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小艾抓賭

第二天起來,我就給那混混掛電話,說錢湊夠了。想來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到他們那裡了。混混不久就給我回了話,說和煙草店老闆的哥哥說好了,他到時候出來接我進去。

看來他們都準備好迎接我的到來了。中午我們一群人湊一起吃飯,又詳細研究了一番,把那家如何從後面樓道進都說得很詳細很明白,並約定玩起來之後,小海掛電話給小艾,小艾和三元他們就上來抓賭。

吃完了飯,我就和小海去那家煙草店找混混集合。小海用報紙把錢捆上,就那麼提在手裡,搞得人家一看那報紙的形狀就知道那是一大捆人民幣。

這次我們在煙草店等了好久,一度以為今天不成事了,就出來和混混在道邊站著抽煙說話。我還老是不放心小海那樣提著錢,不過看到路對面小艾他們坐在車裡,也覺得放心了,誰不怕死就來搶吧。

過了好長時間,煙草店老闆的哥哥才出現。他解釋說:「中午有人贏了,請客喝酒去了,還沒喝完呢。要不咱先過去等吧。」我就答應了,去那裡等比在大道邊上站著強多了,起碼有個板凳可以坐。

煙草店老闆的哥哥還想叫我們坐他的車過去,我推辭說自己開車,叫他在前邊帶路。這樣,小艾他們的車就能跟著我。到旅館樓下停好車,趁煙草店老闆先進去的工夫,我看小艾的車遠遠地停在馬路對面,用手比了一下,意思是讓他們從後面樓道進。

上了樓,裡面就那個中年婦女在。客廳那裡的麻將桌子上撲克散亂地放著,我和小海就坐到桌子邊上。煙草店老闆的哥哥還不死心,把撲克遞給我,說:「趁現在沒人,你演我看看。」我說那也不演。因為我已經把他歸為人家一夥的人了,演個屁。

說閑話的工夫,我看到邊上有個大箱子,裡面全是整條的曲別針撲克。想來和桌子上這副撲克一樣,帶密碼的。看來這些人真是以這個為職業了,準備長期在這裡宰豬呢。

說了大概快一個小時閑話,才陸陸續續地來人了,但是看他們的樣子,肯定不是剛從酒桌上下來的。這個謊撒得一點也不高明。

昨天那個戴假戒指的哥們兒也來了。我還專門看了一眼他的手,戒指不見了。戴金項鏈的哥們兒也來了,看那項鏈像真的,不知道一會兒小艾是不是會把他項鏈下下來。我還在美美地想著:下下來我要來戴,真粗,我現在就掛個墜子,也該換換了。

我正想著好事,那戴金項鏈的哥們兒說話了:「差不多了,來吧,開始玩了。哎,你帶了多少錢?」我看是在問我,就指著桌子上的報紙包的錢說:「10萬啊。不夠嗎?」那哥們兒抓過去看,立刻笑了起來,說:「夠了。你別在意啊哥們兒,我們這裡的規矩是先亮貨才能玩。」

我順著他的話說:「我本錢亮了,你們是不是也亮亮本錢啊?」那哥們兒說:「我家就住這裡,想拿多少錢就是這個屋和那個屋的事,不用亮了。我們總在一起玩,底子都厚著呢。」說著話,從包里拿出4萬元來,顯擺似的放在桌子上。老苗也拿出3萬元來,說:「這些輸了我隨時去我弟弟店裡取,來得及。」那戴過假戒指的哥們兒也從口袋裡拿出了3萬元,摔在桌子上。敢情10萬元亮底就是對我來講的,他們都有借口不用拿10萬元。

但是,我既然覺得已經吃定他們了,也就沒太去計較他們拿多少錢,反正我的錢他們也贏不走。

戴金項鏈的哥們兒利索地把桌子上的撲克拿去扔了,從箱子里又拿出一副來,正在開封,聽見有人敲門,又有人進來了。我背對著門,沒去看。新進來這個哥們兒說:「趕上了,帶我一個玩。」說著話就一屁股坐在我身邊一張凳子上。

戴金項鏈的哥們兒已經把撲克大小王丟掉了,正在洗著牌,來的人也都找位置自己坐了過來準備開始玩。剛進屋子那哥們兒欠身看了看我,忽然一巴掌拍著我的肩膀說:「你不是老三嗎?怎麼在這裡?」

我一愣,轉過臉來看看拍我這個哥們兒,面生得很,不認識。可人家叫出我的名字了,我就不能裝傻了。我說:「我想不起來你是誰,咱們在哪兒見過啊?」

那哥們兒可能也怕是認錯人,湊過來仔細再看看我,最後確認是沒認錯人,就說:「對,老三,以前你看場子的時候我去賭過錢,就健哥那裡。你天天拿個破遊戲機在那裡打。」看他這樣一說,那是真見過我。可我使勁想也沒想起來他到底是誰。我就說:「我是老三,可我想不起你是哪個了。」當時確實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健哥那個局人去得很雜,也開了很久,誰能挨個去記他們長什麼模樣啊。

