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今天晚上就是心蕾盼望已久的舞會了。同時,今天也是秦朗離開台灣的日子,但是他並沒有告訴心蕾。

大陸有一家出版社願意出版秦朗的畫冊,很是諷刺,還是在上海,但是秦朗還是決定要去試一試,因為,他想逃避開今晚。

孔彥祥找到過自己,告訴了他一個消息,這個消息使秦朗下決心要離開。

戲散了,一切也都該結束了吧。

在曲終人散之時,是留一個完美的背影落幕,還是乾脆任性地逃避?沒有答案。

只是可惜,自己終於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只能這樣溫柔地看著,痴心地守候著。

等到這樣的結局除了你我一無所有/只要你能快樂我就足夠/幸福往往不一再等候/相遇不一定能擁有我只想好好把握……

其實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夠得到回報,至少感情這樣的事情就是如此。當王子出現,就是騎士應該離開的時候了。

下午的時候心蕾就到「心雨」去了,大家都等在那裡。秦朗帶著簡單的行李去向阿強和娉婷告了個別,然後背上包上了飛機。

「再見了,心蕾。再見了,我的愛。」

飛機呼嘯著沖向天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長長的線……

……

心蕾在「心雨」好像要出嫁的新娘一樣的忐忑不安。她站在那裡,任憑大家擺布,那樣的感覺很是奇妙:嘿嘿,我參加了那樣多的舞會,沒有一次這樣緊張呢。

大家幫助心蕾把那一整套衣服穿整齊,孔彥祥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孔彥祥走了進來,立刻被眼前的女子驚呆了。

「天啊!你漂亮得像個天使!」

心蕾嫣然一笑,行了個優雅的禮——雙手提著裙邊,左腳放在右腳前微微屈膝,就像是一個18世紀法國宮廷的公主,一個童話里住在開滿玫瑰花的城堡、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

心蕾俏皮地笑了笑,顯出了腮邊的兩隻可愛的小酒窩,把手放在了孔彥祥的臂彎里:「親愛的王子,咱們出發吧。」

「親愛的公主,我覺得你的身上還少一樣東西,雖然我本來是預備晚上再送給你的,但是我實在是忍不住想現在就給你。」說著,他從身上拿出一個優雅的藍色小盒子,「這個,希望你能收下。」

雖然早已經猜出來是什麼,但是放在手上,心蕾還是很激動。

她打開了盒子,果然,一顆華貴的鑽戒正靜靜地躺在裡面,散發著誘人的迷人光彩。

「親愛的俞心蕾小姐,我希望能和您訂婚,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孔彥祥一本正經地說。

心蕾臉紅了,周圍的服務生們都發出了尖叫。在尖叫聲中,孔彥祥單膝跪地,把鑽戒戴在了心蕾左手的中指上。

「咱們走吧。」孔彥祥拉著臉比西紅柿還要紅的心蕾上了車。

車停下來的時候,心蕾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霓虹燈使得海上反射出迷離的光華,這艘游輪,要比自己原來參加舞會的那艘還要豪華,就像夢一樣的華麗。

各式高檔的轎車停下來,優雅的紳士和淑女們從車裡走了出來,人流、燈光、光怪陸離的景象,美不勝收……

心蕾的呼吸都在這一瞬間停滯住了,眼前什麼也看不見,耳邊什麼也聽不到,整個身心都沉浸到了這樣的場景里。

「真的好漂亮!」心蕾驚嘆。

「你比這裡還要美上一千倍!」孔彥祥在她的耳邊細語,「快走吧,今晚,這裡是屬於你的。」

上了船,所有的眼睛都盯在心蕾身上,男人們的狂熱和女人們的妒嫉交織在一起,都投在了她的身上。

她實在是太美太美了!美得好像是一個夢,一個最華麗的夢。

所有人都被她的魅力征服了,所有的眼睛都在她的身上,雖然在這個舞會場里,有著各樣的美麗女子,清純的、嫵媚的、優雅的、火辣的……但是,當她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所有人都要站在一邊了,因為有她的出現,她才是最美麗的一個……

孔彥祥優雅地笑著,拉著心蕾的手向周圍的人微笑著打招呼,拜心蕾所賜,今天的他成了場子里的焦點,所有人都無不妒嫉地看著他和心蕾說笑、聊天、挽著手走來走去。有人上前去希望認識心蕾,但是還沒有靠近就被孔彥祥強烈的敵意嚇壞了。

「真該死,我不應該帶你來這裡,我應該把你放在一座黃金的房子里,關起來不讓別人看到你。」孔彥祥低語。

心蕾什麼都沒有聽到,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個場子里,香檳、雞尾酒、衣冠楚楚的人們、托著銀盤的侍者,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頭頂上的水晶大吊燈閃爍著光彩,將人們身上的鑽石、黃金映襯得無比華麗。

「喂,我說這是誰呢?」心蕾正在陶醉,就聽到一聲熟悉的怪叫。她一抬頭,正看到尹尚東!在他的臂彎里,竟然是……陳嘉茵!

