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風流之千尋記 第八十章 傾情上演

霍然放聲大叫,連君珂納蘭君讓都沒想到,震驚之下也來不及考慮這姑娘為什麼先救人再害人,君珂竄前一步,一個手刀就對著柳咬咬劈了下去。

柳咬咬卻比她想像中靈活,喊出聲音後便唰地向旁邊一跳,正好避過了君珂的手刀,她背靠牆壁急急回頭,低喝道:「還不躲!?」

君珂一怔,身子已經被納蘭君讓用力一拉,拉到了深垂的簾幕後。

納蘭君讓拉得速度過快,君珂猝不及防,砰一聲重重撞在他胸膛,君珂撞得後背發麻,這傢伙的胸硬得石頭似的,忍不住回頭瞪他一眼,這一回頭卻發現納蘭君讓神色怪異,注視她的眼神光澤幽深,像一泊靜水流深的潭,滿滿倒映著她的身影。

君珂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只好悻悻回頭。

她分了神,沒注意自己還是被納蘭君讓攬在胸前,更沒注意納蘭君讓微微垂下頭,將自己的下巴蹭在她光滑柔順的髮絲上,卻又小心地不願意被她察覺,只用下巴極輕極輕地,輕輕摩擦挑起的一兩根髮絲。

髮絲柔軟,飄在鼻端,他淺淺地嗅,無意識地用齒尖輕輕地咬。

這麼細微的動作,背對著他的君珂也不可能察覺,何況她正在緊張地看著柳咬咬,心中盤算此時柳咬咬若反水,她該用什麼辦法闖出重圍?

那邊柳咬咬卻神態自若扒著窗子,喊出第二聲後,霍然一把抱住了那壯大婦人安媽媽,大叫:「媽媽我好怕!」,那安媽媽莫名其妙看著她,下意識丟下籃子拍她的背。

窗外風聲一響,幾個蒙面黑衣人已經來到窗前,正看見和僕婦「抱頭驚惶」

的柳咬咬,低喝道:「姑娘你看見什麼了?人在哪裡?」

「這裡……」柳咬咬回頭對地面血跡一指,那黑衣人眼神一緊,作勢要躍進室內,君珂渾身綳直,握住了掌中劍。

「剛才你們走後,突然闖進來兩個渾身滴血的男女,還拿著刀劍要殺我,哎喲嚇死我啦,我就叫起來,那兩人跺跺腳,又衝出去了。」柳咬咬一句話打消了黑衣人進室的打算,霍然回首,疾聲問,「往哪方向去了?」

柳咬咬對東南方向怯怯一指,領頭人頭一甩,立即有幾個人往那方向撲過去,柳咬咬看也不看,抱住安媽媽又哭起來,「哎喲嚇死我了……」

她總在抱著那高大僕婦,黑衣人們免不了多看一眼,注意到這婦人異常的高大,只是臉卻被柳咬咬擋住看不清楚,領頭人忽然起了狐疑,一把撥開柳咬咬,對那婦人道:「你抬起頭來。」

那婦人驚惶地抬起頭來,黑衣人手指掐住她下巴,指尖一撩,確定沒有面具,再一看這婦人木瓜般的胸,河馬般的大屁股,實在沒可能是那個人,眼神才稍稍和緩,然而一緩之後,便是殺機一閃。

今日之事,這對妓女主僕,實在參與得太多了!

他的手指微微一縮,正準備將這僕婦捏死,忽聽柳咬咬歡快地道:「常公子你醒了啊,剛才可嚇死我了,快把你的護衛叫來,這附近有賊!」

黑衣人一怔,常?姓常?慶國公的小公爺?這位最是好排場,一出行附近必有大量護衛,可不能打草驚蛇。

他二話不說,指尖鬆開,身子一竄已經越牆而去,其餘人亦步亦趨,轉眼走了個空空蕩蕩。

柳咬咬手據窗檯,看著人往那方向去,微微出了口氣,轉頭吩咐一頭霧水的安媽媽道:「天熱,沒胃口,今天媽媽就不要去市集買菜了。你上次做的那個荷葉蓮米點心我看很好,正好廚下還有點備料,今天就做那個吧。」

那僕婦應了一聲,挎著籃子要走,柳咬咬又道:「媽媽籃子借我一用,我裝個東西。」

僕婦趕緊放下籃子離開,柳咬咬將籃子提了,轉身靠著窗檯,疊著雙腿,對帘子後微微笑。

君珂也在微微笑,眼神讚佩——果然風塵多奇女!這柳咬咬,既有急智,又有膽量,還有籌謀,不知勝過了多少燕京千金小姐。

既然柳咬咬好不容易冒險爭取到空當,那就必須立即抓緊機會離開,君珂要從帘子後走出,身子一掙掙不動,這才發覺某人將她攬得過緊,而且有點神思不屬的模樣,頭蹭在她發上,不知道在幹嘛。

傷重發昏了?

君珂艱難地轉頭看納蘭君讓,納蘭君讓瞿然一醒,急忙鬆手,君珂這一轉頭,正好看見他轉開眼睛,兩頰卻浮出微紅。

當真發燒了?

