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風流之金甌缺 第二十八章 正妻之爭!

君珂笑了。她最喜歡看人家裝13了。

你裝,叫你裝。君珂定律:裝13裝得越凶,往往摔得越慘。

「你是誰呀。」她仰頭看空蕩蕩的樓上,「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哦,怎麼能跪著去見你?」

四面靜了靜,隨即響起一陣大笑,充滿譏嘲的意味。

「有身份?」

「憑你也配說有身份?娘的,你懂什麼叫身份?」

「在這西康地界,任你天王老子,也大不過咱們公子的身份!流花郡守來這裡,也得給咱們恭恭敬敬!」

「這小子大概以為一個財主兒子就算身份吧哈哈。」

「在公子面前談身份?就像到那什麼天下第一名妓柳咬咬面前賣咬……」

「放屁,你這混賬,柳咬咬那種下賤女人,你也敢拿來和公子比?」

「啊小的該死,小的說錯話,自打耳光!」

「……」

君珂一開始還似笑非笑地聽,漸漸臉色就沉了下來。

以她的心性身份,這些人說再難聽,不過當笑話聽而已,然而這些人最後,卻辱及她的朋友。

侮辱她兩句她還未必計較,侮辱她真心喜歡敬重的朋友,不行!

君珂已經開始磨牙,思索著如何教訓這群混賬,突然嗅到一股濃烈而熟悉的氣味,隨即便聽見門口「嗷唔」一聲,低吼如雷,樑柱桌子一陣微顫,隨即一道雪白底泛著銀光淡藍的光影閃過,砰一聲悶響,一群大漢倒了一半。

君珂眼一瞄,倒下的,全是剛才侮辱柳咬咬的,真好,省事。

四面又靜了靜,這回的寂靜有點詭異,人人張大嘴頭髮直豎,驚駭得向後退了一步。

廳中地面,幺雞同志橫躺在幾條大漢身上,舒坦地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把最近又肥碩了許多的身體拉得長長,前爪愜意地抓了幾爪,一個大漢褲子便破得千瘡百孔,一條條血痕血淋淋;後爪蜷了幾蜷,一個大漢的屁股便開了天窗。

幺雞爽歪歪地躺著,爪子托著下巴——這人體彈簧床確實不錯,比跟著太史睡的板床幸福多了。

幸福的幺雞開始打滾,左翻翻、右翻翻、俯卧撐、仰卧起坐、後屈式、前屈式、騎馬式、平板式、眼鏡蛇式、祈禱式……

全套狗式瑜伽,起伏不休,被壓著的倒霉蛋每次想起身,幺雞必然重重落下,把自己充滿濃烈氣息的狗毛,堵在人家鼻孔里。

它全套動作做完,大漢們的掙扎嗚咽已經越來越弱,臉色發青,進氣少出氣多。

君珂盯著幺雞拉風的動作和**的神情,不忍地扭過頭去——這貨我不認識它!

「這狗好!」樓上的人軟綿綿的聲音突然振作了些,充滿了驚喜,「是你的?很好,獻上來,可以免跪。」

「不認識!」君珂頭向左一扭。

正得意洋洋望著君珂等待表揚的幺雞同志立即炸毛了。

不認識哥?

哥也不曉得你哪根蔥!

「噗。」幺雞吹了吹嘴邊毛,頭向右一扭。

君珂給它遞眼神——小樣!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咱們要低調,低調到進了西康大營,到時候姐保證你耍足威風。

幺雞扭頭——不,低調不符合哥的氣質。

——回去有肉吃。

——不,膩了。

——等下帶你逛大街。

——不,哥自己有腿。

——回去扣你肉!三天吃素!

——切,別人會給。

——我發話,我看誰敢給!

——切……嗯?

幺雞的狗頭轉了過來,圓溜溜的大眼珠子盯緊了君珂,似乎要研究清楚這貨到底是在威脅還是當真,君珂用堅決的、勃然的眼神告訴它——你可以試試看?

一人一狗對視半晌,幺雞縮了縮脖子。

咦,幾個月不見,君小珂好像氣場變強了?

寧可沒面子,不可食無肉,幺雞慢吞吞爬起來,爪子左踢踢,右踢踢,把幾個被壓得半死的大漢踢起來,甚至還討好地用尾巴,替一個滿臉鼻血的大漢把臉擦了擦。

它那粗壯的尾巴,氣息濃郁的狗毛,以及妖艷的菊花在人家嘴前搖擺生姿,可憐那位享受幺雞同志殷勤伺候的大漢,一動不敢動,咬牙等幺雞擦完,粘著一嘴狗毛,奔出去狂吐……

「把我家狗送上來,就可以免掉我欠的賭資么?」今天的主演君珂,還是天真單蠢地仰頭問。

樓上人輕笑一聲,語氣里幾分興味,「你還真好玩……來吧,讓本公子看看你。」

納蘭述突然皺了皺眉——這小子,語氣輕浮!

