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教小凱子出千

見了混混帶的女朋友,我大吃一驚。看混混那猥瑣的樣子,竟然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我都找不出話來形容了。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可惜,滿嘴髒話,不是「我日」,就是「我靠」,讓我對她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在混混買電腦裝機的時候,我問了個超級變態的問題。我對賣電腦的人說:「你把盤裡的東西都裝進了這個電腦,盤裡的是不是空了,沒用了給我吧,我拿來擋車牌子。」當時賣電腦的人和混混女朋友看我的眼神,無比複雜。

回來的路上我問混混:「二代怎麼最近沒動靜了,是不是被榨乾了啊?」混混說:「他輸沒錢了。可我聽說他知道他家存摺密碼,可他不敢去取,怕他老爹知道。」我說:「那你不鼓動鼓動他啊?趕緊取了不就有本錢了。」混混說:「我鼓動了,可他就是不敢。看來也就到此為止了。」我問混混:「那你看他是不敢取他爸的錢呢?還是不想和咱們賭了?」混混歪著頭想了半天,說:「主要還是不敢賭了。我聽他說過那個話,說咱們都是以賭為生的人,沒有工作,就指望賭錢混日子。他自己也承認確實賭不過咱們,所以不太敢和咱們賭了。」

當我知道這個二代還能搞到錢,而且不太敢和我們賭了,我就想了個辦法,和混混一研究,混混拍手說肯定能行。

我的意思是教二代一點作弊出老千的方式,讓他建立起贏我們的信心。只要他有了信心來贏我們,錢就好搞了。輸了錢的人是皇帝賣馬的錢都敢押,何況他家存摺上的錢呢。

把混混連人帶電腦送回他租的房子里,我就回家翻找一個賭博出千的工具。那是一個換牌的夾子,有個伸縮的機械手,能換一張牌,可以藏在袖子里。這個東西簡單而且能馬上學會,可以拿來用一下,讓二代對自己贏錢有信心。

拿了東西我就去找混混,混混早就把電腦安裝好了。他的女朋友正對著電腦砍《傳奇》,對著電腦里的小人猛喊:「我日,我日。」搞不懂她到底日什麼。

我拿著機械手,先教混混如何用,如何利用手掌的拿牌方式擋住所有人的視線,如何把夾子上的牌取下,又如何把不需要的牌給放上去。可混混笨死了,教了無數次,就是掌握不好,給我氣的。他的女朋友看我們在研究這個機械手,就過來看,看了一會兒她都懂了。

混混的女朋友叫許麗,許麗看混混笨蛋的樣子,把機械手搶了過來,綁在自己手臂上操作幾把,別說,還真像那麼回事,不是老手絕對看不出來。我看許麗學會了,就不教混混了,畢竟最後這個東西是要混混來教二代如何操作的。混混既然學不會,就叫許麗來教二代好了。

混混好像也不太上心,他忙著去殺《傳奇》。我對混混說:「媽的,這個東西就是抓條狗,丟給它個餅子狗都會用,你咋這麼笨蛋呢?」許麗看著混混懶散不願意學這個機械手的樣子,也有點生氣,說了一句讓我永生都記得的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當時就愣了,一個這麼大的小姑娘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伸著大拇指說:「你這話是我聽過最有哲理的話。」混混邊打著《傳奇》邊不屑地說:「哲理個屁,所有玩《傳奇》的人都會說這句。」可是這句話用在我以往所合作過的那些人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看許麗操作得很熟練了,我就叫混混約二代,讓他來學這個機械手如何用,學習的地點是混混家。

混混找到二代,好一頓動員,又拿機械手演給二代看。二代據說很興奮,在他看來,利用這個機械手抓回本錢是很容易的事情。許麗就教他如何使用。二代也學得很快,可學完了卻告訴混混說自己不敢用,因為他面對的是我們這些社會上的大哥,沒膽子使用。

聽混混這麼一說,我有點哭笑不得。人家不敢用,我總不能去告訴他說:你用吧,放心大膽地用吧,我們都裝作看不見。

研究半天,我們決定這樣做:混混和二代一起入股坐莊,由許麗來當莊家幫他倆玩,看看二代是否同意。二代聽混混這樣建議,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有這樣可以贏錢的機會誰會拒絕呢?

