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界血歌 第二百三十九章 闖入

中央仙域,某尋常城市中。

一座普普通通的酒樓內,進進出出的都是實力低微的修士,從淬體、練氣境的修士算起,修為最高的幾個也不過元嬰境的實力。

一名身穿淡黃色綢緞材質,密布著金錢花紋,生得慈眉善目、面容清癯的老人一步三搖晃的走到了酒樓門前,在店小二殷勤的招呼聲中,不緊不慢的走上了三樓。很顯然老人是這酒樓的常客了,他在三樓雅閣內剛剛坐定,就有美貌的侍女將他喜歡的香茶、乾果等送了上來。

一名小二很是熱絡的向老人點頭哈腰的行著禮:「九翁,九翁,有新送來的金鱗大鯉魚,足足三百年火候的魚妖,都已經生出了銀龍鬚子的好東西,您來上一份?」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他慢吞吞的扒開一枚青綠色的松子,將香甜可口的松仁丟進了嘴裡,不緊不慢的說道:「好得很啊,還有什麼新鮮貨色,一併送來。老頭兒的習慣,你是知道的。」

微微頓了頓,老人向著站在雅閣門口的幾個美貌侍女指了指:「老頭兒還是老規矩,叫兩個小丫頭來倒酒。唔,今天這黃曆啊,大利南方,就那兩個穿紅裙的吧。」

兩個身穿紅裙的美貌侍女急忙走了上來,很是親昵的依偎在了老人的懷裡。老頭兒樂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一雙雪白細嫩的手掌不緊不慢的在侍女的身上揉搓著,一步步的就伸進了侍女的裙底。

侍女們嬌聲細氣的在老人耳朵邊低聲哼哼著,就好似兩隻貓兒一般。她們都知道這老翁,知道他是這座城裡最大的藥材商人,周邊十萬里內,所有的葯山藥圃都盡在他的把握下。老翁生性風流,總喜歡和侍女們拉拉扯扯、勾勾搭搭,如果能夠讓他帶回家去,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所以兩個侍女用盡渾身解數任憑老翁上下其手,差點就脫去了全身的衣物當場獻身了。

就在雅閣內的氣息漸漸變得旖旎曖昧時,一名面容精悍的中年男子悄無聲息的在老人的面前浮現。他恭謹的向老人鞠躬行了一禮,然後低聲說道:「天刑那邊,不是很順利。」

老人輕哼了一聲,他一邊用力揉搓一名侍女胸前豐盈的兩團雪白,一邊淡淡的說道:「以他的實力,以他的經驗,以那邊的那些小小土著的力量,有什麼東西能難住他?」

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他雙手垂在身邊,雙眼盯著腳尖前三寸的地板,柔聲回稟道:「因為那個姓殷的小子,事情變得很不順利。包括原本不應該死的傅三峰,也被心魔血咒反噬,魂飛魄散了。」

老人訝然抬起頭來向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沉吟了片刻,他淡淡說道:「詳細說來。」

中年男子急忙將殷血歌和崇元、傅三峰等人打賭,簽署血咒密卷贏取了傅三峰等人天文數字般財富的事情說了一遍。按照賭約,傅三峰應該在三天內就把賭注交給殷血歌。但是傅三峰被天刑仙君擒拿,丟進了大牢中,事發突然,傅三峰和天刑仙君都忽略了賭約這個茬兒。

結果就是殷血歌使用的血咒密卷品級極高,居然傅三峰都沒能承受住域外天魔的反噬,直接被一尊域外天魔中的魔王級存在無聲無息的潛入了他體內,引動了陰火燒毀了他的全身精血,他的仙魂則是直接被那天魔給吞噬了。

不僅僅是傅三峰,當初貪圖便宜和殷血歌立下賭約的人還有數百人之眾,他們都沒有及時的給殷血歌送上賭注,所以他們都被反噬而亡。

原本在天刑仙君的計畫中,傅三峰是不必死的,而那些府令都已經暗地裡被九華宗的各種手段控制,全部成為了九華宗的外圍門人弟子,他們更是九華宗掌控圊雲州的助力。

現在他們這一死,那些府令也就罷了,從他們的親眷、門人中挑選幾個對九華宗忠心耿耿的人物,暫時接管府令一職,倒也馬馬虎虎能派上用場。但是傅三峰死了,這就有點麻煩了,據說剛剛履職的西平洲的洲鎮大人,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圊雲州。

而天刑仙君攻打玄天府不利,耗費了三個多月時間,損軍折將數百萬,有數百金仙被擊殺,但是居然連玄天府的護山大陣都沒破開。

但是在九華宗的計畫中,玄天府令是必須換上自己人的,玄天大陸也是必須納入掌控中的。因為九華宗老祖探索鴻蒙道宮,他必須找一個可靠的、距離比較近的、行事方便的臨時駐地,整個圊雲州,還有比玄天大陸更加適合的地點么?