這話一說,那戴金項鏈的哥們兒就吭哧了一下鼻子,可能是瞧不起和我說話這個哥們兒,也可能想:人家都不認識你,還上臉去套近乎。這個哥們兒也沒去在意,說:「我去玩過幾次,我認識老六(小艾一個哥們兒)。」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老六的朋友啊,我和老六關係也不錯。」

戴金項鏈的哥們兒有點不耐煩了,催著說:「開始玩了,別叨叨了。」說著話把洗好的撲克放桌子上,讓大家都來搬一下,看誰牌面大,好確認第一個發牌的人。他搞得還很像那回事,自己先搬一下,說:「我5點,該你了王和。」說著話推了和我說話這哥們兒一把,我才知道那哥們兒叫王和。

王和看了我一下,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撲克,伸出手來一把把撲克給弄亂了,說:「別演了,老三是大行家,什麼他都能看出來。」那戴金項鏈的哥們兒一愣,看了看我,還想裝糊塗:「演什麼?什麼行家?」

我看王和給說破了,有點小尷尬,也不好說啥,只好跟著傻笑。王和就說:「不演了。這個哥們兒什麼局沒見過?糊弄不了他。」老苗這個時候也有點尷尬,也有點不信的樣子,問我:「你知道我們擺的局是怎麼回事?」我這個時候就不好再繼續裝糊塗了,點點頭說:「是啊,我早看出來了,你們一幫人做戲演我呢。」

我這話一說,那戴金項鏈的哥們兒一把就把桌子上我帶錢的報紙給撕開,可能他以為是假的呢,結果露出來的真是10扎人民幣。他不懷好意地看著我說:「哎,你既然看出來了,你還帶錢來,你說說你怎麼個意思?顯你能唄?」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說:「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湊湊熱鬧來了。」我也只能這樣說了,要不還能怎麼說?

那戴金項鏈的哥們兒不樂意了,呼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我說:「說說你咋個意思?帶錢來耍我們玩呢?給我滾!」小海在邊上聽著不樂意了,站到我前邊,把他的手給打開,說:「怎麼叫耍你們玩?叫誰滾呢?」王和一看起了爭執,就趕緊過去把著那戴金項鏈的哥們兒的肩膀,說:「怎麼了大順,老三是我朋友,就這麼點事,說開就行了。你這是幹嗎?」大順可能覺得自己也有點過分,順著坐了下來。可他還有點不忿,用手一推我帶的那10萬元,說:「趕緊帶上你的臭錢,出去。」這個人還惱羞成怒了。

小海指著他說:「你個傻樣,就是揍輕了。」大順一聽這話,就又激動得站了起來,指著小海說:「你揍一下我看看來,我不叫你橫著出去。」小海就往上湊:「來,看看誰叫誰橫著出去?」

王和怕打起來,使勁地把著他。我一看,氣氛不好,要幹起來了,趕緊溜到門口掛電話。我一掛通就聽小艾說:「開門。」我一開,發現他們都一聲不吭地站在門外。

大順一看進來人了,他也不認識,就說:「哎,誰叫你們來的?幹什麼?」我一看,來救兵了,就指著大順說:「他還想來打我。」小艾看小海和大順還在對峙著,上去示意小海讓開,就過去看著大順。他看人是打量著看,也不說話,就那麼看,好像大順臉上什麼地方長得不協調似的。

王和認識小艾,一看小艾進來了,就知道是我帶來的,上去想繼續和事,說:「艾哥,都是誤會。大順就是說幾句,沒有要打老三的意思。再說我也不可能讓他打老三。」可小艾好像也不認識他,看王和把著他胳膊,就低著頭看王和的手,狠狠地說:「手拿開!」王和不敢不拿開,只好訕訕地把手收了回去,一抬頭看到小艾那個哥們兒老六,就急忙說:「我是跟六哥的,不信你問六哥。都是誤會。」

老六站在那裡沒出聲,小艾看了一眼老六,老六點點頭。小艾還是沒說話,也沒再理王和。他轉過身一把拽住我,把我一把拉到大順面前,說:「打。來,打一下。」大順有點傻眼了,看著小艾。他看出來了小艾不好惹,有點氣短地說:「我打他幹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打他了。你們來我家幹什麼?這裡可是我家。」

小艾看他不打我,就把拽著我的手鬆了,我趕緊把桌子上我們帶的10萬元抓起來,站後面看熱鬧去。小艾做事的規矩就是誰也別插話。老六知道,所以他不說話。我知道,所以我也不再說話。

小艾說:「哦,這裡是你家,是你家啊?」說著話,他伸手去擺弄大順的金項鏈,還用手掂了掂。那傢伙的項鏈實在太顯眼了,誰都會注意。大順一把就把項鏈給拽了回去,說:「你們強闖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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