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抓到假警察

在酒桌上,小艾詳細地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就把前前後後都跟他說了,還告訴小艾那傢伙冒充警察。小艾就問在座的誰認識叫大眼的,奈何誰都不認識。當我說到他認識派出所的人時,小艾的一個朋友說:「我和那所里叫安東的哥們兒關係很好,要不我問問他。」說著話,他就拿電話掛給他那派出所的朋友。

還別說,安東認識這個大眼。不過大眼不是警察,只是個聯防隊員,以前在他們所里做過聯防,後來不幹了,聽說現在在分局掃黃隊里幫忙。

聽安東說,大眼不屬於正式的協勤,屬於眼線那種。比如晚上跟蹤小姐和嫖客,跟到了地方就給掃黃隊的警察掛電話叫他們來抓,罰了款給提成。

搞半天我被個假二狗子給綁架了。我被大眼他們限制了12個小時,也不知道這個大眼是誰找來的,太沒水準了。當時我還以為是許麗找的人。可當最後搞明白了才知道,大眼是別人支使來抓我的,他只是個跑腿的,確實是聽到小艾的名字嚇跑的。

小艾說:「那就不怕他跑到山裡去。大家繼續喝酒,明天我撒下人馬去給他抓出來。老三,你放心,你的東西我都給你要回來。」我還在邊上出主意說:「叫你朋友派出所的哥們兒遞個話,讓大眼把東西還給我行了。」小艾瞪著眼看著我說:「遞個屁話。他敢掛電話耍我,我就要找他好好談談。」原來小艾把這個事記上了。

由於被人銬了一天,也很累,我胡亂吃了點東西,就找地方去睡覺了,也沒跟小艾他們繼續去玩。

第二天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三元和小海,讓他們小心一些,別叫人釣了去。可三元那個脾氣,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正好趕上學校召集日,三元把二代堵在學校門口好一頓揍,據說把二代兩隻眼都打成了熊貓眼。打完了二代,三元告訴他:「以後還想繼續上學,就別再去找老三,要不我放你血。」

混混也好像消失了似的,電話關機,租的房子也沒人。他就這樣在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不知道原因。

回頭我和小海一起坐下來聊這事,也有點埋怨三元做事太不理智了。這樣打那個二代,萬一觸及了一代的痛處,我一個小民可鬥不過人家。而且這都等小艾八天了,也沒見小艾把大眼抓到,把我身份證和錢要回來,讓我覺得好沒底氣出門。

小海說他認識二代學校的一個副校長。我一想,或許能利用上,就讓小海找個借口拜訪一下這個副校長,婉轉地提一下這個二代在社會上參與綁架的事,而且是綁架了小海的朋友,還好這個朋友不願意深究,讓那副校長回去好好教育教育,最好和他家長溝通一下,不要讓孩子在社會上瞎混,一個高中生在社會上參與這些事不好。其實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要給這個二代身邊的人一些壓力。要麼你來弄我,我肯定不把錢還給你,你這個兒子也別想好,叫他在學校丟人,還要繼續堵著揍;要麼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以後互相不騷擾。

從上次被大眼綁架算起,大概過了兩個星期,小艾和他那幫哥們兒打聽了好多人,愣是沒找到這個大眼。他是典型的晝伏夜出,我們總不能去公安局門口等吧。那天大眼給小艾撥過一個電話,留下了號碼,但是,我們打過去,他接了就掛,後來就直接關機了。

那天下午我和小艾在健哥的酒吧里喝茶聊天。小艾一臉鬱悶,正好酒店裡的小姐都陸續起來了,也有到這裡來消遣的。小艾忽然有了主意,他招呼那些小姐說:「哎,都過來過來,艾哥跟你們打聽個人。」那些小姐就都圍攏了過來。小艾說:「你們誰認識咱區分局掃黃隊一個叫大眼的?」

有個叫毛毛的小姐說:「我認識,我還請他吃過飯呢。」原來毛毛的一個好姐妹被掃黃隊抓了,毛毛去打點,就認識了這個大眼。不過聽毛毛說雖然請了大眼吃飯,還送了2000元錢和幾條煙,但大眼拿了錢不辦事,她那姐妹還是被罰了5000元,拘留了15天。她找過大眼,大眼說不勞動教養就不錯了,都是他幫著在中間活動才沒被教養,改成了拘留。

毛毛有點恨恨的樣子說:「抓到了最重的就是拘留罰款。他以為我彪。抓了那麼多,交代無數嫖客的也都沒被教養過。我還請他吃飯給他錢,簡直餵了狗。」

小艾一聽也來精神了,說:「去哪裡能抓到他?我去找他算賬。」毛毛說:「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上次是在掃黃隊辦公室外面見到他的。」我插話說:「我們有他電話,你想辦法幫我們把大眼釣出來,我要找他算賬。」毛毛有點驚訝,說:「警察你也釣?」小艾使勁吐了一口唾沫說:「我呸,他算什麼警察?就一個眼線。眼線你懂不?」毛毛還不信,說:「穿著警服呢,還帶手銬,我都見過。是警察。」我看毛毛還在犟,就說:「你看到的警服上有警銜嗎?有肩章嗎?」毛毛想了想說:「好像沒有。難道真是假的?可不對啊。我是去公安局辦公室里見到他的。」看來大眼也糊弄了一批人。我和小艾好一通解釋,終於讓毛毛相信了這個大眼是個幫忙的眼線,要不毛毛死活不敢去釣大眼。

