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護石堆

庄寧規劃的路線,與董老闆差不多,也是先到上就村,之後進山,在己知的徒步路線中,上就村是最為靠近深山的補給點,相比直接進山而言。攜帶相同的給養從這裡出發可以走得更遠。

一路上,四人還真碰上了不少沿途折返城區的徒步愛好者,老劉頭和秦戈絕對是坐佣百分百的回頭率,甚至有幾位好事者執意要與兩位老爺子合影留念,只不過無一例外都被老奸巨猾的老劉頭慈樣地婉拒了,原因很簡單,此行的目的是救人附帶尋寶,而並非是鍛煉身體,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候倘若一個沒把持住,順手牽羊拿了點小件什麼的,萬一哪天東窗事發,這合影的照片沒準就是赤裸裸的呈堂證供,若真因為這點小事弄個晚節不保,划不來啊。

上就村規模並不大,村裡只有一個超市。但經營項目卻很是全面。擺明就是專門為徒步愛好者開的,一個村裡的超市,竟然經營野營手電筒、登山杖這類專業工具,只不過質量一般價格卻要比城裡更高,從超市買了足夠的補始品後,四人準備在超市門外先吃一些東西再繼續行進。

「張掌教。劉先生,我忽然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小超市外的方桌上,秦戈攤開了地圖,繼而翔出了童國虎的GPS定位儀,噼里啪啦一通按,最後掏出筆對照著定位儀在地圖上打了六個叉。

「啥蹊蹺」。老劉頭端著礦泉水一屁股坐在了。秦戈對面的椅子上。

「他的定位儀里記錄了六個坐標,而且每次定位之間都要相隔一到兩天時間……」秦戈眉頭緊皺,似乎有些猶豫,「但這些坐標之間,似乎並不用走那麼久……」

「上仙啊,我看你是老胡塗了吧?」老劉頭呵呵一笑,「人家又不像咱們一樣,坐標都是現成的。人家得自己一個個地找啊!找地方,不花時間啊?」

「可是,我明明記得,毅城說他早己經找到寶藏所在!只不過當初沒進去而己!」秦戈搖了搖頭,乾脆把地圖遞給了張國忠,「張掌教,你看看這六個坐標,會不會像當年巴山的『塹龍陣』一樣,也是個什麼陣法?」

「不像……」張國忠接過地圖。翻來覆去了看了半天。只見這六個坐標的排列可以說是拐彎抹角,沒有任何規律可言,「沒見過這樣的陣法」。

「聽旅店老闆說,那位童先生去年就外出過一個多月,而這次又外出了近兩周的時間……」秦戈一臉的狐疑,「我覺得如果是己經知道地方,直接去取東西的話,應該不用跑這麼多地方,更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張掌教,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寶旅確實有什麼旁門左道的陣法鎮守,那位童先生當初,並不是單純地沒拿王冠,而是沒破壞保護的陣法,只是想等特合適的時機再把這些陣法破掉?而他這次出行,就是想逐個破掉這些鎮守寶藏的機關,只不過因為一時失手才弄成現在這樣的?」

「應該不會吧?」老劉頭若有所思,「首先,明清那陣子,真正要命的陣法差不多都己經絕傳了。退一步講,即便還有零星邪陣傳承,但那小子可不是在山裡出的車禍。他出事時已經是在市區了,而且在醫院的時候我仔細檢查過他的手和腦袋,但凡露著的地方都沒有外傷。上仙,當初在巴山的時候你也見識過『塹龍陣』那些個鎮台的厲害,破那行子,但凡失手。缺胳膊少腿那可都是輕的,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即便他腿腳利索跑出來了,他那兩大包行李少說得有個幾十斤沉,真要是逃跑,怎麼可能帶著那麼多行李跑?」

「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能力並不足以破解那些陣法所以放棄了行程!」聽完老劉頭的分析,秦戈未置可否,「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並沒有將王冠帶回來。」

「他娘的不會是一一讓那個計程車司機給拿了吧?」說到這,老劉頭立即就是一通狐疑。

「不大可能……」一聽老劉頭懷疑王冠被肇事司機偷了,張國忠立即搖頭,「那家子人不像有那個膽兒的…」說實話,在醫院,張國忠雖說沒看見肇事司機,卻見過其妻子一面,一臉的老實相,典型的三腳踢不出個蔫屁的類型,妻子如此,丈夫想必也不會強到哪兒去,據董老闆形容,事故當天那個司機把房卡送到旅店時,已經嚇得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後來在醫院一聽大夫說患者昏迷不醒,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這種老實疙瘩怎麼可能偷偷把國寶據為己有還裝作啥事沒有呢?