當混混掛電話約我們去他家賭錢的時候,我知道事情成功了。我和小海、三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混混家。那會兒二代還沒到,他去銀行取錢了。趁二代還沒有來,我現場教了一下許麗瞪眼的遊戲規則。畢竟這個遊戲簡單,好學易懂。為了方便許麗利用機械手出千,我們給她找了個坐在床墊子邊上的位置,坐在一大包混混的衣服上,坐得高高的,利於機械手操作。而我們都還是坐在床墊子上。

等二代進門,看他從書包里往外拿錢的時候,我們眼睛都紅了。他整整取了30萬元!看那錢在床墊子上堆成那一堆,真是讒人。趁二代在拖床墊子(原先靠著牆,拖到中間來玩),混混斜了我一眼,和我眨眨眼睛。那高興的樣子,彷彿這個錢馬上會歸我們,被我們分掉。我和小海沒有任何錶情,這樣的場面我們經歷了很多,任何多餘暗示的表情我們都不做。我也不去理會混混和我做的表情,低著頭不看他。二代雖然被我們當豬殺,可難保他不會忽然看誰而看到彼此的表情。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人出千就是因為彼此搞表情而壞了事被人發覺的。所以老千之間在做局的時候都用肢體語言交流。

二代竟然也跟我們演起戲來。他出20萬元和混混合股坐莊,混混出10萬元,我和小海、三元一人押一門。二代先坐莊,也就玩了七八把牌,還沒拉出個輸贏來,他就說:「最近手氣特別差。來,哥,你推吧。我給你把賬。」說著話站了起來,意思是叫混混去坐莊。混混說:「我小股份,坐莊有壓力,還是你來推。」二代好像早知道他會這麼回答,看著許麗說:「姐,借你手氣,給我推幾把。這裡全是男人,你是女的,能殺住他們。」看看他這個借口找的,多蹩腳。

可人家演戲,你得配合不是?所以我就接著二代的話說:「一般一群男人一個女人一起賭錢,就兩個結果。女的贏光所有男人的錢,或者男人贏光女人的錢。一般沒有保本的。很邪的。」也就屬於話趕話,給二代一個定心丸,意思是:你換誰我都沒意見。其實我心裡在笑:別演了,都是我們給你安排好的,你就趕緊讓地方給許麗吧。

小海也說:「誰推庄我都沒意見,換妹妹上來玩,我可要趁機摸摸手吃吃豆腐,也不錯。趕緊的。」許麗聽小海這樣說,就坐了過來,她先打了一下小海的手說:「我日,你敢摸我。我家的(指混混)還不把你丟窗外去。」

就這樣,許麗笨手笨腳地開始坐莊。二代站在邊上表情緊張地看著我們,我們也都集體給他吃定心丸:全部低著頭專心看床墊子上的撲克點數,或者去數自己的錢,堅決不抬頭看許麗換牌的過程。

三元和小海一人坐一門,玩了幾把,許麗殺了好多把牌,可很難殺到我,小海和三元紛紛說:「老三點子真旺,帶一下。」就選擇帶我這門,就是自己門押5000元,在我這一門也押5000元,這樣無論許麗如何出千,想殺動我這一門很難。演戲嘛,還不能把自己門丟了或者少押,那樣看著就太假了。

許麗每次三張牌配,我五張,往往是許麗殺了那兩門來賠我一門,這樣小海和三元都保本。所以大部分時間是我一個人5000元這樣一點點贏,有時候我還不能太過分把把都給配出大點來,所以也是個艱苦的拉鋸過程。許麗也有意思,每次都拐著胳膊偷換牌,雖然她玩得熟練,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去掩飾。這些在我們看來都不是問題,我們看不見。許麗每次偷換一張沒配出大點的牌來,就把牌摔一下,嘴裡說:「我日。怎麼這麼小,日。」聽著她滿嘴的日,可惜了那漂亮臉蛋了。

二代一直緊張地站在許麗邊上,他書包里的電話響個沒完,可他不接,電話一直響,後來他乾脆把電話關了。因為是在床墊子上坐著,很不得勁,要是圍著桌子上玩,我還能幫他們翻幾把牌,可現在盤腿坐著,只能管自己門前的牌了。小海和三元門前的牌就隨天意了,來啥是啥。

中午前後的時候,我才把混混和二代一起入股的30萬元給贏光。二代把剩下的10萬元拿出來,混混再拿5萬元繼續入股。到下午兩點來鍾,我也把這15萬元贏得差不多了。其間,我也一度嫌這樣慢,想動員二代下來押,我坐莊,可二代不幹,非要坐莊。

當許麗面前的錢剩2萬元的時候,二代坐不住了,他說:「我再去取點錢來,你們先玩。許麗你繼續給我推庄,我到樓下銀行取錢。」這個孩子輸蒙了,竟然不想想自己作弊為啥還輸錢。

他急匆匆地出了門,許麗還一本正經地在發牌。我聽門關上了,確定二代是出門了,就說:「人家走了,你還推毛啊?」許麗可能進入角色太深了,奇怪地看著我說:「怎麼不推了?」混混上去把她手裡的牌一把抓了過去丟在床墊子上說:「演給誰看呢?還演個沒完了。」許麗這才反應過來,說:「我日。忘了這一茬了。」

大家趁機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放放水。混混說:「這2萬元都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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