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信相思渾不解(四)

爬上來說幾句廢話,俺仍在培訓中,只是清明節放了兩天假,所以昨晚找了點時間上來,收了長評,回了部分親們的留言,今天再上來一看,收藏狂掉,一天掉了六十多個,看樣子還會繼續掉……自燕傾發文以來從未這般掉過收藏……沉思……想必有的朋友不願再等下去了?或者看見俺上來卻沒更新有所鄙視?咳咳,昨晚倒是想更的,但我手頭也就那麼抽時間寫的幾千字,還想再修改修改,而且就算更了,馬上還要回去培訓,又不能連更,倒覺得有忽悠諸位的嫌疑,如今看來,不管原因如何,為表示我的誠意,也只好先將那點內容放上來了,大概十一二天後,俺就正式滾回來了,到時再連更吧。

另,3月17號那次更新,因為忙亂,考慮不周,最近我抽時間做了些修改,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一章都有所改動,親們如果有興趣,不妨重新看下,對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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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笑,挽著沐昕的手,我態度閑適的上前,與朱能並肩而行,與薛祿擦肩而過時,我彷彿沒看見他一般過去了,感覺到他繃緊如弦的身體突然猛地一松。

我惡意的一笑,突然回頭,以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見的極細微的聲音道:"薛將軍,一箭之賜,我該如何奉還你?

他立時再次僵住,我大笑著揚長而去,留下莫名其妙的朱能,依稀聽得他訕訕道:「郡主越發高深了……」

沐昕輕輕捏了捏我的手,道:「你既然嚇他,難道是不打算追究他了?」

「聰明,」我笑嘻嘻的看著他:「不過你是受害者,還得你說了算。」

「我自然是知道你的苦心的,」沐昕目光寧靜的望著我,「如今正值戰事,薛祿此舉又明擺著有人主使,你我不依不饒鬧上去,牽藤摸瓜的扯出那些人來,倒害得你父王為難,難道還要他陣前殺將?就算為了給我個交代,他處治了薛祿,隱在背後的人不過損失個棋子,還是不傷分毫,你我豈是肯做這般無用之事之人?」

我頷首:「你說得不錯,不過我倒不是全為了我父親考慮,他既然帶出那群無法無天的手下,便付出些代價也是應當,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說到此處我頓住,沉默下去。

沐昕微帶詫異的看我,我勉強回他一笑,淡淡道:「你知道,我丟掉了一些記憶,我覺得,我丟掉的這些記憶很重要,也許和你今日遇襲也有關聯,我想,等我回覆記憶,也許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沐昕輕聲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先得找到賀蘭悠。」

「他豈是輕易可為人尋著之人?」我搖搖頭,「須得另想辦法。」

正說著,卻見前方有人探頭探腦,我一眼便發覺是黃興武那些人,想必聽說了我的到來,想要看看那個真實的「璇璣郡主」,不由一笑,便聽得清晰的抽氣聲,我好笑的轉開臉,對沐昕道:「可記得前些日子那被剪斷褲帶的士兵?你當日可曾想到是我?」

沐昕道:「我總想著你回來便會直接見你父親,哪想到你因為失憶,不敢表露身份,所以混進軍營,而你那剪斷人家褲帶手法普通,我以為是敵方派來查探的外家高手,早知道你就在我身邊,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翻出來。」

我笑笑,悠悠道:「只要能相遇,任何時間都不算晚。」

他想了想,微微一笑,抬手替我挽了鬢邊一絲亂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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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營,遙遙看見父親的大帳就在前方,朱能已經先一步令人快馬驅馳向父親稟告了我回來的消息,我們尚未下馬,遠遠便見有人掀簾而出,微笑著迎了上來。

我的目光,掠過中間錦披金甲的中年男子,落在他身側那年輕英俊,目光卻桀驁放肆的少年身上。

聽見沐昕輕聲一哼。

我無聲一笑,心道:「就是他了。」

那少年目光直直的射過來,眸色深暗,短短瞬間幾度變幻,我細細分辨,那目色里,驚怒陰鷙兼而有之,倒似是驚的成分多些,我玩味的一笑,他如此驚訝……卻是驚什麼?

