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六國卷 第二十二章 調戲

「幫主!」

驚唿聲中熾焰幫眾齊齊湧上,受傷的宋北辰渾然忘記自己傷勢,第一個飛奔上來,「幫主你怎樣——啊——」

攔路惡客秦長歌,一腳將他踢出丈外。

宋北辰被她的迴旋之力踢得在半空中輕輕翻了個跟斗,毫髮無傷的穩穩落地,瞪大眼睛,他愕然的看著秦長歌,一臉煳塗。

「你,你們,」秦長歌指指梁汾等人,毫不客氣的指揮,「剛才的武林人士,也許有看出你家幫主受傷的,還有七大門派的弟子們,或者會心懷不忿回頭尋仇,你們趕緊去把大門圍牆補補先,庄內防禦要做好,別給人看出什麼,素幫主的傷,我們負責了。」

梁汾立即躬身應命,拉著宋北辰匆匆去了,縱然不認識面前幾人,然而今日一戰親眼目睹,熾焰上下哪還有不感激放心的?真真命令一下,無有不從。

素玄一手扶牆,緩緩回首,勉強笑道:「我的屬下看來很快就要成為你的了。」

他臉色青白,氣息不穩,看來受傷不輕。

楚非歡皺眉,輕輕道:「你少說幾句。」

秦長歌則根本不理他,直接上前將他推倒。

也不看被推坐在椅子上的素玄尷尬的表情,手指一搭已經搭上他腕脈。

蕭玦仰首向天,微微有點鬱悶的懷念當年沙場之上,那個給自己裹傷的少女,也曾這般毫不客氣不容抗拒的將自己推倒。

什麼時候,能再推上一回呢?

唔……剛才靜玄子偷襲的時候,要是反應不那麼快,小小受點傷就好了……

秦長歌當然不會知道皇帝陛下此時心中居然轉著這麼無聊的念頭,她只是專註的,將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傳給素玄。

真氣乍一進入素玄奇經八脈,突然隱隱有些抗拒之感,秦長歌的內力彷彿受到了什麼阻礙,滯了一滯,秦長歌一怔,正要探索,那阻礙突然消失,仿若破開堤壩的洪水,寬廣的接納了秦長歌的真力。

此時也不是多想的時候,秦長歌專心施展,素玄卻皺了眉,意圖抽回手,秦長歌睜眼,對素玄微笑,目光卻有點殺氣凜然。

怔了怔,素玄苦笑,隨即便見蕭玦默不作聲的走過來,看看秦長歌,伸掌按上秦長歌后心。

「唿」一聲,剛才大戰時不知去了哪裡的玉自熙突然冒出來,紅衣一飄,笑吟吟,又伸掌按上蕭玦後心。

日光淡淡,照著站成一列,俱都丰姿絕艷的男子和女子,那連結的掌心流過的,彼此傳遞的,是人世間最為難得的珍重的關切。

這紅塵你來我往,看來交集無數,然而其間又有多少人擦肩多少人錯過多少人迷失多少人背離?時光漫長而又短暫,這一霎的微笑也許就是下一秒的永別;命運幸運而又苛刻,適才還攜手共看煙霞的愛侶也許轉瞬間就天各一方,所以,擁有這一刻看似普通的信任與默契,體味某些不涉於私的情感剎那間開放,是足可在餘生的風煙里,支枕靜聽光陰河流默默流過,而不生惆悵的莫大奢侈。

素玄抬眼,感激眼神默默流過,最終一言不發閉目接納。

楚非歡坐於一側,沉靜的看著他們,再仰望蒼穹之上流動的浮雲,神情難辨悲喜。

掌按秦長歌后心,以自己的陽剛真力分擔並彌補秦長歌流失的真氣,蕭玦也在默默注視著眼前少年打扮的女子,月白緊身衣下雙肩纖細,肩上一抹皓頸如雪,在烏黑的發的映襯下,潔白得宛如午夜裡靜靜開放的梔子花,令人有種想要以雙唇的細膩碰觸,並埋首其中的衝動。

只是……不能,蕭玦苦笑。

苦笑方起,身後有人悄悄湊近,語氣曖昧如呢喃,說的話卻將他的衝動澆滅大半。

「陛下,您前面那位,是您什麼人哪?還有,您怎麼會在這裡?」

玉自熙目光流蕩,上上下下在秦長歌身上盤旋,眼神宛如發現獵物的狐。

側轉首,看看玉自熙,蕭玦並不意外他認出自己,畢竟自己的武功個人特色太過鮮明,和他一起血火風煙多年的玉自熙早已熟悉,然而長歌是重生以來第一次公開施展武功,而且以她的狡黠多變,她所施展的武功與前世亦有了很大不同,應當不會被這個狐狸很快摸著原形。

