能囊括很多範圍的。

所以就能瞟見某人的動作神情。

她面無表情,只有微微下撇的嘴角,寫滿了不屑。

小樣。

說啥某人外表風流人淡漠,不好女色正人君子,瞧這眉梢眼角官司打得,瞧那女人色授魂飛得,當真從沒涉過花叢?鬼扯!

某人知道她此刻心理活動大抵要喊冤——這不都是跟你在一起混久了,為了融化你這冰山,現學的嗎?

「你到底要不要試?」那官員看她遲遲不動作,不耐煩地催促。

太史闌瞅著他,冷冷一抽嘴角。

「啪!」她忽然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她用足力道,聲響巨大,桌上珍珠驀然飛起,太史闌往前一湊。

那官員被她那重重拍桌動作嚇了一跳,還以為她要出手揍人,急忙向後一跳舉袖捂住頭臉,等他發覺沒事再放下袖子過來看時,珍珠已經不見了。

「珍珠呢?」

太史闌冷冷瞟著他,蘇亞道:「珍珠在它該在的地方唄。」

「哦?」根本沒看見珍珠運動軌跡的官員,懷疑地瞟向太史闌的胸,太史闌眼神射出殺氣,蘇亞上前一步就要擋住太史闌。

忽然官員「哎喲」一聲,捂住了左臉,道:「哪裡的蟲子撞我!好痛!」

太史闌清晰地看見那傢伙左臉上浮起一條紅印。

這蟲子真猛,真猛。

官員左右望望,也沒找到想像中巨大的蟲子,只好放下手,狐疑地看著太史闌,道:「這個……我可沒看見你完成動作。」

「有規定必須要像她們那樣做嗎?」蘇亞道,「沒說吧?」

「那……我怎麼知道珍珠已經被你夾住了?我要驗看。」

太史闌一轉頭盯住了他,黑暗裡眼睛幽光一閃狼似的,那官員驚得後退一步,咕噥道:「這女人看人好凶……」

太史闌一手按在腰間,一手對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有種你來看。」

那官員瞅瞅她扶腰的動作——怎麼覺得有點寒颼颼地,那腰間有啥?刀?

「算了。」他退後一步,「你走一圈吧,珠子掉下來算輸。」

太史闌點點頭,一轉身,呼地繞場一圈,眾人眼睛不過眨了一眨,她已經跑完了。

就這速度,豬也猜到珍珠肯定不會在她身上,瞧先前那幾位走得顫顫巍巍模樣。

太史闌回到桌邊,那官員陰笑著道:「那請把珍珠取出來吧。」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太史闌,心想這回我不離開,看你怎麼玩花樣?

太史闌理都不理他,走到果盤前吃果子。蘇亞道:「有規定結束後要把珍珠還回來嗎?」

官員一怔,眾人絕倒。

這樣也可以!

官員愣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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