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卷 元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太宗孛兒只斤窩闊台

元太宗,名窩闊台,是蒙古大汗,又稱合罕皇帝。成吉思汗第三子,母光獻皇后弘吉刺氏。南宋淳熙十三(公元1186年)年生,太宗十三年(南宋淳祐元年,公元1241年)卒。

窩闊台很小就開始騎馬射箭,在馬背上度過了少年時光。他跟隨父親四處征戰,成長為一位驍勇善戰的虎將。

嘉泰三年(公元1203年),鐵木真率軍同克烈部王罕大戰於合蘭真沙陀之地。年僅18歲的窩闊台隨軍征戰,奮力搏殺。

嘉泰四年冬,鐵木真消滅乃蠻部之後,北攻篾兒乞部,盡服麥古丹、脫脫里、察渾三姓部眾,並將脫脫之子忽都的妻子脫列哥那送給窩闊台。窩闊台滿心歡喜地將她納為妻室。後來脫列哥那為他生下了定宗貴由。

成吉思汗的結髮之妻孛兒帖共生4個兒子:長子朮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窩闊台、四子拖雷。他們隨從成吉思汗東征西伐,為蒙古帝國的奠基立下了汗馬功勞,猶如帝國的4根台柱。成吉思汗根據4個兒子的才能和特長,給他們安排了不同的職掌:朮赤管狩獵;察合台掌法令;窩闊台主朝政;拖雷統軍隊。儘管最受寵愛的是幼子拖雷,但身為開國之君的成吉思汗在晚年已有意選擇忠厚寬仁、舉事穩健的窩闊台為繼承人。

在蒙古帝國初具規模之後,成吉思汗認識到自己需要一位政治家以鞏固和發展所創立的帝國,完成未竟之業。窩闊台足智多謀,治國才能較拖雷全面。從帝國的前途出發,成吉思汗克制了自己對幼子的寵愛之情,量才用人,打破蒙古的舊傳統,擢升窩闊台為繼承人。

嘉定十二年,成吉思汗準備揮師西征,決定安排後嗣。他當下召見諸子及胞弟,議定窩闊台為汗位繼承人。

窩闊台被確立為繼承人之後,隨同父親踏上了討伐花剌子模國的征程。蒙古軍隊共為4路:一路由窩闊台、察合台指揮進攻訛答刺;一路由朮赤指揮沿忽章河而下取氈的;另一路由阿剌黑那顏率領南下取別納容忒(今烏茲別克塔什干南,錫爾河北岸)、忽氈(前蘇聯列寧納巴德)等地;成吉思汗和拖雷統主力越過沙漠,直趨不花剌。

窩闊台、察合台奉命統兵攻打訛答刺。一個月後攻下城堡。嘉定十三年夏,成吉思汗派遣窩闊台、察合台率領右翼軍去取花剌子模首都玉龍傑赤(土庫曼庫尼亞烏爾根奇),命朮赤率本部兵從其駐營地南下會合。窩闊台、察合台和朮赤各率本部兵馬,先後抵達玉龍傑赤城下。但由於蒙古軍號令不一,連攻數月也未見成效。在阿富汗境內的成吉思汗了解此情後,委派窩闊台為最高指揮官,由他統一指揮。窩闊台調解了兄弟的關係,嚴整軍紀,隨即轉入總攻。9天後,守城者力竭請降。蒙古軍將居民全部趕出城外,10萬工匠被遣送東方,其餘人分配各軍,除年輕婦女和兒童擄為奴婢外,盡數屠殺。殺掠之後,又決阿母河堤,放水灌城,藏在城中的人全部被淹死,死屍累累,白骨成堆。

玉龍傑赤戰後,窩闊台和察合台各率所部與已攻取塔里寒諸寨的成吉思汗會合,一起進軍哥疾寧。嘉定十八年春,窩闊台隨父親回到蒙古故土,結束了持續7年的歷史性遠征。

寶慶元年(公元1226年),成吉思汗指責西夏國主違約,再次親征西夏。第二年六月,西夏國主支撐不住,遣使求降。成吉思汗在擊潰西夏軍主力之後,隨將兵鋒轉向了金國。他率軍渡過黃河,經積石州(今青海循化),攻入臨洮路(治所臨洮,今屬甘肅)。七月,攻下京兆(西安)。年邁多病的成吉思汗終因積勞過度,在六盤山的營帳里離開了人世。

成吉思汗臨死前,再次把諸子召到身邊,要他們精誠團結,服從窩闊台的領導,並說:「我指定他為我的繼承人,把帝國的鑰匙放在他的手中。」

按照封建制度,帝王駕崩後應立即由他指定的繼承人登基。但是,由於蒙古的庫里勒台制(部落議事會制度)仍起作用,窩闊台不能因其父的遺命繼承,而要等庫里勒台的最後決定。王位空缺的兩年內,由拖雷監攝國政。

1229年秋,蒙古宗王和重臣舉行大會,推選新大汗。宮廷內有人恪守舊制,主張立幼子拖雷,反對成吉思汗的遺命。此時朮赤已死,察合台全力支持窩闊台,拖雷勢孤,只得擁立窩闊台。經過與會貴族的再三敦促、勸進,窩闊台終於服從其父的遺旨,採納眾弟兄的勸告,答應繼承汗位。

窩闊台執政以後,嚴守成吉思汗所制定的法令,對於成吉思汗死後到此時的犯罪者一律降恩赦免,以後的犯罪仍依法懲處。當時禮儀典章都很簡率,窩闊台重用耶律楚材等人,進一步健全了蒙古的法律制度和政治制度。