「心蕾,你也來了?」看到心蕾的出現,尹尚東好像並不奇怪,用熱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陳嘉茵小姐,這位是……」

「不用介紹了。」嘉茵一甩手,「俞心蕾嘛,俞氏的大小姐,可惜現在是一個詐騙犯的女兒,我們是老熟人了。」嘉茵看到心蕾如此漂亮,而且和孔彥祥在一起,惱羞成怒,顯然是有些口不擇言了。

「嘉茵你怎麼這樣說話?」聽到心上人受辱,尹尚東大為惱火,「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了?」嘉茵看到自己的未婚夫都在幫心蕾,顯然更加的生氣,說起話來也更加的刻薄,「本來就是事實,現在還不讓人說了,果然是有一套呢,馬上又釣上了金龜婿,看來罪犯家的女兒果然是不同凡響,不光是會裝可憐,勾搭男人更是一絕呢!只可惜身邊的人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說不定哪天又當上怨婦了!」

「陳嘉茵,你夠了!」聽到他這樣說,涵養一貫很好的尹尚東都發怒了。

孔彥祥的臉更是憋成了紫色,要不是在公共場合,他說不定早就一個耳光上去了。

「怎麼了?心疼了?聽說你們以前就有一腿,現在看來還真是呢。」

嘉茵也完全豁出去了,反正現在都撕破臉皮了,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只是一心想要報這一箭之仇。

心蕾沒有說話,這樣的話她根本說不出口,她只是那樣靜靜地站著,臉色蒼白。那安靜的神態,如此之平靜,但是要比憤怒更加有力量。

「還以為……」

「住嘴。」

陳嘉茵還想說下去,但是,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原來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孔彥祥,他從牙縫裡擠出了這樣兩個字。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憑什麼……」她還想說,但是還沒有說出口,一杯酒迎面潑了過來,「那個……」她還想撒潑,但是面前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冷冷地看著她,那氣勢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剛才想說的話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你可以下船了,這裡不歡迎你。」

那個女孩子冷冷地宣布,隨著她的聲音,兩個保安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是誰?憑什麼趕我?我是請來的客人!」陳嘉茵還在叫囂。

「現在不是了。」

女孩子笑了笑,把陳嘉茵手中揮動的請柬拿了過來,輕輕地,姿勢優美地撕成了碎片。

「對不起,沒有事情了。」女孩微笑著對周圍的人群說。

人群散去,女孩子看著心蕾:「你沒有事情吧?」

「你……」心蕾看著她,這個女孩……好像很面熟的樣子,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你是心蕾吧?」她親熱地喊著她的名字,「我是秦朗的朋友,我叫沈娉婷。」

「秦朗的朋友?」心蕾終於想起來在哪見過她了,原來她就是上次和秦朗拉著手走過的女孩子!

「是你?」一邊的孔彥祥也驚呼起來,「你就是沈娉婷?你是沈氏的董事長,今天的舞會是你組織的?」

「應該是這樣的,所以才會有一些額外的權力。」她微笑著,「能不能把你的女伴借給我兩分鐘,我有點事情要和她談談。」

「當然可以。」

孔彥祥看了看她的眼神,眼神中沒有惡意,又看看心蕾,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甲板上。

「你果然很漂亮。」娉婷說,「怪不得秦朗對你這樣情有獨鍾。」

「秦朗?」心蕾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微微的酸楚,「你不用擔心啦,我們只是一般的朋友,再說了,我已經和彥祥訂婚了。」

「是嗎?」娉婷有些吃驚,但是接著嘆息,「那就怪不得了呢,只是可惜了秦朗了。」

「他怎麼了?」心蕾嘟囔著。其實還有下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他走了,就在今天,剛才我們送他上的飛機,臨走的時候他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娉婷把一個信封遞到了心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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