目光冷冷割過他的臉,我轉開臉,向執了我手殷殷關切的父親和聲一笑:「承您動問,一切都好。」

父親神色欣喜,嘆道:「懷素,自從聽聞你失蹤,我先後派了數十批人在各地打探你的行蹤,都一無所獲,我為此輾轉不安,若不是前方戰事正緊脫不開身,我真想自己去尋你……」

我側頭,看見他神色里焦慮關切之意隱隱,倒不似做偽,心底微微升起一絲暖意,挽了他的臂進帳,坐下後方道:「父親身負靖難之責,萬千將士身家性命所系,怎可輕言離開,是懷素不好,不能為父親分憂,反倒令父親征戰艱苦之際分心挂念,實在不孝。」

先前我和沐昕已經說好,不對其他人透露我失憶之事,一切皆如平常,所以我依著尋常王侯家的做派,努力做出父慈女孝的樣兒來,不防父親聽了我的話,竟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奇異,我心中一驚,轉眼去看沐昕,卻見他眼色頗為無奈,甚至有些微的忍俊不禁之意,不由一呆,心想,難道我素日並無這般溫良?

趕忙岔開話題,問父親今日攻打彰德順利與否,父親道:「今日我圍困彰德,都督趙清說了一番話,我很有感觸,想了許久,臨了連仗也不想打了,就想著心裡的事,正想找沐昕合計合計,可好你也來了,且和為父探討一番。」

我饒有興趣的問:「他說什麼了?」

父親笑了笑:「趙清是個妙人,我勸他棄城歸降於我,他卻道,作為臣子,只知聽命於皇上,如我有日進了南京,別說親自勸降,便是二指寬紙條相召,也必星夜來奔,至於現在嘛,卻是多說無益。」

一旁的高煦冷哼一聲,斥道:「狂妄!」

父親睨他一眼,微微皺了皺眉。我卻和沐昕相視一笑。父親見了我們神情,不由欣然道:「你兩個什麼看法?說來聽聽。」

我向椅中一靠,懶懶笑道:「能有什麼看法?這狂妄之人嘛,或許有之,卻定然不是趙清,他不過在暗示你,他並無與你對敵之意,只要你做得了皇帝,他一樣視你為主,他所謂的忠誠,非忠建文,非忠皇權,只不過是坐天下的那個人而已,便是一介乞丐掌握軍權黃袍加身,他也不會介意伏於玉階之下山唿萬歲的。」

我這頗有些大逆不道的話一出,四下侍坐的將領卻毫無驚色,父親臉上一直徘徊不去的輕微疑惑之色也頓去,暢然笑道:「懷素,你還是這般說話,我更能習慣些,你說的不錯,我在彰德城門下聽得這一番話,立時悟到,將兵力糾纏在這山東實為不智,這般一地地的蠶食下去,要打到何年何月,才是個頭?」

沐昕接道:「靖難之役至今,大小戰役十數,然王爺至今不過保有北平,永平,保定三郡而已,若是再一城一地的攻下去,對方地廣兵多,王爺這三郡之力必然是耗不起的,不過,聽聞朝廷已將兵力全數派遣至山東與我軍對戰,京城倒是兵力空虛……」

話至此處,父親已經面露欣然之色,我笑笑,伸指指向地輿圖,道:「別繞彎子說話了,誰說攻佔京師,就必得先取山東?一地之輸贏如何能動搖根本大局?怎樣才能令舉國動蕩天下來歸各路諸侯皆景從?如今,大夥該開竅了吧?且看著----」手指一彈,一枚石子飛射,直襲:京師。

啪的一聲,精製羊皮的地圖上應天的位置,成了一個黑色的空洞。

「好!」父親一拍案,長笑道:「撤彰德之圍,避鐵鉉盛庸,繞開山東,自中路長驅直入,直逼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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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座興奮鼓噪喧嘩里,我和沐昕相視一笑,同時起身,我道:「父親既然有了良策,我們留這裡也是無益,有些事還得處理,告辭。」

父親愕然,急忙站起,道:「懷素,你剛回來,如何便要走---」我目光一睨薛祿朱高煦,還有一臉若無其事的丘福,嘴角掠起一抹冷笑,隨即消失,淡淡道:「父親,祝你此次直搗京師旗開得勝,待得乾坤底定,懷素定親奉玉樽金觥,為父親賀。」

說罷不看父親的苦笑,轉身便走,行至門外,我停住腳步,想了一想道:「父親,近日我又尋思著一些新陣法來,想在不死營試試實效,我且先將不死營帶回去了。」

父親頷首:「大軍連番作戰,也需要修整,今日雖定下此計,但離萬事俱備揮師南下還有些時日,你且帶著不死營回去便是。」

我點點頭,又道:「父親,這些年我常在外,也不能時時為你參贊軍務,而此去京城前途未卜,有些話便提前說了罷。」

父親急忙道:「你但說便是。」

我語氣誠懇,「父親此次直襲京城,是險中求勝之舉,一旦揮師,取勝之機,不過一個『快』字,因快,方可趁人不備,方可突出奇兵,轉戰之初,或可迷惑南軍,但平安等人都不是弱將,就算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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