「張先生,剛才我問過超市老闆,國虎走的好像不是這條路線……」就在這時候,庄寧端著一碗熱麵條走出了超市「老闆說並沒見過他!」

「哦?」聽庄寧這麼一說,張國忠也是愣,雖說這超市老闆每天要和很多顧客打照面。不一定對每個人部有印象,但若是長成童國虎那樣的顧客,想必記性再怎麼差也應該有印象的,「這麼說還有別的路線?這是他隨身的GPS上顯示的定位信息,你看看這個。」說罷,遞上了被秦戈打滿叉的地圖。

「如果去這些地方的話……據我所知沒有其他更好的路線了……」看著地圖,庄寧也有點不知所以,「對了張先生,你們知不知道國虎到底是從事什麼行業的?測繪?還是勘探?」

他做什麼的,你不知道?」聽庄寧達么一問。張國忠差點噴出來,心說這女的搞對象也太隨便了吧。連人家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怎麼就愛上人家了?你一個當對象的都不知道。我們能知道嗎?

「我……」,庄寧抿著嘴搖了搖頭,「他說他是自由職業者,具體做什麼,我也不知道……張先生,那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們?」張國忠呵呵一笑,「我是開養豬場的,劉先生是我師兄,退休職工,秦先生是美國耶魯大學的教授……」

「我也退休了……」秦戈微微一笑。

「哦,那他也是退休職工……」張國忠補充道。

「養……養豬的?耶魯大學教授?你們…不是風水先生嗎?」庄寧雖說哭笑不得,但也沒再繼續追問,「我覺得,國虎走的既然不是這條路線,咱們是不是返回城區,再找找其他線索?」相比職業問題,庄寧似乎更關心童國虎的行蹤,「國虎是很謹慎的人,他不走這條路線應該有他的理由!」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也不妨進山看看……」秦戈乾脆把地圖和GPS都交給了庄寧,嘆了口氣,「劉先生……咱們此行不比以往,沒有任何專業設備,事先也沒有足夠的資料與信息可以參考,最關鍵的是……」秦戈微微一笑,「你我幾人的身體已經不比從前,尤其是在這種低溫缺氧的環境里,我希望你能量力而行!」

「你快拉倒吧!」老劉頭一臉的小屑,「上仙,當年在巴山,我跟國忠見黃旗杆子不穩,撤丫子往回跑,一眼沒看住,你個老小子拔槍就往裡頭沖,我跟張國忠返回頭去救你險點兒吧命搭上;忘啦?去埃及,去甘肅,哪回不是你闖禍?」說罷,老劉頭拉開登山包的拉鏈,露出了被床單裹得嚴嚴實實的七星劍,「再說了,啥叫專業設備?我們的設備可都帶來了,你個老小子弄那些個花里胡哨的處理品,哪回真派上用場了?告訴你,咱這回來,隨身可沒帶擔架,就算帶了我也抬不動你。」

「哈哈哈……」秦戈一笑,拄著登山杖目視不遠處的山巒。「劉先生……我只是想提醒你,咱們這次的在務是救人,救人之外的事……」

「這個不用上仙你操心,我有分寸!」老劉頭也站起了身子,「丫頭,那幾個坐標,離哪個最近?」

「哦,先去這個吧……這裡不是最近的,但若先到這裡,我們可以少翻很多山,」庄寧微笑道,「我會盡量走低海拔的路線……」

事實證明,老劉頭著實是低估了海拔二三干米的徒步難度,更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要說這雲南的山,跟當初的巴山儼然就不是一個概念,雖說庄寧在規劃路線時己經著重考慮了海拔問題,但相當一部分路程仍需穿越雪線,巨大的運動量與高海拔的缺氧狀態,把個老劉頭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不是怕秦戈看笑話,真是連打道回府的心都有了。

「大概就是這裡!」接近傍晚時分,四人來到了一處較為寬擱的高原草甸區域,在一條小溪旁邊,庄寧掏出了GPS,在草甸上轉來轉去之後鎖定了小溪旁邊的一處石堆,「應該就是這裡!」

「這是什麼?」剛步入草甸時,張國忠第一眼便覺得這個石堆有些不對勁,在這種人跡罕至的草甸上碼出個石頭堆,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難不成是藏寶時做的記號?

先別動」老劉頭就著溪水洗了把臉,端著羅盤也湊和到了石頭堆的跟前,眉頭立馬就擰成了疙塔,只見手中羅盤的指針就好比犯了大煙癮一樣抖起來沒完沒了,放在往常,若是一般的畜生怨孽,指針小擺。真有成氣候的充其量是大擺,真碰上能讓指針像中風扇一樣轉圈的就得撒丫子逃跑,而眼下這種情況,盤子指針如地震儀般地高頻亂顫,老劉頭出道幾十年還真沒見過。「國……國忠啊。你看這是咋回事?」

「咦?」從老劉頭手裡接過羅盤,張國忠也是感覺新鮮,「這……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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