長歌一直說,無論是秦長歌還是明霜,都是越少人知道下落越好。

「武林絕世難逢的大戰,我怎捨得不來?」蕭玦坦然一笑,「好久沒痛快打上一場了,真舒服啊……那位是素幫主的師弟,出門歷練的,我上次在風滿樓遇見,談得很投機,算是布衣師友。」

此時行功完畢的秦長歌及時收手回去,任素玄閉目調息收攏真氣,轉身落落大方的向玉自熙抱拳:「小可謝維雲,見過靜安王。」

微笑斜睇,玉自熙道:「你認識我?」

「經此一役,王爺必將名動天下,哪會有人不識呢?」秦長歌笑得誠懇,看起來諄諄儒雅。

「你也不差,今日一戰,著實好手段,想來聲名鵲起,也就在頃刻之間了。」玉自熙笑意怎麼看都不像在讚美,「素玄有師弟如此,真是令人羨慕,只是你師兄弟武功,怎麼路數完全不對啊?你這殺人風格,倒有點似我某位故人哪……」

「小可要那虛名無用,」秦長歌坦然笑,「小可不日就要回山,再不涉紅塵爭鬥,今日若不是為師兄,小可也斷斷不肯出戰的,至於武功……小可本就是半路出家,身有武功投入師門的,正因為以前武功太過陰毒狠辣,有失正道光明,眼見將誤入歧途,幸得如今的師尊教助指點,至此大悟,長年於紅塵之外潛心修鍊正道武學,今日一戰,因爭鬥之心而起,已失卻我修鍊之人的清凈無為之意,是以不欲以師門武學對人,勉強拿以前的功夫湊數……卻讓王爺見笑了。」

他說得一本正經,答得滴水不漏,玉自熙一時卻也無可挑剔,目光閃動,笑了笑,慢慢道:「客氣,客氣……」

他不再理會秦長歌,一拉蕭玦,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親身犯險已是不智,如今總該回去了吧?」

蕭玦本想和秦長歌一起回去,然而現在已經撒了謊,再反口也不可能,只好無奈的被玉自熙拉走。

路過包子身邊時,玉自熙突然漫不經心的一指包子,道:「陛下您不和太子一起回去么?」

正在懊惱的蕭玦不防這一問,剛自一怔,包子已經笑嘻嘻道:「太子?我認識,我們離國的太子,是個大傻子。」

「西梁的太子,可不是傻子,不僅不傻,簡直太惡毒了,」玉自熙笑容甜蜜,「他大約和你差不多大,狡猾奸詐,大膽心黑,難纏得很,難纏得很。」

「哦?」包子眨眼,滿臉都是期望,「這麼厲害?那你介紹我認識,我和他比水性,哈哈,比水性他一定還是個傻子!」

旁邊蕭玦已經不悅的道:「自熙,那是國之儲群,你放肆了。」

媚笑著向蕭玦欠欠身,玉自熙宛如愛撫般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巴掌,道:「是,太子春華懋德,德行完美,人品貴重,有如懷瑜握瑾,是我胡說了。」

懷瑜握瑾……

包子恨恨瞪著玉自熙風姿優美遠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人了才跳腳大罵:「啊呸!罵我是木懷瑜!」

他哀怨兮兮的撲向楚非歡,「乾爹,我被人家當面罵了還不能回嘴,還得跟著罵自己,我啥時候吃過這麼大虧呀我……」

楚非歡摸摸他的發,提供了自己的膝蓋供他磨蹭,抬頭靜靜對秦長歌道:「看來是瞞不住他的,我看溶兒的身份也不必遮掩了,越遮掩越壞事。」

秦長歌挑眉,嘆氣:"是,那隻狐狸瞞不住,最起碼溶兒瞞不住——畢竟象他這樣黑心的小孩實在太少了……其實咱們動不動換面具,時不時吃變聲丸,真是夠累的,按說他也該不是敵人,只是我心裡,總是對玉自熙防範三分,這個人,秘密太多了,而秘密多的人,是不安全的。

微微嘆息,她道:「算了……順其自然,他猜到多少,算多少吧……」

她一直背對素玄,遙遙看著那兩人消失的方向,所有人都在看著她,都未曾注意到身後素玄,突然緩緩睜眼,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煙水漠漠,長風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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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說書人開始說「驚世之戰——因為一本琅嬛秘笈引發的慘案。」的最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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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是自然不捨得砸的,第二天一早,還是乖乖的奔來等「最新更新」。

二是包子在聽書時開始挨桌贈送西梁版口香糖,這個口香糖是可以吃的,以上好的明紫玉版紙包裝成指頭大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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