我想了套說辭,詳細地講給毛毛聽。毛毛也很伶俐,馬上就意會了我的想法。

小艾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讓毛毛掛電話。毛毛就拿出電話掛給大眼:「大眼哥,在哪呢,我是毛毛。」那邊不知道說的啥,毛毛又說:「你想起我啦。對,我就是上次為了圓圓那事找你的毛毛。對,對,我?我現在在一個歌房做呢。晚上你有時間嗎?我請你喝酒啊。」可能那邊大眼在推辭,毛毛就說:「是這樣的,其實也不就是單純為了喝酒。我在這家做,總被一個女的排擠,害我總上不了台,有時候還要被扣錢。我知道她租的房子在哪裡。她每天都出台帶人回去,我舉報給你,你回頭把她抓了。這樣你能抓到人,我也出了一口氣。」大眼那邊可能還想再問詳細一些,毛毛繼續說:「長得還可以,做小姐好多年了。你要是把她抓到,她能交代出100多個嫖客。我見過她的電話本,上面都記滿了電話,她包里的名片你隨便提一張出來都是嫖客給她留的。對啊,全是經理老總級別的呢。」那邊又說了什麼,毛毛回:「我就是恨她,你到時候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我指給你看他家住的地方,等她帶客人走了我就掛電話給你,你就去等著,肯定一抓一個準。」那邊大眼被說動了,就答應和毛毛晚上見面,當然了,毛毛說她請客。

毛毛放下電話,對我和小艾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小艾豎著大拇指說:「你他媽的說假話眼睛都不眨,厲害。」毛毛好像想起來了什麼,說:「艾哥,那我給他釣出來了,以後他不會來報復我吧?」小艾說:「他敢,我弄死他。一個二狗子有什麼怕的?就咱酒店的小姐,哪個警察不給健哥三分面子。你還怕個狗腿子?」毛毛聽了就點頭。

約的地方有點遠,小艾就招呼人。開始我想去,可車裡坐不下那麼多人。我想開車跟著去,但是正下著大雪,小艾怕跟車不好跟,就沒讓我去。小艾說:「不用你去,毛毛去,她認識大眼,跑不了他這個賣雪糕的。我做什麼事你不放心啊?你就在家等著。我去把你身份證和錢要回來。」就這樣,我看著小艾帶人和毛毛上了一輛吉普車,冒著大雪開走了。「媽的,我是主角。」我不滿地嘟囔著。

我等得好無聊,只好坐那裡喝茶。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忽然接到個電話,居然是大眼打給我的。他在電話裡帶著哭腔和我說:「老三嗎?我是大眼。」我還納悶,他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我說:「大眼?你那天幹嗎跑了?我的身份證你還給我吧?」大眼那邊不說話了。這個時候聽到電話里傳出扇嘴巴子的聲音,好像是輪流扇那種,很是響亮。聽到有人拚命地求饒:「別打了,別打了。真的不在我這裡。」好像是大眼求饒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大眼好像又對著電話說:「老三,我錯了,我給你道歉,那天我真的不知道你表弟……」話還沒說完,電話好像被人一把搶了去,只聽小艾說:「老三,我抓住他了。可他說身份證交給他隊長了。」電話那頭又傳來打嘴巴子的聲音與大眼求饒和喊疼的聲音。我還沒說話,小艾繼續說:「掃黃隊的姜隊長。你等著,我找他去要。」說著話把電話掛了。

晚上,我請小艾那些兄弟和毛毛吃飯,聽他們講簡直把我樂死了。他們去了以後,老遠把毛毛放了下來。毛毛掛電話說到了,大眼就出現了。小艾和幾個哥們兒因為離得遠,而他們還不會裝路人,竟然直接奔大眼沖了過去。大眼一看不對,就拚命跑,可惜穿警大衣跑不起來,正好一腳踩到冰上摔了個狗吃屎,被小艾他們追上按住。

小艾他們把大眼抬到衚衕里。大眼竟然不認得小艾,還想擺譜說自己是警察,結果被小艾扇了十多個大耳刮子,手都打疼了才叫大眼知道自己是小艾。大眼竟然被打哭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小艾那些哥們兒看他那窩囊相更加來氣,也都輪流上去扇他嘴巴子,臉都被扇腫了。

我那些錢叫大眼花去3000多元,剩下的都要回來了。可我的身份證被他交到了掃黃隊姜隊長的手裡。問他為什麼要交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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