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界血歌 第一百八十二章 委託

自從鴻蒙世界有人修仙以來,低階修士也就不說了,那些修成正果的仙人,各色稱呼也是極其駁雜的。

比如說普通地仙,有人稱之為長生仙人。

比如說尋常天仙,有人稱之為逍遙真仙。

比如說一般金仙,有人稱之為無垢仙君。

比如說大羅金仙,有人稱之為大德仙尊。

到了大羅金仙的境界,就能被稱之為一個「尊」字,也就是說,這是仙人中稱尊的意思。在名義上仙界唯一正統的仙庭,仙尊級別的人物,就是一方霸主,是正兒八經的核心掌權者。

血河仙尊所謂的「血戰部」七大仙尊,那血戰部至今都依舊存在,顧名思義,那是出身血妖一脈的妖仙組成的「戰部」的魁首。而所謂「戰部」,就是仙庭掌握對外廝殺征戰的仙兵仙將的權力機構。

自仙庭創立以來,仙庭也不過「仙、佛、聖、靈、血」五大戰部。血妖一族為主力的血戰部,掌控了仙庭五分之一的仙兵仙將,可見血戰部擁有的恐怖權勢。

至於這血河仙尊,殷血歌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青丘炎畢竟有青丘一族的底蘊,他卻是記得這血河仙尊的名號。那是血妖一族歷史上的絕世天才,修鍊百年而成大羅,自創《血河真解》震懾一方。

無數仙人傳說血河仙尊乃上古大能轉世重修之身,否則的話區區百年而成就大羅金仙的修為,那簡直是聳人聽聞的事情,就算是太古的那些大賢聖德,也極少聽說這樣的事情。

而血河仙尊最出名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修成九品金仙時,奉仙庭之令剷除一邪魔宗門,施展血河真解化為無盡血河洗滌整個仙域,殺九品金仙十二員、八品及以下金仙三百餘,普通天仙、地仙何止萬數。更讓人震驚的是,那邪魔宗門中隱藏了兩尊剛剛突破的大羅金仙,也在那一戰中被血河仙尊斬殺。

以九品金仙之力斬殺大羅,這等事情震動了整個仙庭,從此血河仙尊就成了仙庭戰部威名最盛的大將,血妖一族也因為血河仙尊而水漲船高,在妖仙一脈中的地位越發穩固。

如此大人物,卻如此古怪的出現在這裡,青丘炎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青丘炎向血河仙尊稽首行了一禮,畢恭畢敬的說道:「青丘一族青丘炎,見過前輩。血河仙尊之名,凡我仙界仙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條模糊的身影苦笑了一聲,乾脆在那血色符籙組成的囚牢內盤膝坐了下來。他閃耀著淡淡血光的雙眸不轉睛的打量著殷血歌,語氣深沉的說道:「過去這麼多年了,老夫真身隕落,只留下一絲殘魂在此苟延殘喘,想不到居然還有人記得我?」

不容青丘炎說話,血河仙尊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娃娃,你是血曌仙朝的人?嘿,想不到那群小傢伙,他們還真把這所謂的仙朝給建起來了?這樣也好,我血妖一族,本來就和其他妖類不同。」

殷血歌向血河仙尊稽首行了一禮,看到血河仙尊背後的那一對兒蝠翼,再傾聽了青丘炎用神識傳音傳過來的血河仙尊的過往,他知道這是血妖一族真正的前輩仙人。

再聯想地面上那一具鑲嵌在山崖中的血妖骨骼,殷血歌就知道,在這個洛王帝墓中,在不知道多久之前,曾經發生過很了不得的事情。能夠讓一位仙庭的仙尊隕落於此,一絲殘魂還被那古怪的血色囚牢給禁錮著,這事情很可能捅破了天去。

所以他只是稽首一禮,卻沒吭聲。

血河仙尊咕噥了一聲,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這麼多年啦,看來我這副擔子,可以卸去了。青丘一族乃我妖仙一脈,你這娃娃,雖然我沒聽說過血妖一族有殷姓大族,但是看你的資質稟賦都是極佳的。有件事情,你們能幫我完成么?」

殷血歌向青丘炎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前輩有何吩咐?」

血河仙尊右手一振,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金光四射的捲軸。他凝視著殷血歌,沉聲說道:「就是這捲軸,送去交予仙庭北極太白耀天斗戰仙帝,若是完成了,仙庭絕不虧待你們。可好?」

殷血歌還沒開口,青丘炎已經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前輩,北極太白耀天斗戰仙帝,他老人家在半個量劫前已經傳位給北極太真妙法弘煊仙帝。至於太白耀天斗戰仙帝他老人家如今身處何方,誰也說不出來。」

血河仙尊的身體劇烈的哆嗦了一下,他驟然一躍而起,就要向青丘炎撲來。

但是四周的血色符籙突然盪起一片綿綿血光,這輕薄如水的血光照在血河仙尊身上,頓時生出大片血炎燒得他渾身「嗤嗤」作響。血河仙尊慘嚎一聲,狼狽的一頭摔倒在地,好容易才掙扎著爬了起來。