耶律楚材是遼國宗室子弟,在西征期間,他憑藉高明的星相占卜之術博得了成吉思汗的信任和重視。耶律楚材建議在中原地區維持原來的農業、手工業生產,徵收地稅、商稅以及酒醋鹽鐵等稅。窩闊台同意他試行。1230年,耶律楚材奏立十路課稅所,正副使都委派儒生擔任。他並奏准軍、民、財分職,長吏專理民事,萬戶府總軍政,課稅所掌錢穀,各不相統攝。這些都遭到蒙古權貴和漢人王侯的強烈反對,但課稅所還是堅持了賦稅的徵收。第二年秋天,窩闊台到西京(今大同),楚材將徵收到的銀、幣和米穀簿籍陳放在大汗面前,一共是銀50萬兩,絹8萬匹,粟40萬石。窩闊台大喜,當天將中書省印授給楚材,讓他負責黃河以北的政事。

為了便利使臣的往來和物資調運,窩闊台實行了驛傳制度。成吉思汗時代,一切賦役都是任意索取、徵調,窩闊台確定了固定的牧區賦稅制度。他還在漢人地主中設置了萬戶、千戶。加上由耶律楚材主持黃河以北漢民的賦調,這就使得蒙古在滅金戰事中有了黃河以北地區的兵力和財力的支持。

紹定二年(公元1229年),窩闊台按成吉思汗的規劃,開始發動了滅金戰爭。紹定三年秋,窩闊台與拖雷率軍渡過大漠南進。蒙古軍攻破鳳翔,進軍鄭州,於1232年3月圍攻汴京。6月,金哀宗從歸德逃奔蔡州(今河南汝南)。蒙古請求南宋聯合攻蔡,宋為了報仇,派兵援助蒙古軍。1234年,宋軍攻破南城,蒙古軍攻破西城,金哀宗自縊而死。金國遂亡。

紹定四年,蒙古軍侵入高麗,包圍王京,高麗王降。至此,遼東只剩下萬奴的割據勢力。紹定六年二月,窩闊台遣皇子貴由、宗王按赤帶(合赤溫子)、國王塔思(木華黎孫)統左翼軍討伐萬奴。九月,蒙古軍攻佔都城南京(今吉林延吉市東城子山),蒙古軍佔領遼東。後二年,置南京、開元兩萬戶府,鎮戍和管轄這個地區。

滅金之後,蒙古軍隊北還休整。南宋當權者沒有堅持要求蒙古兌現以河南地歸宋的諾言,卻同意以陳、蔡西北地屬蒙古。此時的南宋,還對蒙古軍隊抱有幻想。然而,從端平二年(公元1235年)蒙古軍開始攻宋,窩闊台時期的侵宋戰爭,使荊襄、四川、兩淮的許多地方遭到蹂躪。但由於其主要目的在於掠奪財物,再加南宋各地軍民的抗擊,蒙古軍也受到了不少損失,未能在所攻佔的地區建立統治。

端平二年(公元1235年),窩闊台召諸王大會,決定征討欽察、斡羅思等未服諸國,命各支宗室均以長子統率出征軍,萬戶以下各級那顏亦遣長子從征。出征諸王以拔都(朮赤長子)為首,實際統兵作戰的主將是速不台,出征軍的人數約有15萬。

端平三年春,蒙古諸王和速不台等率師出發,秋天抵達不里阿耳,與先已在那裡的拔都兄弟會合。速不台統先鋒軍取不里阿耳。諸王會商後,各率本部兵征進。蒙古軍攻破不里阿耳都城,殺掠之後將此城焚毀。

同年冬,蒙哥率軍逼臨亦的勒河下游的欽察部。欽察部首領忽魯速蠻率部歸降。另一欽察首領八赤蠻不肯投降,率部襲擊蒙古軍。嘉熙元年(公元1237年)春,蒙哥得到速不台增援,擊敗八赤蠻,盡殲欽察軍,八赤蠻被擒殺。

嘉熙元年秋,拔都等諸王召開了一次忽里台大會,決定共同進兵斡羅思。蒙古軍首先征服了莫爾多瓦。次年初,蒙古軍分兵四齣,一個月內連破科羅木納、莫斯科、羅思托夫等10餘城。二月,進圍公國首府弗拉基米爾城。蒙古軍脅迫被俘的斡羅思人參加攻城,猛攻5日,城破。

蒙古軍抄掠了斯摩棱斯克、契爾尼果夫等地,並繼續略取欽察草原西部地區。欽察部長忽灘戰敗,率余部遷入馬札兒(今匈牙利)。嘉熙三年蒙哥、貴由統兵進入阿速國,用時3個月才攻破其都城蔑怯思,阿速國主杭忽思投降,蒙哥命其丁壯從軍。嘉熙四年春,蒙哥、貴由繼續在太和嶺(高加索山)北用兵,秋天,窩闊台遣派使者召貴由、蒙哥東歸。

嘉熙三年,窩闊台遣兵再次進入斡羅思抄掠。第二年秋,拔都親統大軍圍攻斡羅思國都乞瓦。蒙古軍攻入乞瓦城內,縱兵殺掠。隨即又攻入伽里赤國,破其都城弗拉基米爾沃淪和境內其他城市。

淳祐元年(公元1241年)春,蒙古軍分兵二路,一路由拜答爾、兀良合台等率領侵入孛烈兒(波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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