君珂有點擔心,踮腳伸出手背,想要試試他的溫度,納蘭君讓被她疑惑清亮的目光一盯,更加窘迫,飛快地一偏頭,君珂的手背正好擦過了他的唇。

兩人都呆了一呆,君珂飛快縮手,表情訕訕。納蘭君讓臉上的紅似乎有擴散的趨勢,身軀卻更加僵硬,他抬起手,似乎想去擦擦嘴唇,卻最終僵直地落下,手臂打在腰側竟然啪地一響。

君珂更尷尬,心想尊貴的太孫殿下大概是嫌她臟,也不好意思靠近他了,急忙走開幾步。

納蘭君讓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手指緊緊攥在掌心。剛才那一剎,她的手背掠過他的唇,淡淡香氣和細軟觸感一瞬間透膚而入,香到了心底也柔到了心底,像一團卷了春的碎花和柳絮的風掠過深潭,驚了那寧靜水面漣漪隱隱,風過了,碎花柳絮卻悠然飄落,搔在了寂靜很久的心湖上。

他突然便想抓住那手。

他突然便想抓住那手,狠狠壓住,在自己唇上停留更久。

他突然便想抓住那手,狠狠壓住,在唇上久久停留,然後……

然後做什麼,他腦子裡也開始空白。

落入深潭的碎花,驚動沉波,若再次被風捲走,潭也寂寞。

納蘭君讓的眼神寂寞下去,和過往十九年一模一樣。

或許有些已不同。

……

諸般翻湧思緒不過一瞬間,君珂走了出去,他也迅速跟了出去,兩人都恢複了平靜。君珂拉著柳咬咬的手,低聲道:「今日承蒙姑娘相救,日後定有報答。」

「你們就打算這麼走出去?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走得出去?」柳咬咬卻不理會她的話,笑嘻嘻咬著白牙齒,紅唇艷得人眼花,「真要這麼簡單,我就白費心思了。」

君珂看看她拎著的籃子,若有所悟,「你打算怎麼辦?」

「先出去一個。」柳咬咬伸出一根手指,「你們兩個太顯眼,一個一個比較安全。」

「她。」

「他。」

兩聲回答同時發出,柳咬咬怔一怔,笑起來,「真是情深義重。」

君珂臉皮發漲,恨恨道:「什麼情深義重。他勢力比我強,他脫險我才有救,我可是為了自己。」

納蘭君讓卻道:「你一個女人,不要在這種地方呆太久,你先出去。」

「喂,你這話我可不歡喜。」柳咬咬臉一垮,雪白的牙齒閃閃地亮起來,那麼亮的牙,笑著也令人覺得利,「這種地方怎麼啦?玷污你啦?那你還不是來了?你何止來了,你還睡了我的床;你何止睡了我的床,你還睡在我身下。你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被我玷污完了,怎麼樣,要不要把床給劈了?把屋子給燒了?把我給殺了?來洗乾淨你尊貴的名聲和身體?」

納蘭君讓:「……」

君珂:「……」

風塵女子的潑辣,也是一等一的啊……

君珂同情地瞄一眼納蘭君讓,皇太孫殿下真是流年不利,花街柳巷被追殺也罷了,如今被一個舞娘給堵得臉色發青,趕緊打圓場,「柳姑娘似乎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叫我咬咬。」柳咬咬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又換了笑嘻嘻的表情,一指納蘭君讓,「我不敢讓這位貴人在我這被弄髒,我得請他先出去。」

君珂以為納蘭君讓要暴怒的,誰知太孫殿下仰頭望天,好像沒聽見,半晌悶聲道:「剛才是我失言,不過還是讓她先……」

柳咬咬一把將他推到了床上。

納蘭君讓大驚失色,掙扎欲起,柳咬咬往床上一跳,將噴薄顫動的胸對準了他的手,叉腰挑釁地笑,「來呀,來推我呀!」

她本就衣衫不整,半掩的粉紅鴛鴦肚兜里,跳出飽滿的半個雪白渾圓,顫顫地往納蘭君讓手上擠。

納蘭君讓立即不敢動了。

「君珂,來幫忙!」柳咬咬頭也不回吩咐君珂,「衣櫃里有一套僕婦衣服,快拿來!」

君珂兩眼發亮,竄到衣櫃里,埋頭一陣大翻,三兩下拖出一套衣服。

「我不……」納蘭君讓還沒說出兩個字,柳咬咬立即張嘴湊過來,「想不想被我咬一咬?」偏頭打量他的身體,眼神亮晶晶,「哪裡好呢?哎,你咬起來一定很帶勁。」

納蘭君讓趕緊偏頭,拚命往床里縮,他有傷虛弱,面前又是一堆鮮活顫動的白肉,手伸到哪裡都是「非禮」,哪裡還敢亂動,柳咬咬橫刀立馬,叉開雙腿坐在他身前,把床堵得死死,生生把尊貴的皇太孫釘在了床上。

「套上!」柳咬咬一聲吩咐,君珂跳上床,三兩下就將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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