轉眼一看四面賭場守衛突然變得曖昧的神情,心中不由一動——不會吧?難道……

君珂渾然未覺,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見到這位西康第一寶貝,據說鍾元易很少回府,日夜都在城西北西康大營,要見他,要麼闖營,要麼就是通過這位寶貝蛋帶領,君珂不想闖營耗費實力,所以這位鍾公子她勢在必得。

鍾公子發話,四面人都讓開,君珂眼睛一掃,沒發現有樓梯,心中剛剛一怔,便聽見四面牆壁軋軋連響,彈出無數橫木條,轉眼迅速拼接在一起,正是一個懸空梯形狀。

這手設計可謂巧妙,機關連動足足有四處,就算有人發現了一面牆的玄機,彈出部分橫木條,也不夠搭建成梯,必須掌握四處機關,同時發動,才能築就這懸空梯。

君珂眼睛亮了亮——這是誰的設計?真正的機關高手!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懸空梯看似平凡,但如果有人隨意踏上,其中一定也有生死陷阱。

難怪老鍾放心將兒子丟在西康城內不管不問,這位少爺身邊的東西,一定足可自保。

納蘭述自然也看出這機關的不凡,眼神一亮,隨即一黯,君珂立即明白他是想起了小陸,當初堯羽神手小陸,也是有這份本事的,可惜小陸死後,堯羽的機關人才再沒有比得上他的。

君珂暗暗下決心,今兒這機關高手,不管是誰,不管是打昏還是利誘,勾引還是強迫,一定要挖走!

兩人踏懸空梯而上,君珂走了幾步,疑惑回頭——咦,幺雞怎麼不跟來?

幺雞同志蹲在最下面一級橫梯前,雙爪捂臉。

不要為難哥!

哥有恐高症!

所有能夠看到下面的樓梯,都是哥的噩夢!

「怎麼,怕高?」上頭鍾公子居然比君珂更早猜到了幺雞的心思,隨即啪地一聲脆響,所有懸空木板突然橫向滑出一截薄板,垂直往下一搭,咔咔一陣相連,完整的樓梯搭建完畢。

君珂虎軀一震,目射灼灼之光——這機關設計者不僅奇思妙想,心思也極細膩!

不僅細膩,還好像太閑了,這滑板樓梯對於禦敵完全沒用,純粹吃飽了撐的專門照顧恐高症的。

幺雞同志目光灼灼,一躍就上了樓——好人,比君珂上道多了,或者哥可以再換個主人?

樓上卻沒人,只有一面巨大的黃楊木牆,牆上滿是菊花,金燦燦的菊花,大菊花,小菊花,怒放的菊花,含苞的菊花,反正都是菊花。

君珂兩隻大大的瞳孔里,纏滿了長的短的大的小的金黃的細長的菊花花瓣,盤繞扭結,形成兩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吧,這位鍾公子的愛好,真讓人振聾發聵啊。

幺雞撲在菊花牆上,爪子一陣猛拍,君珂笑嘻嘻抱胸看著——你拍啊,你拍啊,我才不信你拍出門來,你當這是腐女時代,爆菊王道啊……啊啊啊!

幺雞突然一爪子拍在了一朵小菊花的中心,隨即,牆上所有菊花齊齊羞澀合攏,閉合的花瓣多出來的位置,出現了一個門戶。

君珂一個踉蹌,扶住了納蘭述。

納蘭述疑惑地回頭看她一眼,不明白為什麼朗朗正氣的這丫頭,突然笑這麼猥瑣?

「來了啊。」裡面的人懶懶道,「穿白的小子進來,穿黑的在門邊等,狗也進來。」

納蘭述抬腿就第一個邁了進去。

「你……」裡面的人一陣氣促,到嘴的怒喝似乎被不暢的氣息堵住。

跟進來的君珂已經看清了裡面的裝飾,隨即慢慢瞪大了眼睛。

菊花!

遍地菊花!

遍地金燦燦的菊花!

菊花帷幕,菊花水晶瓶,菊花地毯,菊花壁畫,頭頂菊花承塵,地下菊花地磚,一個蒼白孱弱的少年,坐在一朵菊花形狀的奇形軟椅的花心。

君珂一頭撞在了納蘭述身上……

納蘭述再次奇怪地看君珂一眼——小珂這是怎麼了?好像對菊花特別在意?

納蘭述立即決定,以後自己的身邊不能有菊花!別說菊花,所有絲縷狀的花,黃色的花,統統不能有!

室內除了滿地菊花,沒有人,鍾家公子似乎很大膽,竟然在自己密室里一個保鏢都不安排,但君珂和納蘭述何許人也?一眼就看出室內處處有玄機,最重要的就是那朵菊花軟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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