「斗戰仙帝他,他怎會遜位的?按照當初仙庭建立時,各方簽訂的仙約道盟,他老人家起碼還要在位三個量劫才會傳位給別人。那所謂的北極太真妙法弘煊仙帝,他又是什麼來頭?他原名什麼?道號什麼?出身何方勢力?」

一連串問題又急又快,血河仙尊的情緒明顯有點不對勁了。

青丘炎攤開雙手,皺著眉頭沉聲道:「抱歉,這是仙庭最頂層的事情,青丘炎年幼位輕,根本無法得知。或許我青丘一族的幾位太上知曉其中關係,但是我們卻是真正不知道的。」

猶如囚籠中的猛虎一樣低沉的咆哮了幾聲,血河仙尊收起那捲軸,繞著囚籠急速的轉了幾圈,然後他突然停下了身體,雙眸中血光四射,徑直看向了殷血歌:「娃娃,你何等仙根?」

殷血歌挑了挑眉頭,很警惕的退後了一步:「真品仙根,敢問前輩何意?」

沉吟了片刻,血河仙尊緩緩點了點頭:「真品仙根?夠差勁的,區區真品仙根,就算修鍊我血河真解,想要達到大羅金仙的程度,沒有個千兒八百萬年也是夠嗆。但是如果能得到那幾種增補仙根、大補天賦的鴻蒙聖果,倒也無妨,千年而成大羅是有指望的。」

手一抬,虛空中一道青色仙光呼嘯落下。

殷血歌驚呼一聲,身形一閃就向著一旁挪移出數十米遠。但是那青色仙光如影隨形一般追了上來,輕柔的籠罩在他身上。殷血歌只覺渾身好似火燒一樣劇痛,皮膚上冒出了大量的潦漿泡,更有大量血色煙霧噴了出來。

那種劇痛簡直深入靈魂,痛得殷血歌元嬰都快崩解。但是他依舊從那難以形容的劇痛中熬了過來,血海浮屠經所化血池不斷放出淡淡血氣瀰漫全身,加上血海中噴湧出的濃鬱血霧四處流轉,他身上的傷勢急速癒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

盻珞猛地跳起來,指著血河仙尊呵斥道:「你敢打師父,你不是好人。活該被囚禁起來。」

血河仙尊冷冷的掃了盻珞一眼,「嗤嗤」笑道:「我不是好人?小丫頭,我如果不是好人,我怎可能帶著最心腹的門人、下屬來這個破爛地方,和那些圖謀不軌大逆之人血戰一場,讓自己淪落到如此地步?」

「不僅是我的門人、下屬,我唯一的愛子都為了這件事情在我面前被打得魂飛魄散,我僥倖逃得一命,但是也只留下了一縷殘魂被禁錮在這裡無數年。我如果不是好人,我大可留在仙庭享受無邊清凈逍遙,何苦害死我唯一的愛子、九個愛徒和數十個跟隨我出生入死的心腹?」

盻珞結舌無法回應血河仙尊,她年紀幼小,對血河仙尊過去的事情又不了解,根本無法反駁血河仙尊的話。她唧唧嗚嗚了半天,這才蠻橫不講理的哼了一聲:「反正,打傷師父就是壞人。」

血河仙尊狂笑了一聲,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好人壞人,是這麼容易分辨的么?嘿嘿,小丫頭子不懂事,倒也難怪,可惜我一縷殘魂,窮得比叫花子還要窮三分,也沒什麼好處給你這丫頭了。」

嘆息了一聲,血河仙尊看向了正緩緩爬起的殷血歌:「小子,你是日行之軀,很好。」

殷血歌拍打著自己身上急速脫落的死皮,警惕的看著血河仙尊冷聲喝道:「我是日行之軀又如何?前輩不由分說的下手,到底是什麼緣故?」

血河仙尊「嗤嗤」一笑,他得意洋洋的昂起了頭:「看來我這次的運道不錯。日行之軀,當年卻是我都沒有這等造化,哈哈哈,那些佛門禿子、道門偽君子和我廝殺時,打得我好不狼狽?」

雙眸中的血光更盛,血河仙尊凝視著殷血歌沉聲喝道:「可否願意繼承我血河真解?成為我隔代門人?我會盡我一切所能,指點你去尋找當年我在仙界留下的各處洞府,裡面有鴻蒙聖果,可讓你成長為聖品靈根,讓你一日千里,區區數百年就成就大羅道果。」

青丘炎在一旁聽得心臟一陣陣的抽搐,饒是他見多識廣,青丘一族也是仙界頂尖的強盛世家,但是血河仙尊的話依舊讓他神魂飛揚,差點沒暈了過去。數百年而成大羅道果,如果不是血河仙尊自己有那例子擺在前面,誰個會相信他的話?

殷血歌只感覺一股難以形容的危機就在眼前,他凝視著血河仙尊冷聲道:「那麼我要做什麼?」

血河仙尊「嗤嗤」的笑了起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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