「他,居然連護山大陣都沒攻破?」老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天刑是你的徒孫吧?怎麼就變得這麼無用了呢?這些年,看他風風光光的,也為宗門立下了無數的功勞啊。」

站在老翁身邊的兩位侍女已經變得面無表情,猶如雕像一樣渾身僵硬。她們的眸子也變得渾濁無光,她們身邊的時間還有空間都被放慢了數萬倍,她們就好像琥珀中的蟲子一樣,被無形的時空之力凍結了起來。

「混元大五行絕仙大陣,老祖。」中年男子苦澀的笑了起來:「鎮壓陣眼的,是太乙真武大元帥未成道之前的煉魔至寶眩光塔。天刑剛剛抵達,就中了暗算,被一道大五行滅絕仙光轟穿了眉心,差點就身死道消了。」

老翁的瞳孔內一抹奇光閃爍,他緩緩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太乙真武的眩光塔?難道那小子,是他的傳人?但是最近三個量劫來,沒聽說太乙真武收了新的門人啊?」

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他緩聲說道:「太乙真武倒是沒收新的門人,但是仙庭戰部剛剛進了一員新的將領第一至尊。此子行事霸道,下手狠辣無情,深受太乙真武欣賞,很是為太乙真武辦下了幾件棘手的事情,屠滅了好幾家仙庭追殺了無數年的邪魔仙門。」

「所以太乙真武就把自己壓箱底的東西給了那第一至尊?」老翁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你確定,那第一至尊不是太乙真武遊戲凡塵的時候,和哪個凡人女子生下的孩兒?」

中年男子攤開雙手,不敢接這個話茬兒。有些話,是老翁說得,而別人聽到耳朵里都算是大罪過的事情。太乙真武何等人物,中年男子哪怕是背後非議他一句,被正主兒知道了,搞不好哪天他就莫名其妙的遭了劫,一縷兒魂魄只能去轉世投胎了。

「那個第一至尊居然將眩光塔送給玄天府的那小子作為鎮壓陣眼的寶物。」老翁皺起了眉頭:「可查出這個第一至尊的身份?可查出他和那小子的關係?可查出那小子的出身來歷?」

中年男子急忙說道:「第一至尊的出身倒是清清白白,是三清妙元洞天無上真妙宮太玄真一道祖的關門小弟子,他的根基稟賦都是極其驚人的,但是出身的第一家族只是一個尋常的小小仙族,闔族男女不過百萬人上下而已。」

「他和那小子,怕是沒什麼關係。這第一至尊就是一個撒手的紈絝敗家子,他加入戰部短短几天,送出去的大羅道器都有七件之多,那殷血歌想來不過是合了他的脾氣,走了一步好運而已。」

「倒是這殷血歌么,我們沒有查出他的來歷。他身為血妖之體,但是無論是萬妖盟還是血曌仙朝,都沒聽說有個殷氏大族。」中年男子很麻利的,將他們查清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老翁都不由得直咂嘴,第一至尊這個敗家子,大羅道器就這麼丟出去了七件?那不是什麼地里隨便劃拉一下就一大把的法器、法寶,也不是不怎麼值錢的地仙器和天仙器,那是大羅道器啊!

加入戰部才短短几年時間,就丟出去了七件大羅道器。

沉默了好一陣子,老翁才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是太玄真一那老東西,門下有這樣的門人弟子,我非一腳踹死他不可。七件大羅道器,他把大羅道器當什麼了?只不過這樣看來,這殷血歌只是走了好運,和那第一至尊並無關係?」

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然後他用力的點了點頭,很篤定的說道:「絕無關係,只是一面之識而已。那第一至尊行事荒唐而跋扈,是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眩光塔雖然在仙庭也是排名進入前百位的重寶,但是對他而言眩光塔來得容易,他也不會怎麼珍惜。」

既然不會珍惜,那麼第一至尊自然就有十成十的道理將他送人。這種紈絝敗家子,在仙界極其罕見,但是每隔三五個元會,仙界的某些豪門大族中,總是會冒出幾個這樣出名的敗類來。

老翁就曾聽說,現今某位仙帝的太子殿下,就曾經偷走了仙帝用來打通天人感應靈竅的仙丹,給自己看中的一位姿容絕美的元嬰境女修提升修為,三日內讓那元嬰境女修硬生生提升到了金仙巔峰的水準。事發後,那位太子殿下被仙帝親自毒打了八千錘,卻已經變成了仙界出名的笑話。

既然第一至尊是這麼個紈絝,而殷血歌和他不過是一面之緣,那麼老翁也就不用忌憚什麼了。

如果殷血歌真的和第一至尊有什麼糾結的話,第一至尊身後的那位太玄真一道祖可是仙界最強橫、最強勢、脾氣最古怪、資歷最古老的幾位道祖之一,就連老翁都不敢輕易招惹,對付殷血歌的各種盤算,自然要更改一下。

但是既然他們當中沒有什麼糾結,區區一個殷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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